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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異國親情

十年前,秦英正因為廢太子事件被罷官免職,他在羽靈衛擔任校尉多年身經百戰,使得一手好槍法,然而自從他被削官為民便開始為生計發愁,離開軍隊縱使他有再高強的武藝也難以施展,總不能幹搶劫的違法勾當來養活自己,雖然也曾積攢過一些銀錢,可是他有個致命的嗜好那就是喜愛酗酒。

對於常年征戰在外,整日金戈鐵馬的人來說,喝酒既能緩解疲勞又能驅寒壯膽,長年累月,秦英正不知不覺便養成酗酒的壞毛病,以前每當戰勝敵軍,軍隊中就會好酒好肉伺候著,然而秦英正離開軍隊依然沒有戒掉酗酒嗜好反而愈演愈烈,每日借酒消愁不思進取,身上所有積蓄也慢慢被他消耗一空,等到身無分文時,他為了能夠喝到酒,居然耍賴潑皮吃起霸王餐,最後酒店老闆自然不會放過他,等待他的只有蹲大牢。

無巧不成書,上天有時候就喜歡和人們開玩笑,誰也不會想到曾經高高在上的羽靈衛校尉秦英正回落到如此淒涼下場,如若太子沒有被廢棄,那麼他一定已經成為國家肱骨指揮萬千軍馬的大將軍。

上天並未放棄這個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驍將,正當秦英正感到絕望之時,符佑沅恰好到懷遠城上任,那時符佑沅被朝廷委任為懷遠城太守,符佑沅經過審訊得知秦英正的經歷頓感遺憾心痛,心想曾經叱吒風雲的秦英正居然會落到如此淒涼境地,雖然秦英正自暴自棄,可是如若不是受到廢太子牽連,他怎麼會落到如此下場,權力絕對是個害人的東西,古往今來凡是和權力扯上關係的人要麼功成名就要麼身敗名裂。

後來符佑沅於心不忍便赦免秦英正罪過,畢竟秦英正也沒有犯什麼大罪,秦英正出獄後痛定思痛決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將以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在符佑沅的幫助下,秦英正在懷遠城娶親生子,不就便發家致富過上富足員外的生活,從此兩人義結金蘭。

兩天前,秦英正接到老友符佑沅飛鴿傳信,猶豫再三思考自己要不要趟這攤渾水,遙想當年他大塊吃肉大塊喝酒和兄弟們肝膽相照,同甘共苦打了不少硬仗,前太子符閏輝待他不薄,如今燕王有難他豈能袖手旁觀,來不及和家人告別旋即拿上假聖旨和印綬,又召集幾名親信家丁裝扮成大周士兵,匆忙騎馬直奔青陽城而去。

“草民秦英正參見燕王殿下!”

“起來!應該是我感謝秦叔才對!”

秦英正心中一愣,沒想到燕王居然稱呼自己為叔叔,頓時受寵若驚再抬頭望著那張像極前太子的面孔心中百味雜成眼眶淚水不住打轉激動地說道:“殿下厚愛,草民不敢當,草民愧對殿下!”

“秦叔不必自責,其實我都聽說了,當初不怪你,要不是你及時調集救兵,當今天子早就命喪黃泉,可是你卻被別人誣陷為臨陣脫逃,哼,這群言官真是可惡!”符勳一面說一面將跪在地上的秦英正扶起。

秦英正滿臉狐疑,下意識地瞥了站在燕王身後的童淵一眼,只見後者目光飄搖不定似乎有意躲閃自己,心想莫不是燕王有意隱瞞什麼事情,要不然符勳為何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糊弄自己,自己什麼時候救過當今天子?眼下來不及多想,趕緊收拾戰場將何載續屍體掩埋。

童淵也注意到秦英正在暗地裡打量自己,為了打破尷尬氣氛旋即說道:“殿下,適才蒙格泰奪馬而去不知道朝哪個方向。”

“不打緊,他去追擊何好古這個流氓,斬草要除根這可是你教我的喲。”符勳打趣說完撇下童淵便跟曼莎麗一起清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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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童淵面露難堪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殿下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盡使些卑鄙手段,何載續半路被殺連他兒子也不放過,頗有黑幫老大風範,於是摸著光滑的下巴嘀咕道。

“恩,孺子可教,類我,類我,咦?不對呀,殿下!殿下您慢點。”

秋風襲來,落葉混雜著紙錢漫天飄蕩,死者已矣,活者還要繼續,惡有惡報,幾十條西域亡魂應該可以得到救贖安心投胎轉世。

曼莎麗親手將謨謁王子安葬,她依舊戀戀不捨,王子是她唯一的親弟弟,謨謁國未來的法定繼承人,王子本不應該以身犯險不遠萬里來到周國,王子為了謨謁國百姓不受楚國壓迫欺凌毅然決然地來到宗主國周國求救,然而事與願違,救兵沒有請到卻白白斷送性命,想到此處曼莎麗不禁潸然淚下唏噓不已。

