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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結案

第五十五章結案

“諸位!”曹操朗聲說道:“年初,朝廷已經頒佈了大赦的詔令,天下所有的從賊人員,除了賊首張寶以及各個渠帥不赦以外,其餘之人,只要肯放下武器,迴歸鄉里,朝廷全都會赦免其從賊之罪。這個赦令,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因此,請大家放心,官府絕不會因為你們先前的身份,而追究你的罪責了。至少,在廣宗,在鉅鹿,我這個典農都尉,敢向大家做出這個承諾!至於這位洪祝師的供述,本都尉是不相信的。如果他真有本事拉攏到在場的諸位的話,恐怕早就振臂一呼,揭竿而起了,還用得著招攬趙大郎、蕭白浪這樣的貨色嗎?”

人群當中,頗有幾位知道趙大郎、蕭白浪品性的,聞言登時鬨笑起來。

曹操又接著說道:“可是,洪通他為何敢於如此大膽的攀咬大家呢?無非是大家對官府心存顧慮,生出了隔閡,有什麼事情,寧可爛在肚子裡,可不願向官府首告。我想,洪通他既然對諸位的身份能夠如數家珍,想必跟大家多少有過幾面之緣吧?他剛開始謀劃叛亂的時候,恐怕最先找上的,也是在場的諸位吧?大家能夠深明大義,沒有聽從洪通的蠱惑,這是好的,可是,你們當中,也沒有一人向官府告發洪通的謀逆行徑。結果呢,到頭來,還不是被洪通給攀扯進來了?若是遇到一位好大喜功的長官,恐怕今天在場的諸位,可就要被枉殺了。”

眾人聞言,全場譁然,一些人站出來,向曹操躬身行禮,自責道:“是小人糊塗,當日聽了洪通大逆不道的言語之後,只想著息事寧人,遮掩過去,沒能及時向都尉檢舉揭發,小人等知錯了。”

又有人帶頭喊道:“小人拜謝曹都尉的恩德!”一語既出,其餘的人紛紛附和,滿場全是稱頌、拜謝曹操的話語。

“經此一事,希望諸位能夠明白,姑息養奸,只會遺毒無窮,最終禍及自身。日後,無論是再有人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言語,還是有官吏、兵丁橫行不法,你們都要及時向本都尉檢舉揭發,這樣,才能讓奸人無處藏身,才能讓大家過上清平安康的好日子。好了,這裡沒有大家什麼事情了,都趕緊回去上工吧,可別誤了工期。這條水渠一旦修成,廣宗的萬頃農田便可以得到充分的灌溉,今年定會是一個豐年!”曹操鼓動道。

“多謝曹都尉吉言!”曹操的一席話,引發了在場眾人的共鳴,在他們看來,能有一個吏治清明的官府,一個風調雨順的豐年,就已經是天堂一般的日子了。

眾人離開之後,曹操頗有意味的望著洪通,洪通見狀,灑然一笑,既沒有目的被揭穿時的尷尬,又沒有計劃失敗後的惱怒,他微微一拱手,道:“漢家能有曹都尉這樣的能臣,可見氣數的確未盡,怪不得大賢良師在旬月之間,便一敗塗地,如今看來,朝廷能夠獲勝,絕非幸致啊。”

曹操哈哈一笑,道:“那麼,事到如今,洪君能將整件事的經過,詳細的講述給我聽了麼?”

