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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85

魏楚近日都不敢回家, 不是在軍營裡就是在白起府上, 已經好幾日沒回過丞相府了,應該說, 打從白起告訴他, 他們已經在他爹面前出櫃了的時候, 他就沒再回過丞相府。

一方面是害怕, 一方面是愧疚。

害怕魏冉揍他,也愧疚魏冉好好的敗家子被他帶成了個給。

宣太後或多或少知道他們父子倆生分了許多, 朝魏楚使了個眼色,魏楚只能彆扭起身,端上羋老宦送來的酒樽, “請父親飲滿此杯。”

“哼,不肖之子,憑甚叫老夫飲下你這杯酒!滾!”

說罷,竟一揮衣袖將酒杯揮落。

全場頓時一靜,復而又熱鬧起來,只是這份熱鬧比起剛才更加多了分小心翼翼。

魏楚有些受傷的看著地上的酒杯,懨頭懨鬧的模樣活像被趕出家門的小奶狗。

“還不滾!”

宣太後瞪了弟弟一眼,伸手護著魏楚的肩膀, “吼什麼吼, 你嗓門比別人大還是怎麼著。這孩子要讓你嚇出什麼毛病, 你就給我去獸房聽一晚上畜生叫!”

魏冉,……

宣太後對魏楚向來是無腦護,當即心疼的捧著魏楚的臉仔細看, 眉頭都皺起來了,“瞧瞧,被你嚇的臉色清清白白的。你給老孃滾滾滾,別跟這惹老孃晦氣!”

魏楚,……

太后其實我也沒有那麼膽小你這樣顯得我很丟臉的真的好嗎?

義渠王,……

聽說我才是主角?怎麼就又邊緣化了呢?

義渠王顯然也覺得這話題歪的有點過分,企圖將眾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他身上來。

“咳、幼子難訓,本王觀公子楚靈臺清明,定為人中翹楚,丞相大人實在不必過於嚴苛,反倒不好。”

魏冉沉著臉沒說話,只是一味盯著魏楚,那意思顯然很明顯。

魏楚有些受傷,更為了賭氣,愣是裝作沒看到他父親的眼神,死活坐在宣太後身邊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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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冉,……

逆子!

宣太後嘆了口氣,“罷了,你也別老兇楚兒,他願意留下便留下罷。”

魏冉一愣,宣太後已經開口,他也不好多說,只能看了魏楚一眼,沉默以對,算是預設了魏楚留下。

魏楚自然松了口氣,實際上他心底一直有些隱隱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實際上今天本來就有大事發生,但那都是他們計劃好的,可現在心底的感覺總是不安的很。

像是有什麼事情他一直沒抓住。

宴會快要結束,義渠王飲下一樽酒,看了一眼宣太後。

宣太後心照不宣的朝他點點頭,忽而拿起一樽酒朝義渠王笑道,“說來本宮還欠你一樽酒。”

“哦?”義渠王笑笑,頗為有趣的模樣,“太后說笑了,每年太后賞賜給義渠的美酒多不勝數,何來欠酒一說,太后怕是記錯了。”

“不,沒有。”宣太後唇邊又揚起那股似天真似嬌媚的笑容,暗紅的指甲輕釦酒樽,如水的眸子裡帶了三分回憶,五分煽情,只餘一份隱藏極深的悲涼。

在她的輕言細語中,義渠王的意識變得一片粘稠,想某種可怕的召喚,讓他無法控制的想起當日少年,夕陽下的剪影,多情的少女在他身邊歡快的跳舞,朝他笑著大喊,“聶臻哥哥,我要和你喝交杯酒,你願意娶我嗎?”

他笑她是天下膽子最大的姑娘,不知羞,她氣惱的轉過身,沒多久又自己偷偷轉回來,看著他笑,撲到他懷裡,認真的說,“你會娶我嗎?”

他聽見自己說,“會。”

“今日,你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飲下這樽酒了。”

義渠王心中激情澎湃,火辣辣成一片,他們都不在年輕,他們都不僅僅只渴望對方,可回首當初,那份純真,依舊保留在他們心底最深最深的角落。

無人問津。

卻始終留在那裡,不曾有過半分移動。

今日,他馬上就要大業所成,他馬上就要取代那個搶走他的女人,搶走他的土地的男人,站在他的國家最巔峰的位置,呼風喚雨。

今日,他最深愛的女人回來了,回到了他的羽翼下,他渴望的權力得到了,讓他成為天下雄主。

“好!”

他這一生,被贏氏一族生生壓制,從不敢做出半點僭越之事,生怕惹贏氏父子兩人一個不高興,便招來滅頂之災。

今日在宣太後這般魅惑人心的眼神下,他忽而湧起一股豪情萬丈來,不再想伏小做低。

他就快要成為這裡的王。

他還怕什麼!

