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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再舉屠刀(下)

第八十二章再舉屠刀(下)

就在此時,帳外突然有人通傳道:“護軍關羽到!”

朱儁聞言大喜,忙道:“速請雲長進帳!”

關羽邁著虎步,踏進了中軍大帳,朱儁一眼望去,只見關羽的盔甲上面,隱約可見斑斑血跡,顯然是經歷過一番廝殺的。朱儁心中一動,難道真有人走那個山谷?

只見關羽立在當地,拱手向朱儁行過了軍禮,朗聲道:“啟稟將軍,麾下幸不辱命,斬殺了賊渠張曼成,擒獲其下各級頭目十數人,斬首五百級,特來覆命!”

“哈哈哈哈!”朱儁忍不住開懷大笑,順帶用目光掃了旁邊滿臉驚愕的蹇碩一眼,道:“雲長真乃福將也!好!好!好!此戰的首功,怕是要落到雲長的手裡了。”

“將軍過譽了。麾下不過是僥倖遇到了賊渠張曼成罷了。若論斃敵、俘敵的人數,麾下遠不及其他諸位將軍。”關羽傲然的謙遜道。

關羽的話語之中,未嘗沒有抱怨朱儁將他派到那種偏僻地方的意思,不過,朱儁一來心有愧疚,二來聽到張曼成已被斬殺,心情很不錯,因此便也沒有計較關羽的言語衝撞。

蹇碩在旁邊冷哼一聲,悻悻的說道:“當初給關護軍分派這個任務的時候,關護軍似有不樂之意,現在又如何?可知道朱郎將與我的苦心了麼?若不是朱郎將與我,你又怎能掙到這份足以封侯的功勞?”

張曼成如今自稱神上使,又是荊州地區黃巾軍的總頭目,身份已然可與張寶、張梁比肩,斬殺他的功勞,也已然足以封侯了——張郃不就是憑藉斬殺張寶之功,晉封為都亭侯的麼?

“哈哈!”關羽仰天大笑一聲,一捋長髯,傲然道:“雖是朱郎將與蹇監軍的安排,但二位先前也未能料定,賊渠張曼成會走那道山谷罷?關某能建此功勳,全仰仗太一神的庇佑罷了。”

徐晃見關羽說得頗為無禮,輕咳一聲,暗自向關羽示意。只不過,關羽在提起“太一神”的時候,整個人竟然陷入了一種崇敬、狂熱的神態當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徐晃的提醒。

當初,關羽被朱儁安排去山谷設伏時,心裡的確是一百個不情願,只不過,由於徐晃並沒有遭受這般不公的待遇,因此關羽也就沒有聯想到,是有人故意與他們這些弘農王的部屬過不去。

而且,在出征之前,劉照曾經對他們千叮嚀萬囑咐,告訴他們,一旦外出為將,就一定要遵守軍紀,不能依仗自己王府親衛的身份,就與主將發生爭執。所以,關羽最終還是接受了朱儁的安排。

但是,這並不代表關羽的心中就沒有積鬱著一股憤怒與不平之意。由於自身的才具本就不凡,又深得弘農王看重,關羽平日裡頗有恃才傲物之態。然而,此次從徵,最先建立蓋世功勳的,卻是徐晃。接下來,盧植那邊,鮑煒、典韋等人,也紛紛建功,升官晉爵,唯有他,雖然也屢立戰功,但卻沒有立下一樁足以封侯的大功。這讓心高氣傲的關羽,如何按耐得住?又有何顏面,回去見昔日的同僚?