洪通苦笑道:“敗軍之將,何足言勇,我那些謀劃再怎麼精妙,最終還不是有力無處使?又何必說出來自取其辱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在洪通的內心當中,找個識貨之人,好好傾訴一番,反倒成了此時最大的願望。因此,當曹操將他邀入房中坐下,面前擺上茶酒的時候,洪通終於忍不住將自己的謀劃給和盤托出了。

最初,洪通的想法,也是想將整個屯營,全部攪亂,並且乘勢重新拉起一支隊伍來,襲擾官軍的後路,減輕張寶那邊的壓力。

於是,洪通利用各種機會,接觸了十幾位昔日黃巾軍中的大小頭目,想拉他們一起謀劃叛亂。然而,響應之人,卻是寥寥無幾,不少人都直接回絕了他,而另一些人,雖然沒有直接回絕,但也只是敷衍塞責罷了。就連某個答應的最爽快的傢伙,也表示,只要洪祝師拉起了隊伍,打起了旗幟,自己一定會率眾響應——其實言底之意,無非就是說,您老先去謀劃,等這事兒成了,我再加入不遲。

最後,雖然被他招攬到了一些願意追隨他起事的人,但是這些傢伙,大部分都只是些不滿現狀,在屯營裡實在混不下去的無賴之徒罷了,指望他們成功起事,簡直是痴人說夢。

見事情不諧,洪通又心生一計。這一回,他已經基本不指望自己能夠重新拉起一支隊伍來了,而只是想在屯營當中,謀劃策動一場暴亂,然後借暴亂所造成的混亂,帶著自己的心腹,逃離屯營,回到黃巾軍中去。

為此,洪通盯上了張瘸子。張瘸子負責工地上的伙食,幹活頗為勤懇,時間久了,深得官兵的信任。如果能買通他給官兵的伙食裡下毒的話,那麼在洪通等人發起暴亂的時候,不僅工地上看守的官兵已經喪失了戰鬥力,而且還可以讓參與暴亂的人,輕鬆的獲得一批武器,更添威勢。

毒藥的來源很簡單,洪通身為祝師,在草藥方面,頗有造詣。他知道,有一種草,名叫斷腸草——事實上,這是一大類有毒植物的合稱,由於引發的症狀相似,都是腹痛、嘔吐,所以被泛稱為斷腸草——在各處野地裡都有生長,很容易獲得。而將這些有毒的植物與蔬菜參雜在一起的話,一般人也很難分辨得出,一旦吃下去了相當的份額,就算不當即喪命,也被嘔吐、腹痛與腹瀉折磨得失去戰鬥力。

洪通用自己暗藏起來的金銀,誘使張瘸子答應了此事。誰知,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就連張瘸子這個昔日濃眉大眼的傢伙,如今也成了見利忘義之徒。他拿了洪通的金銀之後,壓根沒想著如何辦事,而是接二連三的向洪通索要錢財,最後,甚至還以向官府首告來威脅洪通。

事到如此,洪通自然明白,張瘸子已然是靠不住了。於是,他藉著張瘸子前來取錢的機會,讓平漢把張瘸子給活生生的扼死了,並且從張瘸子的身上,收回了前幾次贈送的金銀——幸虧那張瘸子是個光棍,由於放心不下,所以一直把這些金銀,裹在腰帶中,牢牢的系在的身上。而且,正因為張瘸子單身一人,所以他才沒有把洪通收買的他的事情,告訴別人,否則,如果張瘸子回家把金銀交給父母妻兒,並將來歷告訴他們的話,一旦張瘸子出事,他的父母妻兒肯定會向官府告發,足以讓洪通提前暴露。

張瘸子死後,洪通的計劃雖然遭受了重創,但是還沒有到全盤皆輸的地步。反正在洪通眼中,其他人全都是用來製造混亂的炮灰和棄子,隨時都可以丟棄和犧牲。到時候,最多是這些人的死傷重一點,能夠堅持的時間短一些罷了,於洪通的逃亡的計劃,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曹操聽了洪通的講述,臉上竟是帶上了怒容,他冷笑一聲,道:“先前我還以為你是條有擔當重義氣的好漢子,沒想到,你竟然跟其他的妖賊沒什麼兩樣,靠著花言巧語,蠱惑那些愚夫站出來送死,為爾等火中取栗!”

