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言情 > 三國之最強皇帝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三十章 金蟬脫殼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三十章 金蟬脫殼

第三十章金蟬脫殼

邊允黯然嘆息了一聲,韓約說得一點沒錯,朝中的一幹權閹,是出了名的睚疵必報,他們怎會坐視傅燮在涼州建功立業?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譖詞如潮,挑唆劉宏罷免、撤換傅燮。而傅燮一去,繼任之人到底是誰,品性如何,那可全都是未知數。

說到底,還是如今的朝廷,已經壞到了根子上,區域性的修剪,根本於事無補。想到這一點,邊允原本有些動搖的心思,又朝著韓約那邊靠攏了幾分。

“伯誠,你可別被蓋元固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韓約看到邊允有幾分意動,趕忙趁熱打鐵,接著勸導:“他蓋元固在我們面前,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好像你我都是貪生怕死之輩,為了保全首領,才變節投賊的。豈不知太史公有云‘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又道是‘慷慨求死易,忍辱負重難’。難道是我們沒有罵賊而死的膽量嗎?非也,罵賊而死,雖然能成就個人的聲名,但是對涼州當前的局勢,又能有什麼影響?對涼州的百姓,又能有什麼益處?”

“如果說,我韓約能以一身之死,換來諸羌部族罷兵休戰,那我死又何妨?問題是,顯然,即便我韓約死了,涼州的戰亂照舊不會停止,涼州的百姓,依舊要遭受苦難。既然如此,我又為何要輕生?說句輕狂的話,我韓約的一身本領,雖然比不上古今往來的那些能臣,但總比左昌、陳懿等輩,要高出許多罷?他們這種人尚且能苟且偷生,為何我就不能委曲求全,保留有用之身?”

“伯誠,我知道,你最擔心的,就是我最終會不會叛漢自立。關於這一點,我也只能說,一切但憑天意。若是大漢氣數未絕,能出一位聖明的天子,那我自然願意繼續做大漢的守疆之臣。可若是大漢氣數已盡,我也不介意割一塊鹿肉,分一杯羹。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已經厭煩了被那些庸人壓在頭上的日子,從今往後,我的命運,由我自己主宰!”

“好吧,文約,我也答應你,我會傾盡全力,幫你平定涼州,稱霸隴上,但是,涼州以外,我就沒什麼能幫到你的地方了。”邊允仰脖吞下一杯酒,決然道。

韓約舉杯微笑著向邊允致意。雖然邊允的態度仍然有所保留,但是對於韓約而言,邊允對他最大的價值,不就是在眼下,是在涼州麼?至於日後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眼下他也顧不上多計較了。

很快,兩人又把話題轉到了戰事上來,邊允嘆道:“董仲穎享譽涼州數十年,不想今日卻落得如此田地,經此一役,他怕是要身敗名裂了!只不過,這麼幾天過去了,他營中依舊秩序井然,沒有鬧出什麼亂子來,足見其治軍之能。文約,時間緊迫,我們還要繼續這般,圍而不攻,等待下去嗎?”

“休屠各胡遲早會亂。”韓約說話間,顯得很有信心:“他們本來就是被董卓脅迫來的,如今身陷死地,他們哪還會繼續聽從董卓的指揮?而且,休屠各胡素來降叛不定,毫無忠誠可言,如今,他們難道還會為大漢死節不成?眼下暫時沒有出事,大概是董卓仰仗積威,尚且能壓制得住的緣故。不過,他壓制得越死,休屠各胡的反彈也就越厲害,我們只需再稍稍等待幾天便可。”

說話間,遠處似乎傳來了隱隱綽綽的歌聲。邊允聽到後,眉頭一皺,道:“也不知是哪一部的人馬,如此肆無忌憚,目無軍紀,竟敢在深夜唱歌!”

韓約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側耳細細的傾聽著,半晌,他面色凝重的對邊允說道:“伯誠,似乎有些不大妥當,我怎麼聽著,這些歌謠,好像不是羌調,而是胡音?”

邊允聞言,也仔細聽了一會,卻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道:“太遠了,實在聽不真啊!”

