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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俠客行

主子狠催,馬兒賣命,幾人行走如風,不多時跨水越溝,一口氣行到黎明前夕。可那月色仍舊撩人,不見絲毫懈怠,過往景色如梭,或有野亭寒寺,不知歷經風霜幾何?

正道是:月明山寺遠,風細水亭虛。

劉渙深知小心使得萬年船的道理,更不願意夥計們有所閃失。一是殺人心虛,做“壞事”者,瘋狂過後難免心神不寧;二是此番動靜極大,他們人少力弱,“偷雞摸狗”倒還得行,磊落光明打一仗,卻是笑談中的笑談。但眾人出師大吉,心緒高昂,一時間不把金人放在眼底。劉渙也感慨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痕”。

又道是:壯士腰間三尺劍,男兒腹內五車書。

於是乎,渙哥兒幾個疾呼,正色道:“夥計們,改了路線,儘量靠南行,等得天亮時分,補給體力,復再北往。以後再遇金狗,可不敢如此囂張了!”

劉三深感同理,附言喊了一聲:“全憑渙哥兒吩咐了,反正這勞什子的禁軍衛卒也沒意思,出來殺人放火,才叫一個痛快!”

射手道:“那可不成,兄弟們正殺得起勁,突然間冷了手,說不過去!”

魏伯附言道:“老三此言對極,合老子的胃口!”

劉渙卻道:“夥計們放心便是,且等明日過後,好生歇息一番,我教大家一個講謀略遊戲!”

老三道:“你請說!”

劉渙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幾人一聽思索片刻,忽有兄弟問道:“可是在鵝湖山時,渙哥兒所講的‘斬首行動’麼?”

劉渙哈哈一笑,道:“正是斬首行動!”

劉三第一個答應,急道:“我看極好,夥計們且想想,憑我等幾人力量,就算累死,又能殺多少金人?再說這一路殺將過去,總不實際!不如每行一處,便斬去敵首,弄他個群龍無首,雞犬不寧。如此一來,金人疑惑之中,還以為出了內鬼呢。”

射手道:“也好,可是總得多殺幾個,否則虧本得很。要是遇上大頭頭,必是要殺的,可遇上小頭頭,也不能放過,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渙哥兒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劉渙罵道:“你這****的就是好大喜功,隨逑你的便!”

射手嘿嘿一笑,道:“你這是答應的,別到時候又來罵老子!”

劉渙也不答覆他,把馬兒一催,略過眾人!

魏伯嬉罵一聲,“小崽子,比馬術麼,駕……”

幾人即行即走,將來時計劃商定!這等“斬首行動”,劉渙在信州鵝湖山時,講得最多,而今出來“練將”,是時候體驗一翻了。

為求謹慎,他把眾人分成三路,造成諸多痕跡,然後等行到古道官道,再赴至蔡州,留了暗號,尋路匯合……

這一次“分兵”,盡連續趕了三天四夜,馱貨的馬兒累死一匹。

大家不分先後,突行到蔡州地界之時,下起大雨來,行人罕見、酒家閉門,都縮到居所之中避風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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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渙一想正好,反正幾人來得“突然”,難免引人懷疑,正好這個天氣,甚合心意!

心有靈犀,夥計們“循跡”匯合,卻是一戶破舊茅草屋中……

魏伯罵道:“這鬼天氣,半點也不省心,累死老子了!”

劉渙安撫道:“害得師父出來與我遭罪,是徒兒不好,師父請過來烤火罷!”

魏伯怒哼一聲,罵道:“又來了!煩死人,再說這等婆娘話,老子轉身就走!”

劉渙急道:“別啊師父,弟子不矯情就是了!”

