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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看我月夜下狄道(六)

第二十二章看我月夜下狄道(六)

雖說戰場上的形勢往往是瞬息萬變,導致計劃跟不上變化,這才有了“水無常勢,兵無常形”這一說法。但是,這也並不妨礙,龐德與鮑煒等人湊在一起,提前商討打敗黃羊種之後的作戰計劃。

幾人商討了一番後,都認為,僅僅打敗黃羊種,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對整個涼州的戰局,也產生不了什麼太大的影響。

北宮玉派黃羊種來臨洮,是為了阻截城中的漢軍,防止他們稱羌族叛軍傾巢出動,攻打漢陽時,在後方給他們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和阻撓。

然而,以臨洮城中漢軍的人數而言,也僅僅只能對叛軍造成“困擾和阻撓”罷了,想要奪回狄道城,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即便鮑煒、龐德擊敗了黃羊種,依然無法扭轉隴西的局勢。擊敗了黃羊種,北宮玉大可以再派其他的部族、軍隊前來。而且,叛軍一旦認識到鮑煒、龐德的本事,對其多加提防的話,鮑煒、龐德就別想再次故技重施了。

因此,僅僅打敗黃羊種,還遠遠不夠。甚至,若是只想著保住臨洮的話,鮑煒與龐德甚至不用去攻打黃羊種,只需安安穩穩的坐在臨洮城中,靜觀漢陽戰局的變化即可。反正叛亂發展到了這種規模,朝廷不可能放著不管,平叛的大軍遲早要來,在這之前,憑藉臨洮的險要地形,鮑煒和龐德有的是信心,可以守住臨洮。況且,臨洮地處偏僻,雖然對漢朝來說,是抵禦羌族入侵的重要據點,但是對於想割據隴上的叛軍來說,卻屬於比較雞肋的地方,肯定不會成為叛軍進攻的重點。

如果想要一舉改寫涼州的戰局,如果想要徹底改變敵我之間的態勢,毫無疑問,不僅要打敗黃羊種,還得設法奪回狄道城。

在郭鵬來與龐德聯絡之前,對於鮑煒等人來說,奪回狄道城的希望,極其渺茫。因為一旦打敗黃羊種,就意味著打草驚蛇,會驚動狄道城中的李相如,甚至是驚動遠在漢陽的北宮玉。而這樣做,也等於提前暴露了臨洮漢軍的實力。可以想象,到時候,狄道城肯定會加強防禦,北宮玉也會再派遣更得力的部隊,來攻打臨洮。

為此,鮑煒甚至猶豫過,到底要不要突襲城外的黃羊種?是不是得留著黃羊種做掩護,等到更適合的時機再動手?

幸好,郭鵬的到來,就給鮑煒提供了一個“更適合的時機”。

郭鵬率領的五百護羌校尉舊部,對於鮑煒來說,其最重要的意義,不在於裡應外合襲擊黃羊種的大營,而是在於有了郭鵬以及冀剛,那麼狄道城的大門,也就向鮑煒他們敞開了。

從郭鵬那裡,鮑煒得知,李相如將護羌校尉部下的兩千將屯兵,分成了三部分,最精銳的一部騎兵,被派到了臨洮前線,歸屬黃羊種暫時統領;還有一支人數將近八百、步騎混編的部隊,被派到了襄武——襄武與獂道離得極近,可謂是隴西郡的東大門;最後,剩下的步卒,被李相如編入了狄道的守城部隊當中。

這簡直是天賜的良機。聽郭鵬說,將屯兵全體上下,對李相如這種不信任的舉動,表現得十分不滿,就連那些當初為了保命,主動提出來要投降叛軍的軍官,也對李相如怨恨不已。

如此一來,被派去襄武的那八百精兵,簡直就等於是白送給鮑煒的,只要派人去聯絡一下,三言兩語,就能把這支部隊給策反過來,甚至,就連襄武這一處要地,也能順便接手過來。

而狄道城中的那些士兵,更是可以充當內應,為鮑煒奪取狄道城,創造良好的機會。何況,聽郭鵬的意思,狄道城中,不僅有將屯兵這支“怨軍”,還有不少心存忠義,站在大漢這邊的官吏呢。

最後,鮑煒與龐德等人商定,不僅要突襲城外的叛軍,徹底打敗黃羊種,還要奇襲狄道城,一舉扭轉涼州的戰局!

