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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眾口鑠金

馬文才了結了“物歸原主”之事後,甲科上午的課已經完了, 下午並沒有什麼事情, 他本就沒休息好,考慮了一會兒後, 決定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再細細思量接下來該怎麼改變自己的“計劃”。

祝英臺還是要交好的,祝家莊的兵力在亂世之中是極大的倚仗, 能娶她為妻自然最好,娶不到也別想他讓給梁山伯那小子。

士庶通婚乃是奇恥大辱,這件事的結局會給梁祝二人帶來極大的危險, 就算沒有他馬文才,日後還有張文才李文才, 祝英臺要是再一頭撞死,他到祝家莊找誰借兵去?

更何況如果按前世的記憶,這梁山伯也不是個長壽的,祝英臺應該感謝他,費盡心思阻止她當個寡婦, 還是個望門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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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連當爹的心都操了!

他如此想著, 心中已經有了個明確的方向, 雖不是再為心結, 卻也是為未來謀劃,心中越發輕鬆。

只是這份輕鬆到了甲舍門口時,卻又蕩然無存了。

甲舍的門口,如今人頭攢動, 不但有甲舍的學生,還有乙舍、丙舍的學生。丙舍裡的學生大概是一傳十十傳百,已經傾巢而出,牆邊圍著的竟大半都是丙舍的學生,看架勢,要回甲館,竟還要穿過層層人牆才能回去。

馬文才一看這喧鬧如集市的場景,頭腦就一陣炸痛,恨不得將那祝英臺拉過來,重新吊在門口那歪脖子樹上算了。

甲乙兩舍住的不是士族就是富戶,這個點正是用午飯的時間,館中不提供中飯,甲乙兩舍的人再怎麼愛這字,飯還是要吃的,於是這時間段聚著的,竟大多是丙舍裡的學生。

甲乙兩舍的學子本來就少,而且還顧及著彼此的身份和家世,即便是抄字,也是安靜規矩,無論誰來看,俱是一派清淨雅緻的畫面。

可等丙舍裡的學生黑壓壓湧過來,這樣的場面就有些無法控制,亂糟糟的人群人聲鼎沸,馬文才隔著老遠還能聽到互相謾罵的聲音。

“你個小兔子崽子!叫你擠叫你擠,你能啊?你再能啊?你怎麼不擠到你娘褲/襠/裡/去?”

“你再拿你那髒手摸一下!再摸一下午我剁了你手你信不信!這字是你能摸的嗎?你能摸的嗎?摸壞了揍死你這*&&&………”

“誰借張紙借根筆?來的匆忙沒帶紙筆,借一張唄,喂,太過分了啊,這字放在這誰都能看,憑什麼不給我抄?借一張又不會死!哎呀你不是抄了一大半了嗎,借我借我……”

馬文才皺著眉頭一步一步向書牆邊走,看著丙舍學子一個個猶如打了雞血般瘋狂地往書牆邊靠近,有些甚至仗著自己身強體壯把別人往外推去,頓時生出荒謬之感。

即便是祝英臺的字好,丙科學子大多是寒生無名帖可臨,可這牆又不會跑,何時來看都是一樣,更何況甲舍裡的人已經請了工匠給它加了頂,便是下雨也不會淋溼,何必要如此奔走踐踏?

“嗚嗚嗚,啊!”

一聲孩童的慘叫傳來,只見前方有一個九、十歲的小孩被前面的學子推倒,眼看著就要倒在眾人的腳下……

實在忍不了了!

馬文才疾步上前,在那小孩摔倒之前一把把他扶住拉了出來,那小孩抽抽泣泣被拖出了人群,顯然自己也是嚇得不輕,一出了人群便緊緊抱著馬文才嚎啕大哭。

若那一下倒了,就看這麼多人往前擠的架勢,這孩子也要被踩成重傷。

馬文才反手拍了拍那小孩算是安撫過了,便將他推到了一邊。他低聲吩咐速度最快的疾風火速去館主那召人維持秩序,又叫細雨去喊來祝英臺,自己則帶著兩個隨從,直接衝入了人群。

馬文才並不反感別人爭名逐利,也不反感別人為了追求知識費盡手段,但如果這“手段”影響到自己的正常生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本來就學過武,又帶著兩個人高馬大的隨從,從圍牆外一路推將過去,竟活生生推開了一條路,將兩邊的學子推到了更外面,沒多久就擠到了圍牆前面。

原本都恨不得趴在書牆前看字的學子們你擠我我擠你,好不容易才佔據了有利地形,突然間又來了個“外來者”,還把他們擠的往兩邊傾倒,頓時就有人扭頭想破口大罵。

“來的是哪個龜孫……”

罵人的一看到是儒衫黑冠的甲科生,後面還帶著兩個隨從,立刻噤聲。

“都往後退!”

