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試金石
一、細節決定成敗
“我們的家鄉，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煙在新建的住房上飄蕩，河在美麗的村莊旁流淌……”吳玫一邊化妝，一邊哼著歌。她現在心情很好，股票漲了，應聘新的工作有眉目了。這不，東鑫旅遊公司通知今上午去面試，憑自己姣好的容貌和良好的文化功底，面試透過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玫子，什麼事這麼高興啊？找著物件了？要結婚了？”吳玫的媽媽難得聽見她在家裡唱歌，試探著問。
“媽，你把自己的心操好吧。爸爸都不在家裡，我結什麼婚啊！”吳玫的父親是公務員，還是一個二級單位的副職，53歲改非退職後，就不上班了，到深圳老戰友的公司打工，已有兩年沒回家了。好在黨和政府的錢好拿，工資補貼一分不少，每個月幾千元都由吳玫的母親領到手裡。
“你那個野人哪？他不是為你和你弟弟掙錢去了嗎？他不在，我們娘倆還清靜一點！”吳玫的母親毫不掩飾對丈夫的厭惡。
“你們的事我管不著，我的事您也別管。我走了啊。”吳玫不想和母親多。
“過了早再走啊！你看，我都準備好了。”
“您自己吃吧，我上街吃。”吳玫怕聽母親嘮叨，急急忙忙出了門。
到公司請假後，吳玫準備打的去面試。劉偉騎著本田摩托車來上班，看見吳玫一個人站在路邊，問明了情況，連忙：“別等車了，我送你去吧！”
吳玫看了看劉偉的摩托車，紅嘟嘟的嘴一撇：“坐你的車把我的髮型吹亂了你負責啊？”
劉偉尷尬地正想什麼，大牛開著“比亞迪”來了。吳玫一見，主動招手攔住車，笑著對大牛：“牛哥，送我去面試吧，不然要遲到了。”大牛二話沒，推開右前車門，吳玫腰肢一扭，坐了進去。
看見絕塵而去的“比亞迪”，劉偉楞了楞神，怏怏的推車進了公司大門，心裡暗暗打定主意，馬上去買一輛轎車，而且檔次要高於“比亞迪”。同時，他還留了一個心眼，絕對不能買日本車。
東鑫國際旅遊公司郢州分公司在明顯陵旅客接待中心掛了一塊牌子，租了幾間屋子，並且打出廣告要招接待部經理，今要對初審透過的人進行面試。現在時間未到，已經有十幾人在這裡候著了。
大牛將吳玫送到門口，有點抱歉地道：“吳玫，你知道嗎？今早上的新聞有一條非常重要，世界衛生組織釋出了sars也就是‘**’全球警報，我買的那個恆順醋業很可能會有表現。我得趕到證券營業部去，就不能陪你了。祝你面試順利！”
“牛哥，這就非常感謝你了！你去忙吧，借你吉言，我會順利的！”吳玫笑著對大牛了聲“拜拜”，下了車。
這是2003年3月12日，雖是乍暖還寒的陽春，但因氣晴朗，豔陽高照，美女們一個個早早地穿上了夏裝，要的就是美麗“凍”人的效果。
吳玫也不例外，身著短袖的她肌膚勝雪，美豔不可方物，下車伊始，就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她神態悠閒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男人們不能不魂牽夢繞。
排在前面的應聘者一個個滿懷希望地進去，又一個個滿臉沮喪地出來。吳玫知道，她們都被淘汰了。因為按照東鑫公司公佈的招聘規則，今由公司高層進行的面試是最後一關，對符合條件者當場宣佈錄用，因只有一個職位，故一旦有人被錄用，面試便隨時終止，公司解釋這樣可以避免暗箱操作。有人開始不太理解，認為對排在後面的人不公平，因為如果前面面試的人被錄用，後面的人就沒有展示自己的機會了，之前所有的努力也白費了。但透過公司一解釋，大家轉念一想，這個當場拍板，隨時終止的規則似乎更有道理，因為如果不當場錄用，讓所有人面試完畢後等待結果，公司再慢慢研究，勢必留下招聘程式的“後門”，讓“駭客”們有機可乘。
但這個規則也有缺乏人性化之處，那就是既可能當場打碎面試者的希望，又可能隨時切斷後來者的通往希望之路。你看連吳玫這種心理素質還不錯的人一直都在忐忐忑忑，直到面試室裡的工作人員叫到她的名字，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吳玫走進面試室，只見三個考官正襟危坐在一排會議桌後。面對考官有一把椅子，顯然是留給被試著坐的。但吳玫沒有馬上坐下，而是落落大方地微笑著開口：“各位考官上午好，請問我可以坐下嗎？”得到其中一位考官肯定的答覆後，吳玫才優雅大方地落座。
剛一坐下，吳玫突然發現有一面的國旗躺在面試臺前的地上，她十分自然地離開座位，走上前去，撿起國旗，輕輕地放到桌上。