符勳見狀上前安慰,童淵和蒙格泰一行人知趣地退下,只留下符勳和曼莎麗兩人在謨謁王子墳前祭拜。

“如果王弟不隨我來到周國,此時肯定還在王宮陪父王處理國政。”曼莎麗傷心地說道。

符勳早已經清楚曼莎麗公主的身份,蒙格泰並非她的父親而是謨謁國大將軍,看著曼莎麗淚水浸溼衣襟,靈動的雙眸失去光輝,忍不住上前安慰說道。

“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謨謁王子死得其所,必定受到謨謁國萬民敬仰,你也不必自責。”

“他是王弟!我是他姐姐!”曼莎麗口吻異常堅毅地說道。

為國捐軀,馬革裹屍,聽起來如此高大上的事情,可是一個鮮活的生命瞬間消失,僅僅就為了重於泰山而死麼,生命的本意並非讓人們都去死於泰山,如若世界充滿美好,又何須這麼多人為國捐軀呢,戰亂磨滅人性,無情的戰爭導致一個個戰神出現,戰神是偉大值的敬仰的,但同時又是無情冷血的,君不見白起坑殺趙卒四十萬,這個世界還是少一些白起比較好少一些戰神比較好,每一個偉人背後不光有一個偉大的女人,同時也有累累白骨。

符勳頓時思緒萬千漸漸體會到曼莎麗內心的悲苦旋即提起精神問道:“姐姐可否認我這個弟弟?”

語音未落,曼莎麗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表情掛滿臉頰,大周國,堂堂燕王殿下,甘願認一個小國公主為姐姐,這真是可笑可驚。

符勳面露尷尬心想該不會自己一時衝動讓曼莎麗不好回答,訕笑說道:“公主不會嫌棄我這個落魄燕王吧?”

撲哧~曼莎麗看著符勳羞澀的表情不禁笑出聲來,悲傷之餘又恢復平靜跪在謨謁王子墳前正色說道:“真主在上從今日起,謨謁國公主曼莎麗,大周國燕王符勳,兩人結為姐弟,情同手足相互幫助!”

符勳不再猶豫跪下身軀正色說道:“我,燕王符勳,謨謁國公主曼莎麗,從此以後結為姐弟,黃天在上情同手足永不改變!”

青陽城,在廣袤大周國土上是那麼不起眼,而就在這偏遠狹小的城郭,卻見證了異國公主與周國王子結為姐弟的事實,在那樣一個弱肉強食大國爭霸的時代,謨謁國和周國的關係因為符勳和曼莎麗兩人的緣故正在悄然改變。

距離青陽城百里之外的樹林裡,一主一僕狼狽不堪,何好古面色慘白衣衫襤褸,好不容易逃過一劫,要不是他運氣好,早就被蒙格泰一刀砍死。

管家何開也累得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還時不時回頭查探一番,生怕後面有人追來,不是他草木皆兵,的確是被昨晚血腥場面嚇出翔,到現在手腳還不聽使喚不停哆嗦。

何好古背靠大樹放鬆身體,瞧見何開戰戰兢兢蓬頭垢面的樣子就來氣,昨晚要不是這個狗東西吃裡爬外非要和自己搶奪馬匹逃跑,現在自己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就連腳上的靴子還跑掉一隻,此時他越看何開越不順眼,這還不說,何開居然自顧自地開啟包袱拿出食物大口吃了起來,絲毫不問問自己這個少爺餓不餓,簡直豈有此理。

“何開!你狗日的把東西拿過來!老子餓壞了你他娘的居然吃獨食,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少爺放在眼裡!”

何開本就如驚弓之鳥,剛才又聽見何好古叫罵,更加慌神差點被嘴裡的食物噎死,心想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神氣什麼,老爺多半遭遇不測,那蒙格泰肯定是來斬草除根,如今何府算是徹底完了,何府都沒了你他娘的還想當少爺,老子在何府做牛做馬這麼多年,是時候翻身農奴把歌唱!

何開不光不遞給對方食物一反常態威脅地說道:“何好古,何少爺,你仔細瞧瞧你那副熊樣,都到這時候了還囂張個屁!念在相處這麼多年份上,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倆進水不犯河水。”說完起身撇下何好古調頭就走。

“何開!你狗日吃裡爬外,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就是一條狗,永遠都是!”

棒打落水狗,何開把頭扭得嘎吱嘎吱響,面露猙獰,雙眼閃過一絲寒氣,一步一個腳印朝何好古走去。

“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何府少爺,我爹是青陽城太守,你,你別過來!”

噗~一口血沫性子染溼地面,何好古面色死灰死地不能再死,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人,何開瞥了一眼屍體便挎著包袱大步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