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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渠帥私逃

第二十七章渠帥私逃

張角得了重病,這在廣宗城中並不是什麼秘密,由於張角每年冬天都要犯肺疾,所以剛開始張梁等人完全沒有想過這事還需要保密。直到張角病的一絲兩氣,眼看不行了,張梁這才慌了神,下令身邊的親信士卒封鎖消息,隱瞞張角的死訊。

因此,雖然城中的士卒們尚不知道他們敬愛的大賢良師已經歸天,但是張角病重的情形,他們卻是多少有所耳聞的。如今聽到漢軍在城外大喊“張角病死了”,黃巾軍的士卒們聯想到張角的病情,便不由自主的懷疑自家的大賢良師,是不是真的病死了。

很快,城頭的士卒們便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張梁見狀,臉色一變,趕忙喝令身邊的親兵:“去,持我的將令,嚴令各軍不得在陣前交頭接耳,胡亂猜測,否則,以擾亂軍心之罪,就地正法!”

親兵們接了將令,轉身去了,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們便狼狽的跑回來了,有幾人甚至是鼻青臉腫,一副被揍了的模樣。

張梁大怒,正要喝問是誰人下得手,卻見城中的其他幾位渠帥跟在親兵後面,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人公將軍,大賢良師究竟怎麼樣了?你倒是給兄弟們一個準信啊?否則任由漢軍這麼喊下去,搞的人心惶惶,隊伍可就不好帶了!”一位渠帥甕聲甕氣的說道。

“張牛角!大賢良師雖有微恙,但是依然活的好好的,你們不去彈壓士卒,讓他們專心應戰,來我這裡做什麼!”張梁喝問道。

“彈壓?怎麼彈壓?難道跟你派來的親兵一樣,說砍就砍?我部下的兄弟,可都是跟著我一道在家鄉殺官起事,拼了性命來追隨大賢良師的,如今大家心裡惦念著大賢良師的病情,來問一問究竟,又犯了哪一條教規?哪一條軍法?”張牛角反駁道。

“就是,人公將軍,雖然你與大賢良師乃是親兄弟,但是我們這一幹教中的兄弟,便不是兄弟了?如今士卒們都懷疑漢軍所喊的話是真的,空口白牙,我們也沒辦法勸服他們,當今之計,唯有讓我們去見上大賢良師一眼,如果大賢良師果真身體康健,那我們也好安心去撫慰士卒啊?”另一名渠帥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叫嚷著要見張角。

“李赤騎,你!”張梁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些渠帥了。

見了張梁的情狀,張牛角向前踏上一步,低聲喝問道:“莫非大賢良師真的昇天了?”

一語既出,十餘雙眼睛登時緊緊的盯著張梁,張梁手按刀柄,臉皮紫脹,半晌,才頹然應道:“不錯,兄長他在前天,就已經不幸過世了。”

一乾渠帥聞言,登時哄亂起來,還是張牛角拿得住,當場大喝一聲:“都別吵嚷!難道想讓全軍都知道這個訊息,而後一鬨而散麼?”

看到眾人安靜了下來,張牛角轉而問道:“人公將軍,不知大賢良師可有什麼遺訓?”

張梁聞言,眉頭一皺,這遺訓麼,要說有,倒也算是有,那就是張角一再囑咐他,不得向張寶求援,免得張寶也陷在廣宗這邊。然而,眼下不找張寶前來支援,廣宗又如何能守得下去?糧草都已經快見底了,再死守下去,恐怕黃巾軍從上到下,全都要餓死在城裡了!

想了一想,張梁最終還是決定,偽造張角的遺訓:“大賢良師臨去之前,囑咐我向地公將軍求救,昨天,我已經派親兵飛騎趕往下曲陽了,想來地公將軍的援兵,不日便會趕到,請大家安心,回去好好安撫士卒,將廣宗城守住!”

