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和過為他頒佈任務的冰冷機械音截然不同。在所有玩家的記憶中, 他被拉入這個無盡迴圈的遊戲,最為熟悉的就是遊戲的掌控者、被玩家稱為【主神】的那位的沒有任何情的機械音,玩家一致認為遊戲的主導者就是一個強大的智慧ai, 非另一個人類。
但是這道第一次現的、百分之百屬人類的聲音打破了他遊戲固有的認知。
或許如今終露面的這一位才是遊戲真正的掌控人, 至過的ai,只是他推臺面上的一個傀儡。玩家不約同地想。他這道聲音的主人並沒有好, 【主神】奴役玩家, 不榨幹玩家最一滴血不肯罷休, 如果不是玩家勢弱, 【主神】早該被玩家推翻幾百次。無法抗主神,所幸資歷深的玩家已經充分認清了【主神】的真面目,無時無刻不【主神】心懷警惕。
在這道聲音現,廣場上的玩家中一個年輕男人飛快抬頭朝虛空中某個望了一眼, 隨即蹙眉低頭。分明他的氣質與容貌都不是讓人過眼即忘的那種,可在場的玩家沒有一個注意他。
這一次虛空的沉默沒有持續很久, 聲音落下,半空中沒一會兒就升起一塊巨大的螢幕, 投影清晰的景物, 鏡頭由遠及近, 從一段骨肉勻亭的雪白小臂緩緩上移, 折起的袖口、整齊的襯衣領, 再微微揚起的精緻下頜,最定格在一張眉眼濃墨重彩的臉上。
那張臉屬一個昳麗詭譎的青年, 他臉色比一般人更加蒼白,像是長時間生活在沒有太陽的地,失血色。他瞧上並不健康,甚至有些弱不禁風, 可是在場的所有玩家沒有一個敢小看螢幕上的這個人。
好美麗的人……
剛剛進入遊戲的江蕙衣仰頭望著虛擬螢幕上美貌絕倫的青年,有些神。她輕輕咬著下唇,剋制住自挪開視線。
可是這個人看起很危險……
程榭之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更為舒適。系統跟著轉動鏡頭,滿是無奈地聽程榭之開口:
“歡迎各位參加無限世界的嘉年華盛會,我為大家準備了一個有趣的慶祝活動。一個小時,所有未被通關的小世界副將會整合,重新構建成一個大型遊樂園。”
他說這裡別有意味地笑了下,令一幹玩家不由得頭皮發麻。
“以現在各位所在的為起,大家可以自由選擇路線,無論採用什麼式,第一個抵達遊樂園口的人就是這場勝利者。更為詳細的規則介紹會以手冊形式發放各位手中,請玩家遵守注意事項。我會在口等待第一個勝利者——他將得一個實現任何願望的機會。”
“祝各位玩家遊戲愉快。”
他用一句輕快的話做了結尾,可是沒有人的心情輕鬆得起。前一任【主神】壓迫玩家多年,如今在遊戲中存活的玩家大多數是摸爬打滾多年、經驗豐富的老玩家,至那些不斷被吸收進的新人,能夠存活下的寥寥無幾,大多在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環境中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也正是因為這樣,玩家遊戲的性才更加瞭解——【主神】的嘴臉可比世界上最醜陋的資家嘴臉還要醜陋一萬倍!【主神】既然願意給予這麼豐厚的遊戲獎勵,甚至可是說得上是前所未有的慷慨獎勵,就代表著這一場“遊樂園”的遊戲,也是前所未有的難!
偏偏程榭之還沒有給他拒絕的選項。
所有人都要被迫參加這場遊戲。
玩家紛紛交頭接耳,拿著突然現在自手中的【嘉年華手冊】翻看起。紅色封面上打扮滑稽的小丑扮鬼臉,江蕙衣拿著手冊盯著封面看了幾秒鐘,那封面上的笑著小丑竟然緩緩咧開了嘴,露一口沾滿血的鋒利牙齒——
“!”