臨洮有什麼好守的!守得再怎麼穩固,也對涼州的戰局產生不了絲毫的影響,而若是能奪回狄道,然後牢牢的守住的話,那就等於是在叛軍的腹心之地,狠狠的插了一把尖刀!

然而,如果黃羊種的潰兵逃回狄道城的話,肯定驚動李相如,令其如臨大敵,小心戒備,這樣一來,奇襲狄道的難度,肯定會增加不少,而且,時間也會變得更加緊迫——一旦北宮玉收到訊息,再派別的部隊返回隴西,那鮑煒等人可就得先想著怎麼自保了,哪還有餘力去奪取狄道城!

因此,黃羊種的首領樓煩,也就成了這盤棋局當中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棋子。

龐德望著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樓煩,卻不像郭鵬那樣,對其產生了鄙夷之意。龐德心裡很清楚,樓煩能在利刃加頸的情況下,還從容不迫的跟敵人談條件,足見其一身膽氣,並不遜於那些在戰場上不懼生死的漢子。而且,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絕不因為情面而死扛,這說明,對方可是個已經成精的老狐狸,絕沒有那麼好對付。

“樓煩大人,倒也毋須你赴湯蹈火,只要和我們稍稍配合一下便可。”龐德凝視著樓煩,觀察著對方的表情,道:“這第一件事麼,自然請樓煩大人傳令下去,讓你的部下棄械投降。你放心,我等絕不會做出殺降那種背信棄義、人神共憤的舉動來的。”

樓煩毫不遲疑,一口答應了下來,他轉頭對鉗奴說道:“鉗奴,放下兵器,跟這幾位都尉一起出去,持我的羊尾纛,向兒郎們傳令,叫他們投降罷!”

鉗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拋下了手中的兵刃,在幾名漢軍士兵的押送下,出去四處傳令去了。

羌族士兵們看到鉗奴手中代表部族首領的羊尾纛,還以為是樓煩親自上場督戰,不由得歡呼起來。然而,聽到鉗奴下令他們棄械投降時,羌族士兵們登時炸開了鍋。

不過,羌族部落當中,首領的權威極重,畢竟每個首領都是經過一系列勾心鬥角、明爭暗鬥,才最終坐上首領的寶座的。既然樓煩下令他們投降,羌族士兵就不能不聽從。

何況,遊牧民族雖然好勇鬥狠,推崇武力,瞧不起懦弱膽小之人。但是,這絕不意味著,他們的頭腦當中,就沒有投降這個概念。相反,遊牧民族大多都是勇敢與狡詐的複合體,情勢不利,該投降的時候,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投降。當然,他們的投降,只是為他日的反叛保存實力罷了。

一陣亂哄哄的嚷鬧過後,羌族士兵紛紛放下了武器,向周圍的漢軍投降。

在一隊親衛的簇擁下,鮑煒馳馬進入了大營,直抵中軍。如今,他已經是方面的統帥,自然要盡一名統帥的職責,要在後方指揮、排程軍隊,而非親自率兵上陣搏殺。何況,如今有了龐德、龐成兩兄弟,他親自上陣的機會,便更少了。

中軍大帳外,樓煩匍匐在地上,靜候鮑煒的到來。聽到耳邊有鑾鈴聲響,樓煩趕忙向前膝行幾步,恭聲道:“罪臣樓煩,恭迎鮑都尉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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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鵬在一旁心中暗罵,這個不要臉的,順杆就爬,這會兒,都已經自稱罪臣,儼然以大漢的臣子自居了!

