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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語氣凝重

“大帥和宋將軍已經進入小相嶺數日,如今屬下已經派人進山搜尋,但願,能比漢軍早一步將人找到。”孫彪垂下頭有些羞憾的說到。

“將大帥如何被逼進小相嶺詳細與我到來。”羽菲大步的往府中走,眉目凌然如霜雪。

“是。”孫彪點頭,語氣凝重的說道,“漢軍提前知道了宋將軍的動向,又偽裝宋將軍的手信向大帥求救,屬下本想前去營救,可是大帥一定要親自前去,屬下勸不住,只得留下鎮守小泉,然後,便傳來大帥和宋將軍被逼進小相嶺的訊息。”

他沒說那名報信的小兵回來的時候,渾身浴血,傷可見骨,就連胯下的戰馬都身重數箭,勉力奔至城門前,便摔倒在地,當即身亡,而那小兵磕磕絆絆的說了兩句話,便氣絕當場了,那只是個無名小卒,入不了羽菲的眼,也無礙大局。

“宋將軍從來自由行事,怎麼會暴露了行蹤的?還有他的手信,誰能模仿?!”兩名侍衛快步走到羽菲前面講屋門開啟,羽菲抬步而入,聲淬寒冰。

“屬下已經將王蠻拿下,關在地牢,等候先生發落。”孫彪垂頭,能做到這些事的,除了近身侍衛宋承崢的王蠻,不做第二人選。

“將人帶上來。”羽菲揮手,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羽菲坐在上位,目光陰沉的盯著被五花大綁了推上來跪在堂中的王蠻,食指和拇指用力的揉搓,卻一言不發。

“王蠻,虧宋將軍如此厚待於你,對你更是有知遇提拔之恩,你卻恩將仇報!”孫彪看著王蠻有些佝僂的身軀,十指緊握,眼眶泛紅。

“我是漢人,自然該為漢國辦事,食君俸祿為君分憂,何錯之有?!”王蠻本是垂著頭,此時像是忍不住這般壓抑的氣氛了一般,抬起頭大聲嚷嚷,只是額頭上漢水密佈,沿著臉頰流淌。

“沒錯?!你還敢說你沒錯?!你本是無名小卒,是宋將軍一路提拔,才有你今日風光,你不思圖報也還罷了,居然還陷害宋將軍和大帥!你所作所為,哪裡擔得起義氣二字?!”孫彪氣的面色通紅,伸手指著王蠻,手指不住的顫抖。

“難道我就要因為這些小恩小惠,背叛我的國家麼?!我到這裡來,靠著廝殺自己的兄弟努力的被賞識,難道我就願意麼?!可這是我的命!大帥親自將我叫到面前耳提面命,我豈能辜負?!”王蠻面上已經分不清究竟是漢還是淚,只是身下的地毯上大大小小圓形的水跡幹了又溼,羽菲揉搓手指的力度越來越大,節奏緩慢,但皮膚泛起了濃膩的紅,血色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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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本官你們為什麼非要把大帥逼進小相嶺。”羽菲抬手阻止了還欲反駁的孫彪,冷冰冰的看著王蠻。

“……請先生,恕屬下,不能多言。”王蠻重新垂下頭,咬著牙糾結了半晌,還是極艱難的說到。

“驕子爾,拖出去,軍法處置。”羽菲似乎有些不耐煩,有似乎只是漫不經心。

確實,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譬若驕子,不可用也。孫彪嚥下本來要說的話,對羽菲躬一躬身子,親自將王蠻拖了下去。

羽菲看著孫彪親自將王蠻拖了下去,歪了身子伸手撐著螓首,手指用力的按揉額頭,眉目淺闔。

“先生還是先稍作休息,再考慮此間事宜吧。”孟楚走到羽菲身邊,輕聲勸道。

孟楚也是修羅衛六合之一,他和孟冬在鹿邑時被緊急召喚到羽菲身邊,護衛她到小泉,來之前,楚豪特意囑咐他們要照顧好羽菲。

“無妨。”羽菲維持著原本的姿勢搖了搖頭,聲音疲憊的說道。

“先生,還是不要叫楚將軍擔心才是。”孟楚抿了抿唇,繼續勸到。這話他說了有些逾越,但羽菲向來體弱,十幾天日夜兼程,若是在馬不停蹄的處理北境的爛攤子,恐怕真的會撐不住的,一旦羽菲倒下,燕國必定命不久矣。

如今的羽菲,彷彿一柄無往而不利的寶劍,劍鋒所向,鬼神避之唯恐不及,若沒有這柄驅邪懾神的利器鎮著,燕國恐怕早就被瓜分殆盡了。

而羽菲聽見楚豪的名字,身子果然頓了頓,點一點頭,妥協道,“我去小睡一會兒,讓孫彪將小泉的事情整理清楚,詳細的向我彙報。”

“是。”孟楚點點頭,想同樣穿著鎧甲的孟冬使個眼色,孟冬頷首,上前扶了羽菲,往臥房走去。

孟冬與孟楚搭檔,雖然同在軍中,卻是女兒之身,精鋼打造的鎧甲堅硬厚重,卻遮不住她的玲瓏身段,凹凸有致,若不是那臉上常年的冰雪冷凍更深羽菲三分,不知要有多少登徒浪子要來騷擾一番。

羽菲確實是累了,身子疲軟的厲害,當下就扶著孟冬轉身去了臥房,身子一挨上床榻便陷入了深眠,孟冬給羽菲整理好被褥,垂下床幔,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一出門,便見到孟楚站在門外。

