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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職責所在

“草民仲冬,叩見殿下。”仲冬跟在張懷瑾半步之後,卻是行的跪拜之禮。

“起吧。”羽菲頷首,看不出面上有什麼多餘的神色,彷彿面前兩個人一同前來,是十分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倒是出藍蹙了蹙眉。

“謝殿下。”張懷瑾頷首,站了起來,仲冬扣了一下頭,才站起來。

“賜座。”羽菲抬手,自有侍人看茶。

張懷瑾坐了,仲冬移了兩步,站在張懷瑾身邊,張懷瑾對上茶的侍女微微頷首,才又對羽菲道,“屬下這次未等王命便歸京,實在有許多不妥之處,給先生帶來許多麻煩,還請殿下海涵。”

“無妨,你若不會來,本宮也要發書招你歸京的,本宮要親自往南唐去支援,境內防布調動都要依仗你了。”羽菲端起茶杯,說到。

“這是屬下職責所在,當不得殿下託付。”張懷瑾笑笑,“這次屬下親自來拜訪殿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張懷瑾抿了抿唇,慎重說道。

“此事本宮不能獨斷,暫且不能允你什麼,但若你二人情意相投,本宮自也不會阻撓。”羽菲頓了頓,沒等張懷瑾開口說求什麼,便道。

“先生,屬下確實鍾情元帥,請先生成全。”仲冬卻忽然站出來,上前一步跪在堂前。

“賣身契早已還與爾等,本宮與你們便沒有主僕之分了,當不得你大禮,你且起來。”羽菲目光緩緩地落在仲冬身上,片刻又收回來,卻叫仲冬背後冷汗直流,浸溼幾層衣裳。

“殿下與仲冬都是重情之人,有一日的主僕情分,便當有一生的感懷,殿下如何當不得這一禮?”張懷瑾一面起身將仲冬扶起來,一面緩聲說到。

“情發於心,禮止乎法,當不得就是當不得。”羽菲淡淡道。

“殿下持法重禮,屬下敬佩。”張懷瑾正色,對著羽菲作揖一禮,道,“此事乃是殿下和仲冬之間的事,當由殿下與仲冬自行商議,屬下先行告退,入宮述職請罪,擇日再來殿下府上,接回仲冬。”

“慢走。”羽菲頷首,不置可否。

張懷瑾再行一禮,恭敬退下。

仲冬低垂著頭,沒有言語。

羽菲待到張懷瑾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起身往書房走去,仲冬抿了抿唇,目光看向出藍,出藍垂下目光,一言不發的跟在羽菲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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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冬睫羽顫動,半晌,才跟在出藍身後,一同往書房走去。

出藍並沒有跟羽菲一同進去,而是站在門邊等待仲冬,仲冬這次沒有再看出藍,目光堅定的走進了書房,出藍在她身後將房門關上,然後仲冬聽見出藍的腳步漸漸走遠。

“先生。”仲冬緩緩走到羽菲面前,雙膝跪在羽菲面前。

“起來說話。”羽菲坐在書桌之後,聲音沙啞的說到。

仲冬順從的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垂著頭。

“仲楚可好?”羽菲淡淡道。

“耕田垂釣,安穩渡世。”仲冬的手指顫了顫,回到。

“仲楚向來奉靖節先生為榜樣,此番得以效仿先人行事,想來自有快活。”羽菲點點點頭,語氣略帶讚賞。

“先生。”仲冬再次低低的喚了羽菲一聲。

“本宮不知你心中作何打算,但本宮還你自由,便是要你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本宮於你的養育栽培之恩,你從前所作已經足夠抵償,你的一條腿也足夠抵償,本宮不要你再做什麼多餘的事,所以,你想如何做,是你的自由,但不要打著為本宮的名號,本宮受不起。”羽菲面具後的神色,嗓音裡的波動,無處不帶著冷漠。

仲冬深深垂著頭,過了許久,才顫抖著聲音道,“是,屬,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想這麼做。”

“如此,便去吧。”羽菲闔上雙目,緩緩道。

“仲冬自記事起,便是無名無姓,仲冬二字也不過是修羅衛中的代號,如今拜別先生,仲冬斗膽,請先生賜名。”仲冬第三次跪在羽菲面前,哽咽說到。

“本宮姓羽,你便同本宮一般吧,名字,便做,言念二字吧,言念為諗。”羽菲道。

長街盡頭,天光熹微處有一個少年的剪影,模糊的拖長了影子,緩慢而堅定地往他們的方向走來,依稀可見微微飄動的長衫和身後揹著的長劍。

“終究是來了。”出藍嘆一口氣,有些唏噓,有些不忍。

“鬱結於心,來了也好。”羽菲道,沉默的站在原地,極有耐心的看著少年帶著一身風塵緩緩走到她面前,一言不發的跪在她面前。

“走吧,時辰到了。”羽菲垂眸看了少年一眼,抬步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先生既然叫你跟著,便自有深意,你起來吧,仲楚。”出藍彎身,抓著少年的手臂將人扶起來,親自給他安排了馬匹位置。

