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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衣錦還鄉(七)

第七章衣錦還鄉(七)

劉宏的話,如同一顆投入池中的石子,立刻引發了不小的波紋,在場之人,神色各異,羨慕嫉妒恨,盡皆有之。

而劉備卻如同耳邊響了一個驚雷一般,心臟猛烈的跳了幾跳。

出身貧寒,仕途艱難,這一切,一直以來,劉備都以一種樂觀的態度,坦然面對。他深信,只要自己有不屈的信念,只要自己還有張飛、簡雍這樣的臂膀相助,自己就一定能夠出人頭地,幹出一番事業來。

現在劉宏竟然想徵聘張飛入朝任職,這簡直就是要斷他劉備的臂膀啊!

可是,以眼下的情勢,劉備敢拒絕嗎?就在方才,他還是一名待罪的囚徒,幸得天子洪恩寬赦,這才免於囹圉。此時,如果違逆了天子的心意,他還能有幸脫罪嗎?

天意深遠,天威難測,對於一個不識好歹,不知感恩,屢屢違逆自己心意的人,劉宏還會表現的那麼寬仁嗎?

饒是以劉備的沉著堅毅,面對眼前這個兩難之局,也不由得慌了神。

就在此時,耳邊突然傳來了虎賁衛士的一聲唱名:“弘農王覲見!”

劉備的心底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此番脫罪,明面上是羽林中郎將陰循仗義執言,暗地裡,卻少不了劉照從中相助。儘管此前從未見過劉照,但劉備依然感受到了劉照傳遞來的絲絲善意。在這個絕望的時刻,劉備本能的對劉照生出了一種依靠的感覺來。

可是,瞬間便恢復了理智的劉備,心情更加的沉重起來。劉照素來喜愛勇武之士,這劉備早有耳聞,而當初典韋極力拉攏張飛的舉動,劉備更是心知肚明——除了典韋與張飛惺惺相惜的私人交情外,其中肯定還有劉照的叮囑與指使。

想到這裡,劉備不由得苦笑起來,有一個天子就已經很難推脫了,若是再加上一個求賢若渴的弘農王,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應當如何拒絕。

就在劉備心緒萬千的時候,那邊劉照已經拜見過了劉宏。

劉宏望了一眼緊隨在劉照身邊的典韋,再看看面前威風凜凜的張飛,心中大樂,指著張飛道:“我兒,你看眼前這位壯士,堪與典子賁匹敵否?”

劉照雖然早就得到訊息,知道劉宏已經寬赦了劉備一行人,但是如今親眼得見劉備等人安然無恙,他這才放下心來。聽到劉宏問話,劉照欣然答道:

“兒臣早就聽說過張司馬的威名,昔日盧太傅廣宗討賊時,子賁與張司馬俱隨軍從徵,曾在軍中比試過武藝,不相上下,勝負難分,自然堪與子賁匹敵。”

“哦?我兒早就知道張卿之名?”劉宏略感驚訝:“那為何不曾招攬至門下?”

劉照大有深意的望了劉備一眼,道:“兒臣確有過招攬之意,不過張司馬與劉長史恩義深重,不忍分離,當時又恰好需要劉長史、張司馬這樣的英傑之士來鎮撫地方,安置降卒,所以兒臣也就沒有再勉強。”

劉宏聞言,仔細打量了劉備一番——其人身高七尺五寸有餘,相貌堂堂,面如冠玉,唇若塗脂,舉止大方,氣度沉靜,的確有幾分英雄之姿。

“劉卿是何出身?先前有何功績?”劉宏好奇的問道。

劉備面色微窘,卻依舊從容答道:“臣涿郡人氏,中山靖王之後,曾師從盧公讀書數年,黃巾作亂之時,臣在家鄉糾集義兵,隨校尉鄒靖討伐反賊,大小數十戰,頗有微功,之後投到盧公帳下,受命署理廣宗令,再遷為鉅鹿典農都尉部右部長史。”

