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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攻城與攻心

第二十六章攻城與攻心

床榻上,張角臉色灰白,只有腮下浮現出一抹病態的嫣紅來。他的氣息十分危弱,彷彿每一次呼吸,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一般。然而,即便是如此危弱的呼吸,依然會時不時的引發劇烈的咳嗽,讓張角整個人都咳得蜷成了一團,帶著血絲的痰液,從他嘴角不停的溢位。

床榻邊,兩名女子正在侍候著病重的張角,用手巾不停的擦拭著張角吐出的痰液,其中的一位容顏俏麗,正當妙齡的女子,見了張角的邋遢樣,不由得眉頭緊蹙,有些不肯靠近過去服侍。

門外,一個身材略有些短小,但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精悍之氣的漢子,掀起門簾,大踏步的走了進來。看到那名女子躲躲閃閃的模樣,漢子大怒,上前揮掌便把那女子扇倒在了地上,罵道:“賤婢!居然敢嫌棄我兄長汙髒麼?”

那名女子趴在地上,半個臉登時腫了起來,嘴角掛著幾絲血跡。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害怕,反過來惡狠狠的瞪著那漢子,道:“賊子!你殺害我的父母親眷,霸佔我的身體,我只恨不能生啖你的肉!還想叫我如孝子賢婦一樣,不避汙髒的侍奉你的兄長麼?嘿嘿,好一個大賢良師,平日裡說自己法力通天,無不靈驗,怎麼,現在連自己的病都治不好了?我看,這就是上天給你們兄弟降下的懲戒!”

“賤婢!休要張狂!你莫不是覺得我愛惜你的顏色,就不敢殺你了?”那漢子說著,伸手便摸到了腰間的刀柄上,一臉的兇相。

“狗賊,你來呀!今天你若是不一刀殺了我,你就不是帶且的男兒大丈夫!”那女子也毫不示弱。

“你!”那漢子氣得大叫一聲,將刀拔出了一半,明晃晃的刀鋒對著那女子,但是終究還是沒能將刀完全拔出來。

就在此時,床榻的上的張角咳嗽了一聲,吐了口濃痰,嘶啞著嗓子,有氣無力的說:“阿梁,讓她們兩個先出去吧,我有話跟你說。”

地上的女子翻身起來,昂著頭從張梁身邊經過,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直把張梁氣得雙眼翻白,卻又無可奈何。

兩名女子都出去之後,張梁來到床榻邊,望著張角,眼圈一紅,道:“兄長,我已經派人想方設法潛出去蒐羅藥材了。實在不行,就派人請仲兄發兵來救援罷!”

張角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息,吃力的轉過頭來,看著張梁,喝到:“畜生!你給我跪下!”

張梁聞言一呆,但是他絲毫不敢違抗兄長的命令,趕緊在床榻便跪下了。

“你這混賬東西……咳咳……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我兄弟起兵,是秉承黃天的意旨,來除暴安良,讓天下的百姓都能過上一個好日子的!你怎麼可以違背教規,強逼民女為妻?如果不是今天親耳所聞,我還真以為這名女子是你明媒正娶回來!你居然連我這個兄長都敢……咳咳!”說到激動之處,張角又是不停的咳嗽起來。

“兄長,千錯萬錯,都是小弟的錯,你可要保重身體啊!”張梁趕忙起身,替張角捶背揉胸,理順了呼吸。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辯解了一句:“這名女子,可不是什麼民女,她家乃是當地的豪強,平日裡也沒少欺壓百姓……”

“罷了!”張角喝止了張梁的辯解,雙眼無神的望著屋頂,喃喃自語道:“我畢生的心願,便是能夠誅除豪強,讓天下的百姓人人都能有田可種,男耕女織,自給自足,沒有嚴苛的稅賦勞役纏身,也不用受地方上的豪強大族欺壓,如此而已。可是,自起兵以來,各路的首領,漸漸都把我教的教義教規,全都拋諸腦後了!看看他們的所作所為,與那些平日裡作威作福,欺壓良善的豪強大戶有什麼區別?連冀州都還沒有佔領,甚至連城外的漢軍都還沒有打敗,便一個個的都急著去擄掠財貨婦女了。黃天啊,一幹教眾都已經墮落到了這種地步,即便我能夠推翻漢室,又如何能建立一個公平安樂的地上神國來?”

