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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豐樂首義

第一五九章豐樂首義

洛陽城外,豐樂裡,有一戶人家姓原,主人名叫原復,字子初,自稱是孔子的弟子原憲的後代。原家並非豪族大戶,但是在豐樂裡,卻也是頗有名望,其原因,無外乎是原復開了一處小小的私學,教授鄉中子弟,所以鄉民們都尊他一聲“原先生”。

原先生既然自稱是原憲的後代,自然是孔聖的門徒,擅長《春秋》一經,然而,他在平日裡授課的時候,卻又頗喜歡講《孟子》,而最近幾年,他更是經常向學生講授起《太平經》來。

如果說《春秋》、《孟子》之言,普通的百姓尚不感興趣的話,《太平經》裡所宣揚的“地上神國”等種種理論,便讓許多普通的百姓也產生了興趣。加上太平道本就在河南十分盛行,因而許多裡民便在閒暇之時,來聽原復講課,而原復也有意向裡民傳授,因此還在晚上特別開了一課,讓里民在飯後睡前,聽上一段《太平經》的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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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長,整個豐樂裡的里民,便都成了太平道的信徒。

只是,裡民們不知道,他們敬仰的原先生,早已成了太平道的祝師,只不過,原先生不會施符水救兵,所以身份也就沒有被公開罷了。

人們更不知道的是,這位原復,就是馬元義當年舉薦接任洛陽渠帥之人,只是最後被空降下來的唐周給壓下去了。

此時,馬元義就秘密窩藏在原家,正在和原復談話。

“子初,我已經派人去冀州向大賢良師報告了,唐周的渠帥之職,不日就將會被免除,到時候,洛陽方可就要交付給你了。”馬元義道。

“元義兄,我所擅長的,不過是講經罷了,籌謀整個大方的事務,恐怕力有未逮啊。”原復推辭道。

“子初就不要謙遜了,整個洛陽方,唯有你這裡,幾乎整個裡的百姓,都篤信教義,敬奉黃天,如果其他各處也跟你這裡一樣,那我還用愁什麼?再說了,由你來出任渠帥,怎麼也比唐周那個浪蕩子要做得好吧?”馬元義勸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推辭了。這兩年,唐周的確鬧得不像話,如何發展更多的徒眾,他從來都不過問,只是和一些富貴子弟飛鷹走狗,恣意享樂,還美其名曰‘收攬人心’,哼,那些富貴子弟,正是禍亂天下的根源,也是我太平道要首先消滅的人物,他們又豈會拋下榮華富貴,來跟著我們推翻漢帝?想要成事,還是要教育百姓,讓天下貧苦之人,與我們站在一起,這樣才能席捲天下,滌盪汙濁,建立起一個天下大公,人人小康的地上神國來。”原復說著說著,忍不住又長篇大論起來。

“子初所言甚是。”馬元義忍不住打斷了原復:“如今子初這裡人手眾多,可是武器卻太少了,回頭我去安排一下,讓武家那邊送一部分兵器過來。”

原復眉頭微皺,道:“我這邊地方狹窄,恐怕很難藏下那麼多的兵器,而且,雖說豐樂裡的大部分人家都已經尊奉了我教,但是會不會鐵了心跟隨我們起事,還是兩說,萬一其中有人向朝廷告發的話,那可就壞事了!還是等起事之時,我帶著人去武家那邊,反正洛陽城外的徒眾,總得先彙集起來,才好起事吧?”

“子初所言甚是。”馬元義按耐下了最初的喜悅心情,他來到豐樂裡之後,發現兩年不見,原復居然將整個裡的居民,都發展成了太平道的徒眾,自然是喜出望外,恨不能立刻把這一個裡,將近一百戶左右的人全部給武裝起來。

太平道的老巢在冀州,張角不僅招攬冀州各地的流民依附他,還從其他各州調集流民去冀州會合,這一次馬元義本來就是要返回冀州,和張角商討從荊州、揚州兩地,往冀州輸送流民的事務,只是被史道人煉製出痘苗的事情給耽擱了。

而洛陽雖然是甲子起事的關鍵所在,但是京畿之地,豈容你將外地的流民輸送過來?所以,還是只能依靠本地發展的信眾起事,而像原復這樣,能將整個裡的居民,都發展成信眾、教徒的,可以說是絕無僅有,自然會讓馬元義覺得喜出望外了。

正說話間,屋門被輕輕的扣了幾下,原復起身,輕輕拉開了屋門一看,只見門口站著一名僕役,看他出來了,趕忙上前低聲說道:“啟稟祝師,洛陽城裡有重要訊息,要會知上使。”

原復點點頭,道:“讓那人過來吧。”說完,轉身回到了屋中,道:“沒什麼,洛陽那邊有訊息傳過來。”

“哦?莫非史賊那邊又有了什麼新動作?”馬元義自言自語道,在他離開洛陽的時候,正一道種痘的進度,已經被大大延緩了下來,難道如今他們又有了新對策?

門外一個人匆匆的闖了進來,見了馬元義,不及行禮,趕忙說道:“馬上使,不好了,大鴻米店被弘農王給查抄了!”

