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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逝者為大

“先生!?”朝言見此驚呼一聲,淺痕雙手捂住自己的嘴泣不成聲。

“逝者為大,我對世俗禮節不甚在意,你們也無需時時恪守。”羽菲面無表情的將籃子裡的貢品拿出來一一擺放整齊。

“是。”羽菲身後的兩個人一起應了,一個嘆息無奈,一個哽咽抽泣。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在我身邊最久,也最合我心,委曲求全了一輩子,現在到了下面,便按著自己的心意好好過,輪迴或是等待,你隨心便是,只有一點,再不要委屈了自己。”羽菲難得的說了許多廢話,瓜果糕點在瓷盤中擺放整齊了供奉在墳前,羽菲從籃子裡拿起一隻瓷瓶開啟,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傾手倒在地上,“桂花釀,我記得你還算喜歡這樣甜膩的花釀,我今日來得匆忙,沒有帶旁的東西,這些都是淺痕準備的,改日我準備些精緻的東西,再來看你。”

言畢起身,羽菲微微垂著頭看了那塊墓碑。

“回去吧。”羽菲理了理衣服,轉身往回走去,“朝言,你儘快去將剪月的奴籍去了,連著淺痕的一同去了,我羽菲的人,斷沒有活著受委屈,死了還要如此淒涼的道理。”

“是。”朝言頓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反駁。

羽菲看過了剪月,便回了府邸,一番洗浴過後,回房休息。

淺痕抱了被褥在羽菲門外的廊上打地鋪,準備在外面守夜,朝言經過,便在廊外站住了,轉頭看她,輕聲道,“三月末,天還未大暖,你睡在外面,當心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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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言大哥?”淺痕乍聞人言驚了一下,回頭見是朝言,露出點笑意,輕聲說道,“無礙的,我擔心先生晚上有什麼吩咐沒人指示,就想著在外面守夜。”

“先生慣在軍中居住,鮮有起夜的習慣,你不必如此。”朝言微微彎起嘴角露出點笑意溫柔說道。

“在軍中環境簡陋,先生又是親近將士的,即使有許多不便,也不好特立獨行,但現在在自己府上,縱然先生不介意,我這做屬下的,卻不好怠慢,該伺候的地方都要伺候周全才是。”淺痕帶著些靦腆的輕聲說道。

“到底是你想的周到些。”朝言愣了愣,點頭說道。

“朝言大哥這一路也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先生有我照看呢。”淺痕笑著勸道。

“恩,你自己也注意身體。”朝言點點頭,抬步離開了。

而此時燕王宮中,合公公將一杯清茶端在燕王面前,弓著身子異常恭敬的模樣,“大王,請用茶。”

“恩。”燕王端起茶盞淺淺的抿了一口,斜過眼睛看向合公公,極傲慢的說到,“比從前的味道好些。”

燕王頓了頓,目光重新落到茶盞上,“國師明天便回來了,你自己注意點。”

“是,奴才明白。”合公公垂眉順目的立在一邊,語氣緩慢的說到,“奴才怎麼樣自然都是無所謂的,只是大王您,憑什麼也在國師一介女流面前謹言慎行?”

“你這混奴才說什麼?!”燕王瞪起眼睛怒視合公公。

“大王仁善,才對國師敬重有加,欣賞她的才能才破格錄用她入朝為官,可她從前線歸來,卻沒有先來拜見您,而是去了太子的府上,大王您想,她是何居心?”

“你說什麼!?”燕王猛地拍桌子站了起來。

“大王恕罪!”合公公猛地在燕王面前跪了下來,“奴才並非是挑撥您和國師或者太子之間的關係,雖說太子是儲君,但您現在身體尚且健壯,國師便無視您,還如此敬重太子,終究容易惹人詬病吶,老奴,也是為陛下您考慮啊。”

“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多餘的事情,旁的事情,不肖你來操心!”燕王一揮袖子,便要將手中的茶摔了,可是手揮到一半,還是收了回來,賭氣一般將杯中的清茶嚥進肚裡,才將空了的茶盞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巨響。

合公公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身子,將額頭更緊的貼在地上,燕王回頭看了看合公公縮成一團的身影,不屑而大聲的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燕王也沒有讓合公公跟在身邊。

羽菲經過一晚的休息起色好了很多,只是唇色仍顯蒼白,但梳洗過後換上乾淨整潔的官服,羽菲確實看起來精神許多。

“臣羽菲,自北境歸來,拜見大王。”羽菲在朝拜之後又上前一步,單獨跪拜。

“愛卿平身吧。”燕王許是還在為合公公的話耿耿於懷,對羽菲說話的時候語氣便極其冷淡。

“臣此次歸來,披星戴月不敢稍事休息,只為將捷報儘早傳到大王耳中。”羽菲起身,雙手交疊拿著笏板,即使微頷嫀首,也挺直了脊背。

“哦?說來聽聽。”燕王點點頭,漫不經心一樣說道。

“是。”羽菲點頭,語氣一絲不苟,可是殿中所有人都聽出燕王不同以往的冷淡態度,雖然沒有互相探討,但都在以眼神互相間流,詢問,但無人不是一臉茫然,只有太子一人垂眸而立。(洛銘墨官職太低沒有上殿早朝的資格。)

