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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報與應

時序進入八月, 夜晚時已覺風中有陣陣涼意,湖邊的垂柳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隱約間湖邊燃起火光,遠遠的只看見兩個身穿素服的婦人, 跪在湖邊瞧著燃燒的紙錢口中念念有辭。

“冤有頭、債有主害你們的人不是我,你們不要再來纏著我,更不要去纏月娘,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當初不是她不想救你們,實在是一旦喊了人,不知道能不能救你們不說,她偷偷與我在桃花塢私會的事也將敗露, 非但救不了你們, 還要多搭上我們兩條人命,你們倆個都是好孩子,這些年她一直良心不安,每年佈施廟裡, 替你們祈福, 你們收了這些紙錢,早日投胎去吧。”

張月娘的話音剛落,一陣狂風大作,湖邊的正在燃燒的紙錢被這風吹得七零八落——

“靜安……”張月娘握住了薛靜安的手。

“年年燒紙你們都收了,今年為何不收?害你們的人是太太,我若是喊人把你們救起,我就得罪了太太, 況且我能救你們一次,救不了你們一世,太太想要你們的命,你們早晚都是死,這是你們的命,你們聽嬸嬸的,嬸嬸不會害你們的,早早上路吧——”薛靜安表情平靜地說道。

“他們……”

“這些年他們都未奈我何,今年又能如何?”薛靜安站了起來,伸手拉起了張月娘,“我們回去吧,出來的久了讓人生疑。”

“可是這府裡死大人、死孩子,死了太多了……”

“這府裡最惡的人不是你我,要報應也不是先報在你我身上。”薛靜安說道,“走吧。”她拉著張月娘的手,離了河邊。

閔四娘從離她們不過一丈之地的假山後轉出來,手心已經被指甲壓出了血痕,是,她們不是這府裡最惡的,這府裡的惡人一個都躲不過!

這能怪誰呢?只能怪命吧!

誰讓你嫁進了蔣家,誰讓你姓薛,誰讓你是九門提督府出來的,誰讓你見死不救!薛靜安啊薛靜安,你到時候也要認命啊!

當初她做鬼的時候就知道薛靜安的大秘密,她出身九門提督府,卻與自家的遠房表妹張月娘最為交好,久爾久之竟成磨鏡之交,兩人情深意長難捨難離,總算由薛靜安想出了兩人長長久久在一起的法子。

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蔣家四爺蔣佑榮寫的一副字,整日裡誇這副字字好詩也好,話裡話外透出仰慕蔣四爺的才學,蔣家本就想要與薛家結親,只是礙於嫡子蔣佑方年齡與薛靜安相差太多,不敢提親,知道了這個信兒之後,立刻遣媒到了薛家。

薛家一見蔣家來提親就知道自己家閨女仰慕蔣家庶子的事,連蔣家的人都知道了,也只好認了,將女兒許配給了蔣佑榮,薛靜安嫁入蔣家之後,又悄悄地從中牽線,讓張月娘也嫁進了蔣家,蔣佑伍本是婢生子,文不成武不就,配張月娘也算是珠連碧合。

兩人過去經常在桃花塢幽會,蔣家二房的龍鳳胎溺水而死之後,她們倆個又將幽會的地方改在了通幽小築,閔四娘一直佯裝對此不知情,想著等到適當的時機,揭穿此二人,離間蔣家和薛家的關係,卻沒想到薛靜安竟是她尋了幾年的仇家……

“銀玲……明日一早你就去邵姨娘那裡,要一張字條。”

“奶奶……你……”

“你記住了字條上一個字都不能差:半旬未見甚是思念,請君明日末初二刻桃花塢一聚。”

“……是。”銀玲頓了一頓說道。

她走之後,閔四娘又拿出了幾張紙條,在月光下眯著眼看了一會兒,笑了。

月光下,她的影子淡得幾乎看不見……

“六奶奶!”她猛地轉過身,只看見一個有些眼生的女子站在不遠處,遠遠地看著她。

“你是……”來人做婦人打扮,衣飾精美華麗,應是哪個院子裡的姨娘……

“我是三房修姨娘。”

“這麼晚了,修姨娘不在屋裡看顧孩兒,出來做什麼?”

“我是來求六奶奶的……”

“求我?”