“來人,聽令!速去各營查探一番,看有沒有哪一部的人在飲酒作樂,放聲唱歌!”韓約先命人去查探自己這邊的情況,緊接著便翻身起來,牽過馬匹,朝著轅門方向馳去。

到了轅門跟前,韓約登上望臺,朝著漢軍大營所在的方向,側耳一聽,果然,那些隱隱約約的歌聲,是從漢軍大營方向傳來的。韓約怕自己聽錯了,又問了問身邊的士卒,同樣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深更半夜,漢軍營中為何會有胡人的歌謠傳出來?而且聽上去,也並不像是思鄉或者怨望的歌聲,相反,其中還頗有一股歡欣鼓舞的意味。

這可不大妙,韓約的心裡一沉,如果漢軍當中的胡族士兵,還有心思唱歌作樂的話,那就證明,他們並沒有受到董卓的壓制,也還沒有對董卓生出怨恨之意來。

邊允也喘著粗氣,爬上瞭望臺來。見韓約面色凝重,他趕忙問道:“怎麼,文約,難道唱歌的,果真是漢營的胡人不成?”

韓約長嘆一聲,點了點頭,邊允見狀,也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看來,是我們小看了董仲穎,他當年能深得諸羌豪酋之心,絕非幸致,而是自有他的一套方法啊!不過,董卓素來狡詐,也需防他用計,故意安排人手,唱胡歌來迷惑我們。”

“是虛是實,明日一打便知道。”韓約恨恨的捶了闌干一記。

韓約的忿恨不是沒有道理的。董卓所選的屯駐地點,是莊浪河邊上的一處丘陵地帶。原本,在莊浪河下游一帶,沿河的兩岸,都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可是,到了這裡,地形陡然轉為丘陵,就連莊浪河,也是在丘陵之間的峽谷當中,湍流奔湧。

在丘陵之間,本有一道狹窄的平川,通往令居城,只不過,如今這道平川,卻被漢軍牢牢控制在手中。漢軍的大營,就設在這道平川兩邊的丘陵之上。

漢軍大營左翼所在的山丘,緊鄰莊浪河,既可以保證側翼不會受到敵軍的襲擾,也可以就地取水,保證大軍的水源供應。而右翼所在的山丘,地勢頗為險峻,易守難攻,更有俯視四方,掌控全域性的便利。

就連那道平川,也被漢軍用一道堅固的木柵給隔斷了。如此一來,除了攀山強攻以外,羌、胡聯軍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吃下漢軍。

這對聯軍來說,當然是極其不利的。聯軍最大的優勢,在於騎兵眾多,而面對眼前憑險固守的漢軍,這一優勢根本無從發揮。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相反,大漢的軍隊向來重視弩弓的配備,在防守戰中,射速相對較慢,但是力道強勁的弩弓,卻是殺人的利器。而羌、胡騎兵所配備的騎弓,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與弩弓抗衡。捨棄自己的長處,然後用自己的短處去硬拼敵人的長處,這種仗,哪能打得贏?

所以,韓約才會按兵不動,想等漢軍起了內亂,再乘勢進攻。如今,自己的計劃竟然全盤落空,不得不回到起點上去,採用自己最不想用的打法,韓約的心中,怎能不忿恨?

不過,正如邊允所言,時間緊迫,聯軍不能再拖下去了。雖然包圍了董卓,可是,涼州其餘諸郡的軍隊,很快就會集結起來,前來救援董卓。若是不能儘快解決董卓的話,聯軍便有被漢軍反包圍的危險。

因此,韓約只能硬著頭皮,去攻打漢軍的營寨了。

第二天,沉寂了多日的叛軍大營,終於喧鬧了起來。一隊隊的士兵從營中開拔出來,來到山下列陣,準備攻打山上的漢軍。

王國打量著漢軍的大營,連連搖頭,對韓約道:“韓司馬,你看漢軍的營盤,防備得如此嚴密,我們哪能攻得進去?要是強攻的話,兒郎們的損失可不小啊!”

