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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看我月夜下狄道(七)

第二十三章看我月夜下狄道(七)

聽到樓煩被鮑煒擊敗,逃回狄道的訊息,李相如雖然有些慌亂,但卻並不感到意外。身為隴西李氏一族,李相如早就聽說過鮑煒的事蹟,對這位本家外甥的本事,可是不敢有半點輕視。因此,樓煩被鮑煒擊敗,在李相如看來,多少算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只不過,正因為他清楚鮑煒的本事,所以就更怕鮑煒打到狄道城下來。

李相如一邊下令四門加強戒備,一邊親自帶著人,出城迎接樓煩。眼下叛軍勢頭正盛,涼州地面上大大小小的羌族部落首領,也一個個威風八面,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目中無人……反正,在李相如心裡,有一大堆詞藻可以來形容他們。所以,李相如也不得不放下身段,曲意討好這些部族首領,免得遭受各種有妄或者無妄的災禍。

更何況,北宮玉帶著大軍一走,樓煩便是隴西地面上,勢力最大的羌族豪酋,得罪不起且不說,日後想要守住狄道城,李相如還得多多倚仗樓煩呢。因此,李相如只得捏著鼻子,像一個迎接督郵來視察的縣令一般,小心謹慎的前去迎接、奉承樓煩。

李相如不能不小心,羌族豪酋們大多粗鄙少文,舉止粗魯,一旦得勢,哪裡懂得保持風度?頤指氣使甚至動輒拳腳相加倒是常見。何況,這位樓煩大人新敗歸來,麵皮上難免有些羞臊,恐怕更容易遷怒於人。

不過,見面之後,李相如倒是松了口氣。這位樓煩大人,雖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對他卻是客客氣氣的,並沒有發什麼邪火,只是請他準備住所、飯食,好讓自己的部屬早點歇息。

李相如悄悄的一打量,只見樓煩身後的士兵們,一個個身上血跡斑斑,臉也被燻得發黑,樣子的確十分狼狽。而且,看隊伍的規模,大概只有兩千多人,跟出發時相比,幾乎折損了大半,看來,樓煩這一仗,敗得的確很慘。

李相如嘴上連連應承,並轉身囑咐長史範昕去做安排準備,而他自己,則打馬跟在樓煩的身邊,一邊往城裡走,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樓煩大人,不知那鮑煒可會乘機來攻打狄道?我們要不要向北宮大人稟告此事,請他派兵支援?”

樓煩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冷哼一聲,道:“那鮑煒乘我部慶賀新歲之際,發動突襲,實在是卑鄙之至,勝之不武!若非如此,我又豈會敗給他?李太守請放心,待我在城中休整幾日,重新召集起部眾後,便殺往臨洮,與鮑煒見個高下!就他那區區三千人馬,能守住臨洮便不錯了,還想窺視狄道?李太守你這可是那個什麼人憂天了!”

“大人文武雙全,連‘杞人憂天’這個典故都知道,實在讓在下敬佩。”李相如見樓煩似乎有發作的危險,趕忙恭維起樓煩來:“大人,在下在太守府中備下了薄酒,為大人接風洗塵,不知大人可願賞光?”

樓煩聽到有酒宴在等著他,的確有些意動。不過,他立刻便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上,似乎又有一股痠麻感傳來,便連忙義正詞嚴的拒絕道:“不用了,我還要親自去勸慰、鼓舞部下的兒郎們,今日就不去赴宴了,等到來日我出兵再打臨洮的時候,李太守再為我設宴送行,也不遲。不過,若是你那裡有上好的葡萄酒,不妨多送幾石來,我正好拿來慰勞部下的兒郎們。”

李相如一聽,登時苦起臉來,樓煩這一張口,就是幾石葡萄酒,卻讓他上哪找去?然而,當面回絕,那豈不是自作其死?於是,李相如只好含含混混的答應道:“在下一定派人在城中仔細蒐羅,儘快為大人準備好葡萄美酒。”

說完,李相如留下了一名掾史帶路,自己卻匆匆的告辭而去。他可再也不敢在樓煩面前多停留哪怕一刻了,天知道,這位樓煩大人,再一張口,還會提出什麼樣離譜的要求來。

見李相如去得遠了,樓煩轉過身來,向身後的一名騎士,討好般詢問道:“都尉,你看我這麼應對,可還妥當?”