“沒錯,我的這些舉動,確實有些卑鄙無恥。然而,若非那些人好逸惡勞,不願意靠自己的雙手耕種得食,一心只想著巧取豪奪,不勞而獲,我又怎麼能煽動起他們來?曹都尉不見,但凡那些願意靠著自己的力氣吃飯的屯民,大都不願跟著我起事麼?說到底,還是他們貪心太甚,才會被我利用罷了。”洪通沒有一點羞愧或者不安的表情,依舊在曹操面前侃侃而談。

聽了洪通的狡辯,曹操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不過曹操轉念一想,像趙大郎、蕭白浪這樣的傢伙,的確是死不足惜,沒有什麼值得可憐的地方。

再想到那些被太平道鼓動起來的百姓,曹操更是在心中喟然長嘆了一聲。若非朝局敗壞若斯,民生敗壞若斯,天下的百姓,又豈會那麼容易就被太平道給蠱惑了過去?若不是因為黃巾之亂,天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解除黨錮。

以當今天子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脾性,等黃巾之亂被平定後,他好不容易才被遏止住的各種壞毛病,恐怕又要故態復萌了吧?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好轉的朝局,恐怕又要繼續朝著糜爛、敗壞的方向發展了吧?

想到這裡,曹操一下子就覺得索然無味起來,彷彿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所獲得的一切的成績,都是虛妄、無用的,一切努力,終將化作東流水,悄然逝去。突然之間,曹操感到有些意興闌珊,彷彿生出了歸隱田園,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念頭。

不過,曹操很快便搖了搖頭,將這些雜念甩出了腦海。畢竟,曹操除了是一位感情豐富的詩人以外,更是一位注重實幹的政治家。他可不會像原復那樣,給自己畫一個美好的遠景理想,然後就只知道兩眼緊盯著遠景發呆,一旦在現實中遇到挫折,發現理想很難實現的時候,便或是頹廢或是激進起來。對於曹操而言,他不僅有自己在政治上的遠景理想,更有將這種理想一步步的實現,盡力使現實無限趨近於理想的實幹精神。

看到曹操坐在那裡發了會呆,又自己搖了搖頭,洪通忍不住出言問道:“不知曹都尉心中又有何感想?”

曹操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走到洪通的身邊,彎下身去,在洪通的耳邊悄悄的說道:“先賢荀卿曾說過‘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可惜,這世上,懂得這個道理的人太少了。我還聽人說,你們黃巾軍中,盛傳一首民謠,其中有一句就是‘吏不必可畏,小民從來不可輕’。說實話,朝局敗壞如此,我倒要感謝你們太平道的叛亂呢,若非是你們讓當今天子感到了危機,他又怎麼會解除黨錮?若非你們誅除豪強,朝廷又怎麼能掌控如此多的無主土地,重新分配給普通百姓?不過,我可不是要謝你這種人,我要謝的,是那千千萬萬被你們巧言蠱惑,為了你們的野心而拼死搏殺的百姓。”

說完,曹操站起身來,喝令獄吏將洪通帶走。臨走前,洪通也是仰天大笑,道:“非也,非也,雖然我等的確用心不良,但是天下的百姓,又豈會單單為我們的野心而拼殺?他們也是為了自己的生存而戰!”

案情既然已經問明白了,緊接下來的,便是對此案的判決了。

毫無疑問,洪通作為謀逆一案的主謀,被判處了梟首之刑。

而陳丈八被謀害一案,元兇蕭白浪因為指認洪通有功,被豁免了死刑,改判為流徙邊郡,充當“候”,也就是巡邏站崗的士兵。

趙大郎做為最主要的從犯,則被判處了棄市之刑。因為蕭白浪雖然是本案的主謀,但是具體組織殺人行動的,卻是趙大郎。按照秦漢時代的法律,這種罪行本要被處以磔刑——也就是先砍斷四肢再砍掉腦袋,並且懸首張屍以示眾。但是,在漢代,磔刑已經漸漸被棄市(只砍頭示眾)所替代。

