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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家宴

出門我對猩猩嗔道:“我來看看段凱嘛,你又跑來抓我做甚?”

猩猩冷道:“段凱胸口受傷,你竟惹他發笑,若是傷口裂開….”

我驚:“是哦,這點我倒沒想到。”

猩猩鼻中哼聲道:“你什麼時候帶過腦子。居然在男子床邊斜來歪去,成何體統!”

我斜眼看猩猩:“你到底在門口偷看偷聽多久了?”

他怒:“你以為我似你般?”

我噤聲,他又想到我偷聽的事了…..忙打岔:“那到底來尋我幹嗎的?”

“明晚府中設宴,你也參加。”

我奇:“請誰吃飯,還需勞本小姐作陪?”

猩猩嗤笑一聲:“你為何總是這般厚臉皮?參加就是,到時便知。”

不問了,在這人嘴裡,什麼也問不出來。有秘密告訴他最好,擱解放時期,就是一堅強不屈打死不招的優秀地下工作者。

最終還是從嫣然嘴裡聽到了實話,原來是猩猩榮升丞相後一次必要的宴客,朝中有頭有臉的大臣都會到,連太後也提前送了賀禮。我心道,那豈不就是明目張膽收受賄賂的最好時機?眼前頓現一副人頭攢動,禮盒亂飛,猩猩招架不住被賀禮砸倒掩埋的景象,樂的我仰倒在床上,不住聲的笑。嫣然奇道:“大人宴客,小姐怎的如此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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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拉起嫣然:“嫣然,你說那些客人都會送些什麼給師兄?”

“還能有什麼,無非是些珍稀古董,珠寶字畫之類的。”

我嘴已經樂的合不攏了,珍稀古董!珠寶字畫!若是人多,我趁亂撈個幾件,猩猩定也不會發現,我要發財了!

“太后送了什麼?”太后的禮一定不輕,宮內最高權力的女人嘛。

“好象是一對玉馬”

我倒,才送了一對玉馬?這太后也忒小氣了!至少也該送個純金的…..馬之類的。

發財夢做了一陣,嫣然急到:“小姐你別光顧笑了,你也是主人家啊,到底預備穿哪件裙子的,我好給你準備去。”

裙子?我忙問:“我還要拋頭露臉嗎?”從邊上溜進去晃一圈見識見識不就得了,叫我應付那些說一句話打三句哈哈的達官貴人們,我可做不來。

“大人不是已經知會小姐參加了嗎,那自是要露臉了,你可是大人的師妹啊。”

師妹而已,又不是親妹妹,用不著參與他的那些破事,我晃晃腦袋:“隨便吧,你看著挑。”我的主要任務是偷點好東西。

第二日嫣然挑來挑去,終還是選了段凱送的那條紫裙,因為,我也沒別的宴服了。

傍晚沐浴完畢,嫣然為我細心的綰了一個牡丹髻,斜插梅花玉釵滴綴,面頰淡掃胭紅,唇上輕點丹朱,欲我戴上耳綴,卻驚覺我沒有耳眼。我笑著將她手中的耳綴奪下:“你可千萬別趁我不備給我硬扎了去。”

穿上那襲紫裙,往鏡前一站,心中暗歎,這裙子實在是奇妙極了,從上到下除領邊袖口略隱幾絲金色外,再無多餘圖案,卻紫的純粹,紫的徹底,穿在身上,飄灑輕盈,竟讓人覺得空靈與華美並存,又不會有喧賓奪主之感,這才是做衣服的最高境界。

人要衣裝,打扮停當再看自己,也生出幾分自信心來,就這模樣站出去,恐怕也會拜倒裙下一大片吧,哈哈哈,白日夢專家組成員。

嫣然喜到:“再沒見過比小姐更美的人了。”

我笑:“有的,面前就有一個。”嫣然不明所以,我把她拉到鏡子前,“喏,這不就是?”

嫣然被我逗的咯咯樂個不停,且聽窗外樓下有人叫到:“大人請小姐過廳。”我忙探出頭去,“客人全到了嗎?”“已到了大半,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大人請小姐速去。”

速什麼呀,這天還沒黑全呢,就開吃了。

嫣然攙著我向正廳走去,還未到正廳門口,便聽到一片喧鬧之聲,廳裡燈火輝煌,那二百平米的廳,想必得點上幾百支燈燭才能有這效果。

正欲邁步進去,忽聽身後有人高喊:“無涯觀客到!”我一驚,無涯觀?師傅來了?忙回頭去尋,正見那遍舉燈火的青石板道上正健步踏來一人,那身影,那髮型,那走路姿勢,不是可愛的正太明堂又是誰呢?一時又驚又喜,回身便迎上,大喊一聲:“明堂!”

明堂頓住腳步,呆呆的看我。我指指鼻子:“我啊,天歌啊!”你小子,不過幾月不見,你就不認得姐姐了。

“天歌?”明堂趕緊奔到我身前,個子長的倒是快,沒注意啥時候與我一般高了。

“天歌?你怎麼這副鬼樣子,我都認不出來了!”