在吳玫放下國旗時，她發現三位考官都帶著欣賞的神情在看著她，其中一個精瘦的三角眼男人一邊盯著吳玫飽滿而又大適中的胸部，一邊站起身來伸出手，試乎想從吳玫手中接過國旗，但看見吳玫已將國旗放好，又訕笑著坐下了。
吳玫朝著考官們嫣然一笑，轉身優雅地坐回了椅子上。
這時，坐在中間的主考官發問了：“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您好，我叫吳玫。口吳，玫瑰的玫。”吳玫彬彬有禮地回答。
主考官看了一眼資料，接著問道：“你為什麼要離開現在就職的公司，而應聘我們公司呢？”
吳玫略一思索，回答道：“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希望有一個理想的職業。我喜歡旅遊，也喜愛從事旅遊服務工作。”
“如果你被錄用了，你打算如何做好接待部經理的工作呢？”主考官邊提問，邊上下打量著吳玫。這是一個開始發福的中年人，他雖然直視著美女，但眼神裡透露出工作需要的神色。不像旁邊的“三角眼”，一直緊盯著吳玫，似乎要把她吃下去。
“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認真負責地搞好工作。”吳玫一直微笑著，坦然接受著男人們的目光。
“你能具體一點嗎？”“三角眼”可能覺得光看不有點不好意思，問道。
“我要認真抓好每一個細節，不僅確保完成工作任務，還要力求完美。”吳玫認真回答。
“你的意思是細節非常重要？能你對這個問題的認識嗎？”主考官接過了話題。
“請問我可以就這個問題多幾句嗎？”面對主考官，吳玫笑的很甜。
主考官看了看兩旁的同事，也笑著：“當然可以。”
吳玫清了清嗓子，用動聽而標準的普通話講道：“俗話：細節決定成敗。有一首民謠形象地明了細節的重要性：少了一個釘子，壞了一隻蹄鐵；壞了一隻蹄鐵，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傷了一位騎士；傷了一位騎士，輸了一場戰鬥；輸了一場戰鬥，亡了一個帝國。你看，就因為馬伕給馬蹄鐵少釘了一顆釘子，結果導致了一個帝國的滅亡，細節是多麼的重要啊！但細節往往因其‘’，而容易被人忽視，掉以輕心；因其‘細’，也常常使人感到繁瑣，不屑一顧。因為這種對細節的忽視和不屑，而功虧一簣，甚至釀成大禍的例子太多了：一塊脫落的泡沫，使得美國哥倫比亞航飛機包括7名宇航員灰飛煙滅；藥廠廠長因其自然而隨意地吐到地板上的一口痰，失去了與外商合作的機會。當然，因注重細節而成功的例子也有很多：一位年輕人因在入口處設計了一節拐彎的門而降低了空調的耗電量，他本人也被破格提拔；一位市長彎腰幫客商撿起掉到地上的眼鏡，引來了鉅額投資。這些正反兩方面的事例明，細節足以決定成敗。”
吳玫演講似地一口氣完，十分自然地微笑著，等待著考官繼續提問。
主考官滿意地點點頭，同左右兩人商量了一下，表情嚴肅地道：“吳玫，恭喜你，本公司同意錄用你，請在一週內辦好交接手續。另外，希望你言行一致，為本公司的發展做出貢獻！”
“謝謝！”吳玫深深鞠了一躬，還想什麼，只聽另一位一直沒話的考官道：“你應該謝謝你自己，你和那位撿起眼鏡的市長一樣，撿起了國旗，你對細節的注重讓你獲得了成功。”
二、本相
卻大牛將吳玫送去面試後，便急急忙忙趕往證券營業部。在車上，他趁等綠燈的間隙給劉偉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恆順醋業今可能會有異動。
從2月11日劉偉跟隨大牛買入恆順醋業到現在，剛好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恆順醋業和長安汽車相比，簡直一個上，一個地下。前者比買入價132元下跌了接近10%，後者比2月11日865元的收盤價上漲了接近20%。因此，大牛對劉偉一直心有愧疚，但他是一個耿直而又不太善於言辭的人，在劉偉埋怨他時，不但不想解釋，還大動肝火。事後一想，劉偉雖然不是在自己的推薦下買的股票，但畢竟是受了自己的影響，放棄了買入長安汽車的想法，而跟隨買入恆順醋業，劉偉確實是因為自己受了損失啊，自己發火罵人確實是不應該啊！
大牛想，如果今恆順醋業能夠受訊息刺激而上攻，一定要帶劉偉解套出來，好了卻自己的一樁心思。如此想著，便給劉偉打了電話。
放下電話，大牛又心生感慨：朋友、同事之間最好不要互相推薦股票，就算是分享自己的研究心得，也要儘量提醒別人認真鑑別，不要輕易受到影響。否則，影響他人賺錢了還好，要是影響他人虧錢了，那是見面都不好意思啊。
這樣想著，營業部到了。
大牛推開大戶室的門，劉偉首先熱情地迎上前來：“牛師傅，恆順醋業有什麼利好訊息啊？我都等不及了！”