“人公將軍,不是我信不過你,只是我怎麼覺得,地公將軍哪裡,恐怕也派不出去多少援兵來?”李赤騎在一旁表示嚴重質疑。

眾人都將目光轉向了李赤騎,李赤騎見狀,也不隱瞞,道:“我有一個同鄉就在地公將軍部下,前些日子他那邊來人,跟我說,地公將軍如今被中山、河間兩地的官軍,死死的擋在下曲陽,寸步難進。特別是河間國有一個姓張的司馬,英勇善戰,打得地公將軍連連敗退,若不是那姓張的司馬手下的兵馬太少,恐怕地公將軍這會,也跟我們一個樣,早被官軍給圍困在下曲陽了!地公將軍自身難保,又拿什麼來援救我們?”

“哼,你那同鄉派人來,恐怕不止跟你說了這些罷?”張梁從李赤騎的話語中,嗅到了不詳的氣息,趕忙出言喝問。

“沒錯,我那同鄉是跟我說了,如今我軍的情勢不妙,恐怕是敵不過官軍了,所以想跟我提前計較,若是實在無法支撐下去,我們兩個,便要想方設法,帶著手下的兄弟,去太行山裡與官軍徐徐周旋了!”李赤騎道。

“好你個李赤騎,那時候大賢良師還沒過世呢,你倒先想逃跑了!”另一名聲如洪鐘的渠帥呵斥道。

“張雷公,自從跟隨大賢良師以來,我哪一戰不是衝在最前面?魏郡敗退的那一次,也是我親自斷後,你還是我從死人堆裡扒拉出來,馱在驢車上拉回來,這才撿了一條性命!若論功勞,我自認對得起大賢良師!只不過,如今大家困守廣宗,每天連吃都吃不飽,這樣下去,遲早是死路一條!我為手下的兄弟們多想想退路,難道不行麼?”李赤騎辯駁道。

聽了李赤騎的話,一乾渠帥們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張梁見狀,趕忙怒喝一聲,道:“如今官軍已經將廣宗圍了個水洩不通,我們便是想逃,也逃不掉了!還不如回去好好安撫士卒,憑藉著城防,與官軍決一死戰,先把他們給打痛了、打怕了,然後我們才有機會撤離廣宗!”

一乾渠帥聽了,覺得張梁的話也沒說錯,如今漢軍圍了廣宗,自己縱然想跑,也跑不掉,先不說能不能從漢軍的包圍當中突出去,就算突出去了,又怎麼應付漢軍騎兵的追擊?

因此,一乾渠帥雖然神色各異,各懷鬼胎,但是好歹還是回到了各自的部隊當中,撫慰士卒,堅守城牆。

然而,漢軍在喊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居然撤兵回營去了!黃巾軍的渠帥們在詫異之餘,心思也不由得更加複雜了。

撤兵回營後的盧植,看上去心情頗佳,他讓人宰殺了幾口羊,在中軍大帳擺下宴席,與部下、幕僚們聚在一起,小酌幾杯,聊以慶賀。

作為天子的使臣,左豐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並且與盧植一起坐在上席。此時的左豐,也是興高采烈,笑語晏晏。雖然不大明白盧植為何這麼早就退兵了,但是當他聽到張角的死訊之後,便已經無心去質問盧植的用兵方略了。

即便以左豐那並不高明的眼光來看,張角一死,黃巾軍的上上下下,哪裡還有什麼士氣軍心,繼續與官軍作戰?此番征伐,漢軍已然是勝券在握了!

就算是盧植進攻廣宗遇到了挫折,只要不是全軍覆沒的大敗,左豐照樣有辦法,把事情給圓回來,“轉敗為勝”,因為只要有“擊殺妖賊渠首張角”這道功績在,小小的一次失利,又算得上什麼呢?

恍惚之間,左豐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腰佩列侯的金印時的威風模樣了。

而與此同時的廣宗城中,黃巾軍的渠首們,則呆呆的望著張角的屍體,相對無言,整個屋子都被籠罩在了一片愁雲當中。

最後,還是張牛角先說話了:“既然大賢良師已經去了,我們再死守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商議一下,如何才能突出重圍吧!”