我大翻白眼,還是那麼不會說話!使勁捏捏他的臉,他趕緊躲開。

“少廢話,你怎麼來了。”

“唔,師傅讓我下山給師兄送份賀禮。”

“哦”我點頭“師傅呢?不會一個人在山上呢吧。”

“是啊”明堂理所當然的望著我“師傅不在山上能去哪兒呢?”

“他怎麼不來。”

“你別問那麼多了,到底進不進去的,趕了幾天的路,我乏死了。”

我方想起我倆還站在廳口呢,忙拉著明堂:“進進,我們一塊進。一會兒好好聊”

廳口把門的又高喊一聲:“無涯觀客到!”我與明堂肩並肩入了大廳。

大廳今日似整潔一新,廳中頂處,吊了一個玉色燭盤,四周也點了很多燈,擺了許多張圓桌,場面明亮大氣。廳裡各色人等確實不少,著官服的便服的,男女老少,拖家帶口,都來趕場子來了。這丞相府平日見不到小貓兩三只,一擺宴席,好象人都從地底下忽然冒出來般,突然間開始扎堆。廳內婢女甚多,遊走引客的,端茶送水的,就連門口處也站了兩排迎賓的小廝,手裡捧著接收的賀禮,嘴中唸唸有詞:“鞠王府禮、敬王府禮、衍侍郎禮、雲府禮”。我聽入耳內不由一驚,雲府?眼睛不住瞄著廳內眾人,卻未見項語身影。

我與明堂一步入廳中,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們身上。站在正中的,正是猩猩,他今天一襲紫色官服,身軀挺拔,謙而不卑,更顯貴氣逼人,旁邊竟是胸口有傷的段凱,他也穿了官服,站在猩猩身側,氣勢上雖略輸猩猩一籌,但在燈火映照之下,也是俊美異常。我瞧瞧自己的衣服,再瞧他二人,居然像穿了情侶裝似的統一。

看見我與明堂進來,猩猩的眼睛驀然一亮,唇邊線條愈發柔和,我心道,今天我可沒丟你的臉,穿的漂亮吧。段凱迎了上來,臉上帶著笑意,直直盯著我:“天歌今日….非常美麗。”我衝他一笑:“那還不是多虧了你的裙子給我撐門面。”他的眼中盈滿了欣喜。

明堂向猩猩遞上一個盒子道:“師傅命我為師兄送上賀禮一份,祝賀師兄榮升丞相。”

猩猩接過:“替我謝過師傅。”

旁邊有一人道:“這二位也是無涯觀高徒?”

猩猩朗聲道:“不錯,正欲為大家介紹,這位便是我的師弟明堂,這位,是小師妹天歌。”

明堂得意朝我一笑,我氣,得意什麼呀,私底下,我還是你師姐!

廳中喧聲又起:“啊呀,無涯子老前輩竟收有如此多妙徒。”

老頭專收俊男美女。

“丞相的師弟妹真如仙人一般。”

跟老頭處久了,都沾了點仙氣兒。

“那是自然,丞相大人這般優秀,師弟師妹自然也同樣優秀。”

我與明堂自然優秀,不過,您這馬屁拍的還真沒水平。

“無涯觀果然名不虛傳”

到底哪方面名不虛傳?是指對社會貢獻大,還是指人長的漂亮?

總之一片亂哄哄,我挪到猩猩身邊:“嘿嘿,師兄,我露過臉了,能走了吧。”

“你想去哪兒。”

“唔,回去和明堂好好聊聊,我們好久沒見了。”

“吃完飯再走。”

洩氣。

猩猩突然又開口:“打扮打扮倒也離傻小子遠了幾分。”

我怒瞪他:“遠了不是一分半分,是很多分!”

猩猩呵呵一笑:“張三大人,李四大人…….”

我拽著明堂在一張全是女眷的桌子坐下,他不好意思,我吼他:“別人你認識嗎?你只認識我,我也只認識你,跟你師姐坐沒錯。”明堂一臉無奈,只得聽我安排。此時猩猩正在主位桌上羅嗦著感謝承蒙之類的就職演說廢話。

明堂轉頭打量我半晌,開口道:“天歌,你還是不要穿這個衣服罷。”

我奇怪:“為什麼,不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就是…..就是不像你了。”

我一怔,明堂果然懂我,喃喃開口:“哪裡不像我?我覺得很漂亮。”

“是嗎?可我瞧著你就像在瞧另外一個人一樣,都不敢靠近你了。”

我立刻掛上嘻嘻笑臉,“沒事兒,你儘管靠近我,抓我的頭髮,拽我的衣服。我呢,就掐你的脖子,捏你的臉,好不好?”

