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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曲端後人

卻說渙哥兒選的這間屋子,盡是一間典雅閨房,舉步進了裡間,正見得輕紗帳裡一張羅漢床極為醒目。床前一張紅木桌子,桌上放得一方古琴,右首掛了一幅畫卷,卻無落款署名,不知是何人所作。

右首卻是一幅對聯,每幅四個大字,上聯是“鐵象哀鳴”,下聯是“忠臣含恨”,看似對子,卻如書法一般,下聯隱隱之間有得落款“緬懷家父曲……”等字樣,只因字跡有些損毀,又過於潦草,後面的內容實在看不清楚了。但從字裡行間看得出來,這書寫之人當時的心情一定是憤慨難當!

劉煥問道:“三哥,這間屋子就是那個‘妖精’的麼?”

劉三看了一眼,沉吟道:“或許是吧!這等奢華佈置,又是一副閨房模樣,船上眾人,除了那‘妖精’能享受以外,還能有誰?”

劉渙點頭稱是,復精神抖擻,正色道:“把她押過來罷,今日既然做了‘強盜’,說不得也要為非作歹一把了,哈哈哈……”

劉三應了一聲,避開渙哥兒邪惡的面目,轉身下了底艙……

過不多時,劉渙聽得房外腳步聲響,剛好一重一輕,他明白必是劉三攜著那“妖精”來了,當刻端起酒杯,緩緩而品,一副邪惡的公子哥模樣。

腳步聲止,門外道:“人帶來了!”卻是劉三的聲音。

劉渙回答道:“讓她進來,把房門鎖了,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劉三應了一聲,推開房門,呵斥那女子走了進去,又“砰”的一聲關了門,之後就是傳來一陣鎖鏈聲響……

此刻又見得那妖媚女子,劉渙心中一怔,見她面色有些憔悴,神色之間盡顯厭惡,當即壞壞一笑,道:“小娘皮,既落到老子手中,便得聽老子安排。來來來,坐過來陪老子聊聊!”

那女子見得渙哥兒壞笑,又是口出汙濁之言,心兒微跳,也不言語,盡直走到桌邊,一伸手把桌上的古琴拿過來,捧到懷裡,緊緊地護著。

劉渙微微一笑,道:“這方古琴是你的麼?”

女子道:“嗯!”她惜字如金,或是厭惡,或是畏懼。

劉渙道:“既如此,這間閨房也是你的了?”

女子道:“是又如何?”

劉渙道:“沒甚麼,問問而已,飲酒麼?”

女子搖頭,示意拒絕。

現場氣氛突地沉悶起來。

“啪”!

突然一聲巨響,劉渙狠狠地拍案而起,面帶兇殘怒色!

當即嚇得那女子心中一顛,心跳加速,她恐極而言:“你作甚麼?”

劉渙呵斥道:“說!”

女子緊緊護起自己的古琴,顫道:“說甚麼?”

劉渙惡道:“說你的故事!從出生那日說起,一直說到現在!”

女子皺眉道:“我若是不說呢?”

劉渙聽聞哈哈一笑,道:“你若不說,老子只得用強了!”說完把外衣解開,胡亂丟在地上,挽起袖口,色眯眯的盯著她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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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起得身來,後退兩步,驚慌道:“你……你不是那般人……不會行這等下流事的!”

劉渙道:“哼!你才瞭解我多少,老子實話告訴你,這艘賊船實在詭異得很,你不說個明白,哼哼……”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女子道:“你……你這匪人強盜,你不得好死……”

劉渙聞言一步搶將過去,便在其驚愕之際,一把抱起了她,將嘴湊近他死命逃避的耳旁,小聲道:“小娘皮,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不說?”

女子此刻被他抱住,半點動彈不得,急得是雙夾酡紅,眼中流出了淚水,懷裡的古琴也掉到了地上,抽泣道:“我說就是了,你放開我!”

劉渙聞言哈哈一笑,一把扶正她的身軀,罵道:“******,好香好香!昨日你不是說想咬我一口的麼,老子真該答應你的。”

女子眼中有些驚恐,撿起地上的古琴,回想起昨日自己說過的話,當下羞愧難當,暗想那是“權宜之計,無奈下說出來的鬼話,這人怎能當真?”

她道:“我不知從何說起,你問我答吧!”

劉渙道:“哼!你早些順從了,又何必老子勞心?你叫什麼名兒、多大年紀、哪裡人士?”

女子道:“賤姓曲,單名一個煙字;祖籍鎮戎,年幼時隨家父逃難至池州;而今……而今一十九歲。”

劉渙緩緩念道:“曲煙曲煙……嗯,你是個歌姬麼?”

曲煙道:“身逢亂世,家父早辭,為了生計,實在……實在是……”

劉渙見他吞吐,打斷道:“算了!你何時上得此船,又與此船東家是何關係?”

曲煙道:“這……我說了你信麼?”

劉渙罵道:“你說來就是,信不信老子自會思量!”

