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被襲擊？”
樓覓和池凜這頭剛到家, 池凜帶tiger去小公園散步, 順便愛撫一下被彭梓媛養胖了兩圈的小狗頭, 前腳一走，後腳樓覓就接到了卓景嵐的影片。
“怎麼回事？被誰襲擊？極端粉絲？”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剛剛收到訊息，現在正往醫院去。”
卓景嵐正在車裡, 臉上寫了個大寫的“愁”字。
新賽季馬上就要開始了, 本來樓覓她們這回要去n城度假，卓景嵐就不是特別同意。
大賽當前，大家都老實一點不好嗎？萬一出門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人在外地, 她鞭長莫及。
度假的全程卓景嵐都在和她們保持聯繫，每天噓寒問暖，就怕這幾個寶貝磕著碰著了。
在n城一切順利，誰能想到回來的途中卻遇到了這麼可怕的事情。
“傷到哪兒了？謝不虞和浮屠都受傷了麼？”樓覓行李箱都還沒有開啟，就匆忙再出門。
“浮屠沒事, 謝不虞幫她擋了一刀, 手臂開了一個口子，好像挺嚴重的。”
“啊？謝不虞幫她擋刀？奶媽替坦克扛怪啊？”樓覓還能苦中作樂, 想要開個玩笑，別讓卓景嵐太著急。這姐姐成天就知道操心，大賽之前又出了這樣的狀況, 估計頭髮又得掉一大把。
卓景嵐嘴角抽了抽：“行了你別貧了，你現在是要一塊兒去醫院？”
“嗯，我去跟池凜說一聲就去。你把位置發給我。”
“行, 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
池凜帶tiger散步去，手機放在客廳茶几上沒帶，樓覓親自跑一趟跟她說。
池凜聽完之後很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剛長途旅行回來，你在家歇著就好。”
“不行。”池凜堅持道，“襲擊謝不虞和浮屠的人不知道有什麼目的，夏季賽就要開始了，很有可能是衝著九天來的。讓我跟著你去吧，不然我實在太不安心了。”
樓覓只能答應下來。
她倆在醫院停車場碰到卓景嵐，一塊兒上樓。
找到人時，謝不虞的手臂已經縫好針了，兩人坐在私人休息區，浮屠正在喂她吃飯。
“我不想吃菠菜。”謝不虞盯著牛肉看。
浮屠哄她：“先吃點菠菜再吃牛肉好不好？”
“我真的討厭吃菠菜。”
“好好好，那先吃牛肉再吃菠菜。”
謝不虞開開心心地吃了。
“慢點。”浮屠拿紙幫她把嘴角沾上的湯汁溫柔地擦掉。
緊趕慢趕跑出一身汗的樓覓等人，站在五米之外都沒敢過去。
這是什麼閃瞎眼的畫面？
卓景嵐不解：“你倆這是幹嘛呢？幫忙擋刀之後就以身相許了？”
謝不虞嫌她說話難聽：“什麼擋刀之後以身相許，沒擋刀就許了。”
“什麼？！”
樓覓“哎呀”一聲，恨不得把卓景嵐的嘴堵上：“現在是大驚小怪這事的時候麼？到底怎麼回事，手臂什麼情況？砍你們的人是誰？”
謝不虞晃了晃縫了四針的胳膊：“一點皮外傷，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不會影響夏季賽，放心。”
謝不虞雖然不怎麼愛打扮，算是標準宅女，但再怎麼說也是顏正條順，四肢修長，遺傳了她老媽的冷白皮，她本人也一向引以為傲，粉絲更是迷戀她完美的腿和胳膊。
如今漂亮的手臂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傷痕，即便現代科技可以祛疤，但皮膚的顏色終究還是會有些細微的區別。
想到這兒浮屠就難受得要命，低著頭默默滴眼淚。