明堂嗖的往後一縮:“你想的美。”

我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撲後倒,笑的沒形沒狀,突然瞟見這桌幾位女同胞正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好象看見了怪物般,我咳咳兩聲,笑容尷尬在臉上,半晌嘿嘿掩飾到:“沒事沒事,都是江湖兒女。”旁邊一桌有人呵呵笑出聲來。

回頭去看,但見旁邊那桌坐了十來位身著官服的男人,看樣子都是同事關係,彼此正在奉承來奉承去。唯有一人,瞪著一雙牛眼盯我。那人長相甚是粗獷,皮膚黝黑,方臉闊嘴,雖穿著官家制服,卻將領口敞著,。我噗嗤一笑,這人的樣子更像土匪,哪像當官的呀?那人見我笑,竟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衝我點頭,我莫名其妙的轉過身來,心道,朝廷裡招官也不招幾個精神健康的!

菜上了桌,我問明堂:“師傅送了師兄什麼寶貝?”明堂塞了一口菜,含糊不清道:“師傅作的一副山水畫。”我翻白眼,老頭子看來也拿不出什麼象樣的東西了,大徒弟當了這許多年的大官,他也不想著撈點錢發展壯大無涯觀。

廳中賀聲四起,原來猩猩已經開始敬酒了,心中存著事,便不住地攛掇明堂:“快吃快吃,吃完帶你看好玩的去。”明堂一聽有好玩的,趕緊連口吃菜。就見我倆大口小口的填肚子,恨不得趕緊吃完飛掉。眼見猩猩就要走到我們附近,我忙催明堂,“你怎麼還沒吃完?晚了就看不到了!”明堂呆呼呼的,“看什麼好東西還要趕時辰?我都沒吃飽呢!”我神秘一笑:“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待猩猩的眼光掃過來時,我與明堂已經消失了。

拽著他一路小跑,明堂急的:“哎,剛吃完飯不能這樣跑動。”我不理他,只顧盯著前方一串人影。悄悄跟在身後,見那些人在正廳側首的一間房裡進進出出,我按住明堂躲在柱子後面偷看,直到最後一個人走出屋子,帶上了門。明堂順著我眼光望去,卻也看不出端倪,問道:“我們到底要去哪?”所有的人都消失在走廊。我快活的一蹦起來,直奔那屋子而去。

推門,未鎖,唔,不愧是財大氣粗!許是還沒接完呢。

明堂不知我心思,我所謂的好玩的,不過是想潛進禮房,看看都有些什麼好東西罷了。

點了根蠟燭,環顧四周,哇!我驚歎出聲。這盒子一堆一堆的,高的矮的大的小的,不知藏了多少好東西,嘴中嘖道:“你師兄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明堂見我鬼祟拉他進屋,已經有些不高興,一聽我說這話,馬上驚到:“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你想偷東西。”我忙捂他嘴:“小聲點,被人聽見就拿不成了。”明堂氣的眼睛都鼓出來了:“你怎的還是如此不知上下,這都是師兄的東西,你不能拿。”

我蹲在地上開盒子,一邊開一邊道:“他是我們師兄,他的就是我們的,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只是拿幾件嘛”。明堂純潔的心靈堅決抵制來自我的汙染:“不問自取是為賊也,師傅一直教導我,決不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要偷我便告訴師兄。”我無所謂的看他:“去吧,他才不管呢,他連人送了什麼送了多少件都不知道。”明堂氣的渾身發抖,“師門不幸,師門不幸!師傅若知道無涯觀出了你這麼個賊,定會氣死不可。”

我心裡大翻白眼,這就是成人與孩子心靈的真實對比寫照,我們是多麼骯髒,他們是多麼純潔,我怎能如此的……腦子不健全,偷東西為何要帶明堂這個小正太來……我恨我自己。算了,若是我拿了東西,還不知明堂會怎麼氣我呢。

嘆了口氣“瞧把你急的,我逗你玩呢,讓我拿我也不拿,只是看看而已嘛。”明堂半信半疑:“只是…看看?”我一攤手:“對啊,在師傅的教導下,我們怎麼能做有辱無涯觀的事情呢,我好奇看看送了什麼寶貝,看完就走行不行。”明堂這才滿意:“那你看吧,看完我們快走。”說著站到了門邊向外張望,很像踩點望風的。

我嘿嘿一笑,開始掀盒子。唔,字畫,唔,瓶子,唔,玉魚,唔,還是字畫,唔,還是瓶子。掀了十幾個盒子,發現裡面裝的不是字畫就瓷瓶,又大又蠢,裝也沒處裝,藏也沒處藏,居然連一串珠寶一塊金條也沒發現。這是送的哪門子禮?達官貴人間也玩虛的?還是皇帝老兒已經存了反腐倡廉的意識了?回頭看明堂,還在緊張的哆嗦著,這孩子,一看就是沒幹過壞事的。我嘆了口氣,沒勁。將盒子一一擺好,站起身來:“咱們走吧。”覺得腦袋有些發暈,蹲久了麼?明堂已經迅速的竄出門去。

走出屋子帶上門,眼看著明堂在前方的身影有些搖晃,忽覺眼前一黑,想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如被敲了一記蒙棍,直接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