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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降卒暴亂

第八十三章降卒暴亂

漢軍的俘虜大營,設在城南的三處營寨當中,這三處營寨,原本都只是供數千人駐紮的地方,如今被填塞進去將近四萬人後,整個營寨,便顯得擁擠不堪。

黃巾軍的降卒們三五成群的靠坐在一起,然而,人群之間,也不過僅有勉強可供一人穿過的空隙罷了。

整個大營內的氣味很是不好。雖然漢軍不曾給降卒們提供過一口水一口飯,但是黃巾軍在一早出發的時候,卻是飽飽的吃了一頓的。經過了將近一天的消化,也該到了排洩的時候,於是,不停的有人跑到營寨的各個角落去方便。可是,營寨內如此的擁擠,即便是角落附近也擠滿了人,看到有人過來脫了褲子大小解,毫不理會他們這些坐在一旁的人的感受,有人不由得大聲喝罵起來。來人也不甘示弱,提著褲子罵了回去,一時間,整個大營,叫嚷之聲此起彼伏,頗顯得有些雜亂。

在牆頭上巡邏的漢軍守兵見狀,大喝一聲:“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坐好!不得喧譁!”隨著這一聲大喝,幾把弓弩登時對準了那幾個正在吵嚷的黃巾軍降卒。

好漢不吃眼前虧,降卒們見了,趕緊偃旗息鼓。水火憋得急的,趕忙解開褲腰帶方便,而坐在附近的,就只好捂著鼻子,使勁往人群裡再擠一擠了。

在營寨當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七八名大漢靠坐在一起,彷彿是一座肉屏風一般,擋成了一圈。在他們的身後,一個身型頗顯精瘦的漢子,正躺在地上,雙眼微閉,似乎已經睡著了。

過了片刻,一個漢子提著褲子,走到了這群人的身邊,蹲下了身去。他看似是要方便,實則乘機幾步挪到了人群當中,隔著那七八名大漢,向裡面的那名精瘦的漢子,悄聲說道:“孫兄,話我已經都傳到了,他們幾個,稍過一會就來。”

被呼為“孫兄”的漢子雙目睜開了一條縫隙,眼中精光畢露,輕輕的嗯了一聲,復又閉眼不說話了。

沒過多久,果然又有三四名漢子,藉著方便,來了這群人旁邊,見四下無人注意,悄悄擠進了人群,這一回,外圍的那七八名大漢,卻讓出了一條縫隙,讓這幾名漢子進去了,而裡面你那個姓孫的漢子,也坐起了身來,給這幾人讓出了坐下的位置。

“孫校尉……哦……是孫兄,你沒事就好,方才官軍過來,把幾名頭目全都給抓走了,我們正擔心你呢。”一名漢子說道。

孫校尉微微一笑,道:“多虧眾位兄弟夠義氣,沒有向官軍揭穿我的身份,也算是我孫夏命不該絕。”

另一名漢子道:“孫兄待兄弟們素來義氣,我們又豈能昧著良心,把孫兄賣給官軍?”

“就不知道官軍把一干頭目們抓去,到底想幹什麼?”有人出言問道。

“還能幹什麼?殺頭嘍!難不成還請他們去吃酒宴不成?”孫夏冷笑了一聲。

“孫兄召我們過來,到底有何吩咐?”一名漢子問道。

孫夏往四周忘了幾眼,壓低聲音道:“我看,官軍只怕是想將我們斬盡殺絕呢!”

“不至於罷,若是要殺的話,官軍早在戰場上就動手了,又何必費事押我們到這裡來?”有人遲疑道。

“官軍若是在戰場上就動手,不怕我們四散奔逃?或者撿起武器抵抗?如今他們將我們圈在這營壘當中,不給吃喝,餓上幾天後,我們哪還有力氣反抗?就伸長了脖子,等著官軍來殺罷!”孫夏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雖然對孫夏的言語還有些懷疑,但是孫夏在他們當中素有威望,因此他們也不敢當面質疑。

“你們先回去,把官軍想要動手的訊息,四散傳播出去,暗中鼓動一下,然後再來聽我安排。”孫夏道。

“這……”有人不由得猶豫起來,萬一被官軍發現自己在造謠傳謠,豈不是自尋死路?不管怎麼說,官軍現在還沒有露出殺他們的跡象,若是僅僅因為懷疑,就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散播流言,豈非不智之舉?

