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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他們都不懂趙昚的心

趙惇好不得意,心中想到終於可以搞點動靜出來給皇帝老子看、給滿朝文武看、給天下人看……

“到時候學堂建成,本宮大筆一揮,落了名堂,就中走出來的學子,不都是本宮的弟子麼……恩,妙極妙極,江西可是朝廷的大後方。信州嘛,也是個重要的地方,否則父皇何必把趙汝愚安排到那裡……哈哈,就從江西開始,做個樣子給天下人看看……”想起美事,趙惇得意地笑了。

他一忙,往來用食的時間也忘記了,卻急到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長得俊秀,眉清目朗,行走之間隱約有一股子英武氣息,不論長相、身材、背影等方面來看,無疑是個美人坯子,但言談之中顯得有些苛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下人極度不好,一不小心,就表現出貪婪的氣息來。

對的,就是貪婪,這才是那個女人最本真的氣質。

此女便是當今太子趙惇的老婆,姓李名鳳娘,是武將家庭出生,傳言她出生時,其父李道的軍營前有黑鳳棲息,遂起名"鳳娘"。

李氏十幾歲時,一個擅長相面之術的道士皇甫坦到李府作客,李道命女兒出來拜見,皇甫坦故作驚惶之狀,不敢接受,說:"令嬡將來必貴為天下之母,怎敢受她的拜禮呢……

她見得自家夫君不來用食,便問了下人一聲,下人稟明事由,她也沒了胃口,疾步去尋自家老公。

到了正堂,她見得夫君正在伏案而書,也不打招呼,快步朝前,俯身就去探望。

“夫君寫的甚麼?哎呀……是奏摺麼?”

對於她這種“越權”的行徑,趙惇想是習以為常,盡見怪不怪,只說了一聲“恩”!之後就隨她在一旁觀看。

要知道,在古代,特別是在古代君王世家,哪裡容得女子插手政事,若有,便是干政的嫌疑,將來要出大問題的……

她細細讀了夫君的文字,明白了一個大概。忽然抽泣起來,用絲巾拭淚。

“哎呀,你……鳳娘,好端端的,你哭甚?”

“哼!你還問我,你不是正在請奏,要去鵝湖山麼?你怎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哎喲……”

“哎……你且聽為夫細細說來,動不動就淚眼婆娑,可不像個太子夫人……”

趙惇當下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通,又好言安慰了一番李鳳娘,言語之中將自己的“目的”說的赤裸裸的。

不知道他是沒腦子,還是過於寵信李氏了,這般做法,當真不是個“明君”做派。

李氏聽後,破涕為笑,忽又沉淪片刻,道:“即是如此,你這篇奏摺可不得這樣寫,你寫得太直接了,有失委婉,我看不如這樣……”

趙惇信了夫人的意見,當即把奏摺改了一通,才滿意地笑起來,笑得是春光燦爛,一激動了就來了興致,抱著李鳳娘去了臥室……

第二日清早,趙惇穿戴整潔,呈了奏摺給皇帝,信誓旦旦地回宮等訊息,可他等來的卻不是好消息……

卻說劉渙一行,在趙汝愚的帶領下來到臨安府。看著車水馬龍、酒肆茶坊、飯館旅店、琵琶吟唱、詩詞相合、賣藝雜耍、紈絝橫行、大小官員往來……好不熱鬧。他一激動,一口氣吃了三碗面,拍著肚子大叫爽忽,道:“到底是天子腳下,這麵條的味道正宗了許多,這才算是北食南傳。”

趙汝愚沒個好氣,故意側身不看他。因為他怕人家瞧見了,說是自己教養不周,育出一個不講斯文的土鱉來。

“吃好了麼?吃好了便回驛館罷,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恩師莫急呀,弟子還未遊歷西湖,還未去過靈隱寺呢……”

“打住,打住!你在撒丫子跑了,為師到哪裡去找你?再說,此行是來面聖的,卻不是來玩耍。你這般大的人了,咋還是一副幼稚性子。”

“哎……所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好不容易來趟臨安城,恩師就滿足我我吧!”

“不行!休再多言!”

“恩師,弟子求求您老,且遊一圈,一圈就行!”

“你在多言一句,莫要怨我當眾發怒!”

“好吧……可是恩師,弟子不能遊玩就算了,現下有一個小小的渴求,您老務必要答應!”

“你這人真是渾得透頂!說吧!”

“嘻嘻,也很簡單,弟子忍不住心中激動,想要說一句話。”

“說一句話?就這般簡單?”

“當然!”

“說吧!”

