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七章］眾裡尋他千百度
“小鬼，你還想再中一次月讀嗎？本大爺可沒這種受虐的愛好。”一直默不作聲蹲在意識裡看現場版的九尾終於沒能忍住，它真的不想再去那間滿是封印的屋子啊。
“你以為我有？”
“那你還不走？”已經認出眼前這個宇智波就是自己曾經在小鬼記憶裡看到的那個混蛋，九尾覺得不管是出於對宇智波的憎恨還是出於對自家宿主的維護，它現在極想撕裂了對方。可是它很清楚，只要這個宇智波身上依然帶著木葉的護額，小鬼就絕不會下殺手。不過，其實它不怎麼明白小鬼為什麼要現身跟對方正面交鋒。
“有一個問題，我想要答案。”用這樣一句話結束了跟九尾的對話，夜風再次掃視了一遍這間屋子，對於明顯是緊繃著隨時可以開始戰鬥的宇智波佐助視而不見。“吶，宇智波家的二少爺，如果作為宗家長女的日向雛田死了，木葉就會面臨內部分裂的困境。到時候，忍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我想不用我說你也很清楚。你，究竟是出於什麼理由，坐視她身陷險境？你所謂的不會背叛木葉，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的？”
一愣，宇智波佐助承認當時的自己根本就沒想過這樣的問題。他不過是出於不想讓日向雛田再有機會跟自己搶鳴人的想法，才會產生讓日向雛田就那麼死掉的念頭。可是現在聽到夜風的話，他忽然意識到他的做法的確會導致木葉陷入困境甚至戰爭，而那樣的話……身為九尾人柱力的鳴人豈不是會被推到戰爭的最前沿？！而且那樣的話斑肯定會藉機抓捕鳴人抽取九尾，戰爭中誰能保證鳴人的安全？！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他差點就讓鳴人再一次遭遇生命危險，差點就犯了不能挽回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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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不了，還是那個答案根本出不了口？”
無法開口，宇智波佐助此時已經被後怕折磨得失去了戰意，萬花筒的圖案消失了。
“因為你從來都沒有把木葉的安危放在心上，或者說你根本就不在乎木葉會怎麼樣，我說得對嗎。”果真是這樣啊，宇智波佐助，枉費卡卡西為了你連寫輪眼都願意犧牲掉。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似乎已經看到結果了啊。“鼬隊長的願望，看來還是要落空了。嘛，雖然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還是替他不值呢。”
鼬的願望？和平？像是現在才想起鼬還有這麼一個願望，宇智波佐助恍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他的計劃裡，只要能夠找到鳴人保護起來，讓鼬從間諜的身份中解脫出來，那就什麼都不重要。木葉也好忍界也好，從來都不是他關心的問題。可是現在，他才猛然發現如果木葉不安全忍界陷入戰爭，那麼不管是鳴人還是鼬都別想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沒興趣再看下去，這種證明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的事情，其實大可不必專門跑一趟的。眼中流露出嘲諷，夜風想著以後不需要再顧忌卡卡西和鼬隊長的感受了，因為宇智波佐助已經以他的行為證明了自己的結論。
“等等。”察覺夜風要離開，宇智波佐助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問出一直想知道的答案。“我承認，我的確沒考慮過木葉會怎麼樣，但我並不想看到木葉陷入麻煩。我想要找到的人在木葉，我不會讓他有危險。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那麼，換個方式吧，做個交易怎麼樣？”
原本已經轉身的夜風扭回了頭。想要找到的人在木葉？不是鼬？
看到對方回了頭，宇智波佐助心想對方還是感興趣的。“如果你能告訴我漩渦鳴人的下落，不管是誰想要打木葉的主意，你只需要把對方的名字資料給我，我自然會去解決掉，絕不會有半點保留。”
愣了，夜風看著對方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找漩渦鳴人？找漩渦鳴人做什麼？腦海裡不期然閃過那些曾經困擾自己的噩夢，夜風差點就不能控制洶湧的殺念。“目的。”
張了張口，宇智波佐助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應該說，可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沒有一個能說服夜風的目的，對方是絕不會把連對四代都保密的事情告訴自己的。“我……只是想保護他，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保護？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宇智波佐助，你覺得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會相信嗎？一直以來傷他毀他的人難道不就是你嗎！
“小鬼，小鬼！”對於宇智波佐助的答案，九尾差點沒嗆到，這可真是……那句人類的俗語是怎麼說的？哦，對了，賊喊抓賊！嗤笑中，突然感覺到宿主的查克拉隱隱開始暴動，九尾不敢笑了，萬一回頭那些查克拉又找上自己它可真是沒地方哭去。“小鬼，大不了就是殺了他，你可別給本大爺暴走啊！”
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夜風幾乎是動用了所有的意志去壓制自己混亂的查克拉，可是腦海裡揮之不去的畫面讓他難以集中注意力。昏暗空間裡軀體碰撞的聲音、牙和丁次和血、佐井決絕的背影、雛田臨死前的笑容……