“什麼?”馬元義聞言,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那店主呢?”

“稟上使,昨天早上,弘農王府的衛士就包圍了米店,店裡的人一個都沒跑掉,而且據屬下等暗中查探,下午店主被帶出米店的時候,渾身是傷,好像已經被拷問過了。”報信人說道。

“不好,要壞事!”馬元義眉頭緊蹙:“只怕武家也要暴露了!你們出來送信的時候,可曾派人去通知武家?”

“這……”報信人戰戰兢兢的道:“屬下急著趕過來先稟報上使,還沒有來得及通知武家……”

“廢物!”馬元義上前一腳將報信人踹倒在了地上:“我不是早就說過,如果有一個據點被官府查抄,要立刻在第一時間通知其他據點防備乃至轉移?”

報信人蜷在地上,不敢辯駁。其實,他這麼做,並不是沒有苦衷的,自從馬元義返回洛陽,嚴厲處置了唐周後,整個洛陽方的上上下下,都對馬元義生出了一種特別的敬畏,所以做起事來,不免有些礙手礙腳,抱著一種“有事先請示”,“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的心態,所以此次大鴻米店出事,報信之人只知道往馬元義這裡跑,卻不曾通知其餘各處,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了。

“元義兄息怒,如今斥罵他們也是無用,不如速速派人去通知武家為好。”原復勸道。

“只怕已經遲了!”馬元義跺腳道:“武家藏有大批兵器,一旦被官府查抄去了,那明年的起事,可就要落空了!而且唐周現在就在武家,他要是落到了官府的手裡,洛陽方可就要被連根拔起了!”

“官府的行動不會那麼快吧?再說,大鴻米店的店主是不是將武家給招供出來了,還是兩說。”原復一邊寬慰馬元義,一邊喝到:“還趴在地上幹什麼?趕緊去武家報信!”

地上的報信人爬了起來,一溜煙的跑了。馬元義長嘆一聲:“唉!你也聽報信之人說了,查封大鴻米店的,乃是弘農王府的衛士,這些人,可都是弘農王百裡挑一選拔出來的高手,非尋常軍士可比,而且河南尹何進又是弘農王的舅舅,別的案子他或許不會那麼用心,弘農王報上來的案子,他能不積極配合嗎?只怕今天一早,官軍已經去圍攻武家了!現在只盼武貴能帶著唐周,從密道逃脫,只要沒有唐周的供狀,僅僅損失兩處據點,我們還能咬牙挺住。”

“這個弘農王我也聽說過,以前只知道他讀書聰明,如今看來,他小小年紀,手腕卻如此狠辣,以後定是我教的大敵啊。”原復感嘆道。

“可不是麼?據說史賊的偽正一道,就是得弘農王的授意創立的,看來他命中註定,乃是我教的對頭,以後一定要想個法子除掉他!”馬元義發狠道。

“他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沒成人的孩童,朝政也不由他來操控,只要我們躲過這一劫,拖延到明年順利起事,到時候將他們父子一網打盡,看他還能有多大的作為!”原復道。

正說話間,有一個人沒敲門就闖了進來,原復眼睛一瞪,身體一閃,已經來到了牆邊的蘭錡(即兵器架)跟前,伸手拔出了長劍。

“是自己人!祝師休要動手!”來人看到原復手裡明晃晃的長劍,趕緊喊道:“我是來報信的!”

“查驗過信物了?”馬元義向緊跟在後面的原家僕役問道。

“稟上使,查驗過了,只是他說有緊急情況向上使報告,不等通傳,就闖了進來。”原家的僕役答道。

“什麼事?”馬元義喝問道。

“禍事了!唐周那小子把我們給賣了!朝廷已經拘捕了封、徐兩位內侍,如今五營軍士盡出,分好幾路向我們的各個據點撲過去了!上使快走吧,再晚可就走不掉了!”報信人嘶聲竭力的喊道。

“什麼?”馬元義一把拽住報信人的胸膛:“朝廷的動作怎麼會這麼快?武家塢堡又怎麼可能才一天就陷落了?武貴就不知道帶著唐周從密道逃走嗎?”

“稟……稟上使,其他的小人不知道,但是聽說,武家的塢堡被弘農王的衛士夜襲得手,只一個晚上,就被攻下來了……”

“唉!”馬元義恨恨的將報信人推開,道:“子初,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罷!”

“元義兄,你先走吧,我來幫你拖一拖追兵。”原復一臉的決然:“官軍已經在路上了,縱然比報信之人稍微慢一點,但也慢不到哪裡去,如果沒有人拖延上一陣子的話,又哪裡走得脫呢?元義兄,洛陽方眼看是要完了,起事的希望,只能寄託在冀州以及其他各州之上了,你是荊州、揚州二地的領袖,起事不能少了你,元義兄,快走吧!”

“子初……”馬元義哽咽道:“他日我教成就大事,一定不會忘記子初兄的功勞!”