劉渙得到恩師允許,當即站起身來,整理了一番依著,轉身朝向人來人往的繁華大街,乾咳兩聲,氣起丹田,大聲嚎叫道:“臨安,我來了……啊……”

他用上了全部力量,又是常年習武之人,其聲音充沛雄渾,當刻如龍嘯深淵,鳳鳴九霄一般,震得距離近處的人雙耳發懵,心神不定。

直過了許久,路人才從突兀的驚愕之中醒來,憤怒地尋找發噪音之人,卻見到一個清秀爽朗的少年,呆呆地站在包子鋪的門口,臉上掛著傻傻的笑容,雙目緊閉,如在享受著什麼一般……

“哎喲!恩師你……你又踹我的屁股……”

“沒用的東西,丟人現眼,這裡是臨安府,你以為是信州麼?是你的鵝湖山麼?還不快走,再遲疑片刻,當心被人罵死……”

劉渙經恩師提醒,這才覺得失態,趕緊低著頭顱,隨趙汝愚走遠。

趙汝愚且行且罵,憤怒難當。

“沒用的東西,你不是說只說一句話的麼?”

“是一句話呀,莫非弟子多說了?”

“你……你……你個孽畜子,你那是說話麼,明明是憤怒的公牛在叫喚,哼!沒見過世面的東西,平常只說自己如何了得,如何淡定,殊不知見了一眼臨安城,就這般熊樣,顏面何存?禮儀何在?你……你等著受罰吧……”

劉渙沒有頂嘴,左顧右盼,看到了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就吐個舌頭,或用雙手做成“桃心”狀,意欲拋給人家,惹得婦人們很不好意思,覺得遇到了紈絝,模樣倒是好看,可惜過於放蕩了……

到了驛館,趙汝愚大罵一聲“跪下”!

結果不言而喻,無非是打手板,背詩詞……好容易等汝愚氣消了,劉渙才無恥地認錯一番,又寫了一首小詩來,趙汝愚被抓住軟肋,便也不了了之,原諒了他。

“師父,我們何時去見皇帝?”

“哼!陛下乃真龍天子,豈是想見就能見的。你而今一介布衣,有甚麼資格見陛下……好好在驛館等著,為師先去通稟,若陛下顏悅,說不定便破格接見了你。”

“這……恩師,不是說好的帶弟子來面聖的麼?咋地變卦了?”

“變卦?何時變卦了?為師說來‘面聖’,自然是為師去面聖,何時說到你了?不知廉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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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罷也罷。願師父有一個美好的話局!”

“美好的話局?什麼意思?”

“沒啥,就是祝願你和皇帝陛下談得開心,談得滿意。在開心和滿意之後呢,捎帶引薦弟子一番,弟子便算是燒高香了。”

“哼哼!引薦!你算老幾,也配得我引薦……”

趙昚近幾日以來,細細讀了他孫子寫的故事,想來想去,都不相信趙挺能寫出那等東西來,想必其中定有貓膩。但他終不好駁了孩子的一片好心,故而假裝不知道,等他去瞎折騰就算,只要這故事不形成反面的輿論力量,拿來享受,拿來催人淚下,拿來警醒世人,也是極好的。

其實說來說去,他趙昚要的就是“正能量”!可偏偏有些東西是雙刃劍,有利就有弊,如何權衡,得看官方的操作!

這季節恰值初夏,朝廷中也無甚大事,無非再說收“夏稅”的事情,他簡易批閱了一些,一晃眼盡看到太子的奏摺,當即來了興致。

結果開啟一看,當即眉頭緊皺,卻是見寫到了鵝湖山學堂一事……奏摺中文言巧妙,委婉而乖張,但其目的一看便知。

趙昚是何等聰明之人,哪裡會想不到事情的前因後果,當即“啪”的一聲,把奏摺丟在地上,起身怒道“逆子逆子!”

他最不願意皇室之人刻意去插手一些事情,因為某些事情,是他趙昚故意隱藏的“政治暗牌”,且不論旁人知不知曉,可蓄意插手就是不對,還提及“人財物”的問題,那還得了……

想來想去,他還是憤怒地撿起地上的摺子,提筆批文,那批文寫得直白怪異,意思是說:“建學一事,自有他人負責,你身為太子,不思大事,卻整日捉摸一些雞毛蒜皮的東西,成何體統!”

寫完以後往案上一丟,再沒了興致,心中暗道:“趙挺啊趙挺,你但凡能有你父親半點睿智,朕也心滿意足了,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你要錢不成,自有負責之人來處理,身為皇室之人,小小年紀便這般表現,將來成不了大器的……哼!還有那逆子,朕立你為儲,不見你為國為民做甚大事,卻也和一個孩子相互勾搭,真是枉費了朕之苦心……”

他一時間長嘆不已,突覺得泱泱大宋朝,皇室之中,咋沒有半個讓人放心的人,是天要亡大宋麼?他恨!恨蒼天無情,及早收了莊文太子;他恨,恨鐵不成鋼。

終於憤怒難當,拍案而起,急道:“來人”!

太監聞言,如打雞血一般前來應差。

“傳尚書右僕射史浩前來!”

“是!”

這尚書右僕射史浩是明州鄞縣人,高宗紹興十五年進士,趙昚即位後,授參知政事。隆興元年,被拜尚書右僕射。

該職務算是個大官了,可好景不長,到了乾道八年時,被改成了右丞相,此後,不再有僕射之名。

僕射一職所管的事情頗多頗雜,在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時候,是個極為重要的職位。而今趙昚動怒,要史浩覲見,卻不曉得是什麼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