聽了張角的自言自語,張梁一臉的不屑,心道:“兄長什麼都好,就是讀書讀得腦子都迂腐了!如果不是奔著榮華富貴而來,各路的首領又憑什麼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跟著你我兄弟起兵造反?那些活不下去的小民自然是豁得出去,但是,單憑那些活不下去的小民,太平道能發展成今天規模麼?兄長你從各地招攬、積聚流民,如果不是那幾位入教的豪強,你又哪裡來的糧食養活那幾萬人?”

不過,張角畢竟是他的兄長,又是太平道的主心骨,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更是萬萬不能出一點狀況。於是張梁勸慰道:“兄長,這些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以我看,不如派人去通知仲兄,讓他趕緊帶兵趕來,我們兄弟合兵一處,與城外的漢軍決一死戰!否則,再這麼拖下去,士兵們可都要餓死了,兄長你的病,也同樣脫不下去了啊!”

張角雙眼迷離,神思早就飄蕩了九霄雲外,彷彿又回到了自己年青的時代。那時候,自己家中薄有田地,生活還算是富裕。然而,禍從天降,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毀滅了張角一家人的小康生活。

延熹元年(158年),大將軍梁冀被誅,宦官有功者,五人封縣侯,人稱“五侯”。其中就有魏郡元城人具瑗,被封為東武陽侯。

具瑗身為“五侯之一”,勢力滔天,他的家人親戚也乘機依仗著具瑗的權勢,在各地侵奪土地,聚斂財產。

張角一家人,便是這次侵奪行動當中的受害者之一。他們家裡的田地,全都被本郡一家投靠了具瑗的豪強給強行吞併了。張角的父親氣不過,去州郡中鳴冤告狀,結果反被官府痛責了一番,回家沒過多久,便一命嗚呼了。

家道的急速衰落,讓張角不得不想方設法的尋求一條生路。不久,張角聽說自己之前的開蒙恩師,已經被選為了太學博士。靈機一動之下,張角決定去洛陽投靠自己的老師,想方設法能透過讀書來獲得一條上進之路。

只不過,當初那位先生在鉅鹿設帳授課時,只要交上一點束脩,便可以名列門牆之下,每天去擠在院子當中聽講了。所以,對於張角,那位先生其實沒有半點印象。

好在這位先生身為士人,對“五侯”為首的閹黨,那時深惡痛疾,因此,聽說了張角的遭遇之後,這位先生便果斷的將其收入門下,親自傳授經學。

張角得了這個機會,正好發奮苦讀,以期透過讀書來獲得一條出仕、榮身的道路來。

然而,沒過多久,士人集團領袖人物之一的李膺,在擔任河南尹時,誅殺了一個叫張成的方術之士的兒子,起因是張成善於占卜,他預測到明年會有大赦,所以便讓兒子去刺殺了一個人,想著明年天下大赦的時候,兒子的死罪自然會被赦免。但是李膺知道此時後,竟然頂著朝廷大赦的詔令,把張成的兒子給正法了。

張成一怒之下,讓學生牢修上疏誣告李膺等人私下裡與太學生勾結成黨,經常聚在一起訕謗朝政,圖謀不軌。

而漢桓帝劉志,當時也對李膺等人的名望很是忌憚,所以接到張成的舉報之後,劉志正中下懷,立刻下詔逮捕李膺等人,這便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第一次黨錮之禍”。

張角的老師自然也在被逮捕的行列當中,而張角自己,只能倉惶的逃離洛陽,回家去避難了。

就在逃亡的半路上,張角遇到了一個自稱是“南華老仙”的道士,從此,他的命運,便發生了根本性的轉折。

正當他神思昏昏之際,耳邊傳來了張梁的話語:“兄長,不如去通知仲兄,讓他率兵來救援廣宗吧!”