馬文才看了眼牆上已經被蹭的都有些模糊的字跡,臉色更寒。

“我叫你們往後退你們不知道嗎?”

“你你是誰啊!”被訓斥的人外強中乾,“寫這字的祝英臺都說了人人能抄人人能看,你憑什麼管?”

他憑什麼管?

就憑這祝英臺是他的未婚……

罷!他娘的這理由現在還能用嗎?

說了被人當瘋子!

馬文才心中煩躁之氣大作,再看到那被嚇到的孩子還在外面哇哇大哭,越發瞧不起這些丙科生的孟浪,冷笑著說:

“我是不能管你們抄字,但你們要再這樣擁擠吵鬧下去,我就命人用水把這面牆潑了!”

“你……”

那人氣的發抖:“你們這些甲科生,就只知道這樣,就只知道……”

“只知道什麼?只知道把同窗往外推搡,像是豬狗一樣的驅趕?還是只知道把年幼體弱之人拋在身後,任由他們摔倒被人踐踏?看看你面前的牆!甲生抄了一早上字也沒見有任何散亂,他們愛惜其字甚至為其加了頂蓋,你們呢?你們才來一時半刻,連牆上的字都要被磨掉了!”

馬文才眼神犀利,步步相逼,直逼得面前摩拳擦掌上來的諸人頻頻後退,卻沒有氣弱半分,他的聲音越拔越高,已經到了吼叫的地步。

“你倒是告訴我,我們只知道什麼?你們又知道些什麼?!”

人群陡然安靜下來,於是乎,外圍裡被嚇壞的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就越發明顯,簡直像是給他們臉上甩了一記巴掌。

“不要把你們鄉野間那套惡狗撲食的本事帶到這裡來,這裡是學館,是教你們如何做人的地方,在我們知道些什麼之前,請你們做些人該做的事情,再來對我們橫加指責。”

昨夜劉有助偷盜之事已經讓馬文才像是吞了顆蒼蠅,今日再見這些人毫無風度秩序可言,更是一肚子怒火。

“想看書牆沒問題,但這裡是甲舍,是休息的地方,你們這般吵鬧還自以為有理,若你們都不為我們考慮,我們為什麼要顧及你們的想法?若再不能安靜下來有禮有節的做你們的事,我就不光是潑水了……”

馬文才看著面前一群敢怒不敢言的學生,心中只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看我把這牆砸了!”

“馬文才不要!”

一聲驚呼聲後,已經聞訊趕到的祝英臺急慌慌地跑上前來。

“別砸牆!”

她來的太晚,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一群丙科生擠在書牆面前,而馬文才指著牆大吼要把牆砸了,還以為馬文才不準她字跡外洩的毛病又犯了,驚得幾乎是一路小跑衝上前來。

她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她就知道光寫一牆字,指望用自己的話堵住甲捨生的嘴肯定還有紕漏!

這紕漏果然還是從頭到尾就不同意的馬文才啊啊啊啊啊啊!

祝英臺不來還好,一來本來已經生出退卻之心的丙科生們立刻群情激動,指著剛剛還威風八面的馬文才叫喊了起來:“你看,人家寫字的正主都說不用砸,你憑什麼管?”

“就是就是,甲科生那麼多,沒一個讓我們走的,只有你一直對我們又吼又叫,你就是瞧不起我們,覺得我們不配學這字!”

“像你這樣的大家公子,能知道我們為學好字有多辛苦嗎?劉有助好不容易得了字還被你搶走,那時候我們就知道你心胸狹小,說不得劉有助捱打也是你從中慫恿,想要殺雞儆猴吧!”

“我丙生和你們甲生井水不犯河水,你要砸牆,就別怪我們拼命!”

馬文才冷著臉,看著面前的氣氛被幾個領頭之人瞬間拉動了起來,一個個群情激奮隨時會對他群起攻之的樣子,不怒反笑。

這些往日裡畏畏縮縮之人,連和他眼神對視都不敢,只能在人背後猥瑣地探望,可只要彙集在一起,便任由領頭之人說什麼是什麼,猶如一群瘋子。

說到底,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不過是以多欺少罷了,不過是希望有出頭鳥頂上在後面跟著啄食罷了……

像這樣的人,祝英臺還希望他能夠尊重他們?

