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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安家

第三十五章安家

看到劉宏一聽到有好處就立馬來了興致的樣子,劉照也是哭笑不得,只好繼續說道:“父皇,如今這天下,各地的豪強兼併土地,田連阡陌,家中的僕僮成百上千,依附他們的佃農,更是數以千計。他們還修築塢堡,豢養家兵,在自家的莊園裡面,宛如土皇帝一般。長此以往,這天下,究竟還是不是我劉氏的天下?”

劉宏聽到“土皇帝”三個字,忍不住一笑,但是旋即沉下了臉色。就算劉宏再怎麼小家子氣,把皇帝做得跟個土財主一樣,但是皇帝就是皇帝,任誰也不願意看到地方上的豪強坐大,最終威脅到皇權。

“而且,土地兼併過於嚴重,也使得大批的百姓失去了田產,流離失所,最終只能淪為賊寇。可以說,此次黃巾賊造反,普天下的豪強地主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天下百姓沸反,壞的卻是我劉家的江山,對於那些豪強地主來說,雖然也會遭受一些損失,但是又能大到哪去?哪怕這天下換了人做皇帝,他們也照樣能保住自己的田產莊園,繼續作威作福,甚至可以乘勢而起,逐鹿中原,最後將我劉氏取而代之,也未可知。而歷朝歷代的亡國之君,又有幾個善終的?”

聽到這裡劉宏的臉更黑了。自從黃巾反亂以來,他日夜擔心的,便是黃巾軍攻入洛陽,將他逼入死地,有時候,他甚至在想,如果真到了那個關頭,自己該怎麼去死?是被黃巾軍抓起來羞辱一番後,再拉到街市上處死?還是自己自行了斷?自刎,自焚,上吊,毒酒……好像哪一種自己都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吧?

到底是誰把自己逼入了如此危險的境地當中?劉宏曾經抱怨過很多人,甚至包括了他自己。然而,聽了劉照的話之後,劉宏又不由得將怒氣轉到了豪強們的身上,特別是劉照在點明即便王朝傾覆,皇帝換人,也照樣動搖不了那些豪強的地位之後,劉宏更是對普天下的豪強都怨恨不已了。

這當然不是劉照幾句話就能起到這個效果的。而是劉宏身為皇帝,與豪強的矛盾,既可謂是天生,又由來已久。如果天下的豪強僅僅佔有田地和人口的話,作為皇帝的劉宏,還用不著太過忌憚他們,而且,想要整治他們的話,也有千百種花招可以施展。

但是,在東漢,豪強地主往往與勳戚貴族、官僚世家、士人集團是一體的,想要打擊豪強,往往會牽一髮而動全身,這股力量之強大,即便是皇帝,也不能不慎重對待。漢光武帝劉秀以開國英主之姿,尚且無法對豪強地主用強,何況劉宏一無足夠的才幹和氣魄,二來又是出身於遠枝弱藩的皇帝呢?

“所以,這一次乘黃巾作亂,在各州郡都弄出了不少無主的土地和人口,父皇正好將這些土地和人口,全部抓到自己手中,也算是增強了皇家的實力……”說道最後,劉照就不得不稍微隱晦一點了,這種事情,畢竟不能說得太直白。

劉宏聽了,覺得倒真是頗為在理。說起購置土地,這事情劉宏自己也幹過,他當了皇帝之後,特地在河間國解瀆亭侯的故地,購置了大量的房產和田地。說白了,就是劉宏在當了一段時間的皇帝之後,覺得這天下雖然名義上是自己這個皇帝的,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可是真正能夠由自己掌控的,卻也沒有多少東西。所以,倒不如給自己購置一點“私產”,才覺得不枉做了一回皇帝。

