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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9 章

莫紀寒陌然看著百步外戰場上飛散的血肉, 在馬徵文一聲令下開城迎戰的時候他就已經對桑城的堅守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這桑城因為繁榮,早將四個城門外的官道修得又寬又平, 護了那條不算寬的護城河,四周極其空闊, 本就是個易攻難守的地方,若不是啟梁軍士氣受挫,又豈會讓它得以留存在現在。

現在馬徵文將守城大軍全部放出城外於城東城南的戰場上和任極硬拼,這便等於是將城中和另外兩處城門放空,這時任極只消派出兩隻小隊從空處偷襲,輕而易舉就能攻進城中,不論是拿

下馬徵文這個主帥, 還是將那兩處城門開啟, 都能將桑城拿下了。

任極就在離龍輦不遠處的白龍駒上,莫紀寒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背影也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胸有成竹,莫紀寒不由暗暗嘆口氣:看來殺掉蒯榮, 也是他早就算計好的一步, 為的就是威懾和激怒馬徵文吧。

正想著,桑城城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莫紀寒心中一動,只是他全身被制,只能從簾縫中極目望見一小塊,果然見到城樓上已經開始了廝殺,偶爾閃過馬徵文的影子, 身形踉蹌,看來很是狼狽。

之後便是一片混戰,再看不到馬徵文的影子,沒多久,城樓上傳來內力十足的說話聲:“符離眾軍聽著,爾等主帥馬徵文已被擒受首,首級在此。吾皇有令,降者不殺!”隨著話音,一隻丈八長矛上挑著顆人頭豎在了城樓的正中央。

莫紀寒看不到那顆頭,可是他聽到了戰場上瞬間的安靜,落針可聞,若非那陣陣飄蕩的血腥味,剛剛的廝殺簡直不像是真的。

馬徵文一死,軍中的主戰派頓時茫然,握著兵器呆愣愣站在原處。隨後“咣鐺”一聲,軍中一直一力主降的參副將大喊:“我投降!”

片刻之後丟兵棄甲聲和投降聲絡繹不絕,主降的早將兵器扔了一地,主戰派面面相覷後只得也將手中兵器扔下,桑城原本緊閉的四個城門洞開,準備迎接它的佔領者。

任極更加意氣風發,馬鞭一指,下令道:“進城!”

城中還來不及黃土墊道淨水灑街,但一城的軍民都已整整齊齊跪在街道兩側準備迎接。他們身前是早先進城的先鋒隊,將城內肅清後立於兩邊,人人臉上都有激動的神情。很顯然,這一戰勝得痛快,極大的提升了軍中的士氣。

剛進城門,桑城衙中的各大小官員以府衙為首都已恭恭敬敬的候著,舉著府衙的金印跪送到任極面前,說道:“桑城府尹衛都率下部各官員迎接啟梁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這聲“萬歲”,周邊的大小官員和著全城投降的官軍百姓也一同高呼三聲“萬歲”,任極心中快意之極,大笑三聲:“都平身吧。”

待到所有人都依言起來,他轉向桑城府尹道:“你叫衛都?”

衛都連忙上前:“小人正是。”

任極點點頭:“聽說你做這個府尹還是不錯的,既然你已降了,這桑城便還是歸你管吧,熟人熟事做什麼都方便。”

衛都大喜之下感激不盡,連連叩首謝恩。

接著任極連連頒旨,允桑城一切照舊,所俘符離士兵願意繼續參軍者他都樂意接受,不願意的發放路費自行回家,並且嚴令軍士不得擾民,違者立斬!讓所有的桑城人都放下了那顆仍有些忐忑的心。

之後犒賞三軍,當夜賜宴。衛都將桑城府衙清了出來,以作大宴之所,而那些不能入城的士兵,則在城外就地紮營,犒賞賜宴也是一樣都不少。

當天夜裡桑城一掃連日來的緊繃氣氛,一時間歌舞昇平。任極也因為自己的初戰告捷著實興奮,當天夜裡喝了個痛快,最後散席的時候走路腳步都有些虛浮,被柳鶯和莫言扶去了臨時佈置起來的寢室。

任極不喜喝醒酒湯,柳鶯和莫言伺候他睡下後便退了出去。寬大的龍床空空蕩蕩,任極怎麼睡都覺得有些不舒服,想也沒想的爬起來就推門出去,等回過神時手已經放在關押莫紀寒那間小室的門扇上。