是日,那大雨不見減弱,屋外馬兒飢餓,原地打轉躁動。

劉渙又詢問師父此間地裡,心中有了計較。

原來這地方叫做蔡州,也就是後世的河南汝南。劉渙明白,這看不起眼的鬼地方,也是兵家往來之地,畢竟腹屬中原,哪能避免戰火?再歷經幾度風雨,蒙宋聯軍與金軍會在此進行一次攻防戰……

他收回神思,急道:“不行,主不留客天留客,再這般下去,體力透支太厲害了。三哥,我與你出去罷,就算冒了大雨,也得尋一些吃食來……”

劉三道:“好嘞!”

說完就要起步,哪知射手一個阻攔,道:“甚麼意思,搞得我們如吃軟飯一般。這鬼天氣,怎能讓你兩個去外面尋吃食了?”

劉渙罵道:“怎地不行了?你這人,磨磨唧唧的!”

射手道:“當然不行!三哥是兄長,自該享福;你是夥計們的頭頭,怎可輕易離營?”

劉渙一腳踢過去,道:“滾!老子樂意,不行麼?”

說完拉了劉三一把,吹了一聲哨子,喚來寶馬,一個急行,朝人煙密集之地而去……

射手和一眾兄弟還在抱怨,魏伯長嘆一聲,語重心長道:“哎……莫再糾葛了,這兩人是體諒我等,寧願自己遭罪,也要為兄弟們換一點安逸時間。”

眾人聞言,安靜下去。

其實不肖魏伯來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往往有些情分,在一些不經意的小事當中,體現得淋漓精緻。雨水固然寒冷,卻熱了漢子們的心……

劉渙與劉三冒雨急行,不多時來到集市,可此地常年受戰火紛擾,難免“清貧”一些。

他二人走家串戶,磨盡嘴皮子,總算找到了好多吃食,又給馬兒尋了飼料,再在衣作坊購置一些衣衫,全用油紙包裹起來,半分不逗留,原路返回……

直到夜裡時分,這雨勢才停歇下去。

破屋外面蛐蛐鳴叫,安靜極了!

幾人實在太累,換人換崗,輪流睡了下去……

太陽燒了屁股,熱風襲來,已是來日午時。

夥計們總算舒坦,養足了精神。盡皆圍攏過來,要問劉渙下一步打算。

渙哥兒沉吟片刻道:“不急,留了兩個兄弟在此,我們去市井間探探情況!”

魏伯道:“也好,這漢家河山,中原之地,盡被金狗搶去,不曉得那群雜碎管得好不好?”

劉渙道:“不再耽擱,我等要用一萬分的準備,去做一件心中的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幾人曉得渙哥兒心中的想法,當刻依計而行……

卻說劉渙一夥來到集市,正是一所“不倫不類”的小都市。

期間,或有漢人往來,但盡皆面帶乖張之色;又有金人模樣的人兒踱步而過,囂張跋扈,眼色迷離,或是高高在上許久許久,不把眾生放在眼底了。

正在幾人迷惑之極,有得一路巡視兵卒走過,不下十來人,從穿著上、相貌上、神色之間、舉止之間看得出來,為首為尾的都是金人,中間的卻是漢人。

劉三小聲道:“哥兒,你看這些個漢子,一前一後被夾在中間,可盡皆腰跨彎刀,只要一擊而起,何愁不能滅了那兩個金狗?”

劉渙長嘆一聲,道:“三哥,人性使然,沒有辦法的?”

魏伯卻不屑道:“這又是甚麼卵話?人性何講?”

劉渙道:“其一是想做奴隸而不得;其二是暫時坐穩了奴隸。這夥人屬於後者!”

劉三感慨道:“可不是嘛,這哪裡還有人性,這是奴性!”

劉渙道:“算了,我們且委屈一番,權裝成奴隸,尋一人煙嘈雜的酒肆,探探情形再論!”

魏伯當下不願意,可為了安全起見,又是權宜之計,這條從不彎腰的漢子,也只好偽裝起來。

眾人朝北而行,儘量避過巡邏的兵卒,不多時找了一家酒肆,可惜那招牌上寫的文字認不出來……

才步入門口,但有小廝點頭哈腰招呼,開口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話,眾人一個皺眉。小廝立馬歡顏月色,假裝尬尷道:“客人們裡間請,喝酒還是吃肉!”