“官軍的騎兵來去如風,就憑我們的一雙腳,又如何能跑的掉?到時候手下的士卒一看官軍的騎兵衝了過來,各個四散而逃,你我還不都成了插標賣首之人?”張梁冷哼了一聲,表現的極為不滿:“再說了,大賢良師的屍身又怎麼辦?難道留在城裡,等著官軍衝進來開棺戮屍麼?”

“不走又能如何?等大家一起餓死了,然後讓官軍不費吹灰之力的走進城來,砍下我們的腦袋,回去報功麼?”李赤騎反語譏諷道。

“人公將軍,諸位渠帥的話並沒說錯,我軍糧草已盡,又遇到大賢良師不幸過世的變故,軍心不穩,實在沒法繼續堅守下去了。而且,今天官軍停止了進攻,恐怕就是想等著我軍遲疑生變,自亂軍心啊。”張牛角身後的一個年青將領說道。

“嗯?你又是何人?本帥與諸位渠帥商議大計,哪有你插嘴的份!”張梁怒喝道。

“人公將軍不必發怒,這位是褚飛燕,我部下最為年輕有為的將領,我待他,猶如子侄一般。他說的話,就如同是我說的一樣,人公將軍不妨聽聽他的見解。”張牛角道。

見張牛角如此說話,張梁也只好悶哼一聲,不再言語了。

“那以你之見,我等該當如何?”李赤騎問道。

“眼下,官軍早已視我軍如甕中之鱉,手到擒來,又想圍而不攻,讓我軍自行生變,因此,此刻官軍對我軍的防備,肯定不如之前那麼周密。所以,我軍最好能抓住這個機會,來個出其不意,儘早突圍,說不定還可以僥倖成功。”褚飛燕恭聲答道。

“那官軍發覺之後,若是派騎兵來追擊,又當如何?我軍大多是步卒,又不習戰陣,如何能抵擋得住騎兵的衝擊?”張梁質問道。

“事無萬全之策。”褚飛燕面色如常,坦然答道:“我軍好歹還有數萬之眾,若是全軍能夠抱成一團,再遣精兵猛將殿後,相信足以支撐到與地公將軍匯合的那一刻。”

“那大賢良師的屍身呢?萬一在半路被官軍劫去怎麼辦?”張梁繼續發難。

“在城中就地燒化掩埋便是,這樣也就不虞落入官軍之手了。”褚飛燕不理會張梁那幾乎可以殺死人的眼光,繼續道:“人死不能復生,我等當為生者多著想才是,想必大賢良師的在天之靈,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哼!黃口小兒!休要胡說八道!”張梁一咬牙,喝到:“爾等若是有怕死的,就帶著本部的人馬,自行出城逃生去吧!我寧可守著兄長的靈柩,戰死在這廣宗城中,也絕不會捨棄兄長的屍身。”

話說到這個地步,哪還有商討的餘地?幾位渠帥相互對視一眼之後,便一言不發的各自走了。

看到眾人全都離去了,張梁的臉上,流露出了一股陰狠而又快意的笑容,他轉身向身邊的親兵吩咐了幾句,便抽身去了內宅。

內宅裡,當日的那名妙齡女子,正坐在榻上,倚著窗戶,雙眼呆滯的望著外面灰色的天空,靜靜的發呆。聽到有人進來了,那女子依舊是一動不動,只是鼻孔裡冷冷的哼了一聲。

張梁也顧不上喝罵,直接道:“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廣宗了,你趕緊收拾收拾細軟的東西,準備一下。”

那女子轉過頭來,輕蔑的掃了張梁一眼,道:“要走你走,我才不跟著你走呢!”

“賤婢!”張梁氣得又想伸手去打,但是看到那女子尚且有些青腫的臉龐,又不由得縮回了手,他喝到:“想留下來?我偏不隨你的願!到時候你若是不走,我一條麻繩綁了你走!”