鮑煒見狀,連忙下馬將樓煩扶了起來,道:“樓煩大人能迷途知返,重新歸順大漢,實在難得!樓煩大人首倡義舉,待平定了叛亂之後,我定會向朝廷表奏大人的功績,為大人請賞!”

“不敢,不敢,罪臣見事不明,為賊子北宮玉所惑,加入了叛軍,雖是一時糊塗,但畢竟已經鑄成了大錯。如今,朝廷能免去我的死罪,讓我戴罪立功,我便心滿意足了,哪還敢奢望什麼封賞!”樓煩泣不成聲,連連推辭道。

兩人各自做足了功夫,表演完畢後,便攜手一起進了大帳。各自落座後,鮑煒又對樓煩好言撫慰,而樓煩也表現的感激涕零,表示願意為王前驅,討伐叛逆,以此將功贖罪。

客套話說完後,鮑煒微微一笑,道:“夜深了,樓煩大人請先回去歇息,來日我們再一起商議討伐叛逆的事宜。”

樓煩察言觀色,心知接下來鮑煒要與其他人商議軍機要事,不方便讓自己繼續呆在這裡旁聽,趕忙起身退了出去,在漢軍士兵的押送下,去了別的帳篷休息。

看樓煩出去了,鮑煒哈哈一笑,道:“今日大獲全勝,總算沒有白白浪費我等這幾日的一番心血。有了這個吉兆,想來克復隴西,也是指日可待!”

眾人聞言,也是喜逐顏開。郭鵬眼尖,早就發現了帳中的葡萄美酒,便提了一罐過來,給大家斟上。眾人紛紛舉殤,慶賀今晚的勝利。

不過,接下來,對於究竟該如何奪取狄道,要不要藉助樓煩來實施計策,眾人卻起了不小的爭議。

龐德認為,如果能得到樓煩的協助,那麼奪取狄道,便會更有把握。畢竟,狄道城中的將屯兵,人數比較少,又受到李相如的猜忌和監視,即便有心充當內應,也未必有良好的機會下手。而樓煩不同,他的身份基本與李相如齊平——雖然李相如是太守,但是在叛軍當權的眼下,他是絕對不敢以上官自居的——一旦樓煩回到狄道城,肯定在城防方面,有更大的發言權和自主權,由他來充當內應,可比將屯兵要得力多了。

冀剛則持反對意見,在他看來,樓煩雖然投降得十分痛快,但那不過是為情勢所迫罷了,根本不是真心歸順,一旦放他回狄道,勢必會反水。到時候,不說漢軍奇襲狄道的計劃會洩漏,若是反過來被叛軍利用,設下圈套,只怕漢軍會有全軍覆滅之虞。

不得不說,龐德的想法,很有誘惑力。如果樓煩以戰敗為名,返回狄道城,那冀剛、郭鵬等人,便也可以與樓煩一起,公然回到狄道,與城中心懷大漢的官員聯絡。如此一來,內應成功的機率,可就成倍的增加了。

若是沒有樓煩的協助,冀剛與郭鵬就不得不悄悄的潛回狄道去活動,他們兩個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很容易被人認出來,事洩失敗的機率,也相當的大。

可是,冀剛的擔心,也是無不道理的。儘管鮑煒方才與樓煩來回揖讓,顯得十分親密,但是,鮑煒很清楚,樓煩這種人,心裡根本沒有信義二字,隨時都有反水的可能。把計劃成功的希望,全部寄託在樓煩身上,風險實在太大了。

就在大家爭論不休之際,龐德大聲嚷道:“大家毋須擔心,我親自帶領人馬,扮作羌兵,跟隨在樓煩的左右,須臾不離其身,若是他敢有什麼異心,我便一刀砍了他!”

“令明不可!”鮑煒果斷的阻止道:“若是那樓煩沒有異心,令明你跟了去,也是無用;若是那樓煩真有異心,那令明你豈不是身陷狼穴,岌岌可危?不可!不可!以令明你的資質,日後必能成一代名將,我豈能讓你冒這個風險?我寧可不要狄道,不要隴西,也不能讓你有什麼閃失!”

