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啊,痛煞我也!”
這便是範玉昌的慘叫了。
外頭二人這會兒聽得臉色發白,但也不敢不入房去,最後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一進房中,那煤油燈點的通亮,當即就將整個營房都給照得光亮一片。
只見那範玉昌這會兒正平躺在了床上,全身裹著白布,他眼睛腫脹地不成原樣,這會兒都只得眯成道縫隙。
那青紫相間的模樣甚是駭人,估摸著當初若是王浩繼續砸個幾拳……
恐怕範玉昌的眼睛,真的就保不住了。
而在這會兒,則有三個面容姣好的侍女,在旁細聲細語地服侍著。
那範玉昌這會兒叫的有氣無力,瞧見了兩個來人,也只得止不住地喘氣。
“又,又是湯藥?”
“公子,為了養傷,這不得不服呀……”
“是了呀,公子。這修士心肺有力,只要湯藥補劑得時,到時候氣血得補,等到明日,您也就能好上不少了。”
這是李公公那邊拿出的一個方子,正是專門針對修士而設計成型的治療方案。
尋常普通人剛受傷,這會兒根本不能大量進補。可修士因為體質不同, 所以針對的措施也有了相應的特化。
範玉昌無力爭辯,他這一身傷勢若是換成了普通人, 這會兒不死也只剩半口氣了。
得虧結丹的底子尚存, 讓他在這會兒還能說話鬧騰。
眼看著範玉昌沒了說法, 兩個狗腿子不敢怠慢,當即就快步上前走去。
卻是還沒等他們靠到窗前, 一邊的侍女便快步走來,直接取出一枚銀針,探到其中測了一測。
銀針試毒, 這事也不算稀奇。
等到確定沒有變化之後,二人這才上前走去。
苦澀的湯藥入口,範玉昌的喉嚨一陣翻滾。他強忍著嘔吐的慾望, 這才全部嚥下。
“訊息怎麼樣了,都送出去了嗎?”
“回少爺, 都已經加急了。為保確切無誤,用的還是宗家的信隼……”
一旁那人此刻更是沉吟小會兒,繼而補充道。
“若是沒有意外,明日正午之前就能傳到朝中。那邊反訊息回來, 最快,應該是能趕到明日入夜之前的。”
這話若是讓王浩聽到了, 他恐怕當場就得改變計劃。
畢竟……這速度比自己預想的, 還要快上整整一日!
而聽到這裡, 範玉昌的表情也是緩和了不少。
“那就好,讓爺爺早些知道我的情況, 這也能讓李閹貨知道誰重要!”
李公公不幫著自己出頭, 範玉昌心中自然有氣。所幸如今身旁都是自家人,他也沒有絲毫的顧慮。
一想到如今自己癱瘓在床,範玉昌便是惡從心頭起。
他還從來沒有傷得這麼慘過。
若對手是世家子弟出身的人才也就罷了, 那攏共不過是技不如人的下場……可那王浩是什麼出身?
牧雲的泥腿子!
他範玉昌輸給了這種貨色,將來還怎麼在玄州那片地界混?
只是想到這裡,他就已經惱羞成怒。
“還, 還有!那個派出去的兩個人呢, 讓他們殺一個小孩, 怎麼都入夜了,還沒有訊息?!”
身旁的兩個狗腿子面面相覷,最後只得支吾著回道。
“回,回公子……這邊一點訊息都沒有。”
顧青原親衛入營動靜不大,人數也不多,自然沒有引起這些人的注意。
而一聽到這話, 範玉昌便是氣的七竅生煙,他狠狠咬牙,最後卻又痛地止不住地哀嚎。
“都是廢物,廢物!”
範玉昌眼中冒火,心中更是憤恨一片。
“等到明天就行了……”
“等到明天,我就去替王兄找來一張更為詳細的地圖。”
聽到顧青原的回話,王浩在這會兒微微點頭,繼而把腦袋低沉了下去,細細地打量起了手中的地圖。
這是一張足有半米多長的羊皮紙。
上頭描述著一個粗曠的板塊,分佈其中的十三色,便是象徵著大唐如今的地區分佈。
王浩在下完了藥之後,直接折返回來,卻是先找到了顧青原這邊。
他開門見山。
直接就管顧青原要了一張大唐十三州的……
地圖。
這種東西在前世雖說是並不少見,可如今放在這種背景之下,卻也算是比較難以入手的玩意兒。
畢竟除卻了商人以外,很少會有人經常流竄於各個州郡之間。
也所幸顧青原本是中州人士,如今到了外洲之地,自然也就帶了這種東西。
他收藏不少,王浩那邊開口討要,便直接給出了一張隨身帶的地圖。
這也是王浩第一次接觸到大唐的具體板塊。
藉著身旁的煤油燈,王浩的目光在這上頭兜轉一圈,最後便是出聲問道。
“顧兄,如今真要計較起來的話……這十三州裡頭,哪一處算是最為安定的?”
顧青原沉吟了片刻,他起身繞行到了王浩的身旁,抬手就指著說道。
“如今真要說起來的話,除卻了玄州以外, 這最為安定的地方……便是最東一處的青州, 還有更為偏遠的月澗洲了。”
“前者臨海一處, 地勢平緩。早些年間還有海匪侵擾,但最近些年也不知怎得,那些海匪也沒了動靜。”
“青州盛產水貨, 卻不盛農作,而那些東西不經遠送,所以發展也是不及他州……如今算是最為落後的州郡了。”
顧青原世家出身,對於這些東西完全是信手拈來。他整理了一下思緒,隨後便又是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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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後者的月澗州,因其臨近大雪山,地勢險峻,所以住民也根本不多。那邊盛行打獵,據說都城也是屈指可數。”
“月澗州地勢險要,又不臨近外族,所以終年都無戰亂,算是最為安定的一個州郡所在。”
“據說大雪山上頭曾經有元嬰修士退隱其中,所以早些年間也吸引了不少的修士去往……當然,這些也都是閒話了。”
顧青原說得有些口乾舌燥,這會兒補了杯茶水,便出聲問道。
“王兄為何突然要問這些東西?”
後者卻是訕笑兩聲,繼而輕聲回道。
“今日惹了大禍,當然得想著之後的去向了。今日問一問顧兄,不僅是為了長長見識,同樣也是為之後做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