一摸上那扇門,任極的酒意頓時就醒了大半,想起那個男人又倔又傲,心裡升起一股悶氣,直接便甩袖離開。

他心有旁騖,沒有發現一道黑影從斜對面的屋頂上輕輕滑過,消失於圍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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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城中的一戶民宅沒有像別戶一樣在今天晚上點起門燈,慘白的燈籠紙在街巷的陰影中顯得分外磣人,宅中也是黑漆漆一片,連絲燈光都沒有。

從桑城府衙中滑出的黑影無聲無息的滑入了這裡,直接進了最中間的那間廂房。

房內早有一人坐在屋中的一張太師椅中,似是正是等他,看他進來不驚不懼,只隨意的道:“時間比我預計的慢得多。”

黑影發出幾聲森冷的笑聲:“的確是慢了些,不過實在很有趣。”

坐著的那人挑挑眉:“有趣?這世上難得還有讓你覺得有趣的事情。”

“是啊,這世上有趣的事情真的不多了……”

聽到後來,原本一直悠然坐在椅中的人猛地站起來,語氣中早已沒有先前的安適淡定:“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當初我也是覺得不可思議,所以花了點時間去做確認,怎麼?你想懷疑我說的話?”

那人揹著雙手低頭沉思:“不,你的話我自然不會懷疑。”說著抬起頭來,漆黑一片裡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亮,說道:“我只是還想請你辦一件事……”

冷哼一聲,本就森冷的聲音更加森冷:“無月,你今年的解藥已經給我,要求也已經用完,想再要我辦事,等明年吧。”

無月的目光跟著變得凌厲:“滅羅,你該知道決定權還是在我手裡,若我不給你解藥,你也只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現在我只是想和你談樁買賣,一件事換一個要求,明年的解藥我也會雙手奉上,如何?你開條件吧。”

滅羅的眼中透出強烈的恨意,但只閃了一閃便即隱沒,微微眯起的眸子反而透出一絲狡猾:“那好,一個條件,我要你無月門中的一個人。”

“誰?”

滅羅陰陰一笑:“誰麼我還沒想好,不如這樣,我看誰順眼就帶誰走,當然,我只會帶走一個人,如何?”

無月沉思片刻:“好。”

“很好,你還想讓我辦什麼事。”

“一封信,送去給任極。”

滅羅愣了愣,隨即點頭:“什麼時候送?”

“就今晚。”

“可以,那三天後我便會回雲南,順便帶走一個人,就不再跟你打招呼了。”

今天夜裡,滅羅再度潛入了桑城府衙,在任極的寢室中留下了一封信,然後直奔無月門總壇,因為他鎖定的目標,就在那裡。

晏殊回到總壇後領了罰之後一直在修養,心神卻是日漸不寧,雖然他的令符丟失還沒有被人發現,但他也沒想出一個有效的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總壇裡消失。無月門有什麼本事手段他一清二楚,如果不能做到消失得乾淨徹底,一旦被他們找出蛛絲馬跡,那自己便是永無寧日,恐怕連死了都不得安生。

這天夜裡也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晏殊只得披衣起床坐到庭中吹風。好在無月門門規森嚴,嚴禁門人無事互相走動,是以人人都有單獨的院子,只是按等級大小有別而已。混到他這個地步,住的地方也算很是清靜,半夜這樣走來走去,也沒有大礙。

他心緒雜亂,冷不丁感覺有人在他耳邊道:“怎麼?還在想如何逃出去?”

聲音雖小卻陰森刺耳,如同冰錐扎得晏殊渾身一個激靈,眼裡有著藏不住的恐懼,猛然轉身喝問:“誰?!”

等到瞧清了眼前的黑影,晏殊的恐懼更甚,當下連退數步:“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滅羅的目光上下將他打量一圈:“你不是在想著怎麼逃出去麼,我現在倒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能帶你出去。”

晏殊的聲音幾乎已經在打顫了:“你怎麼會知道……”

突地想起一事:“我回來後門主找你去的?”緊接著開始更加往後退,連連搖頭:“不不不,我從來沒想過什麼逃走,你請回。”

就在他剛說完,滅羅就已經飄到了他身前,冷冷道:“沒什麼不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剋制我體內那可恨的蠱的方法,只是那味藥卻要用一個生辰八字都為陰的男人的血來養,而你,是在我找了這麼久之後唯一的一個。”

“難得這次我能光明正大的把你帶走,你就安安心心的做我的解藥吧。”

晏殊瞳孔劇縮,連身都來不及轉,內力灌注足尖身形往後急退,藉著對地形的熟悉飛速往外掠去,誰知離院中圍牆僅一步之遙時後面急風掃背,無奈只得扭腰橫移險險避過,但背後卻只是虛招,橫移的步子正正將他送到了滅羅的右手邊,一記手刀毫不留情的劈向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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