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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左右搖擺的黃祖

第八十九章左右搖擺的黃祖

大帳中,黃祖坐在一張胡床上,滿面愁容,不復有方才強勢的模樣,身邊的親兵見狀,趕忙湊過來獻殷勤,想為主上解一解煩惱,誰知,卻被黃祖不耐煩的一腳踢開了。

見同伴觸了黴頭,其餘的親兵不敢再上前勸解,紛紛退到了帳門口,低眉耷眼,垂手待命。

郭靖的出現,讓黃祖的思緒亂成了一團麻,平日裡接人處事頗為老練的他,如今對於郭靖,竟是舉止失措,處處失誤。

按說,以郭靖眼下的地位,招他做自己的妹婿,那是再適合不過了。可是,一提起郭靖這個人,一股無名火就從黃祖的心頭竄上了腦門,讓他無法冷靜、淡定。

自己究竟為什麼對郭靖如此憤恨?是因為他讓自己在宗族親屬跟前丟盡了臉面?還是因為自己當初無識人之明,狗眼看人低,如今沒臉面對發跡後的郭靖?又或者惱怒郭靖成了自己的上司,等於在變相的扇自己的臉?

也許這些因素都兼而有之罷!但是,這一切的根由,都源於自家那位聰明伶俐,果敢幹練,卻讓他又愛又恨,又敬又怕的妹子。

黃祖雖是安陸黃氏出身,然而,他與忠侯黃瓊一門,屬於出了五服的同宗親眷。按照黃氏的家譜記載,黃祖與當今擔任少府的黃琬,算是同輩,然而,往上追溯,黃祖的高祖父(祖父的祖父),與黃琬的高祖父,也就是在二十四孝裡出現過的大孝子黃香的父親,乃是堂兄弟,換而言之,兩個家族,出自同一個高祖父的祖父——如此繞口的關係,自然昭示著兩家的親族關係,其實已經相當疏遠了。

不過,雖不比黃琬一脈的黃氏那麼尊榮,黃祖所在的這一支黃氏,在安陸也照樣是一方豪強,家道昌盛。只不過,黃祖的父親去世的早,導致黃祖年紀輕輕,就一個人承擔下了整個家業,他又沒有兄弟相幫,只能一個人忙裡忙外,苦心支撐。

然而,外面的各種事務,黃祖尚可親力親為,一肩挑下,但是家內的諸般事務,卻乏人打理。黃祖的母親和妻子,都是柔順有餘但才能不足的,打理起家務來,未免有些束手束腳,顧此失彼。

幸好,很快就有人出來幫黃祖分擔了,這個人,就是黃祖的親妹子,小名阿蓉的黃家小娘。

阿蓉年紀雖輕,但是膽識、手腕,卻一點不遜於自己的兄長,很快就把黃家的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族中的人見了,都誇黃祖有個好妹子,能支撐起家業來。

問題是,妹子再好,終究也是別家的人,阿蓉早晚是要嫁人的,哪能一直留在黃家幫他打理家業?

不過,還不等黃祖為妹子出嫁之後,自己該靠誰打理家業而煩惱,另一件讓他煩心的事情,就搶先擺在了他的面前。

沒錯,妹子出嫁後,黃祖就要為閫內乏人打理而發愁了,但是,首先,你得把妹子嫁出去。

黃祖突然發現,自家各項條件都優秀得無以復加的妹子,居然嫁不出去了!

首先,阿蓉是個眼光極高的女子,正因為她樣樣優秀,見識又廣,所以,對自己的夫婿,也就相當的挑剔。雖曾有親戚上門說親,但是阿蓉偷偷看過那些郎君之後,無不搖頭,竟是一個都沒看上眼。

其次,阿蓉雖是女子,卻頗有些男兒的氣概和作風,別的不說,誰不知黃家的蓉小娘,騎得了馬,張得了弓,射得了兔子,放得了鷹?漢代雖然不如宋以後那麼禮教森嚴,但也畢竟不是胡風昌盛的大唐,女兒家如此拋頭露面,誰家敢娶回來做媳婦?