“哼,真等到死到臨頭的那一刻,你們想後悔也不來及。再說了,就算官軍不殺你我,難道還會放了我們不成?還不是要淪為奴隸,做一輩子的苦工?

眾人聞言,登時不寒而慄。漢代雖然早就不是奴隸社會了,但是卻依舊存在著奴隸制度的殘餘。在漢代,許多受罰為國家服役的徒刑,比如前文曾經數次提到過的“髡鉗城旦舂”,在刑期內,犯人所受到的待遇,其實與奴隸並無二般。

更重要的是,像造反這樣的重罪,其徒刑往往是無期的,因此,他們的後半生,差不多就是一名奴隸了。

古代的資訊比較閉塞,流傳速度很慢,加上宛城長期處於被包圍的狀態當中,因此,朝廷在冀州,以屯田安置降卒的事情,南陽這邊的黃巾軍,並不知曉。因此,他們所能想象到的,朝廷對他們的處置,自然就只有治罪服徒刑這一條了。

孫夏見眾人害怕了,接著道:“與其坐以待斃,或者勞作至死,還不如搏一把,若是能成功的話,說不定就能成功逃脫牢籠。你們可願隨我搏這一把?”

眾人一想起到自己的後半生將要在苦役當中累死累活,生不如死,紛紛把心一橫,答應了下來。

很快,在這一處營寨裡,降卒中間,流傳起了官軍即將殺俘的謠言,說得是活靈活現,連官軍在哪一處山谷裡挖坑,都說得一清二楚,彷彿是身臨其境的看到過一般。

這些謠言的確引起了一些降卒的恐慌,但是也有不少人不相信。然而,沒過多久,自神上使張曼成以下,包括了渠帥韓忠、孫仲等人在內的三十多個頭顱,就高懸在了俘虜大營的轅門上。這本來是秦頡等人想要威懾營中的降卒,讓他們不敢生出事端的手段,孰料,有了那些謠言的先入為主,這些頭顱,反倒讓降卒們相信了謠言的內容。

再加上自從降卒們入營以來,漢軍就沒有提供過哪怕一丁點吃喝的東西,在飢渴的煎熬下,降卒們顯得更加的焦躁和不安,對謠言也更加深信不疑了。

孫夏適時的將幾名心腹又召喚了過來,向他們吐露了自己的計劃。

“大夥不要灰心,官軍視我等如同待宰的牛羊,砧板上的魚肉,可是,這一回,他們卻未免有些太大意了!”孫夏道。

“孫校尉,你就別說這些話寬慰大家了!如今我們手無寸鐵,官軍在牆上隨便放上幾箭,我們便要死傷大半了!哪裡衝的出去!”一人哭喪著臉說道,此刻天色已經微微發黑,漢軍除了幾處哨崗外,其他地方的守兵,都暫時撤除了,因此這些人說話也就比之前稍微大膽放肆了一些,已經敢於直呼孫夏為“孫校尉”了。

孫夏嘿嘿一笑,道:“就這等規模的營寨,哪裡用得著放在心上?我竄天鼠的名號,是白叫的麼?像這麼高的營壘,我隨便一跳,就翻出去了!”

“哎呀,我等險些忘了校尉的身手!”有人登時就低聲驚呼了起來。這孫夏在加入黃巾軍之前,本是一名飛賊,翻牆入戶不在話下。後來加入黃巾軍之後,也未曾在人前遮掩自己的身份,因此軍中不少人都知道孫夏的身手。

“校尉高義!明明可以自己乘間逃走,可是心裡卻還惦記著我等,不肯獨自逃生。校尉的恩德,我等沒齒難忘!”有人乘機拍起了孫夏的馬屁。

孫夏微笑不語,心道:“你當我不想獨自一人跑路麼?我是怕在攀牆的過程中,萬一鬧出點動靜來,或者剛好被人看到了,到時候一聲喊叫,驚動了官軍,那我可就是插翅難飛了。”