龐德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道:“算你聰明,若是方才你答允前去赴宴,我這刀可就要出鞘了。”

旁邊另一位漢軍士兵笑道:“方才那李相如就近在咫尺,我還真有些心動,恨不能上前一刀斬了他!”

“休要胡來!”龐德呵斥道:“殺李相如自然是易如反掌,可是若想奪下狄道城,就靠我們這點人馬,還是力有不逮。時機未到,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掾史帶著樓煩,來到了一所宅院的門口,眾人抬頭一看院門上的匾額,樓煩登時覺得有些訕訕的,而龐德等人,則好像被人當面扇了一記耳光一般,臉上火辣辣的。

那匾額上大書著“護羌校尉署”一行大字,正是泠徵之前的居所。李相如安排樓煩在這裡居住,顯然是在討好樓煩,因為,整個狄道城中,規制、地位與太守府齊平的,也就是護羌校尉所在之地了。

收拾起心情,眾人進了院落,各自尋找房屋住下。此次跟隨樓煩,入住護羌校尉署的一百多名騎士,全都是龐德部下的精銳漢軍,沒有半個羌人,對樓煩的監控,也可謂是極其嚴密了。

而其餘的士兵,則在隴西長史範昕的安排下,住進了城中的幾處宅院以及營地內。

範昕安排好樓煩部下的住所後,上了馬,緩緩的往回走去。路過馬市旁的一家酒肆時,範昕聽到身後有人喚道:“範長史留步!可否賞光,一起小酌一杯?”

範昕回頭一看,原來是兵曹史冀剛,兩人目光一對,彼此心照不宣。範昕下了馬,將馬拴在了道旁的柳樹上,然後客客氣氣的回了禮,與冀剛一起,邁步進了酒肆。

冀剛早就準備好了一間雅間,兩人進去坐定之後,範昕身體微微前傾,湊近了冀剛,低聲問道:“子健,你們不是準備借這次去臨洮的機會,投奔鮑都尉麼?怎麼,難道沒來得及動手,樓煩就被鮑都尉給打敗了?”

冀剛啜飲了一口酒,面露微笑,道:“伯陽,你素有智計,怎麼這會卻想不明白了?若那樓煩僅僅是被鮑都尉打敗,我等乘勢投了鮑都尉即可,又何須跟著樓煩回狄道來?”

“你是說……”範昕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

“沒錯,那樓煩被鮑都尉與我,裡應外合,給生擒活捉了!迫不得已,他只能答應,回狄道做我軍的內應。”冀剛道。

“胡鬧!”範昕一聽,登時急了:“你們怎可輕信樓煩!他之所以答應合作,不過是受到你們的脅迫罷了,如今,他回到狄道,便如同鳥脫樊籠,魚入大海,再也沒有人可以鉗制得住他!他哪還會繼續遵守諾言,充當內應?你們的性命可是危在旦夕了!還不乘著事情尚未洩漏,趕緊出城脫身!”

冀剛哈哈一笑,道:“伯陽,不必慌張。我等再怎麼愚笨,也不至於連這一點都考慮不到。如今,龐都尉正帶著一百精兵,在樓煩身邊‘貼身’護衛,管教他不敢生出半點異心!”

“哦?可是獂道龐令明?”範昕聽到龐德的名字,心中稍安,又緊接著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不細細跟我說一遍?”

冀剛便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跟範昕講了一遍。聽罷,範昕也不由得滿飲了一杯酒,感嘆道:“天不棄我皇漢,天不棄我皇漢!”