最後,阿蓉的年紀也有些大了,當時,她已經十九歲了。這個年紀,若是放在後世,不過是大一新生而已,雖然可以放開談戀愛了,但若說是結婚生子,時間恐怕還有些遙遠。

可是,在這個女子十四歲及笄後就可以嫁人的年代,十九歲,妥妥的成了老姑娘。許多條件優秀的人家,一看阿蓉的年紀,便紛紛打起了退堂鼓,而那些條件一般,願意將就的,不是阿蓉瞧不上人家的郎君,就是黃祖瞧不上人家的門第——再怎麼說,我們也與忠侯太尉公是同族啊!豈能隨便找個人家就把妹子嫁了?

一想到這些,黃祖便覺得有些愧對妹子,正是因為一直依賴阿蓉幫他打理家業,這才讓阿蓉錯過了嫁人的大好年華,蹉跎至今。

但是,不管黃祖再怎麼愧疚,也得想方設法把妹子給嫁出去。既然門第比較高的家族攀不起,那就稍稍降一下條件,找個門第一般的殷實人家嫁了算了。

誰知,黃祖肯屈就,阿蓉卻不願意,最後,被黃祖逼得狠了,阿蓉居然來了個翹家出走,一個人女扮男裝,騎了一匹馬,不知上哪去了!

黃祖又氣又急,趕忙派人四處尋找,可是幾個月過去了,依舊是杳無音訊,黃祖甚至都快放棄希望了,他覺得妹子大概已經被哪裡的人販子給哄著賣了,又或者被哪裡的山大王給劫上山去,做了壓寨夫人——這樣一來,黃祖倒是不用愁妹子的婚事了,可是黃家哪能認一個山大王做女婿!

正當黃祖幾近絕望的時候,阿蓉回來了,而且不是一個人,與她同行而來的,還有一個名叫郭靖的遊俠兒。

最初,黃祖聞知郭靖的身份後,以為郭靖是行俠仗義,把自家的妹子給送回來了,畢竟郭靖在南陽、江夏、南郡這幾個地方,頗有一些名氣,黃祖也曾聽說過他救人急難的事蹟。

誰知,正當黃祖拿出了十金——對於黃祖而言,這已經相當豐厚的一筆錢財了,就算是他嫁妹子,所陪送的嫁妝也不過如此了——要送給郭靖當報酬的時候,卻被妻子派人給喚回了內宅,並且告訴他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訊息:阿蓉說她想要嫁給郭靖。

黃祖登時愣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郭靖這個濃眉大眼的小子,竟然見色起意,把自己的妹子給騙上手了!正當他怒氣衝衝,要帶人去把郭靖給亂杖打出去的時候,阿蓉卻出來拉住了他,並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跟黃祖講了一遍。

原來,當日阿蓉出走之後,一時間也是漫無目的,不知道該去哪才好。後來,她想起自家採辦貨物的家奴,曾經誇耀過南陽(這裡指南陽的郡治宛縣)的繁華景象,便信馬由韁,往南陽方向而去。

孰知,在那個年代,出行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男子出行,尚且要攜僮帶僕,結伴出行,何況是一介弱質女流。阿蓉雖在家中執掌家務,見多識廣,膽識遠在一般女子之上,但是她自幼也未曾離家出過遠門,最多不過是去自家的莊園附近,騎馬打打獵,踏踏青罷了。

一路的風塵,讓她先是染上了風寒,不得不在一戶人家借宿,將息身子。借宿的那戶人家,對她倒是十分熱情,殊不知,這家人早就看破了阿蓉的女兒身,打起了她的主意——大致上就是想把她軟禁起來,給自家的傻兒子做媳婦。

還好,一個偶然的機會,阿蓉偷聽到了那戶人家的談話,這才洞悉了對方的歹心。阿蓉表面上佯作不知,讓那戶人家自以為得計,實則暗地裡找回了自己的錢物,並乘夜翻牆逃走了。

雖然逃脫了這戶人家的魔掌,但是,由於怕驚動對方,阿蓉只能忍痛遺棄了自己的坐騎,獨自翻牆逃走。

逃脫的阿蓉,不是沒有想過回家,但是,一想起兄長的逼迫,阿蓉一咬牙,繼續往南陽而去。好在她手頭還有不少的錢財,可以僱車馬代步。誰知,禍不單行,當她好不容易抵達宛縣,正高興著要入城遊覽一番的時候,在城門口,她被迎面而來的一個人撞了一下,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裝著金子的包裹,已然不見了!