“哎喲小祖宗又哭了。”謝不虞趕緊給她抽紙，輕輕沾在眼窩裡，將眼淚吸乾，生怕她漂亮的大眼睛會被哭腫，“都說了沒事，養一養就好了。”
“都是因為我……”
“怎麼是因為你呢，那兩個人你根本就不認識，不是麼？不知道哪來的反社會神經病。”
謝不虞將她倆在商場的遭遇跟樓覓她們說了，聽到對方動刀的時候，卓景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太喪心病狂了，完全是無差別殺人！”
樓覓：“有監控記錄下對方的模樣嗎？”
浮屠：“有，警方已經立案了，網上也有報道。”
“我看看。”
浮屠將影片找出來播放給樓覓看，光是從影片裡瞧都讓人心驚膽戰。
樓覓和池凜一塊兒看，歹徒所持的刀刃有十幾釐米長，對方也是衝著浮屠的心口去的，這是想要人命。
要不是謝不虞拼死一護，浮屠人可能已經沒了。
這兩人實在太高大強壯，看上去面相也極為兇殘，網友們將他倆的臉修復放大，單獨貼出來：
【感覺不像是正常人的臉，有種說不清的詭異感】
【別嚇人好麼？！】
【希望浮屠和謝不虞都沒事！太可怕了！】
【千萬別影響夏季賽啊！】
……
看完影片，樓覓和池凜互相看了一眼，走出了私人休息區，到外面走廊單獨聊。
“陛下，你有什麼想法麼？”池凜看出了樓覓的若有所思，“那兩人，你見過？”
“不，我沒見過，但是我有個猜測。”
“什麼？”
“上一次咱們為了拿我前世的舊物，回了大原一趟，不是遇到了叛軍？你說的那個什麼羽林軍，右驍衛。”已經遺忘了當時記憶的樓覓說，“你將上回和他們相遇時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我說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
池凜的記性極好，即便是數月前發生的事，讓她將細節一一複述，也完全難不倒她。
聽完池凜的話，樓覓的臉色更不好：“當時你受傷，血噴到了對方臉上。”
池凜被她這麼一提醒，渾身不自在：“沒錯……”
“墜崖時，他們想要抓咱們但是沒抓到，一塊兒摔下來了，是不是？”
“當時情急，我有這印象，但沒時間印證。”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將你的血吞入口中，只要墜到海里，是有可能穿越深淵來到咱們這個時代的。”
“是……有可能。”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很多事情不記得了，但是深淵裡的異動我還有印象。”樓覓再次開口，“就是我回頭再找你的包袱時，感覺平靜的深淵裡有不尋常的波動。就好像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別人的存在。”
“陛下覺得，傷害謝不虞和浮屠的人，正是他們？”
樓覓點點頭：“他們來到這個時代，換成了現在的身軀。”
“可若是呈玄和梁正，他們到了這裡，為什麼要來傷謝不虞和浮屠？”
“他們的目標是我們，毋庸置疑。一旦九天戰隊失去了浮屠，夏季賽就懸了。”樓覓臉色陰沉，一面說一面在思考，“而且我覺得浮屠不會是他們最後一個目標，咱們目標太大又沒有防備，以為再這個時代會很安全，說不定他們早就發現了咱們的身份，為的就是讓咱們不好過。”
“陛下所說的事我能理解，可既然是叛軍，他們自然是為了錢為了權，都到了另一時空，沒有理由繼續找咱們麻煩。這麼說好了，如果當初我不是為了尋找陛下，而是無意中落到了這個和平又舒適的世界，我很有可能忘記煩惱，只想享受。呈玄和梁正這種人叛國，自然也是為了前途才賭上性命。他們穿過來肯定也是借用了別人的身體，自帶社會身份。比大原平靜百倍的生活擺在眼前，他們亦沒有忠誠二字懸在心上，為什麼還要鋌而走險惹麻煩？”