說完,張梁一甩手,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親兵們已經找來了一口棺材,開始收殮張角的屍體。整個收殮的過程,並沒有遮遮掩掩,不少普通士卒也看到了,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大賢良師去世的訊息,立刻傳遍了整個廣宗城。

黃巾軍的士卒們,以及太平道的信眾們,在聽到張角的死訊之後,無不放聲大哭。不管怎麼說,一直以來,張角對於他們這些窮苦百姓,還是有很多恩德的。想當初,他們流離失所的時候,是大賢良師承諾給他們提供衣食住宿,是大賢良師為他們祈禱治病。如今大賢良師就這麼拋下他們去了,這些士卒與信徒頓時如同失去了父母的嬰孩一般,悲痛而且無助,對未來更是惶然不知所措。

一輛牛車拉著張角的棺材,從大街上經過,兩邊的人們,自發的穿起了孝服,為張角哭喪。廣宗被圍困了這麼久,各種物資極其短缺,人們連衣裳都穿不整齊,又哪來的麻布做孝服呢?無非是隨便撕塊破布,披在身上,聊以盡心罷了。

一時間,整個廣宗城,都陷入一片嚎哭當中。

載著棺木的牛車行至縣城南門之後,張梁登上了南門的城樓,大聲喊道:“教中的父老兄弟們!大賢良師為了能擊破城外的漢軍,不惜拼著損壽,也要做法為我軍禳禱,只可惜他身患疾病,體弱難支,因此做完法事之後,便不幸殞命了!父老兄弟們!大家都是被漢廷的貪官汙吏所迫,失去了生計,這才追隨大賢良師,一起起兵反抗漢廷,除暴安良的。父老兄弟們!大賢良師雖然不在了,但是他的遺志還在!漢廷跟我們欠下的血債還在!如今,官軍就在城外,你們想不想為大賢良師報仇?想不想為自己討回血債?”

城樓下面,無數的聲音高喊著:“想!想!想!”

“好!那就請父老兄弟們拿起武器,守住城頭!只要城外的官軍敢來攻城,我們就讓他們血債血償!”張梁大聲喝到。

廣宗城中上萬人的呼喝聲,一時間也驚動了城外的漢軍。喝得微醺的盧植等人,拋下了手中的杯盞,快步來到了營壘邊上,往廣宗城中望去。

只見廣宗城的城牆上,接二連三的打起了許多白色的旗幟,當然,許多所謂的旗幟,不過是在矛杆上綁了一根白色的麻布條罷了。

然而,許許多多的麻布條湊在一起,也的確營造出了一副全城縞素的氣勢。看到此種情形後,盧植長嘆一聲,道:“沒想到,居然還讓賊軍來了一出哀兵必勝。看來張角在賊軍之中,倒還真是深得人心吶。”

曹操在旁邊聽了,微微一笑,道:“盧公勿優,豈不聞,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城中的賊軍若是乘著這股氣勢,衝出來與我軍一決死戰,倒也可以取得一些戰果。但是他們卻採取了據城死守的策略,這便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了。如今,攻與不攻,什麼時候進攻,從哪裡進攻,主動權都掌握在我軍手中,只要我軍暫時避開他們的鋒芒,我就不信,他們的哀兵之氣,能一直維持下去?等到他們傷痛張角去世的這股氣勢消下去之後,留在他們心裡的,恐怕就只有懼怕和無助了。”

盧公採納了曹操的建議,暫時停止了進攻,準備繼續觀望兩天再說。

然而,第二天凌晨,便有四五隊黃巾軍的士卒,從北門而出,匆匆的向著下曲陽方向奔去。

由於漢軍的營寨並沒有對廣宗城形成合圍,所以這幾股黃巾軍的動向,直到中午,才被外出巡邏的漢軍騎兵發現,報回了中軍大帳。

盧植擰著眉頭,思慮再三後,喝令到:“讓鮑元明領五百騎去追擊,特別是要查明那股部隊裡面,是否有張梁在內!其餘諸將,點兵出營,準備進攻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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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植的副將,護烏桓中郎將宗員在一旁問道:“盧公,此時發動進攻,是否太過倉猝了一點?”

“不,城中有小股部隊出逃,一定是那些渠帥們不願意繼續堅守,私自逃跑了。哼,渠首私逃,剩下的士卒又哪裡會有心思繼續抵抗?昨天的那套‘哀兵必勝’,算是白費了!如今賊軍士氣已竭,軍心已亂,正是我軍進攻的最佳時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