“我兒說得雖然有理,只是這些田地既然以‘屯田’為名,那便屬於朝廷管理。又怎麼能算做是皇家的私產呢?”劉宏突然想到了一個疑點,忍不住開口問道。

“父皇,如若將這麼多的田產和百姓,都直接納入少府名下,那未免會物議沸騰,引來群臣的反對,所以,讓其名義上歸屬於朝廷管轄,是必然的。”劉照道:“不過,父皇可以專門設定一名‘典農中郎將’,來負責管理屯田事宜。而這名典農中郎將,直接向父皇負責,並不歸屬於大司農或者其他官署,如此一來,便可以繞開朝廷的管制了。便如同漢武時的水衡都尉一般。”

漢武帝時,曾設水衡都尉,管理規模龐大的上林苑,苑中一應出產所得,全都上繳皇家,一度與少府並稱為“天子私藏”。

劉宏這才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盧子幹所奏之事,倒是可以批准。不過,這典農中郎將,該由誰來擔任為好?”

“典農中郎將的人選,父皇挑選一個心腹親信之臣擔任即可。不過,兒臣所擔心的,反倒是在地方上具體施行屯田的官員人選。”劉照道:“屯田之事,規模龐大,既要整理戶籍,又要清量土地,沒有一定吏才之人,不足以擔此重任。而且,任事之人,不僅要有才幹,還要清廉自守才行。否則,若是被他貪汙了安置降卒的錢糧,迫使降卒復又造反的話,那可就適得其反了。”

劉宏聞言,深以為然,只不過,他絞盡腦汁,怎麼也想不出一位既吏才幹練,又清廉自守,還得是自己心腹親信之臣的人選來,於是他只好向劉照問道:“我兒可有合適人選?”

劉照就等著這句話呢,趕忙道:“兒臣以為,曹孟德堪當此任,望父皇能任命他為巨鹿郡典農都尉,具體負責屯田之策的實施。”

“曹孟德嗎,唔,倒是個人選。”劉宏聞言沉吟了片刻,又問道:“那典農中郎將的人選呢?阿弁,既然我問你了,你就不要有太多的顧慮,有適合的人選就直接說出來,哪怕是你府中的屬臣呢!聚賢不避親嘛!”

“這個……兒臣一時間也確實沒有屬意的人選,如果父皇也沒有適當的人選的話,不妨先將此職務空著,反正如今也只有廣宗一處,在籌備屯田,有曹孟德一人足矣。等日後平定了黃巾叛亂,各地都開始設定典農都尉的時候,再任命中郎將不遲。”劉照最終還是推脫掉了,一來,眼下他確實沒有適合的人選;二來,把老爹的錢袋子給攥到自己手中,這種作死的事情,還是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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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商議過後,劉宏終於下詔,批准盧植在廣宗清量土地,實施屯田,並從內藏當中撥發了一筆額外的錢糧,會同各地徵發所得,一併解往廣宗,以解燃眉之急。

而曹操,則被任命為巨鹿郡典農都尉,負責屯田事宜。

接到詔命的盧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屯田策最終能夠得到天子的准許,也就不枉他這些天的忙碌了。

在遞上了奏疏之後,盧植也沒閒著,立刻開始著手編制戶籍。雖然奏疏還沒得到批准,但是盧植知道,自己的好學生劉照,是絕不會坐視這封奏疏被劉宏駁回的。而且,屯田乃是解決這十餘萬降卒的最佳策略,就算劉照不爭,盧植自己也一定要爭下來。所以,在上了奏疏之後,盧植絲毫沒有猶豫,當即就著手施行屯田之策了。

戶籍編制進行的還算順利,這些百姓,早就在黃巾軍的手中,已經經歷過一次“編制”了。所以,再被官軍重新“編制”一次,並沒有引起他們太大的反彈——只不過有些人家在分立門戶的時候,產生了一點抵觸情緒罷了,他們還一度派人求見盧植,希望盧植可以通融。自然,這個要求被盧植一口回絕了。

不過,當聽說自己要被重新編制戶籍,並分配給田地耕種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是十分歡欣的。