張角一個激靈,神智總算恢復了一點,他睜開雙眼,吃力的說:“不可!廣宗已成死局,沒法再繼續堅守下去了,即便阿寶率眾前來,也無法擊破漢軍的營寨,到時候,若是連阿寶都陷在此處,那我教的大業,便危險了!”

“兄長,若是一直這麼僵持下去,我軍也照樣守不住廣宗啊!”張梁道。

張角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他只覺得頭腦越來越昏沉,而身體則越來越變得輕飄飄的,終於,在張梁慌亂的呼喊聲中,張角失去了最後的一點意識。

城外的漢軍自然不清楚城內的變故,恰在張角去世的第二天,漢軍的總攻開始了。

此時,從各地不斷彙集而來的漢軍,總人數已達六萬之眾,而且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訓練後,漢軍的陣列,也排的有模有樣,六萬大軍在廣宗城外擺開陣勢來,看上去還真是頗有些威勢。

隨著一通鼓響,前排的漢軍將士,扛著雲梯,推著撞捶,在弓矢的掩護下,往廣宗城逼近過去。

廣宗城頭,密密麻麻的站滿了黃巾軍的士卒,他們也紛紛拿出弓弩,向著城外的漢軍射擊,但是他們的準頭卻並不怎麼好,而且也缺乏專業的指揮,士兵們基本是各自隨意射擊,而沒有形成齊射。因此,雖然城頭的黃巾軍在不停的拉弓射箭,但是射出的箭矢,卻顯得稀稀拉拉,七零八落,對漢軍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到了城下後,漢軍搭起了雲梯,開始攀援而上,後面緊跟過來的弓箭手,也開始張弓射殺城牆上探頭的黃巾軍士卒。雖然有被壓制住的跡象,但是黃巾軍的士卒們,依舊不停的往下投擲著滾木擂石,給漢軍士兵造成的傷亡,可比方才的射擊要打得多了。

中軍陣中,典韋與顏良文丑並肩而立,悠閒的望著漢軍一波波的湧上去攻城。雖然盼望著自己能夠早點上陣殺敵,但是他們也知道,做為精銳部隊,一定要兩軍相持到最關鍵的時候,再投入戰場,一舉大破平衡,壓倒敵人。這樣,既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也能減少精銳部隊的傷亡。

因此,整個早上,甚至是頭一天攻城,他們恐怕都要呆在中軍陣中,充當看客了。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一整天裡,漢軍不斷的衝擊著的廣宗城,卻又一次次的被打了回來,人員傷亡頗重。而盧植卻一直沉著臉色,一語不發,完全無視漢軍的一次次敗退,以及典韋等人躍躍欲試的姿態。

下午,眼看太陽已經西斜,盧植下令鳴金收兵。在戰場上奮力搏殺了一整天的漢軍,帶著汗水與鮮血,狼狽的回到了大營中。

盧植回到中軍大帳,卻見左豐早就在帳中等待他了。看到左豐一臉殷切的樣子,盧植卻覺得有些堵得慌,他隨意的跟左豐見了個禮,便坐到了馬紮上,沉思起來。

左豐在營壘上,見漢軍攻打了一整天,仍然沒能取得成效,心裡也是慌得不行,此次他冒險留在前線,就是為了能在大勝當中分一杯羹,混一點功勞。如果盧植無法取勝的話,那他豈不是作繭自縛?