“求六奶奶想辦法把我們母子弄出蔣府。”

“哦?”閔四娘挑了挑眉。

“不瞞六奶奶說,三奶奶窮兇極惡貪財無義,三房跟著三爺的姨娘們收的浮財被她颳走了大半,就算是我手裡也不剩什麼了,更何況我生的是兒子,我怕她榨乾了我之後會翻臉無情……”

“此事你應該去找三爺。”

“三爺若是能管住三奶奶,三奶奶也不會如此囂張了。”修姨娘慘笑一下,“不瞞六奶奶說,我在孃家時曾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只因三爺看上了我,要納我為妾,我父母財迷心竅硬生生的退了親,如今他也在京城裡做生意,正盼著與我團圓呢。”

“你帶著蔣家的骨血……”

“誰說我的孩兒是蔣家的骨血?這些年了,蔣家可有骨血活過滿月?這其中的緣故,六奶奶你不是不知情吧……”

閔四娘笑了,“我憑什麼要幫你。”

修姨娘看了看閔四娘月光下的影子,閔四娘心中一驚,修姨娘竟然知道她的大秘密……

“這件事你說出去也沒人信,倒會有人說你是瘋子。”

“可六奶奶也不願意橫生枝節吧……”修姨娘說道,“我今日既然來了,求的就是一條生路,六奶奶與蔣家有什麼仇怨都與我無干……怨有頭債有主,小女子生來與旁人不同,卻也知道這世上,人比鬼嚇人。”

“十日之內,我安排你出府。”

“如此就多謝六奶奶了。”

更深露重庭院深深,一隻黑貓從角落裡串出,鑽進院內的花圃裡不見了影蹤,司馬靜站在院中抬頭望向頭頂的明月,只覺得冷風吹得骨頭生疼,她隱隱的覺得不對勁,卻怎麼也走不出這院子。

就在她又急又愁的時候,忽然見院子裡不知道何時多了個抱娃娃的紅衣女童。

“孩子,這院子我要怎麼走出去?”司馬靜蹲下來,輕聲問那孩童。

“你為什麼要走出去呢?”女童抬眼看她,露出了一張雖蒼白卻粉妝玉琢的小臉,“你不是說你最喜歡我了嗎?要給我吃好吃的嗎?好吃的在哪裡啊?為何你喂我的好吃的是苦的?”

司馬靜一下子跌倒在地上,雙手撐地不停地向後退,“我……我沒有……”

“你有!娘!啊!娘!”

“你喊誰娘,我沒有女兒!”

“娘!我肚子疼!我肚子疼!”

“你……你別過來……”

“娘!我肚子疼……”小女孩捂著肚子說道,說著說著忽然張開了嘴,吐出了來,可吐出來的卻不是吃的,而是殷紅的血……“娘……我肚子疼……娘,你替我揉揉……”

“不!不!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司馬靜尖叫道,她一邊閉著眼喊著一邊揮著手,想要將小女孩趕遠,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睜眼一看,自己卻是在床上,摟著她打她的臉的人是蔣佑昌。

“你怎麼了?半夜不睡總是作夢?”蔣佑昌有些不耐地說道,若是一兩個晚上他還能柔聲安慰,可是司馬靜已經連做了一個月的噩夢了。

“我在夢裡說了些什麼?”司馬靜失神地望著桌上的一盞夜燈。

“你說得又快又急,誰能聽清你說的什麼啊……”蔣佑昌打了個呵欠,摟著她躺下,“睡吧。”

司馬靜躺下了卻不敢閉眼,身邊的男人許是真的困了,沒一會兒就鼾聲大作起來,司馬靜藉著月光著看男人的臉,竟然是越看越面目可憎。

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殺女奪寵?朱麼娘避居佛堂她成了無名有實的二奶奶又能如何?外人眼裡她依舊是個妾,出了這個院子她照樣什麼也不是,蔣佑昌照樣還是三天新鮮,她卻連傷心都不會了。

女兒啊女兒,我害了你得的權位、榮華,我又豈能再給別人……她這麼想著,卻剛一閉眼,就看見紅衣小女孩那冷然的目光!