劉宏聽罷,略有些失望,儘管劉備已經竭力粉飾了自己的履歷,但對劉宏來說,依舊凡善可言。經歷了黃巾之亂、涼州羌亂等一系列戰爭後,劉宏對軍功大小以及升遷步驟已經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劉備雖然口稱自己“大小數十戰,頗有微功”,但最終卻只被授與了一個縣令的職位,足見他口中的“微功”,還真不是謙詞。

雖說劉備的出身不高,對他的仕途肯定會有影響,但大漢的軍功封賞制度,還沒廢弛敗壞到有大功而不封賞的地步。更何況劉備還與盧植有師生之誼,有了這層關係,若是劉備真有顯著的戰功的話,絕不會僅僅被授與區區縣令之職。

據此,劉宏心中暗自推斷,眼前的劉備,雖然是漢室宗親,雖然相貌不凡,但本事一般,遠不及張飛那樣吸引自己的眼光。

畢竟,劉宏身為皇帝,眼界寬廣,已經見慣天下的英傑之士,盧植、皇甫嵩、朱儁這些老臣且不說,就說年輕一輩的後起之秀,徐晃雪夜下陽翟,鮑煒襲取隴西郡,關羽屠盡先零羌——哪一個不是震驚天下的赫赫之功?

相比之下,劉備那“大小數十戰”的“微功”,在劉宏心目當中,根本不值一提。

“劉卿武藝如何,可與張卿相若否?”劉宏猶不死心,再次追問道。

劉備的臉色更難看了,言語也略有些支吾:“臣雖嫻於弓馬,但武藝不敢與張司馬相較。”

聽了此話,劉宏對劉備徹底不感興趣了,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張飛:“張卿,我方才的提議,你意下如何?”

眾人的目光不由得都投向了張飛,其中的含義,種種不一。

張飛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他知道,一個重大的選擇,一個足以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選擇,如今就擺在眼前。

平心而論,天子親自出面招攬,這是何其的榮耀,自己一身的武藝被天子看重,這又是何等的錦繡前程!若說張飛一點都不動心,那是假的。

可是,劉備對他恩義深重,又豈能輕易離棄?

這份恩義,不光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兄弟之情就能說清的,對於張飛而言,劉備才是那個真正值得他效忠的人。

在遇到劉備之前,張飛的人生,安閒而又平乏,家境小康的他,並沒有什麼遠大的志向,習練武藝,糾合徒眾,只不過是他飽食無事時的消遣罷了。

正是劉備,告訴他,男兒在世,應當有遠大的志向,應當為國紓難,為民解困,方能不負此生。

那時的劉備,不過是個連小吏都沒當上的“儒生”而已,可是他滿懷的壯志,堅毅的神情,卻深深的感染了張飛。

更何況,劉備並不是那種只會動嘴皮的嘴炮黨,在他的帶領下,張飛糾合的那幫市井遊俠,很快就從無所事事,滋擾鄉里的浪蕩子,轉變成了維持地方安靖,保護往來商旅的“【黑】社會”。

之後,起義兵討黃巾,率降卒行屯田,劉備一步一步的實現著自己的理想,推行著自己的主張。而跟隨劉備親歷了這一切的張飛,自然對劉備更加死心塌地。

張飛心裡明白,當今天子能夠給他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卻不能帶領他建立不世之功業,甚至連素有賢名,有知人善任之稱的弘農王,都給不了他這份信心,在他心裡,只有劉備才是他的主心骨,領航人。

想到這裡,張飛沉聲答道:“臣蒙陛下看重,感佩至深。然而,臣當日對弘農王的說的話,也是今日要對陛下說的。劉長史與臣,恩若骨肉,誓同生死,如今劉長史治理右部,職位雖低,責任卻十分重大,不能沒有臣從旁襄助,臣又如何能夠忍心棄他而去?陛下身邊沒有臣,不過是少了一名執戟的衛士,而劉長史若是沒有臣,恐怕很難彈壓得住地方。況且,臣無論身在何處,都是陛下的臣子,都是為大漢效命,故臣斗膽,請陛下收回成命。”

劉宏滿心訝異的望著張飛,一時無言,可臉色卻明顯的陰沉了下來。

張讓見狀,厲聲呵斥道:“大膽!天子厚恩殊遇,你竟敢推三阻四!”

