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古代 > 逆天腹黑弱女:美男別跑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三百一十九章 得見故人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三百一十九章 得見故人

罷了,總有一天她也是要往陰曹地府去的,屆時再向他們解釋吧。

兩天之後,羽菲坐著青篷馬車往歸德城外的扶桑寺去了,只是沒想到,竟在此處得見故人。

“我記得你是在庵裡,怎的來了扶桑寺。”羽菲倒是不避諱,緩步迎上去說道。

“來這裡聽聽方丈講佛,不行麼?”吳青在庵裡住了這許久,好似性子真的被佛法磨練的平和了一般,與羽菲說話的語氣也是淡淡的,可羽菲看得見吳青的眼中仍有不甘,執念猶在。

“你願意潛心研習佛理,自是極好的。”羽菲微微頷首,亦是極平淡的模樣,就好像與多年未見的君子之交談話一般,不熟絡,亦不疏離。

“佛法精深,如今瞧進去了,才覺出精妙來,先生不妨也尋幾本經書看看,去一去周身的戾氣。”吳青雙手籠在袖中,那身衣裳雖也是素色的僧袍,卻是極好的料子,可見即便是在庵中禁閉,吳家也沒有虧待於她。

“既然已經窺見佛法精妙,便潛心修習吧,歸德城,能不回,還是不要回的好。”羽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便嘆了口氣,旁人或許不覺,淺痕卻知道,這實在是好心的提醒。

“先生的話,燕國境內,誰敢不聽呢。”吳青輕笑一聲,福了福身子,看似恭敬地說道。

吳青自然是以為羽菲是想將她長久的留在山上,蹉跎歲月,也自認為不會如她所願,總有一天要風風光光的回到歸德,於是語氣便帶了些挑釁與傲氣,羽菲卻不願與她多做計較,擺了擺手便往寺內去了,淺痕瞧了瞧羽菲的背影,雖然有心與吳青辯論幾句,卻知道羽菲此時心不在此,便也只是看了吳青一眼,便跟上羽菲的步子往寺內去了,吳琴瞧見主僕二人竟都不理會她,很是氣了一瞬,但也不過一瞬,便抬步離開了前殿。

羽菲緩步走進供奉佛像的大殿在門口時便虔誠的躬身這才抬步進入。

“先生,請進香吧。”候在殿門旁的僧人雙手合十,低眉垂目的的輕聲說道。

“我這裡有幾本佛經,請師傅幫忙供奉在家兄靈前。”羽菲從袖中拿出幾本經書,遞給那名僧人。

“是,請施主放心。”僧人頷首應了,伸手請羽菲進殿,羽菲頷首,進了大殿,撩起前襟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合上雙眼輕誦梵文。

淺痕走上案前取了三隻香點燃,回身遞給羽菲,輕聲喚她,“先生。”

羽菲睜開雙眼,仰起頭看向淺痕,無聲的伸手接過香線,躬身拜了三下,抬手遞到淺痕手中,淺痕上前將三支香插在香爐中,又反身跪在羽菲身後,兩人一同躬身再拜。

進過香從大殿出來,羽菲仰頭看著萬里無雲的天空,長長出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對淺痕道,“我自己走走,你在寺門等我便可。”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是,先生小心。”淺痕點一點頭,卻站在原地未動。

“恩。”羽菲隨口應了,邁步離開,淺痕直到瞧不見羽菲的身影了,才嘆口氣往寺門走去。

扶桑寺內有一片桃花林,本來佛門清淨地,向來都是松竹之類大行其道,類如桃花這等灼豔之物,並不推崇,但當初建立扶桑寺的大師是個十分悲苦之人,受盡情傷後看透空門,成為一代高僧,這扶桑寺內的桃花年年開了又敗,紛繁若俗世,悽苦也如俗世。

羽菲站在一顆桃樹下仰頭看已經謝盡的桃花,目光幽深,瞧不出所思所念。

“怎的自己站在這裡,桃花都謝盡了,還有什麼好瞧得?”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略帶輕佻的男聲,隱隱的可尋其中金戈之意。

“你回來了。”羽菲回身,目光中映出來人清晰地眸子,眼角帶上些悲涼的笑意,“我想著你也該這幾日回來。”

“這幾日苦了你了。”楚豪大步走近羽菲,伸手握住羽菲的手,嘆一口氣幽幽說道。

“比起你來,我又怎麼說得上有苦呢。”羽菲低頭,看著兩人相握的手,聲音平靜。

楚豪沒有回她,兩個人牽著手,長久而無聲的對立,明明胸中又千言萬語,卻因為深知對方心中所想,便不敢言語。

“阿羽,我沒有多少時日了,你,可會怨我?”楚豪滿目悽涼的看著羽菲,伸手將人攬進懷裡。

“我才要說這話,你且先行一步,我處理完此間事物,再去與你相會。”羽菲抬頭,只能看到楚豪的一點下顎,“黃泉孤寂忘川寂寥,卻要楚朗獨自等待,我心難安。”

“我倒寧願你長長久久的活下去,同這燕國一併活下去。”楚豪嘆一口氣,將人抱得更緊。

“可你明知,我想要與你同生死。”羽菲閉上眼睛,呼吸清淺。

二人心知時日無多,故格外珍惜,因此誰也沒有發現,桃林一處小徑轉角,露出一點衣角。

等眾人按照官階站好,尖細悠長的太監的聲音才悠悠傳來,燕王在一群太監的圍繞下緩緩而來,甩袖最在金色的椅子上,抬手緩緩道,“諸卿平身。”