漢代,通行的錢幣是五銖錢,然而,銅錢的價值較低(相較金銀而言),重量卻不輕,如果攜帶的少了的話,必然不敷使用,可若是攜帶得多了,又顯得累贅。

因此,阿蓉在翹家的時候,帶了十幾錠金餅,差不多有一金,作為自己在外的花銷。而隨手花用的五銖錢,她帶得並不多。如今,隨身攜帶的金子被人盜走,餘下的銅錢,只夠她幾日的花銷而已。

任是阿蓉膽氣再怎麼足,此時竟也慌了。她的腦子裡一團亂麻,一時半會居然想不出個妥善的應對之法來。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了幾天後,阿蓉才猛然發現,自己的銅錢也用光了。

最後,在飢餓的驅使下,阿蓉不得不去酒肆,想賒購一點吃食,順帶,她也想打探一下,看能不能透過酒肆、商鋪,給家裡傳遞一下訊息。雖然不想回家被兄長逼婚,但是阿蓉也很清楚,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要餓死在宛縣了。

誰知,酒肆的僮僕太過勢利,還不等阿蓉表明身份,一聽她說想要賒購吃食,便已經動手往外驅趕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阿蓉遇到了她的靖哥哥。

黃祖聽完阿蓉的講述,心知自己是誤會了郭靖。但是,對於阿蓉與郭靖的婚事,黃祖還是不肯答應,郭靖是什麼人?一介遊俠兒而已,一無產業,二無身份,怎麼配得起黃家的門第?把妹子嫁給一般的殷實人家,都已經算是黃家屈就了,若是嫁給一個遊俠兒浪蕩子,黃家豈不是要被親族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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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兄長死活不肯答應,阿蓉不得已,祭出了最後的殺招——自己與郭靖,已然滾過草叢了,如今這樁婚事,黃祖願意也得答應,不願意也得答應。

黃祖還以為妹子說這話,是無計可施,才信口撒謊,用她的清白來威逼自己答應。誰知,等他的妻子帶著阿蓉,去內室驗過身體後,他才知道,自己的妹子並沒有虛言恫嚇他!

要知道,此靖哥哥,非彼靖哥哥也,郭靖身為遊俠兒,木訥老實這幾個字,與他是毫不相干的。當日,雖然未曾一眼就看穿“黃賢弟”的女兒身,但是,稍稍接觸了幾日之後,郭靖哪還不明白?

對此,郭靖本欲早些擺脫干係,奈何,經過幾日的相處,郭靖對這個英姿颯爽,豪氣幹雲的“黃賢弟”,早就一見傾心了。

郭靖的年紀也不小了,早就到了婚娶的年齡,奈何,與大部分出身貧賤的遊俠兒一樣,郭靖遇到的最大問題,就是好人家都不肯把女兒嫁給一個遊俠兒、浪蕩子。

如此也就罷了,若說是將就湊合一下,郭靖也未嘗不能尋一個女子回來,為家裡傳宗接代。只不過,郭靖的心氣頗高,一直想找個才貌雙全,與自己脾性相投的奇女子,來共度一生,因此,婚事就只能一拖再拖了。

如今,郭靖終於遇到了自己心目當中的“奇女子”,他又豈肯輕易放過?

後面的事情,就毋庸贅述了。阿蓉在危難之際,得郭靖相救,本就對郭靖感觀頗佳,再加上這些日子在一起射獵遊玩,阿蓉就更覺得郭靖與她投契。男女雙方均自有意,這一層窗戶紙哪還能成為阻礙?最終,兩人終於滾到了一起,立下了海誓山盟。

黃祖見妹子所言是真,登時大怒,當即又要點齊家丁,出去將郭靖打他個五肢俱殘。豈料阿蓉也毫不示弱,她當即掣出一柄匕首,橫在脖頸上,說,若是兄長敢難為郭靖,她便當場自刎。

黃祖本欲不理,誰知阿蓉性情剛烈,手上一使勁,脖子上登時就滲出了鮮血。黃祖心中大急,想上前搶奪匕首,又怕爭奪中一個不小心,萬一真把妹子給抹了怎麼辦?只能對阿蓉軟語相勸。

不過,一說起與郭靖的婚事,黃祖依舊是不肯鬆口,因為妹子失身的事情,尚可以遮掩一二,一旦嫁給了遊俠兒郭靖,那他可真就成了安陸黃氏的笑柄了!