趙忠則冷笑道:“好啊,你眼中只有義兄,卻沒有君父不成?還說劉長史離不開你,哼!區區一縣之地,莫非劉長史都沒有本事獨力治理?果真如此,還是早早辭官回家當個田舍翁去罷!”

“常侍此言差矣!”眾人一看,卻是簡雍:“啟稟陛下,鉅鹿典農都尉部,非尋常郡縣可比,其中安置的,可是黃巾降卒……”

“休要危言聳聽!前幾日,王刺史可說過,冀州如今已是國泰民安,一片繁盛之景,而鉅鹿典農都尉部更是冀州的典範。依你之言,莫非那些黃巾降卒至今猶存反意?莫非是王刺史欺君罔上?曹都尉虛報功績?”簡雍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忠打斷了,並且丟擲了一大串質疑。

簡雍毫無懼色,朗聲答道:“王刺史自然沒有欺君罔上,曹都尉也當然不會虛報功績。自屯田以來,屯民安於生計,勤於勞作,的確是一片安定祥和之相。然而,先前屯營所施行的,乃是軍屯制度,屯民出入皆有兵卒看管,相互往來亦多受限制,故而少有變故。可是,如今各屯營正準備由軍屯轉為民屯,解除兵卒看管,此間難保沒有黃巾殘黨乘機作亂,故而正需要張司馬這樣的猛將鎮撫地方——還請陛下明鑑!”

“你是何人?”看到簡雍從容應答的樣子,劉宏也不由得暗自點頭稱讚。

“臣乃主簿簡雍。”

“好,好,好……”劉宏低聲咕噥著,隨即他又用複雜的目光望向了劉備,道:“劉長史,你倒是好福氣啊,一文一武,左膀右臂,著實讓人羨慕啊!”

劉備心裡陡然打了個寒顫——不管劉宏所言是不是戲言,被皇帝妒忌可是見要命的事情,他趕忙道:“陛下何出此言,臣等皆是陛下的臣子,無論身在何處,都是為陛下效命。只是誠如簡主簿所言,如今正是軍屯轉為民屯的緊要時刻,實在不敢出半點紕漏,否則,一旦黃巾賊復起,只恐冀州又無寧日了。故而,臣斗膽請陛下讓張司馬在廣宗暫留一半載,待屯民安定之後,再入朝侍奉陛下。”

“我兒,降卒屯田之事,乃是我兒一力主張的,簡卿所言,可否屬實?”劉宏轉而問起了劉照。

劉照心思急轉,顯然,這是一個將張飛招攬至身邊的好機會,而且簡雍的說辭,能搪塞劉宏卻瞞不過他,據劉照所知,經歷了早年的鎮壓、查訪和甄別之後,屯民當中頑固的太平道徒眾,早就被清理殆盡了,再經過數年的安定生活,已經很少有人還想著叛亂之事,而屯營的軍事管制,也早就名存實亡了,這也是曹操決定將屯營的制度從軍屯徹底轉變為民屯的原因。

但是,最大的問題,依舊在於張飛本人,他既然鐵了心要跟隨劉備,那即便是借用皇帝的權威,也休想將其壓服——如果張飛有那麼容易屈服,他還是那個在千軍萬馬之前,睥睨傲立的莽男子嗎?

權衡再三後,劉照決定還是別把張飛逼迫得太緊,答道:“簡主簿所言不差,當下確實不能沒有猛將勁卒鎮守地方,左部那邊,長史夏侯惇,司馬曹洪,皆乃良將之才,右部這裡,只怕也少不了張司馬。”

“如此麻煩,何不繼續施行軍屯?”劉宏眉頭微皺,既是對徵聘張飛受阻一事心煩,也是對冀州的安危擔心。

“父皇,軍屯雖然更安全,但是屯民形同囚徒,如坐監牢,長久以往,心中必生怨望,若是被有心之人乘機煽動,則前功盡棄了。如今屯民生計粗定,人心思安,正該轉為民屯才是。至於派猛將勁卒鎮守,不過是為防萬一罷了。”劉照解釋道。

聽罷,劉宏的目光在劉備一行人的身上來回逡巡了半晌,這才頹然長嘆一聲,道:“罷了,那就準卿等所奏,此事暫時作罷!”

