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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9

白起帶著他慢悠悠在城裡走。

平素他們不是在軍營就是在去軍營的路上, 鮮少有時間這般晃盪在街上, 魏楚不免新奇。

齊國的百姓可不認識秦國的上將軍白起,也不認識丞相之子魏楚。

他們只是兩個平凡的異鄉客。

臨淄河畔微風陣陣, 正是春夏交接之際, 十分舒適。

白起帶著魏楚上了河畔一酒家。

這酒家倒十分有生意頭腦, 不像旁的酒館, 修的個四四方方,反而四面都是欄杆, 角落有琴師撫琴,自在唱道齊風詩經,河風拂過, 掛在店家門口的招牌微微晃動,河面風光一覽無餘,彷彿時間都慢了下來,端得一派安穩愜意。

魏楚拿了一包點心,吹著河風,轉頭笑眯眯的看著白起,“真好。”

和他這樣安穩,自在無煩惱。

真好。

白起伸出手抹了抹他嘴角的點心渣, 黑沉的眸子裡是快溢位來的柔情, “你若喜歡, 以後我帶你看遍天下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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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起。

酒家人不多,店老板埋頭苦算賬目, 小夥計趁老闆沒看見,偷偷躲在角落裡手撐著頭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氣氛溫馨又恬然。

沒人注意他們。

白起將魏楚抱在懷裡,低頭與他耳鬢廝磨,“不信?”

魏楚搖搖頭,將臉埋進他懷裡,聲音悶悶的,“能做到嗎?”

他是秦國的戰神,他必須得替秦國征戰沙場,昭王怎麼可能放他歸隱。

簡直與痴人說夢無異。

他拉過魏楚的指尖,親吻,帶著虔誠,“能。”

魏楚抬頭,撞入一片深情。

他微微閉起眼,與他雙唇相接。

白起從未說過大話。

他說能,就是能。

他相信他。

兩人親密過後,魏楚微微喘著氣,紅嫩唇上還泛著水光,又引得白起眸光一暗,低頭舔吻上去。

又是一陣親熱。

待停下,魏楚的腦袋都快糊成一團漿糊。

只能維持僅存的理智,問道,“你怎麼會來齊國?”

白起用拇指抹了抹魏楚的唇,低聲道,“你不知道為什麼?”

魏楚嘿嘿笑。

那當然是因為關心我!

不接受反駁。

“你就這般前來,若王上怪罪……”

“無妨。”白起擺擺手,“他即便怪罪,現下亦奈何我不得。”

魏楚笑眯眯點頭,的確,現在軍中萬事都需仰仗白起,老將軍司馬錯等人年事已高,練兵佈防還行,但領兵打仗,怕是勉強。

秦國是兵強馬壯,能將眾多,可為帥的人,除了白起外,實在沒有第二人選。

魏冉是可用。

但憑魏冉的野心,昭王的猜忌,他還敢用魏冉嗎?

就憑這,昭王遇上白起,也得斟酌三分。

當初任用白起一部分是為了削弱魏冉與宣太後對於兵權的掌控力,現在啄了自己的眼睛,再讓白起還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想到這裡,魏楚不免嘆氣,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用手中兵權威脅昭王。

畢竟這天下,註定是他的。

可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一次又一次的安插人手,就算是他們無意權利,也不免心寒。

若白起替昭王打下江山後,結局會不會走狗死,狡兔烹?

魏楚知道的一清二楚。

若不為自己想,那就活不下去。

白起並未說話,只是一下一下拍著魏楚的背,像哄小嬰兒安穩般。

魏楚笑了下,伸手攬住他的脖頸,低聲道,“既然來了,跟我回驛館?”

白起搖搖頭,“我在暗處,方便行事。”

“暗處?”魏楚想了一下,瞬間瞭然,的確,現在敵暗我明的狀態瞬間因白起變得敵明我暗。

全方位掌控大局的人,才能得到更好的機會。

魏楚將今日蘇代前來邀約的事大致講給白起聽了。

白起道,“你如何想?”

“我?”魏楚想了想,遲疑道,“我想……還是見一面?”

“那就見。”本就夜半,河風吹來亦帶有一絲涼氣,白起替他拉了拉領口,又側身替他擋住涼風,低聲道,“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我會護著你。”

“不管何事。”

魏楚安穩的窩在白起懷裡,一路上的焦躁不安此刻消失殆盡。

待魏楚回驛館,天色早已矇矇亮,還在遠處便見李芙站在驛館門口上躥下跳,贏禮一臉無奈地聽他說著什麼。

走近了才聽到他著急忙慌要出城去找。

魏楚笑著從後面拍了下他的肩膀。

李芙下意識回頭便看魏楚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登時心頭一陣火氣,卻又不好當著齊國驛館的官員們大呼小叫,只能壓低了聲音怒道,“你去哪裡了!”