“小鬼！身為九尾的宿主你給本大爺有點出息行不行！不就是一個死兔子眼嗎！枉費你重來了一次，你居然還會因為那些芝麻點兒大的事情失控嗎！”
九尾的咆哮在意識裡如同悶雷炸響，可夜風雖然能聽到卻無法做到。他知道的，他知道不該再因為這個混蛋而失控，上輩子他在崖底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擺脫那些夢靨。而現在，夢靨的始作俑者卻在自己跟前說什麼要保護？！他不該覺得可笑嗎？這根本就是他所能想到最荒謬最可笑的東西！
目瞪口呆的看著夜風身上的藍色查克拉開始擴散，那種危險的氣息讓宇智波佐助下意識開啟了萬花筒，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究竟有什麼觸怒夜風的地方，可現在怎麼看對方都是動了殺念。可是開啟萬花筒之後的宇智波佐助震驚的發現，在夜風混亂而狂暴的藍色查克拉中，混雜著一股紅色的查克拉——他再熟悉不過的九尾的查克拉！
“滾！”控制不住了，面具底下夜風的臉上已經滿是汗水，理智和意識都在崩潰的邊緣。察覺到宇智波佐助突然間的接近，夜風幾乎是本能的扭頭低吼出聲警告對方。這個時候接近他的人，基本上沒有存活的可能性。就算他再怎麼想殺了宇智波佐助，也絕不是以這樣的方式，他必須要給鼬隊長一個合理的交代。
“鳴人……”完全無視了對方的警告，宇智波佐助熱切的想要伸手摘下對方的面具，可是根本還沒靠近就被對方四溢的查克拉以惡狼之勢鎖住了。查克拉不受自己控制的湧動，瘋狂的湧出體外，宇智波佐助咬牙發動千鳥流想要阻隔對方的查克拉，卻不知道這種會讓人麻痺的術根本就是火上澆油。
該死的！在理智完全崩潰的瞬間，夜風終於不得不動用自己的最後方法。艱難的結印，發動飛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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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蹤著查克拉一路狂奔，當宇智波佐助發現鳴人的查克拉消失在三代目的屋子裡之後完全沒有考慮的衝了進去。可是他沒有想到，攔在他面前的三代目猿飛日斬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敵對狀態。
“萬花筒麼？”一直以為夜風的猜測不是真的，或者說不希望那是真的，可現在親眼看到那雙眼睛，猿飛日斬只能默然。剛才在路上感覺到家裡的防禦被觸動，急忙趕回來卻看到半清醒狀態查克拉暴走的夜風，沒人知道猿飛日斬有多震驚。只來得及把密室的門設好禁制，第二個闖入他家的人，再次讓他覺得老人的心臟真的不太好了。
“鳴……夜風呢？”顧不得萬花筒的秘密了，儘管宇智波佐助完全沒想到夜風竟然就是鳴人，可既然他已經確定了就說什麼都不會再放手了。
那個沒有完成的發音讓猿飛日斬眼皮一跳，夜風暴露了，這個目的不明確對木葉的安全存在威脅的宇智波佐助竟然知道了夜風的真實身份！鼬啊，看來老頭子要對不起你了。“通靈之術！”
眼看三代召喚出了猿魔，儼然一副要戰鬥的樣子，宇智波佐助急忙收起寫輪眼表示自己沒有別的意思。“他的狀況很不對勁，我只是擔心。三代大人，我加入暗部也好，隱藏實力也好，只是為了能夠不受打擾的找到他。”
“咣噹！”“轟！”……
聽到身後密室門裡傳出的聲音，猿飛日斬只覺得心驚肉跳。“你覺得現在我能相信你嗎？佐助，告訴我，你究竟對風做了什麼才讓他這麼失控，是不是寫輪眼的術！”
失控？一頭霧水，宇智波佐助完全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讓對方失控的事。他不過是按照對方的要求說出了目的，不過是不想在找不到鳴人的前提下被視為敵人逐出木葉……！難道說，鳴人他根本就是和自己一樣重生而來？！是了，一定是的，否則夜風不會一直表現出對自己不信任和戒備，不會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想法，更不會因為他說了想要保護鳴人就情緒失控。鳴人……對不起，鳴人……可我是真的想要償還……
對於宇智波佐助臉上一瞬間浮現出的明顯的自嘲、悲哀、絕望甚至恐懼，猿飛日斬眯了眯眼睛。其實他一直都覺得風對於宇智波佐助的戒備很不正常，因為他總覺得夜風說起宇智波佐助的時候帶著一種相識已久、知之甚深的瞭然和理所當然。而現在宇智波佐助的表情，他卻無法解讀出一個明確的答案。瞄到宇智波佐助右手臂呈現出不自然的顫抖，想到夜風失控的查克拉，猿飛日斬解除了通靈術。“風的查克拉暴走的時候，任何接近他的人都是在賭博，基本上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我不會讓你這個時候去靠近他的，既然他會選擇來這裡而不是直接放任查克拉失控殺了你。”
瞪大了眼睛，宇智波佐助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接近竟然會有那麼大的風險。一瞬間心底湧起了狂喜，鳴人沒有選擇殺了自己，鳴人還是在乎自己的！
“年輕人，在風出來之前，我不想問你什麼，你也一定不會給老頭子解惑。”放鬆了姿態，猿飛日斬有一種預感，今天的突變或許會是一個契機。風他，或許還是可能會願意回到陽光之下的。“但有件事我必須要確認，事關木葉和風的安危，老頭子是不會心軟的。”
“以宇智波的榮譽發誓，我絕不會做任何會傷害他的事情，也不會背叛木葉損害木葉。”急忙表明了立場，宇智波佐助很清楚猿飛日斬是不可能放任一個立場不明的人知道鳴人的身份的。“木葉如果有事，他也不會平安的，哪怕只是為了讓他不用去拼命戰鬥，我也會竭盡全力掃除一切敢於損害木葉的敵人。”
只是因為風？看來，兩個人之間一定是有著什麼淵源的。可是，是什麼時候？從嬰兒時期開始風就處在最高級別的隱藏之下，五歲加入暗部開始就戴上了面具和偽裝從未暴露過，八歲進入根部再到現在，他很確定漫長的十二年裡宇智波佐助根本沒機會接近風。到底，他們之間的淵源是怎麼來的？又是為什麼，風一直戒備著宇智波佐助卻對這一層絕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