祝英臺完全不知道兩邊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情況激化到這種樣子,眼看著有丙科學子居然嘔出一口濃痰向馬文才吐去,實在是來不及阻止,只能撲上去用自己的後背擋住。

那一口濃痰結結實實地吐在了祝英臺的背上,驚得吐痰之人往後疾退,竄入人群之中掉頭就要跑。

馬文才瞧不起這些庶人,一開始就沒注意他們要做什麼,所以被煽動的群情激奮的人群中有人要對他吐痰,自然也沒有看見。

事情發生時,他只看到祝英臺一臉驚慌地向他撲了過來,他被結結實實罩了個周全,然後就有人要跑。

他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下意識伸手指著那人:“去將那人給我抓回來!”

等那人被提回人群之中,祝英臺已經一臉噁心地脫下外袍,將那沾了穢物的衣服丟在了牆角,也不準備再要了。

他竟被一個女人保護了?

還是用這種方式保全他的臉面?

馬文才心中一顫,看著滿臉嫌惡到在跳腳的祝英臺,幾乎有些不敢置信。

“去將這人送去學官那。”

馬文才陰著臉,“當面衝撞士人,杖責三十。讓他自己選是在學裡吃學杖,還是我送他去官府吃官杖。”

馬文才話音一落,那剛剛還趾高氣揚對人吐痰的學子立刻哀嚎求饒,叫喚的猶如馬文才不是拉他去學官那,而是拉他去地獄。

他越是叫喚,馬文才越是對他不齒,連看他一眼都嫌髒,根本充耳不聞,任由驚雷把他帶走了。

眼看著一個鬧事的同窗被拉走,剛剛義憤填膺的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似乎剛剛發現他們頂撞的是一個士族一般。早上其他士族對他們視而不見任由他們抄寫的“優待”給了他們某種僥倖的心理,可現在這僥倖的心理立刻被殘酷的律法擊碎。

即便這字不是馬文才寫的,可他還是有一百種辦法讓這些不聽話的人倒黴。

見場面總算是安穩了下來,慘遭無恙之災的祝英臺總算能順利地開口說話了。經過昨天的事情,她已經不會愚蠢到當面去頂撞馬文才的決定,不過學官辦事一向很慢,等會兒在偷偷去求情打得輕一點,應該是沒問題的。

畢竟她又是苦主嘛。( ̄) ̄)

見馬文才有想走的意思,祝英臺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而後環顧四周,開口問道:“我來得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誰跟我說說?!”

然而丙舍的學子們沉默的沉默,怒不可遏的怒不可遏,寥寥幾個乙科生又不願意攙和到這種事裡去,沒有一個人開口。

僵持間,一個清脆到幾乎有些尖銳的童音響起:“我跟著同窗來看字,他們都要往前擠去前面,把我和小丁推到了外面,我差點摔倒被踩,是他救了我。”

尚有一臉淚痕的小男孩走了出來,指著人群中幾個尤其強壯的學生。

“他,他,還有他,他們到處推人,還罵人!我們年紀小個子矮,擠不到前面看不到字,還要被他們推來推去,這位公子救了我就上前去攔了推人的人,還罵了他們,他們就吵起來了。”

一群六尺七尺的男兒悶聲並不吭氣,倒是身高不足五尺的新入學兒童初生牛犢不怕虎說明事情原委,這局面實在是可悲又諷刺。

祝英臺原本還以為是馬文才看不慣這些庶人又在刁難,可聽了來龍去脈,立刻為自己的猜測而羞愧。

“那砸牆是怎麼回事呢?”

祝英臺彎下腰,溫柔地繼續問那孩子。

“……他說甲捨生都要休息,他們太吵,他們這般吵鬧還自以為有理,若他們是不為甲舍裡住的人考慮,他也不必顧忌別人的想法,再吵就把牆砸了。”

那孩子原本只是氣惱他們差點害自己被踩死才仗義執言,可說著說著,就覺得這些丙科同窗實在是不對。

但他畢竟年紀又小,又是被人慫恿著過來,如今這麼“告狀”,早有不甘心地人直直地瞪著他似乎是在威脅,若不是祝英臺彎下腰遮擋住這些人的目光,又聲音溫柔可親地詢問,他大概被嚇得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祝英臺聽明白了原委,越發覺得抱歉,向一直靜靜立在那裡不避不讓的馬文才看去,卻見他依舊高昂著頭,一副不屑解釋的樣子,心中一軟。

他其實是個好人,是個心腸很軟很軟的人,見不得小孩子受苦,又見不得不公正的事情。

但他又偏偏總是用一副堅強的盔甲包裹著自己,似乎這樣就能無堅不摧,刀槍不入,似乎這樣就是鐵石心腸,不會被任何人所傷。

可真有這樣的人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現在又為何不發一言?

祝英臺是真的為這位朋友既心疼又心急,三觀這東西不是一天養成的,要摧毀也不是一天能破碎,在那之前,難道要眼看著他成為丙科公敵嗎?