魏伯道:“既喝酒,也吃肉,磨嘰甚麼?”

小廝趕緊領了幾人入座,期間小聲在幾人身旁道:“小聲些,喝酒便喝酒,吃肉便吃肉。”

劉渙坐下,不解道:“這是為何?”

那人道:“哎喲,客人家,你看看這左右之人,哪個不是小聲小語?您還不曉得?”

劉渙放眼一看,果然見得有許多人神色呆迷,恍惚不定,但卻有幾桌子人哈哈大笑,顯得囂張跋扈……

劉渙道:“也不盡然,你看那北首邊的幾人,不是正歡得厲害麼?”

小廝趕緊轉身,低頭說了一聲:“那是金人……”之後小跑去傳菜遞酒……

劉渙也不囉嗦,“乖巧”起來,本想靜耳細聽,哪曉得盡無甚麼可用的訊息……

正在一愁不展之時,忽見一個青影閃來,恰如鬼魅一般,眨眼就站到了門口!

魏伯一個驚異,放眼望去,只見那人青衫青袍,扎得一個髮髻,背上一個包裹,一柄長劍橫橫與揹包綁在一起。

此人身形消瘦,顴骨突出,一雙眸子深邃寒冷,烏黑色的鬍鬚如倒鉤的冰渣子一般……

只因此人顯眼,引來店中眾人觀察。

小廝彎腰小跑,就要詢問!

哪曉得那人哈哈一笑,也不搭話,瀟灑淡然地走到一張桌子邊坐下,取下包裹與長劍,“啪”的一聲放於桌上,豪邁道:“店家,十斤燒酒,三斤牛肉!酒要烈,不烈可不給酒錢!”

小廝哪敢怠慢?趕緊點頭哈腰地應允了……

劉渙朝魏伯問道:“魏伯,這……”

魏伯也不答覆,稍稍皺眉,似有驚疑。

劉三不解道:“魏伯,咋啦?”

魏伯等了良久,忽然疑道:“不對啊!那王中孚不是在前年過世了麼?”

劉渙道:“哪個王中孚?”

魏伯道:“便是咸陽的王世雄,字允卿,是個俊傑!”

劉渙還是不解,心中暗自詫異,暗想這名字陌生得很,半點印象也沒有……

忽然,魏伯一個詫異,自言自語道:“哦,對了對了,此人不是王世雄,卻是王世雄的弟子,不曉得此人是丹陽子還是長春子,道姓丘還是馬?若是姓丘,還算是老子的晚輩呢……渙兒,英雄在場,等著看好戲罷。”

劉渙還是一個不解,很不明白師父今日發的甚麼瘋?

店中霎時間靜悄悄的,小廝不到片刻送來酒食,那青袍漢子倒了一碗,一飲而盡,摸著鬍鬚哈哈大笑道:“好酒好酒!”

他這一聲感慨,顯得目中無人,囂張自大。果然引來那幾桌金人不滿,只見一個金人打著漢語呵斥道:“好酒便好酒,你亂叫甚麼?”

青袍人也不回頭,哈哈一笑道:“我自感慨碗中烈酒,與你何幹,像支惱人的蒼蠅!”

那金人一聽不樂意了,一把拿起手上的彎刀,怒氣衝衝就要殺來。

但是!

驚變突起!

眾人只見那金人才離桌子三尺不到!忽地“哎喲”一聲,跪倒地上去。

青袍人一聲鄙夷,嬉道:“哼哼,老子可不是你的祖宗,何必下跪!”

劉渙眼尖,側身一看,只見得那金人前方有一支筷子,必定是那青袍人在眨眼之間,射將出去,擊到金人關節之處,他一個疼痛,站立不穩,半跪下去……

店中眾人見了此番情景,不敢逗留,繞道緩緩跑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