“你說得對。”樓覓說，“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他們想要享受這個世界，也未必有這個命。”
池凜思索了片刻，很快明白了樓覓的意思：“你是說，他們沒法適應這個時代？”
“他倆可是什麼文武雙修的天才？”
“他倆是軍人出身，沒上過學，估計字也未必識得幾個。”
“即便是你，也花了不少時間才適應了現代生活，而且當初你還是未成年人，有家庭護航，若是他們魂穿了普通家庭，以他們的能力未必能繼續活下去。若是活不下去，你猜他們會不會被他人誘惑？”
“他人？誘惑？”
樓覓雙眼一利：“還記得那個讓你的魂魄離體的阿寶和小v嗎？”
“陛下覺得是她們兩人所為？”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突然而來的危險，和上次一模一樣。而且，阿寶身邊的那個小v，邪門得很。”樓覓說，“當時她還在九天的時候，就聽說她奶奶專門研究奇門術法，收人錢財□□。我去過她家，她家在山頂別墅，四周荒涼得要命，只有一片巨大的墳地。”
“墳場……”
“對，她們家人基本上不和普通人往來，除了阿寶家。她倆從小就認識，關係很不錯。當初要不是阿寶要來當職業選手，小v陪著，以小v那種內向的個性，她是不可能來打電競的。”
“這麼說來，小v這個人相當聰明，只是為了陪朋友，居然也能成為職業選手，還加入首屈一指的九天戰隊。”
“是，這個小v非常危險，手裡掌握了不知道多少邪門歪道。以前我只是以為她一家有些裝神弄鬼，現在想想，真是讓人毛骨悚然。裡外裡的各種利益糾葛，她和阿寶的嫌疑最大。”
“當初海上高速事件，警察最後調查的結果是什麼？”
“我一直有在跟進，警方是懷疑她倆的，甚至審訊過，但最後證據不足，也沒法拿她們怎麼辦。”
池凜點點頭：“她們在行事之前，自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陛下覺得，這次又是阿寶和小v找到了呈玄和梁正，以物質幫助為誘餌，讓他們辦事？”
“聽上去順理成章。不過這兩個人已經露臉，被監控拍了下來，以後想要再行兇也不容易。”
池凜忽然抓住了樓覓的袖子，臉色更加蒼白。
“若是真的如陛下所猜測的，他們不會害怕監控。那個小v可以讓我和原主的魂魄交換，肯定也能操控他人。其中必定有所限制，但作案之後只要再換一具身體，我們根本無從防備。我們在明，對方在暗，如果換入咱們熟悉的人的身體裡，又有意隱瞞的話，陛下該如何分辨？”
樓覓被她這麼一提醒，猶如被洪雷擊中天靈蓋，渾身發涼。
盛夏時分，暴雨說來就來。
林小鷙看了眼天氣預報，下沉區這邊倒黴的雨起碼還要下兩個小時。
魏灼凝家小區道路太窄，計程車沒法進，只能停在街對面。
硬要送魏灼凝回家的林小鷙，想從計程車的備用箱裡拿雨傘，發現備用箱裡空空如也，看來已經有人先使用了，還沒及時補充。
“別送了。”魏灼凝說，“我自己進去就好。”
換成別人，打個電話給家人，家人就會出來送傘了。但魏灼凝家只有腿腳不便的媽媽，這麼大雨，她不想麻煩她媽跑一趟，太折騰。
“不行。”林小鷙將外套脫下來，“淋生病了怎麼辦。我外套防水，應該能頂一會兒，走。”
林小鷙先下車，將外套撐開，把魏灼凝的行李箱拎出來放在身邊，邀請她到自己的懷裡來。
林小鷙身高臂長，將外套這麼一擋，還真營造出雨披的效果。
魏灼凝一個健步從車中跳出來，鑽到她前面，頭頂響著噼裡啪啦的雨聲，還有一些水珠濺在她的臉上。
一抬頭看見林小鷙的笑臉，什麼風風雨雨都成了調情的背景。
“走。”林小鷙為她撐起一片小天地，她自個兒推行李箱，兩人緊挨在一塊兒往小區裡走。