最初,他們被漢軍軟禁在廣宗城中的時候,曾經有人別有用心的在人群當中散播流言,說漢軍這是準備要屠城,之所以這麼些天將他們軟禁起來,不做處置,是因為漢軍需要一些時間,在城外挖掘大坑,等大坑挖好之後,便會將他們全部坑殺。

謠言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一時間裡,很多降卒惴惴不安,心慌意亂,甚至有人整日哭泣不已。但是,卻並沒有起到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意想當中的效果。本來那些人是想藉機煽動起一波暴亂來,然而,大部分人都已經失去了鬥志,如今雖然聽說漢軍要坑殺他們,但那也只是聽說而已,眼下,能苟活一天便算是一天,誰肯冒著當時就被漢軍亂箭穿心的危險,衝出去發動暴亂?

而且,他們如今手無寸鐵,更是沒了心理上的依仗,俗話說,利器在手,殺心自起,如今手頭沒有了利器,自然也就只能殺心消退,做個良善之人了。又何況他們每日只能得到一份勉強維生的口糧,肚子都吃不飽,又哪來的力氣發動暴亂?

如今,聽說朝廷給了他們一條活路,雖然對他們的管制依舊很嚴,但是大部分人都已經覺得喜出望外了。儘管今後的收成,要上繳六成給官府,自己只能得四成,然而,對於這些早就失去了土地的流民來說,能得四成的收成,總比流離失所,餓死道旁的要好。

戶籍的編制工作,就這麼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等到劉宏的詔令下來時,十餘萬人的戶籍編制工作,已然接近了尾聲。

與戶籍編制不同,田地的重新清量,牽扯到的各方關係便比較復雜,因此,在沒有朝廷的詔令之前,盧植也不敢貿然行事。然而,在得到朝廷的詔令後,盧植立刻將早就準備好了的清量人員,派到了廣宗四周的各個鄉里當中。

廣宗境內的各個鄉里,被黃巾軍破壞的十分嚴重,除了少數地勢比較險要或者偏僻的地方,沒有遭受兵禍,基層政權儲存得比較完善之外,其餘大部分地區,都不同程度的遭受了黃巾軍的搶掠——無論是糧食還是人口。

因此,儘管沒有接受劉照那腹黑的“絕戶計”,但是依照官府當中的田簿一一核查下來之後,還是清理出了規模相當大的無主閒田來。

當然,在戰亂平息之後,想打這些無主閒田主意的,並不止盧植一家,許多地方的豪強在躲避完兵禍,返回家鄉之後,立刻指使家人四處侵奪土地,將其據為己有。若是在平常年代,豪強們在天災之後,利用百姓外出逃荒,或者大水衝沒了田界的機會,侵吞普通百姓的土地,那是無往不利,屢屢得手。

然而,如今他們卻遇到了剛正的盧植,嚴峻的曹操,以及兇惡的典韋,往日的那些威風,便絲毫也使不出了。當清量田地的小吏,測算出這些豪強所有的土地,與官府田簿的記載不符時,曹操便立刻下令推倒界標,重新丈量分配。若有哪家豪強不服,覺得自家的私兵勇武強壯的,盡可以來與典韋切磋一二,讓你好好知道,什麼叫做心服口服,身體更服。

清量好土地之後,便開始按戶授田了。按照測算之後的規劃,每戶十五歲以上的男子,授與可以種植五穀的耕田四十畝,女子則減半,授與二十畝。家中人口比較多的,每戶授與耕牛兩頭,而人口比較少,或者單身的,則幾戶人家合用一頭。

只不過,眼下的耕牛,以及種子、農具,都還在多方籌集當中。因此,當務之急,反倒是修繕房屋,建造水利設施,為來年的春耕做準備,順帶,也算是“以工代賑”,免得這麼多人白白消耗糧食,卻無所事事。