早朝的內容不外乎瑣碎而煩擾的雜事,不過須臾便討論完畢,大殿上出現詭異的安靜,沒有人請奏,卻都知道不會退朝。

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說。

楚豪輕捻著自己的手指,這是羽菲想事情的時候慣有的小動作,潛移默化的沾染了楚豪,抬起眼眸看了羽菲的側臉一眼,楚豪知道此事是躲不過去的,索性在羽菲站出來之前上前一步,象牙笏板擋在面前,眉目垂斂做盡恭敬之態,“稟大王,罪臣楚豪,有事啟奏。”

“愛卿請講。”燕王點了點頭,在聽到罪臣二字的時候眉頭一鎖,露出不快的神色來。

“臣奉王命帶領北境軍士抵禦漢軍,雖有小成,但奈何兵力不足,後勤難繼,不得已一路撤兵,如今大軍陳列弱水河畔,漢軍不日便要臨軍弱水,大王隆恩在上,臣必當拼死相抗。”楚豪仍是極恭敬的樣子,聲音不疾不徐,平緩卻有力,既是頷首,脊背仍舊是挺直的,一如他的長槍,直指蒼穹。

“楚將軍說的可是好聽,拼死相抗?既要拼死相抗又怎的退兵至弱水河畔?過了弱水河,可就是歸德城了!你早做什麼去了?!”文臣的佇列中有一人拱手上前,語氣激昂的說到。

“大王,臣以為,從小相嶺至歸德城之間城池無數,即便一路撤退,逐城堅守也不會如此之快的讓漢軍攻至弱水河畔,楚將軍說自己小有所成,不知是何成就?”有一人站了出來,極盡嘲諷之能事的說到,目光看向楚豪的時候,滿是挑釁,可惜楚豪連眼風都沒有給他一分。

“大王,臣以為,漢軍總是善戰,我燕軍也是精心供養的,怎會如此不堪一擊?莫非有人從中作梗,阻礙大軍抗敵?”武將的佇列中站出一人,十分含蓄的說到,那話裡的意思,便是直指楚豪通敵叛國,賣國求榮了,只是這人不過擔著武將的官職,卻並沒有上過戰場,這樣的武將,燕國數不勝數。

“大王,臣附議,不過短短數日漢軍便長驅直入直搗歸德,若說沒有內鬼,臣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大王,……”

“大王……”

接二連三的有人站出來,彈劾的已經不止楚豪一人,從一開始的言辭隱晦,到後來言之鑿鑿,竟連著她羽菲一同,口口聲聲要把人打入天牢。

一時間群情激奮,羽菲雙手籠在袖中冷眼旁觀,楚豪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維持著恭敬而昂然的姿態,笏板擋在面前,眉目平靜。

“大王,”洛繼楠在一片聲討聲中上前一步,微微的恭起脊背,“臣以為,此時有待商椎,不可武斷,如今外敵臨門,正是用人之際,國師與楚將軍都是砥柱之才,當慎重待之。”

“大王,臣附議。”吳鈺賢亦站了出來,語氣中帶著絲絲縷縷的嘆息,眉目低垂,比之洛繼楠雖然面色紅潤些,卻也帶了垂垂老矣的形態,“如今正值國力匱乏之際,外敵當前,不宜自損戰力。”

兩人開口無疑帶來了新一輪的爭論,只是兩位肱骨之臣都已是上了年歲,精力再不如前,亦不喜爭辯,只是聽著眾位朝臣眾口一詞的聲討,心中嘆氣,目光打量高位上的君王時,見那人雖然不曾言語,但神色沉思,竟是當真聽進了眾臣所言一般的時候更是心中嘆息。

羽菲冷眼看了半晌,忽的發出一聲冷笑,聲音不大,然而在群情激昂的大殿上,端的是格外刺耳,於是不見多少威壓,卻叫眾人都閉上了嘴,一時間竟是落針可聞。

“眾位大人舌燦蓮花,說的比茶樓裡的先生說的還要精彩,怎的不說了?”羽菲從來少語,但嘲諷旁人的時候卻極其氣人,不過一句話罷了,已叫許多人氣的紅了老臉。

“眾位所言本官已經聽了十之八九,口口聲聲要將本官和楚將軍打入天牢,卻連一件像樣的證據都不拿出來,全憑臆測便給人扣了頂通敵叛國的罪名,眾位好生厲害,真是叫本官開了眼界,原來眾位大人處理國事審理案件的時候也是如此麼,果然厲害,本官佩服。”羽菲站在朝臣之前,面向燕王,此時說話卻並未轉身,也沒有上前一步,只是站在原位,保持著雙手籠在袖中的姿勢,卻叫人覺得不寒而慄。

“眾位皆知,如今北境將士都聽本官一人之命,這戰事落至如此境況本官自是要擔上責任的,可你們口口聲聲治本官的罪,你們又對實情知曉多少?”羽菲姿勢未變,袖中的手卻緊緊地捏了起來。

“當初洛家四公子獨自一人與迷霧谷中抵擋千軍,為大軍爭取時間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洛家二公子為了拖住敵軍以身犯險深入小相鄰至今生死不明,你們又在做什麼?燕國北境的將士浴血奮戰拼命廝殺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羽菲緩緩地轉身,語氣並不十分憤怒,甚至冷冷淡淡的,極其平緩,然而琉璃般的眼眸向殿中的朝臣看過去的時候,卻沒有一人敢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