她心跳如雷,但手還穩穩地抓住薄薄的小冊子,不敢再多看,手指顫抖著翻開第一頁。
“那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攜帶者?”程榭之收回視線,“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
在這個充滿危險的無限世界裡,江蕙衣是被自的好朋友意外帶入無限世界的玩家,她聰明機警,雖然是個手無縛雞之的柔弱女孩子,但綜合素質卻不錯,在同一批的新人中表現十分亮眼。她經歷數個副很快就成長起,成為遊戲裡名動一時的耀眼新星,並且和無限世界排名榜上赫赫有名的玩家相愛,並肩作戰。兩個人最觸控了無限世界的一層真相,以此和主神做交易,換取回現實世界的機會,平靜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比起前兩個世界的氣運攜帶者,江蕙衣可以說十分優秀了。
系統語氣深沉:“她一都不可憐!這可是個受上天眷顧的歐皇!宿主,你一個十連抽連保底sr都得不的非酋,沒有資格說人家可憐。”
程榭之很玩遊戲,唯一一次碰抽卡遊戲就慘遭人生滑鐵盧。這事讓系統在心底記了好久,今天終找機會拿嘲諷程榭之。
程榭之也不生氣,甚至心情頗好地開口:“但是我可以直接買下遊戲公司。”
系統:“……”
行吧。
【嘉年華手冊】的頁數不,江蕙衣一目十行地掃過一遍,瞭解一下大致規則。就如程榭之說的那樣,這個嘉年華就是一個大型遊樂園,遊樂園中有各種各樣的活動和遊戲專案,他這些玩家需要找一條遊戲路線,完成路線上的專案,最抵達唯一的口。有人達口,視為遊戲結束。但是口在哪裡,卻需要玩家自尋找。
最先抵達口的人可以提他的願望,在遊戲過程中,將會有積分制度,遊戲系統將會根據玩家的表現發放積分,遊戲結束積分最高的三位玩家也將得豐厚獎勵。在嘉年華中因為任何意外失敗的玩家將被淘汰,但被淘汰的玩家是什麼下場,手冊上沒有寫。不過江蕙衣猜,玩家充滿惡意的【主神】肯定不會讓失敗者的下場好哪裡。
最重要的一,每條路線允許進入的玩家名額是有限的。江蕙衣沒幾分鐘將粗略翻完了手冊,很快提煉重,所以在這場嘉年華中,十分重要的一步,就是選擇一條適合自的路線。
手冊沒有寫嘉年華的活動和遊樂專案介紹,但是面有幾頁空白,江蕙衣猜測大概了一定的時候,手冊上就會現相關的活動介紹,也就是他需要通關的副的介紹和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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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許多細緻的補充條例,面面俱,讓玩家幾乎沒有一空子可鑽。
江蕙衣長長的呼一口氣,合上冊子,不敢看封面上咧嘴笑的小丑,胡亂將冊子塞進口袋,抬頭發現半空中的虛擬螢幕還在,那個神秘又詭異的美麗青年也還坐在原處。百無聊賴,似乎在等待他將手冊閱讀完。
江蕙衣心念一動。
十分鐘過之,程榭之放下託著下頜的手:“如果各位玩家沒有其他疑惑的話,那麼就請大家好好準備遊戲。”
“我有一個問題!”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年輕女孩子仰頭,眼神堅定,直直看螢幕裡的青年。
是江蕙衣。
程榭之玩味一笑:“那麼您有什麼疑惑呢?請您務必提,儘管我不一定想回答。”
這可真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回答,已經有玩家暗自握緊了拳頭。江蕙衣不管他說了什麼,暗自抿了下嘴角,大聲地問:“您剛剛說只要第一個抵達口,就能實現任何願望。——就算是離開遊戲也可以實現嗎?”
“然。”程榭之重新屈指抵上下頜,“甚至您還可以更加貪心一,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願望。”
“離開遊戲”這個獎勵吸引太大了,人群開始騷動起。江蕙衣又問:“即使讓所有玩家離開遊戲?”
這句話如投下一個定時炸.彈,在人群中瞬間炸開。
程榭之眯起眼睛,臉上的笑意沒有任何淡化的痕跡,甚至更深:“可以。”
“那我沒有其他問題了。”江蕙衣長長呼一口氣,聲音平靜地結束這段話,不管已經沸騰開的玩家,小心翼翼地將自藏入人群中。
江蕙衣起了個頭,接下陸陸續續有玩家程榭之提問,被拒絕回答的佔多,但也有數幾個問題得了答覆。程榭之很有耐心地應玩家十幾分鍾的提問,一眾玩家也逐漸開始沉默下。
——他也看了程榭之根不會回答關鍵性的問題,甚至也沒有辦法從他的態度中投機取巧看一兩分端倪。再問下也是無用功。
程榭之又等了一會,準備說結束關掉投影時,一個年輕俊美的男人朝前走了兩步,他穿一件淺色風衣,手腕上一串紅色珠鏈,神情溫和,他從容地微笑,彬彬有禮地程榭之彎了個腰:“我想您提最一個問題。”
周圍的玩家竊竊私語,他中有認識這個男人的人。這個最站提問的人,是玩家排行榜的榜首!
一個在所有玩家中,沒有誰敢得罪的危險人物。
“你說。”
不知是不是錯覺,玩家覺投影裡青年的心情似乎比剛剛好了一。
男人抬起脊背,毫不掩飾眼底的堪稱瘋狂的炙熱情緒,和他溫文爾雅的外表截然相反。
“我想問您,您說的實現任何願望——”
“包括得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