“睡了?”孟楚輕輕地用口型問孟冬。

孟冬點點頭,輕抿著唇。

這幾日不僅羽菲情緒低沉,他們也並不好過。當初是剪月將他們從街邊,人販子手中,貧窮的父母手中帶進修羅衛,讓他們不再缺衣少食,雖然將他們推進了另一個以命相搏,身不由己的命運中,但他們確確實實的掌握了自己從來不曾想過的力量,可以靠自己,活的更加體面而舒適,那個沉默而溫柔的女子,改變了他們一生的恩人,忽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而他們甚至沒有在她身邊見到她最後一面,這讓他們好不容易積攢出的一點自信變得脆弱而可笑至極。

孟楚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揉了揉孟冬的發頂,回頭叫侍衛們好生站崗,帶著孟冬離開了。

“孟哥,有事?”轉出羽菲住的院子,孟冬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人,輕聲開口,聲音就像天山上皚皚的白雪融化成的清泉流動時的聲音,叮咚悅耳。

“冬妹,”孟楚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目光哀婉的盯著孟冬,“我知道這時候和你說這些,不太好,但是,我不想我們也變得像姑姑和朝侍衛一樣,你明白麼?”

“孟哥……”孟冬有些錯愕的看著孟楚,冰雪樣的眸子裡動盪難安。

“留在我身邊,”孟楚上前一步握住孟冬的手,“無論什麼時候,站在我身邊,苦與難我可以和你一同擔當,傷與痛我可以同你一併承受,唯有生死,讓我獨擋,可好?”

“可是孟哥,若是,若是你先去了,我怎麼辦呢?我一個人,什麼也做不好啊。”孟冬一下子便溼了眼眶,語氣黏膩委屈,羽睫帶露的看著孟楚,滿面無措。

“冬妹,冬妹,”孟楚將人圈進自己懷裡,聲音也帶了幾分哽咽,“我實在,不想像朝侍衛一樣,人活著的時候沒將心裡的話說出來,待到人沒了才成了禮,我受不了,若你先我一步,我活不下去,我非得將心刨給你看看才行,非得給你看看才行!叫你知道了我心裡的想法,我死也沒了憾事!”

“孟哥,我們怎麼辦呢,怎麼辦呢?”孟冬茫然的抓著孟楚的衣衫,呢喃不知所言,“我們配不上所處的地位,又怕辜負曾經付出的血汗,我們,怎麼辦呢?”

他們是這亂世最可悲的人,身為棋子,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人生,也沒有能力匹配自己的責任,更不甘辜負無數個日夜的努力。

沒有人知道未來何去何從,只能隨波逐流,祈禱天公留情。

羽菲夜半到達小泉,睡了兩個時辰,天色將明的時候便醒了,孟冬聽見聲音進去,勸她再睡一會兒,羽菲搖搖頭,喚人抬了熱水備了白粥,整理一番便去了書房,雷厲風行的將小泉所有軍吏從床上拖了起來,而眾軍吏也終於意識到了此時情形不容樂觀,一夜兩次被人從夢中喚醒,面上竟沒有半分疲倦。

“召集全軍,然後,將小相嶺的人撤回來吧,留下一百人繼續找。”羽菲抿了抿唇,決定到。

十萬人聽起來很多,但北境綿延幾千裡地,山川林沼,哪裡不要人戍守?但凡有一個節點叫漢軍鑽了空子,恐怕便是全軍覆滅的下場了。

“可是先生,如今漢軍也在尋找大帥,若是讓他們先找到……”孫彪有些急切的看著羽菲,坐立不安。

“找了這麼久,在小相嶺損傷多少人了?如今是非常時機,非戰鬥損傷能免則免,至於漢軍,哼,打的他們無暇去找,不就是了?!”羽菲微微眯起眼睛,掩住瞳孔中的狠戾。

“是!”孫彪在聽到打仗的一瞬間眉眼一亮,大聲的應了,轉身出去了,腳步虎虎生風。實在是,比起整日窩在城中等待小相嶺尋人的訊息太過憋屈,縱然他心中不敢對此有半分懈怠,但還是更渴望真槍真刀的打仗的,畢竟刀刀斃命的戰場,才更充滿血性和激情。

天光透徹的時候,羽菲站在高臺上看著下面上萬的士兵整齊排列,黑壓壓一片遮天蔽日,心中卻沉沉如玄鐵。

“將士們,想必你們也都知道,如今大帥被困小相嶺,生死不明。”羽菲垂在斗篷中的雙手緊握著雙拳,目視遠方,“本官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西境,抵禦楚軍,楚軍甫一退兵,本官便星夜來此,來看看我們綠銘軍,是不是沒了大帥,便是一盤散沙!?”

羽菲最後幾個字加重了語氣,嘶啞但鏗鏘的聲音浸滿了金戈鐵馬的意味,果不其然的收穫了撼天動地的回應,“沒有!”

“很好,本官看到了,你們沒有!”羽菲眼眸裡閃過滿意的神色,微微頷首,“但是這不夠!”

“北境,我們腳下的這片土,是大帥親自帶著我們從無數的山匪手中搶下來的,是從虎視眈眈的漢國手下拼死保下來的!如今,大帥深陷險境,我們不能助他一臂之力,但這片土,我們是不是當為他守住!”羽菲伸出手用力的指著腳下的土地,怒吼著發問。

“是!”又是極鏗鏘有力的回答,嘶吼聲幾乎扯破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