而此次宛城之戰,是他立功的最後機會,一旦錯失了這個機會,他就只能滿懷羞慚的回去面見恩主與同僚了。

可是,就在“十面埋伏”這場收尾的戰鬥當中,他卻被朱儁安排到了一個偏僻無人的區域,這不是有意斷絕他立功的機會麼?因此,關羽雖然無可奈何的接受了安排,心裡卻是怨氣沖天——怨朱儁的不公,怨自己的數奇,也怨蒼天的無情。

絕望之下,素來高傲的關羽,也不得不低頭向神靈祈禱。不過,雖然也信奉正一道,但關羽對於那個聞所未聞的“元始天尊”,卻並不怎麼篤信。相反,由於劉照對他有知遇、提拔之恩,而民間又流傳著劉照就是太一神下凡的傳言,因此,關羽平日裡最為崇拜的,反倒是太一神。

關羽向北而拜,虔誠的祈禱著。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與其說是向北極星神太一跪拜祈禱,倒不如說是在向劉照跪拜祈禱。因為在關羽看來,北極星神太一能不能賜給他好運,這可不好說,但是,自從遇到劉照以來,他的人生立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所以,拜求劉照的話,說不定真能給自己帶來好運。

結果,奇蹟發生了——從山谷當中,果真來了一支約莫千人規模的隊伍,而且,這支隊伍的頭領,竟然是南陽黃巾的渠首張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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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關羽依然清楚的記得,當他得知自己斬殺的人,乃是張曼成的時候,心中那股不可抑止的狂喜,以及對太一神,不,是對劉照的狂熱崇拜。而在朱儁與蹇碩的面前,他也沒能控制得住,將這一股情緒當場釋放了出來。

朱儁見了關羽的神態,心中既驚訝又疑惑——關羽這是怎麼了?不過,前面說了,朱儁一來心中有愧,二來因張曼成授首而心喜,所以對於關羽的失態和冒犯,他也就採取了容讓的態度。

可蹇碩聽了這話,心中卻是又驚又怒,身為劉照的老對手,他豈會不知,傳說中劉照就是臨凡的太一神?如今看到關羽對太一神如此崇拜,他更是心生嫉恨——這些人本就對劉照忠心耿耿,若是他們再把劉照當做神靈來崇拜,那還了得!

於是,蹇碩忍不住怒喝一聲:“來呀,給我將這個口出狂言的傢伙打出去!”

然而,關羽身為護軍,這中軍帳外的衛士,全都是他的部下,而且大多是弘農王府衛士出身,又怎會聽從蹇碩的命令?

另一邊,孫堅見關羽居然立下了如此的功勳,而自己眼看就要到手的功勞,卻被人給搶走了,心裡本就有妒忌、不忿之意,如今見關羽狂態畢露,更是惱怒不已。再看到蹇碩下令後,卻沒有人敢出來執行,孫堅心一橫,手按佩刀,便站了出來。

徐晃見狀,也手按佩刀,往前踏出了半步,面朝著孫堅的方向,雙目炯炯有神的瞪視著孫堅,遙為威懾。雖然心裡並不贊同關羽的表現,但是,他與關羽份屬同僚,交情深厚,又豈能坐視關羽吃虧。

眼見自己的部屬之間,就要爆發一場衝突了,朱儁趕忙咳嗽一聲,道:“雲長立下了大功,心裡太過歡喜,一時失態,還望蹇監軍勿要責怪。雲長,你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想來也疲乏了,還是先回去歇息罷!”

關羽向朱儁拱手下拜,道:“麾下方才失禮了,蒙將軍大度,不予追究,麾下不勝惶愧之至,在此拜謝將軍了。”然後,也不理會蹇碩,徑自出帳去了。

蹇碩登時氣得臉色發青,心道,別以為你立下了大功,就能封侯!回頭,我定會對你多加“看顧”,讓你做一輩子的虎賁郎!

可是,一想到劉照,蹇碩又突然覺得沒有把握起來,他恨恨的瞪了關羽的背影一眼,便在座位上眯著眼睛養起神來。

朱儁見蹇碩沒有繼續追究,也是暗暗松了口氣,他轉而向眾將問道:“如今,我軍俘獲的黃巾賊,足有四萬餘人,而宛城當中被賊軍遺棄的流民,雖然還未清點,恐怕也有三四萬人。這麼多的降卒、流民,到底該如何處置才好?”