話雖如此說,但是從陰鬱的臉色來看,劉宏顯然對此無法釋懷。劉備見此情狀,心中猶自不安,一時站在當地,不知所措。

劉宏身邊的人,卻大抵都已經熟悉了劉宏的孩童脾性,張讓趙忠等人面色如常,轉身各司其職去了。劉照微笑著來到了劉備身邊,道:“玄德毋須掛心,趕緊回去準備吧。”

劉備衝著劉照深深一禮,道:“臣謝過殿下援手之德,不勝感激之至,殿下但有差遣,臣定當赴湯蹈火,不敢有辭!”

“那便將益德借我用幾年如何?”在劉備愕然的目光中,劉照哈哈大笑,轉身去了。

車駕至廣宗,劉備率鄉中父老,向劉宏奉觴上壽,劉宏大喜,下詔賜屯民牛酒。

然而,酒宴上的和睦歡暢,卻不能打消劉宏對這批降卒出身的屯民的猜疑,當日,劉宏的車駕不曾停留,匆匆的離開了廣宗,繼續北行,經安平郡(原安平國,已經削國為郡),進入中山國。

車駕剛到中山國與安平郡交界處的安國縣,中山王劉稚、國相張純便早早的迎候在縣郊了。

聽到了張純這個名字,劉照暗自警醒——這又是一位歷史上曾經禍亂天下的主,不過,在本時空,由於涼州羌亂平定得早,時任車騎將軍的張溫並沒有呼叫烏桓突騎去涼州平亂,自然就沒有了烏桓突騎的叛亂,張純、張舉兩人,也就沒有了興風作浪,進一步惡化事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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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身邊已經有了一位有“歷史前科”的王芬,如今再加上一個張純,劉照陡然發現,自己竟是身處在“叛賊窩裡”了!

不過,再仔細一想,劉照又覺得自己多慮了,冀州哪裡稱得上是賊窩?都算是自己的半個根據地了——常山、趙國、魏郡三處的都尉(中尉)都是自己的門人,鉅鹿典農都尉部佔了小半個巨鹿郡,上下官員也都是自己人,更別說還有破賊中郎將張郃所部,這也算是半個自己人,有這些人在,自己還擔心什麼呢?

然而,就在車駕歇宿在安國的當晚,長水校尉袁術的營中,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便是蹤跡久不現於洛陽的許攸。

當士卒向他稟告,有故人來訪時,袁術萬萬沒有想到,來人竟會是許攸。

自京師一別,袁術再也沒有見到過許攸,只是隱約聽說他去了青州平原郡,與當地的名士往來密切。

當然,許攸去青州,並非單純的去拜訪名士,不用說,自然是在術士襄楷的引介之下,去聯絡平原郡乃至青州的黨人,謀劃他口中的那場“非常之事”去了。

在袁術看來,許攸的計劃,根本沒有可行性,就憑三五儒生,一無重臣支援,二無大兵援引,就想廢立天子?那不是痴人說夢麼?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許攸想要尋死,袁術自然不會攔著,只要許攸別總是揣著這個燙手山芋來往自己懷裡推。論交情,許攸與袁紹,可比他深厚得多。可袁術卻聽說,即便是袁紹,也是婉拒了許攸的遊說的——可以說,這是難得一見,為數不多的,袁家哥倆意見同時達成一致的事情。

但此刻,許攸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袁術心中先是猛地一顫,隨即便泛起了一陣陣的殺機——如今,天子的營帳近在咫尺,有什麼風聲,隨時隨地都可能傳到天子的耳朵中,若是那許攸不識好歹,真的胡言亂語起來,不消得說,那就只能不念同鄉故舊之情,殺之以絕後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