“不好打也要打啊!”韓約雙目當中透出了狠戾的光芒:“這可是我們會盟以來的第一仗,要是打輸了,今後還怎麼號令諸部?”

王國聞言,依舊猶疑著,不肯下令。他之所以如此猶豫不決,是因為等會帶頭進攻的,將會是他自己的部眾。

這也是韓約的建議。韓約深知,想讓剛剛被統合起來羌胡聯軍去打一場硬仗,難度很高。這倒不是說聯軍的士兵戰力不強,而是面對這場硬仗,聯軍內的諸部首領,誰也不肯出頭去當炮灰。萬一自己的部眾損失太多,日後被別的部落給吞併了,可怎麼辦?

因此,韓約只能勸王國親自出面,來帶這個頭。只要大元帥做出了表率,還怕其他的人不尊號令?軍法可不是擺設!

不過,王國也同樣擔心,若是自己的部眾死傷慘重的話,他還有什麼資本,來做這個盟主,擔當這個大元帥?

韓約看出了王國的擔心,低聲勸說道:“大帥請放心,不過是在第一波攻擊當中,給眾人做個表率而已。隨後的進攻,自然還是要其他各部的士兵出力。大帥,這樣才能堵住眾人的口,讓他們無話可說啊!”

王國一咬牙,喝令道:“那就發動進攻吧!韓司馬,攻城拔寨非我所長,這一戰,就交給你指揮了!”

韓約拱手接令,立刻著手,開始佈置兵力。

聯軍進攻的重點方向,是漢軍左翼的大營。這一處大營所在的山丘,地勢並不怎麼高,比較容易進攻,而且,一旦拿下此處後,也等於是切斷了漢軍的水源,到時候,聯軍便可以再次圍而不攻,坐等漢軍自亂陣腳了。

除了漢軍的左翼大營,聯軍進攻的另一個重點方向,就是兩山之間的那道平川了。進攻這裡,一來是因為此處地勢相對平緩,防禦措施只有幾道木柵,攻打起來,難度較小;二來,則是牽制漢軍右翼大營的兵力,使他們無暇顧及左翼大營。

時間已經將近正午,陽光灑在原野上,驅除了冬日的寒氣,讓人覺得暖洋洋的。然而,空氣當中瀰漫著的殺氣,卻讓人有一種寒徹入骨的感覺。

隨著一陣嗚咽的號角聲響起,聯軍的士兵們一聲吶喊,人潮湧動,向漢軍的大營,發起了衝擊。

漫天的箭雨從漢軍大營當中飛出,如同一陣狂風急雨一般,落在了聯軍的頭上,成片的聯軍士兵倒了下去,然而,這並沒有嚇住聯軍的士兵們,反倒激起了他們的怒意和血性,喊殺聲頓時掩蓋住了中箭後的慘叫聲。

衝鋒到弓箭的射程以內後,一部分聯軍的士兵,掣出角弓,彎弓搭箭,開始還擊。而另一部分,則繼續頂著盾牌,向漢軍的營寨下面衝了過去。

箭雨變得更加密集了,已經分不清哪些是漢軍的,哪些是聯軍的,雙方在營寨的牆壘下,展開了血腥的廝殺和爭奪,成百上千條性命,在剎那間,便在這個血肉磨坊中被無情消耗掉了。

有了王國的部眾打頭陣來做表率,其餘諸部的首領,如今的將軍、校尉們,自然無話可說,無可推拒,只能按照韓約的調遣,把自己的部眾派到前線去,經受這無情的消耗。

不過,一旦聯軍被擰成了一股繩,力量得到了統合,那麼聯軍的人數優勢,也就真正被發揮出來了。面對聯軍一波接著一波的攻勢,漢軍頗有些疲於奔命的架勢,左翼大營接連告急,在聯軍攻擊的浪潮中,苦苦的支撐著。

最後,度日如年的漢軍士兵,終於迎來了夕陽的餘暉,在拼殺了一整個下午後,聯軍終於暫時退兵了。

韓約雖然無法確知漢軍的傷亡人數,不過,從整體上來看,自己一方的傷亡程度,尚處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而今天戰場上的整體態勢,也對自己這一方極為有利。照這樣打下去,用不了幾天,聯軍便可以攻破漢軍的左翼大營,切斷漢軍的水源了。