“大家回去後,先把自己的心腹部眾集合起來,然後等夜深後,我便與張狐兒、李蚤兒,一起攀牆出去,殺掉官軍的崗哨,然後開啟營門,放大家出去。記得,回去之後知會大家一聲,千萬不要隨意發聲,鬧出什麼動靜來,驚動了官軍!”孫夏囑咐道。

“校尉放心!若是哪個不開眼的敢出聲,我就先扭斷他的脖子!”一人惡狠狠的說道。

“校尉,出營之後,我們又該往哪裡去?總不成又去走那條山道吧?”有人戰戰兢兢的問道。

“不,我們回宛城!”孫夏站起身來,遙遙的眺望向北邊:“沒有兵器、糧食,我們就算是跑,又能跑到哪去?我記得宛城中的各種糧草軍器,並沒有被我們全部帶走,還有不少剩餘下來的。如今官軍也才剛剛佔領了宛城,肯定不會將這批物資運走。只要我們設法賺開宛城的城門,一擁而入,自然就有了兵器、糧食,可以與官軍抗衡了。”

眾人聽了孫夏這個大膽的計劃,一時間都被震驚了,半晌,才有人低聲叫道:“好!我就跟著校尉,幹了這一場!今天白日裡被官軍追著打,著實令我心中鬱氣,今晚正好出其不意,給官軍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們知道,我們黃巾軍,也是有幾顆尖牙的!”

其餘的人聽了,也不由得引發了內心的共鳴,紛紛出言附和,表示要與漢軍大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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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家回去之後,各自做好準備,看我在牆頭揮舞火把為號,便往轅門方向移動,等我開啟寨門後,大家不要喧譁、亂跑,免得驚動漢軍的大部隊,大家一起悄悄的往宛城方向進發,到時我自有賺開城門的方法!”孫夏安排完之後,示意眾人各自回去準備。

而孫夏則喚來了張狐兒、李蚤兒,這兩個人,昔日與孫夏都屬於城狐社鼠一流的人物,進入黃巾軍之後,也一直團在一起廝混。後來孫夏混成校尉之後,也沒忘了兩人,將他們調入了自己的親兵隊之中,不想,今日正好有了這兩人的用武之地。

孫夏與張狐兒、李蚤兒一起,又將各處的崗哨細細眺望觀察了一番,商議出了一個妥當的方案之後,便開始行動了。

漢軍的營寨,外牆約有兩人高,是用木樁、木板夾築夯土而成的。原本在牆壘內側,有用木樁、木板搭建成的敵臺,供士兵站在牆後,向外射箭。如今寨內關押著俘虜,漢軍自然要在營壘外面設防,為此,漢軍拆除了牆內的敵臺,轉而改在牆外搭建。

攀著木樁、木板之間的縫隙,孫夏等三人迅速的爬上了牆頭。孫夏舉目一望,發現此處的營寨,共有四處,其中的三個呈品字形分部,另外一個,則處於品字的正當中,如今,正當中的這個營寨裡,駐守著一支漢軍的部隊,而外面的三個營寨中,則關押著黃巾軍的降卒。

孫夏暗自搖了搖頭,漢軍的駐軍離得這麼近,恐怕降卒們出營後的動靜,很難避過漢軍的耳目吧?到時候,漢軍若是出營追擊,自己這一夥人赤手空拳,可是萬萬敵不過的。

不過,孫夏很快就想出了一條妙計——他準備潛伏過去,先將另外兩個俘虜營的大門開啟,相信,只要門洞大開的話,不由裡面的降卒不心動、不行動。到時候,有這兩個營的降卒吸引漢軍的注意力的話,自己這邊的壓力可就小得多了。

孫夏原本沒有營救另外兩處降卒的想法,因為他不過是區區一名校尉罷了,就算是自己所在的這個大營,裡面尚且有將近八成的人,並非他的部屬,只不過因為各級頭領都被漢軍誅殺了,群龍無首,這才勉強尊從他的號令罷了。

而另外兩個大營,更不用說,誰認識你孫夏是誰呀?而且,沒有經過事先的聯絡和鼓動,是很難在倉猝之間,組織起有效的突圍的。因此,又何必冒著風險,去救援他們呢?