遠道而來的沉默少年正是仲楚,仍舊清秀的面容已經不復當初的青色靦腆,帶了些世事沉澱的滄桑更顯得堅毅硬朗,越發的沉穩可靠。

出藍翻身上馬,同仲楚並肩行在馬車一側。

“我記得你從前是用峨眉刺的?”出藍側頭去看少年,之前離得遠,便覺得少年身後背的狹長之物形似長劍,此時離得近了,才看清是一把長刀。

“峨眉刺是靈巧之物,用之殺敵,卻難免狹隘,不比用刀,大開大合,憑一腔奮勇合心。”仲楚頷首,下意識伸手向背後,默了默修長的刀柄。

那柄刀的刀柄和刀身幾乎一樣長,裹著一層黑色的布條,被汗水浸洇過得布條微微反光,顯得光滑而服帖,斂在刀鞘裡的刀身同樣修長,帶著微妙的弧度,鋒芒都收在烏沉的刀鞘中。

出藍卻瞧的出,仲楚藏在眉眼中的陰沉執念,抿了抿唇,終究沒有再問什麼。

一行人一路向西而行,行至玉駒的時候,羽菲同齊相哲一並進了書房,出藍親自收在門外,仲楚遠遠在院子的對面望過來,只見到出藍對著他笑了笑,笑容和善,卻並不親密喜樂,於是仲楚淺淺頷首,然後轉身離開。

兩個人在書房中呆了半日,沒人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整整半日,兩端茶送水的小廝丫鬟都沒進出過,天色微暗的時候,兩個人才一前一後的從書房中出來,羽菲仍舊裹著披風,換上了青銅面具,而跟在她身後的齊相哲,卻是將兜帽戴上了,一張臉遮的嚴嚴實實,不露半分容顏,在院門口對著羽菲行了個禮,轉身離去了。

出藍垂著眉,對著羽菲躬了躬身,羽菲頷首,便抬步往外廳走去,傳膳用飯,出藍侍候的時候不小心將一筷子菜布到了桌子上,羽菲當即便發了好大的火氣抬手便將手邊的茶盞連著裡面滾燙的茶水一同砸在了出藍身上,杯子彈在地上,哐的一聲便碎成幾百片,出藍面色一白,撩起袍子便跪在羽菲面前,低垂頭顱,連聲告罪。

羽菲冷哼一聲,一甩袍子,轉身便走,也沒叫出藍起身,出藍便也沒有起來,只是直直的跪著,仲楚在一旁一隻默默看著,微微蹙眉。

半夜裡,燈光俱滅,仲楚大開了窗,藉著星光與月色擦刀,出藍的臉突然出現在窗外,仲楚抬頭看去,便見出藍笑的眉眼彎彎,“走吧。”

“到底怎麼回事。”仲楚無奈,收起長刀,背在背上,回身收了點隨身的物什,便推門走了出來。

“等等就知道了。”出藍笑笑,轉身領著仲楚往院外走,一路躲過來往巡邏的人,最後翻牆出了宅子,又轉過幾條巷子,仲楚便看到百十人靜靜地等在那裡,為首一人身上圍著寬鬆的斗篷,頭上遮著兜帽,見不到半點面容,但仲楚認識那人身下的馬,踏墨。

於是仲楚跟在出藍身後走上前去,躬身行禮,卻沒有說什麼,因為他不知道,這些人中,有多少人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走吧。”羽菲點點頭,開口說道。

仲楚頷首,知道這些人應當都是羽菲的心腹,不明不白就被拉出來的,大抵只有他一個人,於是轉身,果然在眾人身後找到自己白天騎的那匹馬,走過去牽起韁繩,翻身上馬,融入這支隊伍。

羽菲是什麼樣的性子仲楚是有些瞭解的,但那些隨著羽菲往南唐去的將領們並不清楚,他們往日裡只對羽菲遙遙觀望,看著她終日遮掩面容,寡言少語,一身氣質冷凝陰鬱,便覺得這人必然也是喜怒不定的模樣,於是白天那出戲,便十分逼真了。可是仲楚知道,羽菲最是表裡不一的人,即便是對下屬,亦不會無緣無故的責罵,羽菲理智的可怕,獎賞分明,對身周的人雖然看起來冷淡至極,但十分關懷,只是這關懷,旁人卻是瞧不出來的,於是大廳裡羽菲揚手將茶盞砸到出藍身上時,仲楚便知道,那個戴著面具端坐於上的人,並不是羽菲。

仲楚是六合之中心思最為玲瓏的人,幾乎瞬間,便想清楚了,當是書房裡羽菲同齊相哲的半日交談之時,兩人換了衣服,羽菲同齊相哲交代了什麼,在這遠離咸陽之地,使了個金蟬脫殼,要往別處去,且這主意並不是臨時起意,不然羽菲從咸陽出來的時候,便不會是坐著馬車,而踏墨馬也是今夜裡才初次現身,羽菲從來對這馬寶貝的緊。

這樣想來,仲楚環視周圍同行的眾人,卻見果然是這幾日並沒有見過的生面孔。

“先生說你聰明,果然如此。”出藍不知什麼時候策馬走在他身側,笑著說道。

“不過是些三教九流的把戲,哪裡當的起先生誇讚。”仲楚回頭看他,微微頷首。

“你又何必謙虛,”出藍搖搖頭,道,“我覺得先生說的對,你是聰明人,但先生也說,最是聰明人,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她自己被誤過,你也被誤住了。”

“我和先生,哪裡能同日而語。”仲楚垂下頭,嘴唇張了張,最後也只吐出這一句話來。

“你若是早來幾日,說不得還能見她一面,當面把話說清楚,這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同張懷瑾一併來的,最後也跟著張懷瑾一併走的,最後向先生扣頭討了個名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藍嘆口氣,很是為二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