冀剛也笑道:“伯陽,你我籌劃多日,今日終於見到了功效。你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城中的兩千漢兵,基本全在我的控制之下,唯一需要的擔心的,就是城中的五百湟中義從胡,他們久經戰陣,驍勇無匹,可不是一般的郡國兵可以抵敵的。不過,如今有了龐都尉和你部下一千騎兵的支援,若是還拿不下區區五百湟中義從胡的話,你我還是乘早回家種地去罷!”範昕豪邁的笑道。

兩人商議完畢後,各自回去準備。冀剛在前往將屯兵駐地的路途中,剛好經過了自家所在的巷子口。一想起自己已經離家多日,有些日子沒有見家裡的妻小了,冀剛心裡不免就有些惦念,一轉腳,便進了巷子,往自己家裡走去。

走到離自己家門二三十步遠的地方時,冀剛突然看到,自己家養的僕役羯奴,手裡提著一個葫蘆,略有些慌張的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冀剛眉頭一皺,也邁步跟了過去,進了院子,剛到屋門口,就見自己的妻子潘氏也有些慌亂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夫君回來了!”潘氏驚呼一聲,連忙取過笤帚來,替冀剛拂去身上的塵土。

冀剛總覺得有什麼不大對勁,可又說不上來,進了屋,見屋子裡的几案上,擺滿了剛剛做好的各式酒饌,而羯奴剛才提著的葫蘆,也正好放在一邊。

“羯奴呢?我方才看他慌慌張張的進了院子,可是有什麼事故?”冀剛問道。

潘氏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常態,道:“這不是聽說夫君回來了嘛,妾身特意備下了酒饌,又讓羯奴去打了一葫蘆好酒,想替你接風洗塵。時間倉促,妾身又催得緊了些,想必是把羯奴也給催得手慌腳忙起來了。”

冀剛聽了,這才略略釋疑,見妻子一片殷勤,冀剛也就不急著走了,坐下來,準備用過了酒飯再走。

這時,羯奴也進來拜見主人。冀剛一望,只見羯奴身上,穿著一件新衣,便問道:“非年非節,羯奴為何穿了件新衣?”

不待羯奴答話,潘氏便先說道:“夫君這些日子從軍在外,妾身一個人在家裡,許多事情都支應不來,幸好有羯奴前後奔走。妾身見他辦事盡心,便賞了他一件新衣。”

“哼,這奴才倒是本事見長了啊”不知為何,冀剛總覺得心裡有股邪火,想要發洩。

“那還不是夫君調教的好,若不是夫君平日裡教他如何應付官面上的差使,他又如何能做得來那些事!”潘氏眼波流轉,撒嬌似的說道。

“虎頭呢?”冀剛又問起了自己的兒子。

“夫君一回來,就只知道惦記著兒子!”潘氏佯怒嬌嗔道,待得冀剛好生哄了她半晌,這才叫婢女去把虎頭叫了過來。

虎頭只有五歲大,見了父親,十分乖巧的上來問了安。冀剛便讓虎頭坐在自己身邊,親自夾菜給他吃。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完了飯,冀剛見天色已晚,心知不敢再耽擱下去了,便起身要走。潘氏見狀,不依不饒的拉著冀剛不放,冀剛被她纏的煩了,正要出言呵斥,卻見虎頭也走了過來,拽著他的衣袂不鬆手。

“阿父,莫走!莫走!”虎頭奶聲奶氣的叫嚷著。

“虎頭聽話,阿父今日有公務要忙,你好生去跟阿母睡,明日阿父買甜棗回來給你吃。”冀剛柔聲哄道。

“阿母才不與我睡呢,她跟羯奴睡,不跟虎頭睡!”虎頭稚嫩的聲音,卻如同響雷一般,在房子裡炸開了。

“虎頭年紀小,不懂事,瞎說呢!”潘氏趕忙一把將虎頭拉了過去。冀剛臉色一沉,道:“小孩是不懂事,卻未必會瞎說。”

