［卷二第六章］我丟棄的，你懷念的
“老頭子，日向家怎麼說？”咬著指甲，千手綱手的臉色很難看。任務處這種重要的地方，暗部這樣的要害部分，竟然也會被大蛇丸滲透進去，搞出這次這種完全可能導致木葉內部分裂的事情。火影這個位子，還真的是比她以為的還要難做啊。
“日足不是笨蛋，他不會不明白的。出了這種事，如果他的態度有什麼偏差，日向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這邊你不用太擔心了，日向家一向都是很清醒的。”只是那幫長老們就要讓日足多費心了啊。抽著煙槍，猿飛日斬的心裡並不好過。作為大蛇丸的老師，他終究還是有責任啊。“暗部和任務處要好好整頓了啊，這樣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啊。”的確，如果這兩個部門再有什麼狀況，就算日向家再怎麼清醒也會對高層失望的。想到這裡千手綱手不得不慶幸至少夜風所領導的根部不需要她操心，這次如果不是根部那邊發現了問題，而夜風又果決的進行了最好的處理，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不過，夜風究竟是什麼來歷？“老頭子，你不是說夜風的身份只能有你和你的接班人能知道嗎，現在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交個底了。”
交底是應該的，可是，怎麼說呢？皺了皺眉頭，猿飛日斬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已經這麼多年了啊。
“喂，老頭子，你不會是想賴賬吧。”對於猿飛日斬的沉默，千手綱手誤以為是老頭子又要耍滑頭，不滿的哼了一聲。
“不如我自己說吧。”
看著突然從角落裡出現的夜風，千手綱手不禁懷疑自己的實力是不是退步了，居然完全沒察覺到對方是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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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夜風來了有一會兒了，聽到三代和千手綱手在說日向家的事就沒出聲罷了。“綱手大人，麻煩你清場。”
既然是只能有火影知道的事情，千手綱手當然明白清場的必要性。尤其是剛剛出了事的現在，萬一有什麼人獲知了夜風的真實身份而借題發揮，難保木葉會不會有大麻煩。揮退了所有的暗部，辦公室裡只剩下兩代火影和二代根部首領。
“說起來是個挺長挺無聊的故事，為了不讓綱手大人覺得悶，我們還是直截了當吧。”解除了身形的偽裝，夜風看著千手綱手猛然瞪大的眼睛，難得的有些懷念。“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是真的不想再有人看到我這張臉的。”再次結印，一直用秘術束縛著面具和繃帶終於得到了解脫。
看著眼前耀眼的金髮，如同大海一樣的藍色眼睛，光是這兩樣就已經足夠千手綱手震驚的了，何況她分明從這張臉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uzu……”
“不要說出來，綱手大人。”制止了千手綱手，夜風對於那個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名字已經不想再聽了。那個名字，就像是一個象徵，代表著他曾經天真得愚蠢的過去，永遠不可能再找回來，也不想找回來。“相信您已經想到了，那麼我就不多說了。您只需要知道，我是夜風，只是夜風，職務是木葉之根的二代首領。這樣，足夠了。”
怔愣得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千手綱手很清楚的記得自來也走的時候說希望自己從老頭子嘴裡找到那個孩子的下落，拜託自己千萬要照顧好那個孩子。可是現在……自來也，如果你知道你想要保護的孩子卻是揹負起木葉的黑暗、隱匿在土壤之下的人，你一定會難過的吧。只是一個孩子啊，明明是下忍的年紀，卻已經有了三年的暗部生涯四年的根部生涯，如今又一力承擔起隱在暗處守護木葉的重任。自來也，我們這些做前輩的，是不是太不負責了……
重新做好偽裝，夜風再度變回那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青年。可在猿飛日斬和千手綱手的眼中，能看到的就只是一個孩子以倔強而堅決的姿態站得筆直，扛下在他們看來根本不該由孩子揹負的責任。心痛，愧疚，還有悲哀，讓兩代火影坐在辦公室裡卻好像是站在剛剛結束了戰鬥的戰場上，心情沉重得不知道要怎麼迎接下一個黎明。
“呃，其實我來是有事想說的。”用不著這麼沉默吧，夜風撓了撓面具，故作輕鬆的聳聳肩。不要覺得難過，三代爺爺，綱手奶奶，這條路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走下去。“關於曉組織的情況，綱手大人已經知道了吧。收到訊息，大蛇丸已經退出，而這次遭到重創之後他一定會沉寂隱匿起來。我不指望能把他找出來，而且他也算不上最值得注意的目標，但是木葉內部必須進行徹底的清理。這件事，根部會全權負責，相關情況我會派人知會兩位。”
“關於曉，有什麼想法？”內部清理這種事，交給根部的確更為合適。只是，風啊，你真的已經決定要終生隱匿在黑暗之中了嗎……想起中忍考試屋頂上那一幕，猿飛日斬現在是真的不知道當年的決定是對還是錯，然而那個時候他其實也沒有別的選擇。
還能有什麼想法，呵，斑，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那麼得意了。“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只要危害到木葉，那麼他們的結局就只能有一個，我絕不會讓第二種可能出現。”
恍恍惚惚的，猿飛日斬忽然覺得好像又看到了九尾襲村那天的波風水門，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眼皮微跳，猿飛日斬忍不住怨恨起自己的壽命了。他真的已經夠老了，也真的已經看夠了黑髮人走在自己前面了。
“對了，你似乎對於宇智波佐助的忠誠持保留態度？”夜風那一瞬間所散發的氣勢，一如當年的斷和繩樹，千手綱手不得不趕緊轉換話題。