望著馬元義遠去的背影,原復回到屋中,在蘭錡上取下劍鞘,納劍入鞘,將長劍插在腰中,然後來到了自己講課的大堂之中。

“先生安好。”正在讀書的弟子們,紛紛起身向原復下拜行禮。

“諸位,今日,我有一個噩耗,要告訴大家。”原復緩緩的說道:“朝廷聽信奸人的讒言,已經決定要封禁太平道了,派來抓捕信徒的大軍,正在路上。”

堂下的弟子聽了原復的話,登時交頭接耳的吵嚷起來。突然,有一名弟子站起身來,道:“先生,那我們該怎麼辦?”

“當今天子,昏庸無道,信用閹人,殘害忠良,昔日,士人們議論朝政,抨擊權閹,朝廷因此大興黨錮,迫害士人;如今,我太平道宣揚順應天地、修身治政、周窮救急之理,不想,也不為朝廷所容,下令封禁我教。我曾經給大家講過,‘帝王其治不和,水旱無常,盜賊數起,反更急其刑罰……民皆呼上天,縣官治怪亂,失節無常,萬物失傷,上感動蒼天……天威一發,不可禁也,獲罪於天,令人夭死’,當今天子不思己身之過,只知道以刑罰來逼凌百姓,這樣的天子,早就獲罪於天,失去了天命!”

原復說著,拔出了長劍,喝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和那昏君一決生死!”

一些熱血的弟子聽了原復之言,紛紛起身叫嚷,願與原復一起反抗暴政,但是依舊有不少弟子還在猶豫之中。

“古人雲‘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如今朝廷緝捕太平道的大軍,已經在路上了,就算你們不想反抗,也照樣難逃一死。黨錮之禍的時候,朝廷大加株連,為此滅門者不計其數,郡縣為之殘破,如今難道我們就能倖免嗎?不想死的話,就跟我一道起事反抗朝廷的暴政!昔日天下苦秦久矣,故而匹夫一叫,天下沸反,如今天下的百姓都已經受夠了漢家的欺凌,只要我們敢站出來反抗,就一定會有人響應我們!”

經過原復的鼓動,在場的弟子都紛紛表示願意追隨原復,原復將藏在家中的武器搬出來,發配給他們,然後帶領著一干弟子,雄赳赳的往外走去。

裡中的百姓看到此情形,不由得好奇,有人上前問道:“原先生,你們這是去幹嘛?難道有匪盜來了?”

原復站在街當中,又將方才的理論向裡中的百姓宣講了一番,但是在他振臂高呼過後,除了身後的學生,其他的百姓,居然沒有一個人出言附和的,反倒有人戰戰兢兢的上前問道:“原先生,你這可是要造反?”

“正是!漢家無道,已經失去了天命,如今正是革除漢家天命的時候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大夥跟我來呀!”原復喊道。

“不好啦,有人造反啦!”一個老丈登時呼喊起來,又有一個老嫗,上前一把拽住隊伍裡的一個弟子,喝罵道:“你在這裡做什麼!真是糊塗油蒙了心!敢跟人去造反!你是嫌一家人死得不快嗎?”

那名弟子滿臉通紅,最終還是掙脫了老嫗的撕扯,回到了隊伍當中。

原復長嘆一聲,一揮手,道:“我們走!今日便是我等捨生取義之時!”弟子們聽了,也齊聲答應了一聲,跟著原復就往裡門口走去。

快到裡門口的時候,突然有十幾名大漢,手裡拿著弓刀,走了過來,領頭的一人,乃是本里的王五,他朗聲說道:“原先生,我帶人來幫你了!”

“好,王五,你真乃義士也!”原復大聲讚歎道。

“原先生,不如我們就守著門口,先靠弓弩給官軍一個下馬威,如何?”

“如此也好,想不到王五你還懂得用兵之道,來日我教大興,少不了封你個將軍之職。”

“小人先謝過原先生了!”

說話間,路上一陣煙塵漸漸由遠及近,一隊軍士來到豐樂裡門前,列成了一個方陣,領頭的是一個軍侯,他大聲喝到:“奉旨捉拿太平道反賊原復!你們持械堵住里門,是想造反嗎?”

原復見狀,挺身而出,正想大義凜然的教訓來人一番,突然覺得腦後有風,頭裡面嗡的一聲,便失去了知覺。

王五手持大棒,站在原復的身後,輕蔑的一笑:“腐儒!你想死自己去便是了,何必拉上我們一里的人!”

周圍的學生一臉的訝然,很快他們就叫嚷起來,想過去救出老師來,但是被王五帶來的大漢們給死死的攔住了,這些大漢,有些人還是學生的親屬、尊長,面對他們,原復的弟子們哪裡鬧得起來。

王五一把提起原復,開啟里門,走了出去,大喊道:“不要動手!我是良民!反賊原復已經被我緝拿!”

裡民們帶著自家的孩子各自回去了之後,官軍便進駐了豐樂裡。跟隨這隊五營軍士一起來的,還有一隊弘農王府中的衛士,領頭的,乃是徐晃。

徐晃先跟里長確認了原復的身份,又仔細搜查了原復的家,結果一無所獲,並沒有發現馬元義的蹤跡。

“唉,又撲了個空。”裴定抱怨道。

“無妨,弘農王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我倒要看看,那馬元義這次如何逃得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