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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喜不自勝

“是,不,我,我出去,我……”朝言茫然了一瞬,忽而喜不自勝,彷彿真正的新郎一般手足無措,小心的放下剪月,手指顫抖的撫摸剪月的臉頰,忽而忐忑的回頭看了眼羽菲,羽菲垂下眼睫,別過頭去,朝言於是飛快的在剪月額上落下一吻,彷彿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收,然後喜悅羞澀的跑開了。

“青雲!”羽菲看著朝言跑出去,轉過身對著門外高喊一聲。

“屬下在!”青雲幾乎只是片刻便出現在羽菲眼前,垂首恭立。

“去通知蘇夫人,我要在蘇府辦場喜事,讓她立即準備,簡陋些無所謂,但禮節一定要全,然後,讓她派幾個人過來,幫喜娘更衣梳頭。”羽菲將雙手攏在袖子裡,極認真的吩咐。

“先生……”青雲面色有些難看,他一直在門外,自然是聽見門內說了什麼的。

“我的屬下要做的事,若我這個主子都不能圓滿了,這世上還有誰能?!”羽菲凝定了眉目看向青雲,聲音裡帶了些威壓。

“……是。”青雲垂首,終究,還是無法阻攔,連阻攔的話都說不出口。

於是一場詭異的婚禮在蘇府舉行了,紅綢漫天喜樂激盎,然而圍觀祝賀之人,面容哀婉肅穆。

“你與剪月都無父母,我是你二人的主子,也算做的起這高堂之位,受得起你們一拜。”羽菲坐在上首,看著朝言頷首說道,朝言身旁,是被兩個衣著喜慶的丫鬟攙扶著站立的剪月,整個人被架空著,僵硬的隨著唱禮聲與朝言依次行禮。

世人多荒唐,不過情至深處。

他當然不會殉情,就像如果他先走了,必然也不會想羽菲殉情一般,況且這一方國土還待他熱血澆灌,可是這輩子,大概也不會愛了吧,可能這種悲哀太過,即使想想,就覺得心如刀絞,一千種一萬種的情景從腦中走過,卻覺得,哪種都可能,哪種又都不可能,直讓人覺得心亂如麻,心煩意亂。

於是當羽菲提出獨自前往北境時,楚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楚郎,西境已經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但是,如果我不能立刻去北境主持,北境隨時可能崩潰,一旦漢軍攻破小泉,便能長驅直入,燕國就完了!”羽菲輕輕捻著手指,她既然在此供職,便當盡一份力,況且,這世上還能讓她提起一點興趣的,也就只剩下戰場了罷。

“我不同意,你再等我一段時間,這邊馬上就可以解決了!”楚豪皺眉,扭過身去不看羽菲。

“楚郎,你這又何必?”羽菲走過去牽住他的手,聲音溫柔,“你明知,我是必然會去的。我已將此生許給了你,便不會叫旁人取了性命去的,信我可好?”

“阿羽!”楚豪轉過身,深深地看進羽菲的眸子,“你只要盡忠便好,大王如此對你,你不必……”

“無關大王,”羽菲搖搖頭,“我想與你並肩,僅此而已。”

楚豪看著羽菲純黑色的眼睛,裡面如同琉璃般光澤流轉,他知道他果然是勸不住的,於是嘆一口氣,默不作聲。

“東西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即刻便能出發,頂多,我此次多帶些侍衛,可好?”羽菲倚在楚豪身上,聲音仍舊柔軟,沙啞熨帖彷彿亞麻。

“你,務必小心。”楚豪妥協,低頭牽住羽菲的手,將那雙總是冰涼的小手攏進掌心,仔細的溫暖。

“有你在,我怎會去死?便是閻王親來,我也當叫他空手而歸。”羽菲彎起眼睛笑,眉目宛然。

“這世上敢誇下海口與閻王掙命的,也只有你了。”楚豪無奈的搖搖頭,聲音裡帶了些無奈。

“閻王算什麼,”羽菲閉上眼睛偎進楚豪懷裡,“若是我想,不比閻王所得命少。”

“幸而你不過小鬼一隻,否則,便要天下大亂了。”楚豪揉揉羽菲的發頂,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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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明月高懸,羞藏雲後,高軒低語,儂語纏綿。

羽菲離開鹿邑的時候,剛剛好正是李哲退兵,回守楚國的日子。

劉媺親自前來覆命,站在羽菲馬前將腰彎成與地平行,“媺多謝先生提拔之恩,知遇之情,沒齒難忘。”

“劉大人客氣了,今日劉大人但有所成,全是你自己的本事,自己掙來的功名,不必貼到旁人身上。”羽菲看了他一眼,容色淡漠。

“先生心中自有豁達,媺卻不敢做苟且之想,滴水之恩尚湧泉相報,媺不能做不義之人,只是有一事,媺百思不得其解,望先生解惑。”劉媺直起身子,羽扇綸巾,風流自成。

“劉大人但講無妨。”羽菲握著韁繩,拇指微微蹭過食指指側的肌膚。

“先生為何,篤定劉某能擔此任?”劉媺皺起眉,顯然已經想了許久,卻不得解。

“原來劉大人以為,本官還有旁的選擇?”羽菲輕笑一聲,滿是譏諷,卻不知那譏諷,是針對她自己,還是劉媺了。

劉媺想了許許多多的理由,用盡了最客觀的思維來分析西境的現狀,儘可能的站在羽菲的角度去自考,但是,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羽菲,竟然也是,別無選擇的麼?