“確切的說，我從來就不認為他的忠誠物件會是木葉。”一想到雛田差點出事，夜風的眼底有翻湧的風暴。“宇智波家的人，為了他們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根本不會在乎是不是會牽連到誰傷害到誰。他們只忠誠於自己的目的、野心，換言之，他們只忠於自己。”
沒有想到夜風對於宇智波家族的評價會是這樣，可細想之下，千手綱手又覺得夜風說的並沒有錯。她記得小時候二爺爺曾經說過，如果不是因為宇智波家族同樣再也經不起損耗了，恐怕千手和宇智波的同盟只會是一個美夢，木葉這個村子也不可能出現。“所以你的意思是？”
“對於他，我的態度始終都是一樣。只要他不成為木葉的敵人，我就會保護他。反之，我會親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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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己曾經住了十幾年的屋子裡，夜風看著整潔的房間全然是陌生的感覺。他不曾把屋子整理得這麼乾淨整齊，也不會有人在意這些，所以他自己也從不在意。當他學會收拾房間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一個房間屬於自己了。然而現在看著這屋子裡完全和自己當初一樣的擺設方式，夜風生出一種荒唐可笑的感覺。吶，宇智波佐助，你保留著這個房間的格局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紀念你曾經的輝煌戰績？提醒我曾經的愚蠢？
察覺到有人靠近，夜風迅速的隱匿起來。或許，宇智波佐助會開啟萬花筒來確認屋子裡是否有闖入者？
宇智波佐助的確是察覺到了屋子裡有人來過的痕跡，可是他並沒有開啟萬花筒。大蛇丸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敢有所動作，曉那邊就更不可能對自己有什麼興趣，算來算去，只可能是團藏了。既然是團藏的人，他才不會笨得開啟萬花筒讓團藏對自己的興趣更大。可是，萬一那個人還沒有離開呢？如果能夠對團藏的人進行催眠，說不定就能獲取根部的情報，以團藏對人柱力的看重說不定還能找到鳴人的資料。賭一把？
“既然是做客，不出來跟主人打個招呼嗎。”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宇智波佐助開啟了三勾玉，可是卻沒能找到任何查克拉的痕跡。難道已經離開了？“還是說，根部的人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禮貌？”
呵，認為是團藏的人嗎？那麼，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想做什麼吧。
瞪著出現在眼前的夜風，宇智波佐助沒有想到會是這個人。他記得很清楚，那天夜風在結束戰鬥之後看自己的目光裡包含著被壓抑的殺意，這個傢伙再一次看穿了自己的確是有讓日向雛田死掉的想法，關於這一點他還是很肯定的。
“木葉之根，宇智波佐助，這似乎不該是你能知道的。”
“哼，知道了又怎麼樣？”其實對於夜風的身份，宇智波佐助一直都拿捏不準。要說對方是暗部，可暗部裡早就沒有這號人物了。可僅憑佐井跟在對方身邊就認定他是根部的人，似乎也說不過去。忠於三代，和卡卡西的關係很好，怎麼看也不像是根部出來的人。團藏會讓三代的人去根部？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啊，的確不能怎麼樣，知道就知道吧。”聳聳肩，夜風滿不在乎的態度就好像剛才那句話純粹是順口一說而已。
噎了一下，宇智波佐助沒料到對方會這麼滿不在乎，那難道不是機密嗎？
“其實呢，你知道些什麼，知道多少，我真的沒興趣知道。”悠閒的邁開腳走了幾步，站在自己曾經放置第七班合影的櫃子前，夜風看著空蕩蕩櫃子覺得就該是這樣什麼都沒有才對。“不過……”扭頭看著宇智波佐助，夜風的手中忽然出現了查克拉刀。“如果你再有一次不顧木葉忍者死活的行為，我會讓你變成這樣。”
話音未落，查克拉刀已經將那個櫃子劈成了兩半，整整齊齊的切口直接讓宇智波佐助整個人愣在了那裡。他怎麼敢破壞那個櫃子！
“終於，不打算繼續偽裝了嗎。”看到宇智波佐助猛然出現的萬花筒，夜風有種終於出現了的感覺。萬花筒啊，這個六芒星圖案已經好久沒看到了呢，宇智波佐助。不過，你這雙眼再也不能左右我的意志了。
“你並沒有意外。”已經完全被憤怒所掌控，宇智波佐助一想到鳴人曾經把第七班的合影擺在那個櫃子上，一想到這個屋子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他賴以寄託思念的，而現在這個夜風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出手毀掉！“你早就知道我擁有萬花筒。”
“所以，我知道你被種下咒印是你故意的，夕日紅小隊的狀況也是你故意的。”散去了查克拉刀，夜風毫不避諱的看著那雙眼，胸中猛然湧起風暴。“你的行為，最少也是玩忽職守的罪名，而這次的任務所可能導致的結果，就算判定你為背叛村子也不為過。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直接把你抓進刑訊室麼？”
冷冷的盯著夜風，宇智波佐助的身上已經開始散發出殺意。不管理由是什麼，毀了這裡的東西就是一種不能饒恕的罪！
“我曾經對鼬隊長作過一個承諾，關於你的。只要你不成為木葉的敵人，我就會保護你。反之，我會親手殺了你。”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殺意，面具底下，夜風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變化。“你不是一直都想見到他嗎？只要我死了，他就一定會出現在木葉，因為他很清楚整個木葉只有我的承諾是他可以相信的。”
竟然會是這個理由！鼬那個傢伙……這麼說十拳劍的確是鼬放水或者做戲，假借夜風的手交給自己的？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夜風的身份可疑！知道自己的萬花筒，得到三代的絕對信任，還跟鼬關係匪淺，最讓他不能釋懷的是夜風是除了三代之外唯一知道鳴人下落的人。湧動的殺意難以剋制，對於夜風這個人，他已經積壓了太多的憤怒，真的很想看看面對萬花筒夜風能有怎樣的表現。只要殺了他，鼬就一定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