“都尉!蒙你如此看得起我,龐德感銘肺腑!但是,古今往來的名將,哪個不是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豈有躲在後方,一點風險都不冒的道理?都尉你最推崇徐公明雪夜下陽翟的事蹟,敢問都尉,徐公明在敵眾我寡,甚至連敵情都不完全明了的情況下,雪夜進兵,襲取陽翟,就沒有冒著生命的危險嗎?他又有沒有退縮過?打仗哪有不冒風險的,運氣若是不好,即便你有孫吳之才,說不定也會被一發流矢要了性命!我龐德若是命中果真有成為名將的福分,那這次襲取狄道,便是我揚名天下的機會,若是我龐德命中沒有這個福分,那即便躲過了這一劫,日後也不過是一個庸材罷了!”龐德言語激昂,顯得十分激動。

鮑煒望著龐德,良久無語,最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道:“也罷,就依令明之言,由令明親自帶人,監住樓煩,以備萬全!”

郭鵬等人都被龐德豪氣所感染,紛紛表示贊同。郭鵬更是大笑道:“還是令明說得痛快!若是咱們有這個福氣,此去自然能建立蓋世功勳,若是沒有這個福氣,左不過是一死,能回狄道與李相如那個賊子拼個你死我活,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冀剛暗暗搖頭,不過,看到眾人意氣奮發的樣子,他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鮑煒見狀,笑道:“子健,放心,此次雖然是借樓煩之手成事,不過,我們可不會把賭注都壓在他的身上。我會讓令明帶五百精銳之士,與你們同去。你們兩部加在一起,足有千人,即便樓煩有什麼異心,你們也可以控制得住。記住,進城之後,不要拖延,一方面緊緊的看住樓煩,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將其軟禁起來,另一方面,進城之後,你們當夜就舉兵起事,不要給敵人反應的時間。雙管齊下,除非上天瞎了眼,偏向叛軍一方,否則,我就不信得不了手!”

第二天,樓煩聽了鮑煒的計劃後,當即表示願意合作,而當他聽說龐德會親自帶領五百精兵,跟隨在他左右護衛的時候,臉色也的確變了一變。不過,他的神情,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轉而向龐德施禮道:“那就委屈龐都尉了。”

龐德嘿嘿一笑,道:“不委屈,不委屈,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從現在開始,你不許離開我五步之外,無論是吃飯、睡覺還是拉屎撒尿,我都會跟在你身邊。只要你有任何的異動,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拔刀,你可明白?”

樓煩苦笑一聲,道:“明白,明白!都尉放心,我樓煩是個惜命之人,決計不會為了北宮玉的大業,搭上我自己的性命。只不過,從今往後,我黃羊種上下三萬多口,可就拜託二位都尉多多看顧了!”

“樓煩大人放心,我鮑煒絕不是那種不講信譽,出賣朋友的人。只要這一次你能盡心盡力的為大漢效命,今後,你便是我鮑煒過命的朋友。日後哪怕我不在隴西為官了,只要你有什麼難出,盡可派人來找我,我一定會施以援手的。”鮑煒道。

這一次,樓煩總共帶來了五千餘人,經過了昨晚的廝殺,死傷近半。因此,此次返回狄道,樓煩只帶了一千多人,加上龐德、郭鵬所部,總共兩千人馬。剩餘的羌族士兵,則被鮑煒送回了臨洮城中,他們當中也有半數是傷兵,加之沒有兵器,因此倒也用不了耗費多少兵力去看押。

郭鵬則在半路上,被派去了襄武,目的自然是為了策反襄武城中的那八百將屯兵。襄武是隴西的門戶,一旦狄道陷落的訊息,傳到漢陽後,北宮玉肯定會回師隴西,奪取狄道。而襄武,就是北宮玉返回隴西的必經之路,扼守襄武,才能給狄道爭取更多的準備時間。

很快,樓煩率領的“敗軍”,就出現在了狄道的城外,黃羊種被鮑煒擊敗的訊息,也瞬間就在狄道城中傳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