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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騎猛獸,安可中下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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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是貼著燕帝高緯坐的,燕帝高緯一屁股摔地上,他的角度整好居高臨下,對方那一瞬間所展露的狼狽,令他打心眼兒裡鄙夷。堂堂的天子君王,還不是幾近亡國的天子君王啊!哪怕再窩囊、再廢材!用得著這般不堪?僅僅私下議論殺掉自己的一個臣子,便嚇的屁滾,就差尿流?

高哲離開椅子,一把拉拽燕帝高緯站起,彎腰挽袖撲打撲打他身上沾染的灰塵,並幫助理正衣冠。墊著腳尖兒按住他的肩膀,盯凝那雙慌亂的眸,一再強調:“燕君!您是天子!天子!天子!”,最後的兩個字兒,他的語調儼然低沉咆哮。

哆哆嗦嗦的燕帝高緯彷彿懂了,深吸口氣,喃喃的重複:“朕是天子、天子、天子……”

“斛律光,是您的臣子。”,高哲鏗鏘的補充,提醒燕帝高緯收拾好丟了魂兒的惶恐模樣。

高哲伸手示意高阿那肱、穆提婆別吱聲。

祖珽雖目不能視,但感覺氣氛為妙,聰敏的沉默。

待燕帝高緯稍平靜,高哲嚴肅的道:“您眼下唯有兩條路。”

“你說!你說!”,燕帝高緯緊抓高哲的衣袖,非常期盼高哲給主意。

“第一,按照祖丞相的提議,殺了斛律光,一了百了。”,高哲說著,話鋒一轉,躬身拜禮道:“第二,殺了我、祖丞相、高丞相、穆尚書,以及寢宮周圍的全部侍衛、侍女。並整治易京城內的謠言傳揚,權當一切不知曉、未發生……”

燕帝高緯大驚道:“長生你……是何意思?朕,朕……殺你們作甚?”

“您不殺我們,那今天的商討極有可能流露。屆時,訊息散播,人盡皆知,即使斛律光忠誠,但依託斛律光麾下的人卻肯定另有所想,他們一定會造反。一如數年前琅琊王斬和士開後,被手下亂兵裹挾,試圖奪取皇位……因為他們的鋌而走險,或許將得到擁立之功,利益巨大。”,高哲冷冷的敘述:“區別琅琊王率領的一群不成事的廢物,斛律光麾下的人皆善戰的猛士悍卒,斛律光的聲望、民望等也不是琅琊王比擬的。換句話,他取代您的機率,遠超琅琊王取代您的機率。”

燕帝高緯汗水簌簌,六神無主,不斷的緊張吞嚥口水。

“今之事勢,義無旋踵。騎猛獸,安可中下哉?”,高哲瞪大眼睛,惡狠狠的道。

“陛下!”,祖珽帶頭,高阿那肱、穆提婆齊刷刷的跪地。

燕帝高緯想了半晌,道:“他……他那麼多兵馬……打,打的過……”

“易京城七萬兵馬戍守,數十倍於他,陛下儘管放心。”,穆提婆道。

“等他至易京城述職,陛下多賞賜他金銀財帛,依禮他需入宮拜謝……殺掉斛律光,餘者不足懼。”,祖珽陰險的道。

“好、好。”,燕帝高緯信心不足的答應。

高哲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相約退下。

穆提婆往西宮稟報母親陸令萱結果,高阿那肱要處理政務,倆人先溜了。

高哲和祖珽沒走,站臺階曬太陽。

高哲端詳祖珽有一陣子,道:“祖丞相怎麼確定是我的?”

高哲問的是之前他來的時候,壓根兒沒人提醒的情況下,祖珽居然叫破他的身份。

“我耳朵靈,聽著多一個人喘氣兒……敢在皇宮像在自己家一樣的人,唯有你高使者了。”,祖珽笑了笑,道:“高使者這個話題,找的不怎麼高明喲!”

“隨便聊聊嘛!”,高哲敷衍的笑道。

“斛律光快死了,高使者高興否?”,祖珽用他那灰蒙的瞎眼怔怔的“瞧”高哲。

高哲唏噓的道:“作為隋人,我自然高興,畢竟斛律光是燕國的脊樑、是燕國的擎天一柱,燕國自毀城牆,終究自取滅亡。作為個人,我不高興,一代戰神的宿命,合該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於光榮中砰然落下帷幕,留給世人無限的懷念與憧憬。”

高哲把問題拋回祖珽:“斛律光快死了,祖丞相高興否?”

“作為燕人,我自然不高興,緣由和你高興的緣由重合。”,祖珽前半句口吻唏噓,後半句是壞了味道:“作為個人,我高興!我不是個大度的人,嫉恨他的屢次羞辱。”

高哲咋舌。

“可惜!他是個武將。”,祖珽幽幽道。

“是啊!他是個武將!性格耿直的武將。”,高哲搖頭:“隔絕國家中樞,不通時局變幻且不願隨波逐流,註定了其悲哀的下場。”

祖珽“呵呵”的怪笑,滿含一股子說不清的古怪,拄著柺杖慢吞吞的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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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揉揉眉心,折身尋燕帝高緯,像他對燕帝高緯說的“今之事勢,義無旋踵。騎猛獸,安可中下哉?”,燕帝高緯騎猛獸,他何嘗沒騎?只是一個叫斛律光,一個叫高長恭罷。

燕帝高緯瑟縮床榻一角,憂心忡忡的抱膝蓋愣神兒。

高哲靠柱子也愣神兒。

“我……做的對嗎?”,燕帝高緯仰面道。

“對與不對,全憑一心。”,高哲模糊的道。

“記得斛律大都督十七歲,和我一樣大小的年紀就已經隨祖父打拼,斬將奪旗、攻城略地……他是我仰慕的英雄,真的。”,燕帝高緯粲然一笑,旋即愁悶的道:“直到琅琊王率軍逼宮……易京城喊殺震天、血流遍地,宮裡的人都勸我逃跑……他來了,偕同我震懾亂黨……我其實一語沒發,癱倒步攆不敢動,但亂黨作鳥獸散的潰逃了。原本我沾沾自喜,以為真像他說的,亂黨怕我,不是!不是!亂黨怕的是他……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琅琊王亦是。”

燕帝高緯情緒低落複雜,言語零散,驢唇不對馬嘴的絮叨,高哲大約領悟了——他尊敬斛律光、感激斛律光,也害怕斛律光、猜忌斛律光。

“牽一發動全身,您決定殺斛律光,那麼……蘭陵王、羅藝就不能放過。”,高哲鄭重的道。

燕帝高緯愣了:“這又是何道理?”

“謠言牽涉蘭陵王,他是皇族,還有那麼大的聲望,某種意義,他的危險性更大。羅藝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難免心生疙瘩。”,高哲舔舔嘴唇兒。

燕帝高緯膽怯:“還殺?”

“起碼嚴加防範。”,高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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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