如果是往常，大牛肯定會數落他又想炒股賺錢又不關心國際國內新聞，但今話到嘴邊卻忍住了，而是微笑著道：“我從早間新聞得知，世界衛生組織釋出了sars全球警報，我想‘**’概念板塊應該會有所反應吧，不定我們買的恆順醋業今就可以解套呢。”
“那我們解套了就賣嗎？”劉偉問道。
大牛本想賣不賣你自己決定，話到嘴邊又改口道：“可以賣，我發現這支股票的莊家實力不強。只要能解套，就賣了換股操作。”
聽到這裡，張山感興趣了：“牛哥，你怎麼知道恆順醋業的莊家實力不強呢？”他和楊滿倉昨重新買回高拋的長安汽車後，本來就有點擔心長安汽車是否會按照自己預設的軌道行駛，今一早看到sars全球警報的新聞後，心裡更不踏實了。於是聯絡上楊滿倉，趕早來到了營業部商量對策。
“上次操作恆順醋業這只票，我還是過於急躁了一點，當時滿腦子都是南方因‘**’導致食醋脫銷的訊息，就選中了它。當晚上一覆盤，我發現同概念的魯抗醫藥比它強很多。魯抗醫藥在2月11日高開高走漲停後，雖然中途有幾次開了板，但都很快又被強勢封住了，最後是以漲停收盤。而恆順醋業開了板後就沒再拉上去，最後以長上影收盤。要知道，同概念板塊的個股，誰的莊家實力強，誰的走勢就會強於其他股票。可以，這也是判斷莊家強弱的一塊試金石。”對張山的問題，大牛一向是有問必答。
“那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換魯抗醫藥呢？”楊滿倉也問道。
“如果今解套了，我是有這個打算。但如果不能解套的話，我還是決定等一等。”大牛如實回答。
“您能為什麼嗎？”劉偉可以是滿倉持有恆順醋業，因此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大牛敲出恆順醋業的f10，道：“你開，它的基本面不錯，市盈率也不高，加之又有題材。這樣的股票，要我斬倉割肉真是心有不甘啊。何況，買入一個月來，它並沒有下跌多少，一直在強勢橫盤。我分析，它的主力雖然實力不強，但不至於繳械投降。現在，他也被套了，我就不相信他不想辦法自救，我就是要看看他怎麼自救。你放心，他套不住我們的。”
大牛的一番話，其實也到劉偉的心裡去了。是啊，炒股是來賺錢的，要是動不動就割肉虧錢，這炒股又有什麼意思？隨你主力怎麼洗盤，我就是堅決不割肉，看你能耐我何！
正著，股市開盤了。出乎意料，“**”概念板塊並沒有強勢的表現。恆順醋業當然也不例外，一如既往地橫盤，且交投清淡。
楊滿倉和張山更關心長安汽車的走勢。由於訊息的影響，大盤幅低開，長安汽車卻特立獨行，高開了一分錢。不要看這一分錢，就是這高開的一分錢，讓張山們吃了定心丸。能夠逆市而行，也是強勢股的特徵之一啊。
世界衛生組織的警報對我國a股市場還是有影響的。開盤後，大盤嘗試幅上攻無果，10點半以後就放量跳水，膽者紛紛逃離。好在長安汽車、恆順醋業都表現強勢，沒有跟隨進行跳水表演，讓大家松了一口氣。
中午，照例通知於虎送來了外賣。股市好似具有神奇的魔力，讓股民們的腳在證券營業部生了根，連還有生意要做的於虎也給老闆請了假，要親眼看看走勢處於關鍵時期的長安汽車到底會怎麼走。
下午一點，股市開盤後，仍然走的有氣無力。正當眾人對這一不再抱有希望時，股市展現出了其變幻莫測的本相，奇蹟出現了！
原來，一點半以後，部分藍籌股突然發力，帶動大盤止跌回升，長安汽車更是首當其衝，一路闖關奪隘，從當日最低點987元起步，連續衝過十元整數關口、昨的1004元最高價、前的1029元最高價、上前的1049元最高價、上上前的105元最高價，創下了五年以來的新高1056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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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關鍵的是，長安汽車最終以1051元收盤，收盤價也創下了五年以來的新高，意味著其不僅站穩了幾來反覆爭奪的10元整數關口，也開啟了令人憧憬的上升空間。
正在眾人為長安汽車的強勢表現而高興時，吳玫推門進來了，她也給大家帶來了應聘成功的好消息。
為吳玫高興之餘，張山問道：“吳玫，你是怎麼過關的呢？給我們。”
吳玫一五一十地講了面試的全過程。聽她講完，楊滿倉向她豎起了大拇指：“吳玫，是你的注重細節使你得以成功。你知道嗎？實際上從你撿起掉在地上的國旗那一刻起，你就透過了面試。剛才大牛談到了試金石的問題，其實，那面的國旗也是一塊試金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