雖然只是極其簡陋的土坯茅草屋,然而看著一間間屬於自己的屋子,漸漸修繕完畢,人們的臉上,還是流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洋溢著歡喜的笑容。有了屋子,家也就終於有個樣子了,對於這些長期漂泊,居無定所的人來說,幾間實實在在的土坯茅草屋,就已經勝過那些空口許諾的榮華富貴很多了。

然而,入住新居的幸福感過去之後,接踵而來的,則是軍事管制之下的種種不適應了。

雖然眼下不用耕地種田,但是每一天,所有的青壯勞力,都會被集合起來,指派給各種勞務,包括挖掘水渠,修繕城牆,搬運糧草等等,每日都是早出晚歸,累的半死。好處是口糧供給比平時稍微多一點。

而婦女們也不得閒,數萬大軍屯駐在廣宗內外,因此各種縫補、剪裁以及炊飯的工作,便都落在了這些婦女的頭上。當然,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縫補、剪裁所剩的布頭,可以歸她們所有,而幫軍隊磨製麵粉,炊制麵餅時,也允許有一定量的損耗,所以,多多少少也能積存在一點口糧來。

然而,到了晚上,整個屯營範圍內,就要全面施行宵禁了,別說營與營之間往來,就算是同一個屯營裡,一旦實施宵禁,便也不能相互往來了。對於屯民而言,他們最不適應的,恐怕就是這一條了。

特別是許多家庭都被分成了幾戶,而且被刻意打散在各個屯營當中,如此一來,即便是父子兄弟,也往往不能見上一面。這種情況,短時間內還好說,可是如果時間長了,屯民們恐怕難免就會有怨言。

而且馬上就要過年了,值此閤家團團之日,若還是依舊不許屯民父子團聚,親戚往來的話,難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然而,屯民當中,畢竟還潛藏著不少的太平道教徒,若是放鬆了管理,讓他們借往來走動的機會,重新串聯組織起來,恐怕早晚會釀成大禍。

不過,想要揪出這批太平道教徒,即可以說是十分的容易,但又可以說是十分的困難,難易與否,都要看普通的屯民是否願意配合。如果屯民們積極檢舉的話,這批太平道的教徒自然是無可遁形,但是如果屯民們不願意將他們檢舉出來的話,那漢軍便如同大海撈針,無處下手。

所以,儘快的讓屯民們歸心,擺脫太平道的控制,便成了一件十分要緊的事務。

洛陽城外,歸雲莊。

一大早,史道人便帶了一些臘味,一罈美酒,來到了原復的居所。此時的原復,正坐在窗下,面前擺著一個棋盤。原復一手執黑,一手執白,正在自己與自己下棋。當史道人走進屋子的時候,原復依舊專心致志,全副精神都集中在棋局當中,並沒有理會史道人。

“子初兄,怎麼,又在自己跟自己賭博?”史道人放下手中的物件,笑著問道。

雖然圍棋相傳是帝堯所發明,在春秋時期就有相關的記載,然而,在漢代,它更多的是被當作一種賭博遊戲來玩耍,還沒有魏晉時期那麼高大上的地位,故而史道人才有此一說。

不過,原復顯然不把史道人的調侃放在心上,他繼續在棋盤上不停的來回落子,直到自己的左手贏了右手,這才拋下棋子,問道:“說罷,今日來此,又想從我這兒騙點什麼?”

在與史道人唇槍舌戰了一段時間之後,原復也猛然醒悟過來,史道人這壓根是在拿自己做磨刀石,來完善他正一道的理論啊。於是原復也漸漸不肯上當了,當然,也有一重原因,那便是如今的他,已經挑不出史道人理論的硬傷了,兩人的紛爭,已經完全是在根本性問題上的分歧了,而這種分歧,便是人們常說的“大道之爭”,已非口舌之辨可以解決,唯有用武力消滅對方一途了。

史道人微微一笑,並不正面應答,而是緩緩的說道:“子初兄,官軍已經在廣宗擊破了黃巾軍,大賢良師與人公將軍,雙雙授首,我特來知會子初兄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