義渠王仰天大笑,奪過羋老宦手中的酒樽,親自走上高臺,替他與宣太後斟酒,兩隻酒樽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

酒隨著過大的起伏幅度蕩了出來。

落下一滴在一旁的魏楚手背上。

酒很涼,凍徹心扉。

魏楚閉上眼,心中震驚糅雜著悲哀,看向宣太後的眼神格外複雜。

……

後漢書·西羌列傳有著,“及平王之末,周遂陵遲,戎逼諸夏。自隴山以東,及乎伊洛,往往有戎。於是渭首有狄獠圭冀之戎,涇北有義渠之戎,洛川有大荔之戎,渭南有驪戎,伊、洛間有楊拒、泉皋之戎,其中,以義渠戎,為兇之至。”

……

烈酒入喉,激起一片火辣。

宣太後垂下眼,不再看義渠王,“今日本宮大壽,念及義渠王乃本宮舊友,特有一禮物相贈,你且隨本宮來罷。”

義渠王自然喜不自勝,看宣太後的目光更是溫柔似水,“好,我一直跟著羋姬妹妹。”

宣太後瞳孔微微側動,羋姬,羋姬,她有多久,沒聽到過有人喚她閨中之名。

別人都知她是八子,卻不知她曾為羋姬。

更沒人知道,她曾是聶臻哥哥的羋姬妹妹。

魏楚手裡一直捧著剛才宣太後遞給他,一直沒開啟過的義渠王所贈的禮物,不自覺叫了一聲,“太后……”

宣太後笑笑,“楚兒也隨本宮來罷,魏冉,你便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得出去。”

魏冉猶豫了一下,躬身道,“諾。”

魏楚拿著盒子隨他們走進宣太後的寢宮。

一進去,背上就挨了一腳。

他悶哼一聲撲倒在地,義渠王這一腳用了八分氣力,魏楚只覺五臟六腑都是一震,竟生生吐出血來。

義渠王冷哼道,“你讓這小子跟來作甚。”

宣太後似乎沒看見魏楚這狼狽之相,淡淡道,“罷了,多他在手,魏冉白起總有幾分顧忌。”

“哼,也是。”義渠王輕蔑的用腳尖捻了捻魏楚的臉,留下厚重發青的印記,“小子,算你不走運,誰讓你非要跟過來呢?”

單憑武功,十個魏楚捏成一團都不是義渠王的對手。

他竟也未曾想過反抗,只看著他的嘴角留下的血,愣愣的,似乎已經怕得不知所措了。

……

公元前331年,秦趁義渠國發生內亂之機,秦惠王遣相國張儀操兵平定,義渠臣服於秦。義渠國仍然明服暗怨,經襲秦國。

公元前327年,秦又伐義渠,將其鬱郅城奪去,義渠失敗,再次向秦稱臣。

……

宣太後從梳妝盒子的最底層取出一枚虎符來。

義渠王欣喜若狂。

代表帝國最具權力的東西,一半由昭王交給了白起,一半握在宣太後手中。

有了它,他就可以命人開啟函谷關,與他打成協議的魏國便可輕而易取的從函谷關內順利進入秦地。

有了它,他就可以掌控整個王宮的兵權,任他白起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再興風作浪!

有了它,他終於可以稱王!成為當之無愧的秦國之主!

……

公元前318年,義渠趁中原諸國混戰,背叛秦國,朝貢於魏。魏公孫衍動員趙、韓、燕、楚四國與魏聯合攻秦。大戰當前,秦以“錦繡千匹、美女百名”拉攏義渠,義渠拒之,並趁勢起兵伐秦,“大敗秦人李帛之下。”這一重創,減緩了秦國東進的步伐,不得不把戰略重心重新轉向義渠國。

公元前314年,秦調集重兵從東、西、南三面入侵義渠,先後奪得25座城池,使義渠國疆域大大縮小,實力銳減。

……

他忍不住仰天大笑。

他渴望了將近三十年的東西,如今終於出現在他眼前。

他幾乎珍惜的將虎符捧起來,將宣太後推到一邊,眼神痴迷的盯著虎符,就像盯著絕色的美人。

他渴望了一輩子的東西。

為了它,他將自己兩個親生兒子,一個用來做飼料,用殘忍和血腥餵養另一個,他將最心愛的女人推向一個男人身邊,眼睜睜看著她為別的男人生兒育女,而自己卻只能做個見不得人的姦夫!

他的血液急速流動著,全身如爆炸般沸騰,臉色更是不正常的潮紅起來。

“聶臻哥哥!”

他轉過頭,打算重新將重回他懷抱的心愛女人擁入懷中。

刀刃入腹。

一把青銅刀。

很涼。

凍徹心扉。

聶臻看著羋姬,聲音被掐在喉嚨裡,“我……”

一刀。

又一刀。

他想說的話和不甘的憤怒,盡數毀在那連捅的數十刀之下。

羋姬依舊絕美,肅穆的黑色太后冕服染上大片大片暗紅。

如他送給她的第一束花,豔紅似血。

……

公元前272年,宣太後誘殺義渠王於甘泉宮。

作者有話要說:  有部分查資料的 有部分瞎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