坐在一旁的張超,先前看著帳中的鬧劇,一直沒有開過口,此時,聽到朱儁的詢問,他拱手言道:“這又有什麼疑難之處?自然是比照鉅鹿的例子,在南陽設立屯營,展開屯田了。”

誰知,荊州刺史徐璆聽了此言,卻搖了搖頭,道:“難啊,屯田需要佔用大量的無主土地,而在如今的南陽境內,雖然被黃巾賊搶佔、拋荒的土地不少,可是他們原本屬於本地的豪強,並非無主之地。雖然,透過清丈土地,或許還能清理出一部分來,可是南陽乃是帝鄉,豪強勢力極盛,怕是難以行得通呀!”

張超聞言,冷哼一聲,道:“怎麼,徐刺史怕了麼?你當年彈劾檢舉張忠,清查五郡太守及其屬縣是否有貪汙之行的膽氣哪去了?”

徐璆聞言,微微一笑,並不生氣,反而開玩笑道:“有道是,寧負兩千石,無負豪大家嘛!五郡太守的勢力,又怎比得上南陽的豪強?”

緊接著,徐璆臉色一變,肅容道:“孟高(張超字孟高),南陽這個地方,豪族勢力盤根錯節,不是那麼好處置的。縱然你有再大的雄心壯志,再怎麼不畏權勢,也不能不小心從事。否則,自己丟官去職也就罷了,若所行的舉措因此一事無成,那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若是為了安置降卒、流民,採取過激的行動,最終得罪了當地的豪強,讓安置一事無法施行的話,那你先前的一切舉動,又有何意義?”

“那該上哪裡安置?”張超見徐璆說得有理,面有愧色,趕忙轉過了話題。

“哼,你們吶!就知道給天子添麻煩,為了冀州的那二十萬賊人,天子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內藏,才支應了過去。如今,你們這是又準備向天子伸手要錢了麼?”蹇碩突然睜開眼睛,不陰不陽的來了一句。

“天下的百姓,都是天子的子民,理應受到天子的愛護。為了安置百姓花費一些錢財,乃是天子與朝廷應盡的職責,怎麼能叫麻煩?有道是天子不言有無,諸侯不言多少,食祿之家不與百姓爭利,若是天子只注重自己私產的有無與多少,那天下可就危在旦夕了!”張超憤然道。

“哼,什麼子民,一幫反賊罷了!依我看,就該學一學皇甫車騎的手段,把這些賊人全都殺了,一了百了!”蹇碩怒道。

“一派胡言!天子早有詔令,除了一乾渠帥不赦以外,其餘從賊之人,只要投降,一律寬赦其罪。蹇碩!你居然敢肆意妄為,陷天子於大不義!再說了,百姓們受太平道的蠱惑,起來造反,大半也是因為朝廷施政不當的緣故,怎能將罪責全都推到百姓的頭上!有道是人所歸者天所興,人所畔(通叛)者天所去,天子又豈能不遵從天命,順應民心?”張超聲色俱厲的駁斥道。

“朱郎將,你是主帥,該如何處置,還是由你來拿個主意罷!”蹇碩見自己辯不過張超,便把難題都推給了朱儁。

在眾人相互討論、爭執的時候,朱儁也一直在暗地裡思忖此事,可是,誠如徐璆所說,想在南陽境內安置這批降卒和流民,可能性不大,但是不在南陽安置,又該往哪去呢?

盧植之所以能在巨鹿郡內安置下二十萬降卒,全靠張角當初做得夠絕、夠狠,郡內的豪強,不是跟隨張角起事,便是被張角所殺,而當地的百姓,更是被張角裹挾一空,因此,產生了大批的無主土地,正好可以用來安置降卒。

可是荊州這邊,黃巾軍活動的主要區域,便是南陽郡,除此之外,其他的幾個郡,都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害,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無主土地”來安置這批降卒和流民。再往南的話,長沙、武陵諸郡,雖然地廣人稀,但是當地瘴氣肆虐,南蠻橫行,把這些人遷移過去的話,只怕過不了多久,就要死得差不多了。