其餘的從犯,除了趙六檢舉揭發洪通有功,被判處無罪釋放外,其餘幾人,都被判處了“髡鉗城旦舂”的徒刑,這種刑罰雖然比流徙邊郡要重,但是好歹是在本縣(或本郡)執行,不用背井離鄉。

訊息傳出後,人人皆拍手稱快,唯獨趙大郎的母親潘氏,當時就哭死了過去。兒媳宋蘭芝那邊,早就傳來了離婚的要求,如今兒子又被判處了死刑,潘氏登時成了無依無靠,舉目無親的可憐人。

而當正一道得知了訊息之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孫道姑的一番花言巧語之下,本就對報應輪迴說深信不疑的潘氏,愈發相信自己此生的悲慘遭遇,是前世的孽緣所致,從此徹底拜入了正一道的門下,為自己的來生修福報,也好為故去的丈夫和兒子,減輕一些罪孽和懲罰。

時光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進入了二月,水渠的修建,暫時告一段落,雖然沒能貫通清、漳二水,但是已經可以用來澆灌全縣近半的土地。而剩下的工程,則將在農閒的時候,繼續陸陸續續的進行,直到完工為止。

此時的曹操,已經忙得日不暇給,席不暇暖了。首先,給十餘萬屯民分配種子、耕牛、農具,就夠他焦頭爛額的了,其次,他身上還兼任著參軍事的職務,盧植那邊的軍務,他也要時常幫忙謀劃。

幸好,在屯營的政務方面,有劉備出力幫忙,而在軍務的謀劃方面,更有張郃襄助,這才多少減輕了一點曹操的負擔。

不過,無論是劉備也好,張郃也罷,他們都是曹操的同僚,而非心腹部屬。如今曹操身為典農都尉,品秩兩千石,地位與太守、相國相若,又管理著十餘萬人口的百姓——這個數目,隨著盧植討平張寶等人,還會繼續增加——因此,沒有信得過靠得住的屬下怎麼成?

之前,由於典農都尉這個職務初設,曹操還沒來及的聘用掾屬。而且,當時盧植的大軍依然屯駐的廣宗附近,有什麼事務的話,可以直接向盧植開口借人,比如,在興修水渠期間,除了負責管理各個屯營的官兵,是被直接劃歸典農都尉署之外,其餘在工地上負責看管的官兵,全部是從軍中直接抽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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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盧植的大軍即將進發,征討盤踞在安平國信都城中的黃巾軍,大軍走後,曹操的典農都尉署,將直接掌握一支兩千人左右的士兵,作為控制當地屯民的機動力量。這支部隊,肯定需要一名心腹之人來掌控,那麼,又該選用何人來擔當此任呢?

曹操略微考慮了片刻之後,逐漸在心中圈定了一個人選,那就是夏侯惇。

曹氏與夏侯氏,都是沛國譙縣的世家望族,而且,相傳兩家一個是漢相國曹參之後,一個則是漢太僕夏侯嬰之後,可謂是通家之好,並且世為婚姻。因此兩家的子弟,甚至會直接以兄弟相稱,這才有了曹操的父親曹嵩,本是夏侯氏之後,過繼給曹騰做養子才改姓曹的傳言。

夏侯惇與曹操的年歲相差不多,略長於曹操。在少年的時候,就以勇力而聞名鄉里。夏侯惇十四歲那年,拜師就學,結果有人出言侮辱他的老師,夏侯惇一怒之下,便把那人給殺了,由此而遠近聞名。

曹操深知自己的這位兄長,不僅武藝高強,而且擅長治軍,更難得的是,他虛心向學,為人清廉儉樸,身上頗有一股士人的風範。請他來廣宗襄助自己,是最合適不過了。

想到這裡,曹操又不由得想起了同宗的其他兄弟,裡面倒也頗有幾位材力雄壯之人,值此亂世,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何不將他們也一併舉薦給朝廷?

不過,曹操隨即想起了自家那幾位兄弟對朝廷的態度,恐怕,想請他們出山,還是要費一點口舌的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