劉媺呆呆的看著羽菲策馬而行,身後跟著迅疾如風的親衛,揚起漫天黃沙,久久不能回神。

這個人,來的時候轟轟烈烈,先斬趙梓術,再救臨安城,後下扶風擒賀楠,赫赫戰功掃平西境戰火,蕩盡狼煙,走的時候也如此灑脫,塵埃滾滾便封了後路,連道別都顯得倉促,漫不經心的路過此間,不問悲喜。

“果然,像幽鬼一般。”劉媺低聲呢喃。

“要知道,無情之人,往往是重情之人,你不見她心中滾滾熱血,才說她冷漠無情。”楚豪站在劉媺身後一側,微笑著看著羽菲遠去的方向。

“劉某並無冒犯之意。”劉媺回身,微微頷首。

“本將自然知曉,但你也要曉得,你今日既然表現出對她有義,他日便不要輕易負她,她的淚和血一同流在血管裡,不劃開皮膚,誰也看不見。”楚豪本還帶著些笑意,確實越說越嚴肅,看著劉媺的目光,彷彿劉媺已經讓羽菲十分失望了似的。

“媺曉得了。”劉媺躬身頷首,行了個禮,便離開了,微風蕩起他的袍腳,憑空多添了幾分不知是堅毅還是寂寥的氣韻。

“我從不知,原來剛剛分開,就真的會開始想念。”楚豪沒有分給劉媺的背影一分餘光,只是看著羽菲去的方向微微嘆氣。

“這邊的事左右不過這兩天了,不若將軍先追先生去,屬下來處理?”青雲上前一步,輕聲問道。

“李哲還在一旁虎視眈眈,西境怎麼也不能沒人守著,”楚豪搖搖手,臉上帶著極複雜的表情,“我倒是信得過你,可是我信不過曹溫!”

青雲於是只能沉默,現在就是需要一個人鎮著李哲,讓他不敢在羽菲走後輕舉妄動,青雲縱然在軍事能力上撐得住,但是論官銜他壓不住曹溫等人,論名聲他鎮不住李哲之流,若非萬不得已,蔣青雲自己留在這,實在是下下之策,便是楚豪,也不敢冒險行之。

而羽菲雖然走的招搖,但李哲卻沒有攔她的意思,想來也當如此,以羽菲的名聲,誰也不會覺得刺殺她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而雖然羽菲給楚國帶來了不小的損失,但是李哲被漢國悶不吭聲的算計了一下,也是不介意讓漢國也在羽菲手下吃點虧的,終歸,他們不過是為了利益站在同一戰線的盟友罷了,真論起來,楚漢未必沒有矛盾存在的,而且,李哲也不得不想,燕國被滅,楚國,又是否真的能抗拒漢國?

於是羽菲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西境,一路直奔北境而去,這一路一人雙騎,晝夜不停。

越接近小泉,羽菲就變得越加小心起來,開始在每天夜裡留下大段的時間休息睡覺,只是仍然夜不生火,衣不解帶,刀不入鞘。

“先生,明日就能到小泉了。”一個侍衛走到羽菲身邊,因為晝夜的趕路,聲音沙啞,滿臉胡茬。

“恩,加強戒備。”羽菲點一點頭,漫不經心的應一聲,抬頭喝水。

那侍衛看著羽菲仰起頭喝水時露出的潔白脖頸,眸光閃了閃,伸出舌尖舔了舔乾裂的唇瓣,手腕一翻,一柄泛著藍光的匕首落盡他的手心,在夜色中劃過瑰麗的弧線。

叮!

一聲極清脆的金屬交擊聲在夜色中驟然響起,羽菲揚手拋了水袋,另一只手中握著一直粗短的箭枝,金屬的箭桿彷彿一根粗實的血脈橫在手腕中,擋在頸前,阻住了那匕首的去路。

“我還在想白渚的殺手什麼時候來,算一算,果然是今晚,好生沒有新意。”羽菲抬眼看著那人驚詫的表情,涼涼說道。

“該說不愧是狐宮弟子麼,還真是料事如神。”那人輕嗤一聲,收刀後跳。

“怎麼,白渚就派了你一個人來?還真是被小瞧了啊。”羽菲緩緩地站起來,隨意的拍拍衣袍,語氣涼薄。

“你該覺得知足,派的是我。”那刺客高仰著下巴,十分矜傲的模樣。

“那你該覺得悲哀,因為你會留在這裡,永遠。”羽菲微微揮手,在異變徒生時便將那刺客團團圍住的侍衛猛地撲了上去,勢同猛虎。

夜色本該靜謐,千家燈滅,萬戶安睡,搖籃曲漸哼漸淺,只可惜月籠四方時魑魅魍魎,蠢蠢欲動。

被刀光劍影劃破的夜色不在美妙,羽菲翻身上馬在一旁觀戰,忽然風聲鵲起,利刃逼近!

完全是對危險下意識的直覺,羽菲將身體猛地貼緊馬背,呼吸變得悠長深遠,瞳孔深處之見一片冰寒。

“保護先生!”有人餘光瞥見此方緊急,大吼一聲,拼著肩胛硬抗一刀,脫離了戰圈,奔至羽菲身邊。

“穩住,無論死活,給我留下他們!”羽菲大喝一聲,抬手在斑駁月色下急射箭矢。

“馬革裹了,帶回去厚葬吧。”羽菲沉默一瞬,揮揮手說道。

這一夜未有停歇,馬蹄聲踏月而行,捲進小泉城。

“先生,末將不知先生到來,有失遠迎……”孫彪聽到手下報告一邊整理鎧甲一邊往城門趕,在迎面遇到羽菲的時候終於整理妥當,對著羽菲深揖拜下。

“閒禮免煩,軍中近況如何?”羽菲看也不看他一眼,彷彿絲毫不好奇一個剛剛進入軍營幾月的人是怎麼變成一個手握實權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