再者,蹇碩說得沒錯,安置這批降卒和流民,肯定要耗費不少錢糧物資。鉅鹿的那一批,劉宏看在劉照的面子上,加之當時黃巾軍並沒有被平定,所以忍痛撥付了一些錢糧物資。而今,自己的面子未必能夠讓劉照出馬(這是朱儁自己的想法,事實上劉照肯定是會為朱儁出頭的),而黃巾軍已經被全部平定,劉宏也未必願意再拿出一筆不菲的錢糧物資來安置降卒了。

所以說,安置這批降卒和流民,實在是一件很讓人頭痛的事情。相反,如果效仿皇甫嵩的做法的話,那可就容易得多了……

看到朱儁依舊在沉吟當中,南陽太守秦頡忍不住說道:“朱郎將,張參軍所言,雖然有理,但是,如今不比當初高祖、光武帝爭奪天下之時,那時候,天下大亂,人民無主,所以才要以恩賞來吸引百姓歸附。而今,海內一統,只有黃巾賊叛亂做反,如果對他們太過寬貸的話,那就給天下的百姓樹立了一個不好的榜樣,會滋長他們叛亂做反的念頭,反正即使事敗,他們也能得到朝廷的赦免和安置,何樂而不為呢?所以,以屯田安置降卒,乃是縱敵長寇的策略,非良策也!”

“哈哈,還是秦太守有見地,此言深得我心。”蹇碩笑道:“對待叛賊,就該用雷霆手段來處置,怎麼能姑息養奸呢?當然,有些人心懷不軌,想要市恩,收買人心,那就另當別論了。”

“莫非在你們眼中,百姓全都是潛在的反賊,要時刻提防?朝廷之上,居然有你們這種人,難怪天下的百姓要反!”張超怒斥道。

“朝廷正是有你這等大言炎炎,空談務虛的腐儒,天下才會大亂!”蹇碩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

“罷了,諸位不必爭執了。”朱儁揮手示意,制止了眾人的爭吵,道:“我已決意,將俘獲的四萬降卒,全部坑殺,以向天下昭示朝廷的威嚴,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徒。至於宛城中的流民,則向朝廷請示,別尋地方安置。”

朱儁的這種做法,算是對眾人意見的折衷,蹇碩等人聽了,倒還算是滿意,然而張超卻是聞言大怒,喝道:“朱公偉!你這是想留下千古罵名麼?就不怕青史昭昭,遺臭萬年?”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朱儁面無表情的說道:“張參軍,本將心意已決,你就不必多言了!”

“將軍,事關重大,何不先向天子上疏,請示旨意?”徐晃對殺降一事,並不贊成,但是他自知人微言輕(與張超等人相較而言),勸阻不了朱儁,只好設法拖延此事。再者,此事一旦上報給朝廷,相信劉照與盧植等人知道後,定會積極的活動,為民請命,從而挽救這批降卒的性命。

“本人奉旨監軍,天子的心意,我豈會不知?哪還用得著上疏請示?再說了,奏疏一來一回,需要耗費不少的時日,這期間,若是降卒生變,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蹇碩立刻猜到了徐晃的心思,趕忙出言阻止。

“本將持節督軍,自有專擅之權,這種小事,就不必上疏請示天子了!”朱儁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自然不會讓徐晃橫生枝節,因此斷然拒絕了徐晃的建議。

“朱郎將,依我之見,為了防止事情臨期有變,還是先將韓忠等一干頭目,先行處斬,免得他們到時候號召降卒們起來反抗。”秦頡道。

“嗯,秦太守所言有理,那就先把韓忠等人逮捕斬首罷!”朱儁伸手一拍几案,傳下了命令。

接到命令後,漢軍士兵立刻行動了起來,將韓忠、孫仲等幾名渠帥,以及黃巾軍當中的校尉、司馬一級的頭目,共三十餘人,從關押俘虜的大營中提了出來,在轅門外當場處斬,懸首示眾。

然而,韓忠等人的死,卻引發了黃巾降卒心中極大的不安,雖然他們並沒有得到漢軍想要坑殺他們的訊息,然而不安所引發的流言,卻恰好說中了事實。一時間,真個俘虜大營當中,人心思變,暗流湧動,一場暴亂一觸即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