當然,如果只是把他們當成誘餌,來轉移漢軍的注意力,倒是足夠了。

孫夏向張狐兒、李蚤兒打了手勢,幾人慢慢伏身潛行,腳步放得很輕。這就是飛賊們的優勢所在了,若只是翻牆的話,二人高的牆壘,如果搭起人梯,其他人也不是不能攀援出來。但是,翻過牆頭之後,以普通人的身手,是萬萬沒辦法這麼無聲無息的靠近崗哨,殺死漢軍的守衛的。一旦驚動守衛,那便是前功盡棄。

三人悄無聲息的摸到了最近的一處崗哨附近,抬頭望去,牆邊的敵臺上面,兩名漢軍士兵,正站在火把旁邊,面對面的聊著什麼。

孫夏向張狐兒、李蚤兒叮囑了幾句之後,張、李二人便解下了褲帶,脫掉了褲子,望著對方光溜溜的下身,三人都禁不住莞爾一笑。

原來,孫夏一行人兩手空空,實在沒有可以用來暗殺那兩名守衛的器具。若說用胳膊勒死對方罷,偏偏孫夏幾人都是飛賊出身,膂力並非他們的強項,萬一對方的力氣不小,掙脫了,那可他們就要被人家給反殺了。因此,一時之間,也只有拿褲帶充當繩索,來勒殺守衛了。

張、李二人將褲帶掛在脖子上,各自行動起來。李蚤兒攀上了牆頭,翻身到了牆的內側,整個人貼在牆壁上,緊靠十指抓住牆頭,然後朝著守衛所在的方向,攀援了過去。三人當中,李蚤兒的身體最輕,因此,也只有他能勝任這項高難度的行動。

而孫夏則與張狐兒沿著牆根,來到了臺子下方,兩人對視一眼後,張狐兒捏著嗓門,學起老鼠的叫聲來。

上面的兩名漢軍守衛,聽到下面有老鼠在叫喚,剛開始也不以為意,誰知,過了半天,這只老鼠依舊叫個不停,實在讓他們覺得心煩。

“這畜生!是在叫春麼?還沒完沒了!”其中的一名守衛罵了一聲,轉身走到了敵臺的邊沿上,探頭向下檢視。

誰知,突然之間,一雙手抓住了他的腳踝,將他往下使勁一拽。那名守衛措不及防,登時摔了下去。當他摔倒地上,還在七葷八素,迷迷糊糊當中的時候,一根繩索纏上了他的脖頸,使勁一勒,他便再也發不出聲來了。

而另一名守衛看到同伴突然摔了下去,正想過來詢問,然而就在此時,他的背後,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同樣將一根繩索,纏上了他的脖頸。

殺死了兩名守衛後,孫夏示意張狐兒、李蚤兒換上了漢軍的衣服,然後抄起武器,繼續向下一個崗哨摸了過去。

再說寨中的諸人,在黑暗當中,苦苦的等待著牆頭的訊號。然而,時間彷彿已經過去了很久,牆頭上依然沒有半點動靜。有人不免起了疑心,懷疑的問道:“怎麼還不見孫校尉發訊號?莫非他拋下了大夥,自己一個人跑了?”

“胡說!孫校尉不是那樣的人!他若是要跑,自己偷偷行動便是,何必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通知其他人?”有人立刻反駁道。

然而,不管其他人如何反駁,懷疑的情緒,依舊開始在人群當中瀰漫。就在此時,眾人突然聽到營寨的外面,喊聲震天,似乎有廝殺之聲。所有人登時變了臉色,難道孫夏的行動失敗了?自己的蹤跡已經被漢軍發現?

就在大家感到恐慌和絕望的時候,寨門突然被開啟了,門口一個人打著火把,朝著眾人連連揮舞,不是孫夏還能是誰?

幾名頭領先行奔了過去,慌慌張張的問道:“校尉,外面怎麼了,是不是官軍發現了我們的蹤跡?”

孫夏哈哈一笑,道:“官軍此刻,正在彈壓另外兩個大營的‘暴亂’呢,一時顧不上我們這邊,大家火速行動,離開此處,我們去奪宛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