魏楚餘光瞟了眼空無一人的身後,道,“睡不著,出去走了走。”

“你!”李芙幾欲想罵髒話,卻又忍了下來,最終一掀袖子,轉身氣沖沖的走了。

贏禮上前道,“你別怪他,你找不著了,就屬他最著急。”

魏楚心情很好,笑道,“我知道。”

他拍了拍贏禮的肩,一搖三晃的回了驛館的房間裡,安安穩穩補了個覺。

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

他迷迷糊糊坐起來,桌上已放著溫好的茶,與一盤桂花香味兒的小點心。

魏楚捂著臉嘿嘿笑了兩聲。

一口茶一口點心的填飽肚子,這才出了房門下樓。

卻不想一下樓便看見贏禮與蘇代相對而坐,相談甚歡的模樣。

見他出現,贏禮忙道,“蘇大夫已等公子很久了。”

魏楚忙下樓與蘇代見禮。

蘇代依舊笑得清風雅靜,絲毫不見等人多時的急躁與不耐,“不知公子楚是否安排妥當,可否隨在下一同前往丞相府?”

“自然,還請蘇大夫帶路。”

魏楚想了想,招來一位士卒,讓他去告訴李芙一聲,到城外十里坡,去幫他取一樣東西。

自己帶著贏禮上了蘇代送來的軺車。

他安排這一切都沒有瞞著蘇代。

蘇代唇邊含笑。

障眼法,果然是他族兄的好徒弟。

軺車走的很快,不多時,便到了丞相府。

魏楚隨著蘇代走進丞相府,順便觀察四周。

一路看下來,不免有些驚訝,蘇秦的丞相府與他父親的丞相府,說是天壤之別也不過分。

空蕩的驚人。

蘇代笑著解釋道,“族兄自幼便隨鬼谷子師父於深山苦修,不喜奢華之物,所以這丞相府中看著空蕩。”

魏楚點點頭,一語不發。

即便不喜奢華之物,可偌大的廳堂空蕩的像沒人住的地方,也是在有些過分寒酸了。

是真的習慣苦修,還是因為住不長?

憑藉前世所學的大概知識,魏楚自然知道蘇秦從沒有過歸附齊國之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齊國滅國。

將這樣狼子野心的人放在身邊,齊國不可謂不倒黴。

“到了,還請公子楚自行前去。”

一行人走到後院一處院門前,魏楚看了一眼笑得謙卑的蘇代,道,“既如此,我這屬下便交給蘇大夫了。”

“這是自然,請公子楚放心。”

魏楚朝贏禮使了個眼色,獨自走進院裡。

院裡倒與前頭蕭索景象不同,裡頭林木蒼翠,繁花嬌豔,更有怪石崚峋,頗有點後世江南園林的鼻祖風範。

“徒兒還不來見過師父?”

魏楚腳下一頓,只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座亭臺,上有一人,白衣玉帶,背對他坐在亭裡。

他幾步走過去,躬身朝那背影行禮道,“秦使魏楚,見過丞相大人。”

“咳咳、既如此,使臣大人請上來罷。”

他故意不用師徒相稱,只用兩國臣子自名,就是表明自己不想與蘇秦扯上任何除了公務以外任何關係。

所幸蘇秦也沒有多話。

魏楚繞過蘇秦坐下,眼中頗為驚訝。

蘇秦淡然一笑,伸出白玉般的手替他倒了一樽酒。

“來,使臣大人嚐嚐本相新釀的酒。”

“這……”

“怎麼?”蘇秦眉角微挑,“怕本相在這酒中下毒?”

魏楚道,“當然不是,丞相大人聰明絕世,巧捷萬端,怎會做下毒這等愚蠢之舉。若是旁人賭咒發誓說有,那在下也是不信的。”

蘇秦頓了頓,終是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嘆道,“你給本相帶這高帽啊……咳咳。”

魏楚猶豫了一下,見蘇秦咳嗽不斷,還是遲疑地詢問道,“丞相大人這是怎麼了?怎會,怎麼如此清瘦了?”

不怪他驚訝。

雖說當年在秦國蘇秦也不是什麼膀大腰圓之人,但絕不像現在這樣,瘦的幾乎可以見到骨頭了。

更別提他臉色慘白,眼底青黑,一看便知身體有礙。

蘇秦微嘆口氣,道,“剛才還做出一副不願與我多有聯絡的模樣,現下怎的關心起我來了?當年我曾教導你,對敵人,仁慈便是最大的弊端,今日我油盡燈枯模樣,你便該按兵不動,雖不說興高采烈,但仔細斟酌我是否使了障眼法也該做到,怎會還出言關心你的敵人。”

魏楚叫他說的面紅耳赤。

他的確……容易心軟。

“罷了。”蘇秦搖搖手,道,“你從來便是這般性子,我最擔心的也是這一點,幸虧有上將軍在左右,不然,怕是早已損命。”

魏楚拿起酒杯的手一頓。

此番提起白起,又有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