不,不行,這樣也太可憐了,他們是好朋友,就該並肩承擔才對!

祝英臺看著面前有些已經生出羞恥之心的丙科生,突然將臉一板。

她在西館學生裡的口碑還不錯,一直是以溫和甚至有些可欺的面目示人,如今突然板起了臉,有些人心中就開始不安起來。

難道他們把西館裡難得願意和他們和睦相處的士族也得罪了?

剎那間,眾多學生紛紛在心中埋怨起那幾個身高馬大挑事的學生,要不是他們悶著頭往人群裡擠差點傷了人,又衝撞兩位士族,他們何必要在這裡被架在火上烤,儼然是不知廉恥之人?

果不其然,祝英臺在聽完了一切之後,態度也發生了改變。

她拉著馬文才的袖子不放,看了一眼自己的字,突然笑了起來,有些不要臉地說:“我的字寫的真的是很好,是不是?”

丙科生以為事情出現了轉機,一個個忙不迭地點頭稱是,有些毫不吝嗇地奉獻出自己的讚美之詞。

“這字,我是說過人人都可以看,但這‘人’,說的是幹/人事的人,不/幹/人事的,就不要來看了。”

祝英臺瞪著幾個以為仗著人高馬大在哪裡都能佔便宜的學生,記住了他們的樣子。

“馬文才說的話確實是說錯了……”

咦?

什麼?

無論是馬文才還是眾學生都露出了下巴要掉下來的樣子。

“這牆,確實輪不到他來砸。”

祝英臺用眼神緊緊盯著剛剛高喊著“正主兒都不給砸你憑什麼砸”的那個人,咧開嘴惡劣地一笑。

“惹毛了我,我來砸!”

***

爭執結束之後,學館裡的學官才是遲遲趕到,讓祝英臺心中腹誹哪裡的管事的都跟她們那的警察一樣,每次都是最後一個才來。

這時候丙捨生們早就被祝英臺和馬文才的變故弄的像是霜打的茄子,那個頭腦不清楚的也被馬文才的隨從抓去挨了杖子,越發不敢再多言。

學官們有些意外的看著局面還算平穩的局勢,在問清了來龍去脈之後,也有些頭疼的看著面前的書牆。

這字確實是好啊,看的他們都想臨摹,可是馬文才說的也沒錯,這麼多人一下子擠過來看字,甲舍裡的人還要不要休息了?裡面的大家公子們要鬧騰起來,可不是這樣小打小鬧的事情了。

現在是甲科生乙科生都去吃飯了,要回來了,以後還這樣子亂糟糟的擠,這種矛盾不解決了,日後遲早還要出事。

一下子,這些學官倒開始覺得寫字的祝英臺多事了,看著她的眼神也不太好,祝英臺被看的心中委屈,還沒扁嘴,馬文才已經皺著眉上前一步,擋住了學官們的眼神。

祝英臺心中發暖,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我無事,他們有他們的立場,怪不得他們。”

“我也有足夠的立場把這字潑了,可現在還不是可笑的站在這裡聽你們討論這些無聊的事情?”

馬文才臭著臉說:“你總想著所有人好,也不看看有些人值不值得。”

“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去幫人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啊,難道就因為這樣就不管了?你去救那孩子的時候,想過他是不是庶人,值不值得想幫麼?心裡一動,就做了。”

祝英臺笑嘻嘻地解釋。

“你真是……”

“而且這樣不是很好嗎,你看,你幫了那小孩,那小孩馬上就回過頭來維護你,幫人總不是錯事,你別老是把其他人往外推啊。”

祝英臺越說越覺得自己真是萌萌噠,她這樣三觀正直的少女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拯救馬文才快要崩塌的世界觀的,嗯嗯,就是這樣!

“等他長大了,還是會和他們一樣的。”

馬文才的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前世那些跟在他身後,不停擲石子丟牛糞的小孩子們,閉了閉眼,平靜地說道:“他們還是會長成完全不想知道事情真相,只懂得人云亦云,覺得所有上位者都是在壓迫他們的人。”

“不會的,所有的誤解都來自於無法溝通,只要你不要任其發展,而是用事實向其他人證明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事情總不會變得那麼壞的。”

祝英臺以為馬文才說的是今天發生的這件事,生怕他又對寒門產生誤解,極力想要重振他的信心。

“你看,那小孩子不就知道了你是什麼樣的人嗎?大家都會知道你是個好人的,我也站在你這邊,還有傅歧和梁山伯!你朋友這麼多,怕什麼?”

耳邊聽著祝英臺“幼稚”的言論,馬文才慘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