韓約的意圖,董卓早就看出來了。當夜,他便調配了更多的人馬,去充實左翼大營,加強那邊的防守。被敵人切斷水源這麼低階的錯誤,董卓這種身經大小百餘戰的宿將,可不會輕易去犯。

然而,這並不能彌補兩軍之間巨大的兵力差距。雖然董卓已經補足了左翼大營的兵力,但是聯軍在第二天的進攻當中,卻投入了比前一天更多的兵力,來攻打左翼大營。因此,在這一整天的戰鬥當中,漢軍依舊是處於絕對的劣勢,營壘的外圍數次被聯軍攻破,情勢岌岌可危。

董卓見此情狀,也不由得擔心起來。他立刻命人請來賈詡,詢問對策。

“明公,是時候放棄右營了。”賈詡道:“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還分兵防守,實乃兵家大忌啊!”

“這我知道,可是,一旦放棄了左營……嗯?你說什麼?放棄右營?”董卓驚叫了起來。

“正是,屬下以為,是時候放棄右營,集合全軍之力,固守左營了。”賈詡從容答道。

董卓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古怪的神色,他望著賈詡,沉吟半晌,這才說道:“文和說得不錯,眼下,這的確是最不壞的選擇。只是,如此一來,我軍便失去了右營的險要地勢,僅憑左營,能守得住嗎?”

“左營所在的土山,雖然地勢不及右營所在之處險峻,但畢竟還是有險可憑的。我方以全軍據守此山,兵力倍增,而敵方能夠進攻的地點,依舊只有那幾處,沒法增加進攻的兵力。因此,我軍完全有能力守住左營。”賈詡答道。

聽了賈詡的分析,董卓當機立斷,連夜將右營的人馬,全數移屯到了左營,一應的糧草、物資,也盡數帶走,只給敵方留下了一座空營。

次日,韓約見此情形,也只能徒嘆奈何了。

不過,為了昭示聯軍在王國的英明領導下,所取得的巨大戰果,韓約還是派人高調的佔領了漢軍的右翼大營,並且重重賞賜了全軍的將士。

儘管在前幾天的戰鬥當中損傷慘重,但是,能夠奪取漢軍的右翼大營,依然給聯軍的士兵給予了極大的鼓舞。在接下來的幾天當中,聯軍的進攻的勢頭,竟然沒有分毫的減弱。

當然,賈詡的判斷也沒錯。漢軍收縮兵力後,左翼大營的防守力量,一下子成倍的增強了,而聯軍卻沒能獲得更多的進攻地點,進攻的強度並沒有增加多少,因此,聯軍這幾天取得的戰果,比之先前,可就遜色多了。

對此,聯軍上下自然難免有些怨言。而漢軍這邊,董卓也有支撐不住的架勢——倒不是說董卓守不住了,而是這麼多天的戰鬥下來,漢軍的死傷甚重,其中也包括了董卓的私人部曲。

對於董卓而言,這些私人部曲,可是他立身的根本,看著手下的部曲死傷慘重,董卓的心頭簡直在滴血。最後,坐立不安的董卓,只能再次向賈詡問計了。

“明公勿憂,我軍的糧草,尚可支撐半月有餘。而涼州諸郡的援兵,想必也快到了。朝廷任命傅南容為護羌校尉,不管是論人品還是才能,傅護羌都不會坐視明公被圍而不理的。只要明公再堅持……”

賈詡一語未畢,就被董卓不耐煩的打斷了:“文和,你也看到了,這些天以來,我軍的損傷甚為慘重,再堅持下去,即便有傅南容來救,我這個涼州刺史手下,還能有多少人馬?我請你來,是為了求一個脫身之計,不是讓你教我怎麼繼續堅守此地的!”

賈詡聞言,微微苦笑一聲,拱手道:“詡有一計,名為‘金蟬脫殼’,或可為明公分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