潘氏見狀,登時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邊哭還便數落冀剛,說他冤枉自己。

冀剛冷笑連連,高聲喝令家僕,先把羯奴給拿了。然後從門後取出馬鞭來,手一揚,卻抽在了婢女的身上。

冀剛深知,通啪這種事情,瞞得了外面的奴僕,卻萬萬瞞不過在裡屋伺候的婢女。果然,在他逼問下,婢女便把女主人私通羯奴的經過,全都給抖落出來了。

冀剛大怒,揚鞭欲打潘氏,卻又捨不得,只好將羯奴打得死去活來。最後,見時間確實不早了,冀剛便命家僕把羯奴捆了,丟在柴房裡,待明日他回來了,再做處置。

臨走前,冀剛對潘氏道:“我走後,你若敢私自放了羯奴,那你我從此便恩斷義絕!到時,我一紙休書送你回家,你也休怨我不念往日的夫妻恩情!若是你老老實實待在屋中,那這件事我就揭過不提,只拿羯奴來問罪!你我還繼續做夫妻!該選哪條路,你自己細細思量罷!”

說罷,冀剛便轉身離去,回軍中去了。

再說那潘氏,坐在屋中,既害怕,又覺得委屈。思來想去,還是捨不得羯奴。最後,她牙一咬,起身出了屋子,來到了柴房前。

看門的奴僕本想阻攔,但是潘氏擺出主母的威風來,三言兩語,便把看守給打發走了。進了柴房,潘氏一看羯奴給打得渾身是血,心疼不已,上前一把抱住羯奴,哭道:“可人兒!不如你我私奔了罷!到別處去做個夫妻,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卻見羯奴清秀的面龐上,一臉的狠戾,他冷笑一聲,道:“大半夜的,你我又能跑到哪去?他可是郡裡的小史,官面上有人情,到時候,一封文書發出去,到處通緝,你我就算能出了狄道城,也絕對跑不出隴西郡去!”

“那可如何是好?”潘氏驚惶的問道。

“好娘子,你可是真心要跟我過?”羯奴問道。潘氏略微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你且先放了我,我自有辦法,不但讓冀剛奈何我不得,還能把你連同這份家業,都弄到我手裡來!”羯奴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可是被打糊塗了!莫要光說狠話!你哪裡是他的對手!別白白送了性命!”潘氏道。

“哈哈,冀剛所恃的,不就是他郡吏的身份麼?可若是他通敵謀反,被李太守捉拿問罪的話,還能奈何我嗎?”羯奴道

潘氏聞言,吃了一驚,顫聲道:“這……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哼,若是你捨不得親夫的性命,那就等明日冀剛回來後,活活將我打死好了!只盼你念著往日的情分,能把我用一張蘆蓆卷了下葬,入土為安,別丟在荒郊野嶺喂了野狼便好!“羯奴說著,便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潘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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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羯奴只覺得手腕上一鬆,繩子已經被人給解開了,不由得心中狂喜,暗道一聲“好險!“

卻說這羯奴,自小就在冀家為奴,當初,看他年紀小,所以便由得他出入內院,聽差辦事。不想,十來年過去了,一晃,羯奴已經十八歲了,早已到了知人事的年紀,卻依然能出入內院。再加上他模樣生得俊秀,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潘氏。

這些天,乘著冀剛領兵在外,羯奴更是公然去潘氏房中歇宿。兩人戀啪情熱,竟然連冀剛已經返回狄道的訊息,也未曾注意。

不過,這也難怪,兩人雖然知道冀剛外出領兵去了,卻不清楚冀剛去了哪裡,更沒法將冀剛與樓煩聯絡到一起。因此,儘管樓煩敗退回狄道的訊息,在全城傳開了,羯奴與潘氏卻不知道,冀剛也一併回來了。

兩人甚至還在準備酒宴,想在晚上把酒言歡一番後,繼續巫山雲雨。沒想到,就在羯奴去酒肆沽酒的時候,恰好給他瞧到了冀剛。

羯奴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本想回去報信。但是,一想到方才自己只是看了對方半個身子,還不能確認就是主人回來了,羯奴便乍著膽子,偷偷潛到雅間的窗外,想得個準信。誰知,好巧不巧,恰好就被他偷聽到了冀剛與範昕的對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