大殿中維持著詭異的寂靜,唯有羽菲低沉嘶啞的嗓音緩緩流轉,就像一首詭異卻華麗的歌,讓人難以分辨心中流淌的情緒。

“臣自三月始前往北境,至今未滿一月,輔佐楚豪將軍接連攻破寧邑,滄瀾,臨潼,開陽,扈城漢國五座城池,所過之處漢軍無力招架,我燕軍一路勢如破竹,直搗漢都咸陽而去。”羽菲一字一句的說著至今為止打下的豐功偉績,人人震驚,然而殿上的燕王面色未改,倒是袖袍掩映下的手越握越緊。

“寡人記得,當初是派你前往西境平定楚亂。”燕王面無表情的看著垂首站在殿前的羽菲緩緩說道。

“回陛下,臣輔佐西境元帥曹溫治退楚兵後,又助其重新為西北諸鎮佈防,文官劉媺與楚將李哲談判,簽下互不侵犯的條約,功不可沒。臣聞聽北境大帥洛銘桑並主將宋承錚被迫入山林生死未卜,綠銘軍群龍無首,恐漢軍犯我國土,故前往北境,主持大局。”羽菲將來龍去脈條分屢清的陳述開來,極公正客觀,語氣平穩。

“北境之事寡人有所耳聞,但你萬不該沒有寡人御令便擅自行動!”燕王一拍扶手,怒氣沉沉的說到。

“陛下說的是,此事是臣的疏忽,請陛下責罰。”羽菲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沉聲說道。

燕太子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感到深深的無奈,一國之君,提起自己的邊疆戰事竟只有耳聞,掙下軍功無數的功臣卻被當堂質問,這樣的燕國,又有什麼區救得必要?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說不定納入漢國,反而是新生。

“念你在西境北境都立下過軍功,功過相抵,寡人便不怪罪你了,如今北境情況如何了?”燕王用一種仁慈而憐憫的高高在上的口吻施捨一般說到,他心裡清楚自己的才能,知道自己與羽菲的差距,但他才是坐在王座上的人,所以他需要一些東西來證明自己才是高高在上,手握生殺大權的人,比如,像現在這樣。

“大膽!你竟敢如此與寡人說話!”燕王氣的渾身都在顫抖,指著羽菲說不出話來。

“臣迴歸德之前,軍中收到大王親自批示撥發的一應軍需,鎧甲刀兵均是以次充好,形如糟粕,米麵糧草,半數生蟲發黴,不可食用。”羽菲仍舊低垂著眉眼,一板一眼的將事實道來。

“你,你再說一遍!”燕王猛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羽菲。

“回陛下,因為軍需不足,難以為繼,臣不得不放棄當前的大好形勢,將辛苦攻打的五座城池完璧歸趙,還有可能將陛下的江山,拱手讓人。”羽菲用一成不變的聲音說道。

“簡直,簡直不可饒恕!居然在戰時剋扣軍需!誰給你們的膽子,啊?!給寡人徹查此事!不查個水落石出,決不罷休!”燕王一甩寬大的袖擺坐會椅子,大口的喘了幾口氣,看向羽菲的目光便也不再那麼怒氣衝衝,語氣也緩和了些許,“此次卻是寡人委屈國師了,不過,國師也該反思,日後此等調兵大事,還是要先行得到寡人的允許才可行事。”

“是。”羽菲應道。

自早朝開始,燕王從冷淡到責怪再到震怒,羽菲都是一副不驚不惱的樣子,語調平緩未曾變化,脊柱挺直,嫀首微頷,最端莊方正的模樣,足夠的謙恭,又不至於諂媚失了風骨。

“其他人還有什麼事要上奏麼,沒有的話,便退朝吧。”燕王板著臉環視一週,沒等誰站出來,便起身離開了。

“臣,恭送大王。”殿前百官匍匐,以頭觸地恭送燕王離去,等到燕王的身影消失在殿後,眾位大臣才敢起身,互相攙扶著整理衣襬,一邊往外走一邊小聲的交談,羽菲將笏板收進寬大的袖子裡,雙手攏在袖中獨自往殿外走,朝中大臣無不對她避諱不已。

“年輕人,還是太浮躁了。”洛繼楠邁著方步走到羽菲身邊和她並肩前行。

“那麼丞相大人有何指教?”羽菲目視前方態度冷淡的說到。

“如今你我官階相持,指教卻是不敢說的。”洛繼楠撫摸著自己的鬍子,語句緩慢的說,“但我到底比你年長,對陛下的瞭解也比你多,依陛下的性子,今日這般對你,必有蹊蹺。”

“無非是小人妄言罷了。”羽菲道。

“須知古今大事,多是毀在小人手中。”洛繼楠瞥了羽菲一眼,語重心長的說到。

“既然是奸佞之輩,除之便可。”羽菲轉眸看了洛繼楠一眼。

“須知水至清則無魚,沒有哪個國家的朝堂是乾淨的。這次剋扣軍需的事,牽連甚廣,其間關係盤根交錯,恐怕不易為之,你,好自為之吧。”洛繼楠嘆一口氣,與羽菲離開些距離,分頭出宮。

羽菲彷彿沒有聽見洛繼楠的話一般,目光直視前方,泰然自若的行走。

而燕王一回到書房,合公公便立即奉上了一杯清茶,這次,燕王連看都沒看便伸手打翻了,茶盞破碎發出清脆的響聲,茶湯潑濺一地,合公公的手背上立刻便顯出幾塊紅痕來,合公公卻只是瑟縮一下身子不敢言語,被燙傷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也不敢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