“啊!”她再睜眼時,卻已經是天光大亮,丫頭們無聲無息地收拾著屋子,臘梅抱著蔣佑昌的幾件衣裳正在往外走。

“臘梅,你做什麼?”司馬靜一側身,看見自己身邊的半張床是空的。

“二爺說他睡不好,要搬到廂房去住。”臘梅說道,眼睛裡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既是如此,柳枝,你幫著臘梅收拾搬東西。”司馬靜笑道,這笑容卻讓熟悉她的丫鬟們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守著桃花塢的婆子姓潘,原本也是蔣呂氏的心腹,只是因小事得罪了裴大貴家的,一來二去的就被貶到桃花塢守屋子,她也是富貴過的,很是掌過些權柄,卻淪落至此,難免心中不平,整日裡不是躲在自己的屋裡呼呼大睡,就是東遊西逛,若是有人給她幾個錢,她兩眼一閉什麼都不管,連桃花塢的邊都不沾不說,連灑掃的婆子丫頭,也被她帶的時常的不上工,去做自己的私活。

裴大貴家的也知道她的情形,只是她既已經被貶至此,裴大貴家的還懶得再理她了呢,別的奶奶管事的時候,知道她是太太的人,更是不願意得罪她,只當多養了幾個閒人。

蔣佑昌相中這個地方的時候,給了她銀子,告訴她若是有人傳信,就把桃花塢的人都弄走,潘婆子自然滿口的答應了,頭天晚上把屋子收拾乾淨,第二天果然是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蔣佑昌初一進屋,就覺得這屋子今天收拾的格外乾淨,不只換了新褥,香爐裡還點了新香,淡淡甜甜的沁人心脾,“嗯,潘婆子倒是認趣,明日多賞她些銀子就是了。”他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等著佳人。

司馬靜因朱氏所害,痛失愛女確實可憐,可她自從失女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整日疑神疑鬼,在床上一時跟木頭似的,一時冶蕩異常,睡到半夜總要鬼吼鬼叫一番,倒弄得他疲於應付,想想還是邵姨娘好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妻不妾,妾不如偷?蔣佑昌想到這裡不由得笑了。

他扯了扯領口,只覺得燥熱難耐,不由得又喝了一口茶,正在他坐立不安想要起身看邵姨娘未何還不來時,門被人推開了,一雙月白的繡花鞋,跨進了門裡……

他急色地撲了過去,“你想得我好苦……”

薛靜安本是赴張月娘的約,卻未曾想到剛一進門,就被人撲倒在地上,她用力掙扎半天,狠狠地給了那人一個耳光,兩人俱是一愣,看向對方時都有些呆怔。

薛靜安沒想到登徒子竟然是二爺蔣佑昌,蔣佑昌沒想到被自己撲了個滿懷的竟然是弟媳薛氏,薛氏容貌之美在京中都是有名的,當初他就在想四弟實在是豔福不淺,卻也只是想想罷了,如今美人在懷,卻是無論如何也按捺不住了,只覺得氣血翻湧,竟像是不把懷裡的美人兒吞吃下肚,就要把自己燒死一般。

薛靜安本以為蔣佑昌發現是自己,會罷手,卻沒想到蔣佑昌只是略停了一下,伸手就去扯她的衣裳,“住手!你這個禽獸!天理倫常都不顧了嗎?”

“你若是清清白白,為何一個人到了這桃花塢?”蔣佑昌冷笑道,用力一扯,扯開了她的腰帶。

薛靜安知道自己這次怕是難逃此劫,不由得大聲的呼喊了起來:“來人啊!救命啊!來人啊!”她只覺得渾身發冷四肢打顫,怕得不行,使出吃奶的力氣竟也無法撼動男人半分,“救命啊!”

蔣佑昌用力親向她的嘴,“你喊啊!我倒要看看誰敢壞爺的好事!”

薛靜安張嘴咬了他的嘴唇一下,蔣佑昌捂著鮮血淋漓的嘴吃痛大叫,揚手就狠狠地給了薛靜安一個耳光,薛靜安本是閨中弱女,哪裡經得起這一下,整個人立刻暈了。

待她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光,她已經被扔到了床上,解了上衣的蔣佑昌已經撲了過來,無論她怎麼哭喊,都沒辦法掙脫惡魔。

薛靜安最苦痛難過的時候,恍恍惚惚看見窗外有白衣女子的身影,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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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四娘站在桃花塢的院子裡,聽著裡面女子的哭喊,冷笑一聲,轉過了身,當年薛靜安見死不救轉身而走,如今……

閔四娘離了桃花塢反手將門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