雙方僵持不下,阿蓉一度要衝出去與郭靖一起遠走高飛,被黃祖帶人攔下了。最後,兩人驚動了在外面苦苦等待的郭靖。郭靖不顧下人阻攔,衝進來問明了情由之後,便問黃祖,到底如何才肯將阿蓉嫁給自己。黃祖當即說:“我黃家雖不如忠侯一門那麼顯赫,但也絕非一般人家可以攀得起。除非你能掙下一副官身來,否則,就別想娶我妹妹過門。”

郭靖當即就答應了下來,黃祖轉念一想,以郭靖的名氣,在縣裡混個小吏,倒是不成問題,於是又刁難道:“論起門當戶對,如今我怎麼說,也是郡中的掾吏,而且頗得使君看重,過幾日,少不得外放做一任縣尉。所以,我也不要求你掙一份什麼顯官厚祿,只要能達到縣尉的標準,掙一個六百石以上的官職,我便將阿蓉嫁給你!”

黃祖這麼說,分明是刁難郭靖。誰知,郭靖望了一眼阿蓉後,竟是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郭靖這一走,就是五年,在此期間,他在南陽一帶,完全失去了蹤影。有人說他去了幷州邊郡,從軍去了,也有人說他去了洛陽,在貴人門下充當門客,眾口紛紜,所說不一。

在這五年裡,黃祖多次逼迫阿蓉嫁人,阿蓉每次都是一言不發,直接拿著匕首抹脖子,雖然未曾下重手,但是幾年下來,她原本如白玉一般光滑潔淨的脖子上,已經添了十幾道淡淡的紅色傷痕,宛如白璧微瑕。

而在五年裡,阿蓉失身的訊息,也漸漸傳揚了出去——沒辦法,當日在院中鬧出的動靜太大,不少家僕都聽到了這個訊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黃祖又不是“前CIA探員”,保密措施無非是恫嚇而已,自然沒法阻止這個訊息的散播。

於是,阿蓉的婚事,算是徹底休了,大概只有嫁給郭靖這一條路了。而宗族親屬之間的譏嘲,更是讓黃祖顏面掃地,在人前抬不起頭來。為此,黃祖真是恨透了郭靖,他甚至巴不得郭靖戰死在幷州邊郡的戰場上,從此別再出現在他眼前。

誰知,郭靖非但沒有戰死,反倒衣錦還鄉了。對此,黃祖更是難以釋懷——難道自己先前所受的屈辱,就這麼掲過去了?難道自己先前刁難郭靖,是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英雄?

正當黃祖生著悶氣的時候,帳外的親兵走了過來,戰戰兢兢的說道:“司馬,門外有貴客前來拜訪。”

黃祖一聽,還以為是郭靖又找上門來了,當即大罵道:“滾出去,告訴郭靖那小子,我絕不會見他,叫他死了這份心!”

親兵嚇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略帶幾分陰柔的聲音:“怎麼,看樣子,黃司馬與郭都尉之間,怨仇不小哇。”

黃祖抬頭一望,也是嚇了一跳,來人身著貂鐺錦袍,正是監軍蹇碩。他趕忙起身側立到一旁,恭恭敬敬的向蹇碩見禮:“未知黃門駕到,有失遠迎,死罪!死罪!”

“哈哈,敬宗不必如此客氣。當日敬宗在處置降卒一事上,果決幹練,我甚為欣賞。這才起了惜才之心,想與敬宗結識相交一番,就不知敬宗可願折節定交?”蹇碩笑道。

“黃門此言,折殺在下了。”黃祖聽到蹇碩居然稱呼自己的表字,言語如此客氣,甚至用上了“折節”的字眼,一時間又驚又喜。

“欸!敬宗乃是名門望族之後,我又豈敢自矜官職,在敬宗面前拿大?”蹇碩假意謙遜著,隨即,他話鋒一轉,問道:“我看敬宗與郭都尉之間,似乎有些過節,就不知敬宗可願向我坦陳一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