曲煙沉思片刻道:“我本飄零大江兩岸,靠撫琴唱曲為生,後來淪落池州,成了賣藝之身。本來平常,實無變卦起色,哪知在上個月初,店裡來了一夥富家公子哥兒,點名要我唱曲,東家見得人給的錢多,自然歡喜地喚我出來。唱曲是我的生計,我自然好生服侍那幾個公子哥,途中卻聽其中一人道‘嗯,就她吧!爾等覺得如何?’我當時不知其意,也不好問言,只是本本分分地撫琴……此事過後次日,東家又來尋我,說是那幾個公子哥出了大價錢,要請我去一艘船上唱曲半年,一切生計自會有人安排。我當時卻不願意,哪曉得東家拿出我寫的契約來……如此無奈,終在一個夜裡上了此船,可卻沒有見得那幾個公子哥的身影,倒是有一個滿臉橫肉的虯髯大漢出來迎接我,我見他身後立著諸多凶神惡煞的水手,便知不妙。可既然上船,也只好身似浮萍了,好在有得七八個姐妹陪著我,一時間倒也不怕……再到後來,這艘大船沿著大江西行,每每行到碼頭之處,就有一些個學子寒士上船來,人越來越多,姐妹們嗓子都唱沙啞了……昨日……昨日……昨日行過鄂州地界,卻不知如何,姐妹們還在撫琴合奏之時,突聞變故,我們出得房門一看,卻見得……卻見得你等正在行兇……我見姐妹們好生懼怕,那滿臉橫肉的虯髯漢子也不見了蹤影,護船的水手或被你們殺了,或被你們制服。那些個文人寒士大氣不敢出,當時驚愕萬分,莫名惶恐,我又怕你等在行惡事……鬼使神差地便站出身來,出言意欲止住你等,我……我……我是想,尋常水盜水賊,莫非劫財劫色,當下心中一橫,只好行那下流的‘色誘’之策……卻不曾想,你這人軟硬不吃。直到州府的人馬經過,此事又是一番變故,最後,便到了而今了……你到底是甚麼人?”

劉渙聞言沉默不語,忽又問道:“那些個顧你的公子哥長的甚麼樣?可有甚麼特徵?”

曲煙呵道:“我哪裡記得住了,男人們還不都是一個樣子!我只見得他們身著華麗,言語之中‘汴下音’時隱時現,不知是不是臨安府來的?”

劉渙長嘆一聲,道:“哎……若真是臨安府來的,那可不妙咯!這大宋啊、這大宋啊,區區一個進士科舉,便也要搞得這般烏七八糟麼?哎……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金人不用南下,這朝廷只怕也要自掘墳墓了……”

曲煙驚疑,心中暗想“這人好生狂妄,盡敢枉言朝廷好壞,他不怕掉腦袋麼?可見那州府之人亦要對他磕頭行禮,說不得大有來頭。只是聽他言語,卻不像官家子弟……”她一時間也看不透眼前的劉渙,說道:“你還有甚麼要問的麼?”

劉渙這才唐突道:“若你所言屬實,卻實在是我不對了。但是將錯就錯,老子一生橫行,卻沒有認錯的道理。再問你幾個問題吧。”

曲煙聞言,只覺得這少年郎好生霸道,出言道:“你問就是了……只是……只是,若你弄清來龍去脈,可否放了船上眾姐妹,還有那些個文人學子,我等著實不是強人,也非水盜,望你明察!”

劉渙道:“廢話少說!老子生平最煩人家談條件了!放不放得等老子思量以後再說!你聽好了,老子想聽聽你的家事。”

曲煙道:“我……我能有甚麼家事?不過一介紅塵女子,你問些別的罷。”

劉渙見她難為情,其中定有趣聞,他旁敲側擊道:“不問也好,那你說,這幅對子是你的麼?”說完指著右首邊的一副對聯。

曲煙道:“是!”

劉渙道:“曲煙曲煙,又是鎮戎人士……容我想想……”

過了片刻,劉渙突然驚疑道:“那鎮戎的曲端你可認得?”

曲煙聞言一個驚慌,當刻言不由衷,顫抖道:“不……不認得……不認得……”

劉渙見狀,心中立馬有了計較,呵斥道:“你少來了,老子看來,你不僅認識了曲端,還和他有莫大的干係,這幅對子‘鐵象哀鳴、忠臣含恨’,寫的就是曲端,老子說的對麼?從實招來!”說完又是“啪”的一聲擊在木桌之上。

這一驚一乍,來得突然。劉渙所提及之事,又實在莫名其妙,那曲煙當下也不知怎麼了,眼淚梭梭地流,抽泣道:“我……我不知你在說些甚麼……”

劉渙怒哼一聲,道:“不知道麼?老子看你心底明白得很的。哼!這曲端可是個忠臣良將啊,可惜盡被同僚害死,死得悽慘自不肖說,其後人也是日益凋零,而今不見得甚麼太大的起色……恩,老子算算,這曲端去世已然近四十年,如此推來,說不得你就是……就是那曲端曲正甫的孫女!老子說得對麼?”

女子聞言,哪裡還忍受得住,當場哭出聲來,淚如雨下,激動地步步後退,搖首晃腦道:“不……你別……你莫再亂說了……沒有這等事情的……”

劉渙長嘆一聲,道:“好端端的忠臣良將之後,偏偏要淪落風塵之中,那曲正甫在天有靈,若看到後人這般不懈,真該氣死!”

曲煙聞言嬌怒道:“你懂甚麼?你這個強盜賊子,你有甚麼資格論及曲正甫?”

劉渙見她上道,哈哈大笑,也不管她心中如何悲傷,正色道:“你這沒用的東西!要知道巾幗不讓須眉,你大好年華,不思繼承先輩遺志,卻跑來這裡彈甚麼曲、唱甚麼詞……我若是你,自刎謝罪就是了,還苟延殘喘作甚麼……”

曲煙哭得不成了樣子,當下屈身下去,將頭埋進自己懷裡,雙手護住耳朵,彷彿那劉渙的一字一句,都能如利劍一般刺穿她的心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