緊跟進來的曹操見狀,也拱手與左豐見過了禮,然後故作灑脫的說道:“左黃門,不必擔心,今天不過是在試探敵情罷了。再說了,古今往來,哪有只用一天就能攻克敵人重兵防守的堅城的?左黃門勿憂,來日安坐在營壘之上,看我軍的兒郎們破敵便是。”

哄走了左豐之後,曹操看四周無人,這才道:“盧公,看今日的戰況,我總覺得賊軍有些蹊蹺。”

盧植聞言,嘆了口氣,道:“難不成我失算了?按說斷了一個月的糧草,賊軍飢寒交迫,本該沒有那麼強的戰鬥意志才對。可是看今天的情況,我軍數次殺上牆頭,卻次次都被他們給頑強的擊退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難道說,這夥妖賊,真的對張角如此的死心塌地,誓死追隨?”

曹操想了想,灑然一笑,道:“賊軍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否則,他們何不喝下符水,刀槍不入,然後直接出來大敗我軍?又或者施幾個妖法,取了你我的性命,讓我軍群龍無首,不戰自潰?以我之見,賊軍今日戰意高昂,拼死相搏,肯定是有什麼我們還沒弄清楚的原因在內的。只要我們弄清楚了這些原因,廣宗定可即日而破。”

盧植點了點頭,道:“那明日我們再進攻一次,然後仔細觀察,看一看賊軍到底有什麼端倪。”

第二日的進攻,比起頭一日,更加兇猛了許多,盧植就是想用這一波波兇猛的攻擊,向廣宗城中的黃巾軍施壓,迫使他們露出更多的破綻來。

果然,面對漢軍的攻勢,黃巾軍的戰力,比起頭一天下降了許多。雖然最終還是頂住了漢軍的攻勢,然而漢軍攻上城頭的次數,以及每次在城頭滯留的時間,都已經比昨天高出了許多。

傍晚收兵之後,盧植正與曹操商議軍情的時候,衛兵進來稟報,說騎都尉鮑煒巡邏歸來,有要事向盧植稟告。

盧植示意衛兵傳鮑煒進賬,一聲通傳之後,鮑煒身著盔甲,行色匆匆的從外面趕了進來,拱手道:“稟將軍,麾下今日外出巡邏,在廣宗以北,劫住了賊軍的幾名騎兵,獲得了一個重要的訊息,特來稟告將軍。”

“快說!”盧植頓時來了精神。

“據那幾名騎兵交待,他們是去下曲陽向張寶搬救兵的,而且,據他們說,賊軍的首領張角,已經病死在城中了!”鮑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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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在場之人聞言,無不震驚:“張角死了?”

“沒錯,據那幾名騎兵的交待,的確是如此。而且,張梁對外隱瞞下了張角的死訊,只跟將士們說,張寶的援軍不日便會趕到廣宗來支援,這才穩住了軍心。”鮑煒繼續稟告道。

“我說這兩日賊軍的戰意為何如此高昂,原來是他們以為援軍馬上就要到了。”盧植捻著鬍鬚,微微一笑,如此看來,局勢的發展尚未脫離他的控制。

“哼,想隱瞞死訊?盧公,以我之見,明日我軍不防圍而不攻,只是向賊軍大喊‘張角已死’,我到想看看,那張梁還能不能瞞得下去,而當賊軍知道張角已經死了之後,還有沒有決心繼續堅守下去。”曹操笑道。

第二天一早,漢軍繞著廣宗,擺開了陣勢。城頭上的黃巾軍士卒看到漢軍嚴整的陣形,心裡不由得發怵。兩日的廝殺下來,他們多少已經有些心怯了。今天還要像前兩天那樣,苦苦的煎熬一整天,運氣稍有不好,便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想到這些,黃巾軍的士卒們便不由得生出了怯戰之心。

然而,一通鼓之後,城外的漢軍並沒有發起攻擊,而是大聲吶喊了起來,而他們喊話的內容,更是在一瞬間,便擊垮了黃巾軍士卒的心防:

“張角病死啦!大賢良師昇天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