走到單元門裡，這麼大的雨，魏灼凝只是鞋子溼了點兒，頭髮尖上掛著點水，其他地方一點都沒被雨澆著。
全程都在護著她的林小鷙沒那麼幸運，整個後背都溼了。
“快上去吧。”林小鷙披在肩頭的頭髮也都是水，一縷一縷的，但是笑容的甜度依舊，“把鞋子洗一洗，泡個熱水澡，千萬別生病。明天我再來找你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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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鷙正要走，魏灼凝拉了她一下：
“你衣服都溼了，這樣回去多難受。”
“沒事啊，我回車上待著，很快就到家了。”
“從這兒回你家沒個把小時到不了。”魏灼凝說，“要不然，你跟我上來吧，起碼換身衣服。”
林小鷙有點意外：“我上樓？現在麼？會不會太打擾了？”
魏灼凝拉住林小鷙的手，發現她漂亮金貴的手此時都是雨水，摸著還很冰涼。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要是回頭你生病了，我可要擔心死。”
房子沒電梯，這事兒讓林小鷙頗為驚訝。
別說2044年了，就是20年前，沒電梯的老樓都沒剩多少。
魏灼凝堅持要自己拎行李箱，被林小鷙給否了：
“行了，你那點小力氣省省行麼？別說拎了，你推都推不動。”林小鷙摸摸她的頭頂，跟疼女兒一樣地疼愛她，“而且箱子裡都是我塞的東西，當然得由我給你送回家。乖寶貝，你就跟在我身後吧。”
說完，林小鷙沒再和她掰扯，拎著箱子一鼓作氣爬樓梯。
魏灼凝家還住在倒黴的六樓，即便是林小鷙這種怪力少女，拎著沉甸甸的行李箱爬上去，也氣喘吁吁。
“這臺階……還挺高。”林小鷙緩口氣，“等會兒，你媽在家嗎？”
“應該在的，她很少出門。”
“那給我點時間，我把這口氣順下去了……咱們再進去。”林小鷙開啟手機攝像頭當鏡子用，撥了撥頭髮整理一下儀容，順道練習起了笑意。
“行啦，你還要多好看。”
“那可不行，第一次見你媽媽，我得展現出最佳精神面貌。”林小鷙左看右看，滿意了，將手機放好。
“行了，讓我見見我未來婆婆。”林小鷙擺出一副乖巧優等生的樣子，魏灼凝看她興致勃勃，沒好意思提醒，她媽現在對林小鷙的印象，已經不是“有點蘇的小班長”，而是胡亂分享小電影的“早熟少女”。
不過，即便再躲躲藏藏，總是要帶林小鷙見媽媽的。
見就見吧……林小鷙這麼聰明，肯定能找到和媽媽和平相處的方法。
“媽。”魏灼凝一邊開鐵門一邊說，“我回來了。”
裡面有個女人的聲音應了一句，門的隔音效果不太好，站在門口就能聽見輪椅往這兒來的聲音。
“灼凝啊。”
很好聽的女聲，聽上去挺年輕的，跟“媽媽”這個身份不太相符。
也是，林小鷙默然，灼凝媽媽18歲生下她，現在也不過36歲。
魏灼凝將鐵門和木門開啟，把行李箱推進去。
“回來啦。”坐在輪椅上的媽媽很快發現門口有個沒見過的女孩。
在她和林小鷙對視的同時，林小鷙立即綻放討喜的微笑，甜甜地喚了一聲：“阿姨。”
林小鷙知道自己的笑容特別受長輩喜歡，每次參加她爸媽的各種聚會，只要她一展現拿手笑容，立即能虜獲一大批長輩的心。
果然魏媽媽看到她時，有片刻的愣神——哪兒來的小公主？
“媽，這是我們班班長，林小鷙。”魏灼凝跟她介紹。
“哦——”媽媽這一聲帶著點恍然大悟，熟練地將輪椅調轉了個方向，將窄窄的門讓出更大的空間，“原來是小林來了，快進來吧，怎麼都淋溼了？”
“唔，我們沒拿傘。”魏灼凝很少見媽媽眉開眼笑，忽然這麼喜慶，很明顯媽媽第一眼就喜歡林小鷙。
這麼熱情的媽媽，讓魏灼凝更羞澀了。
林小鷙說：“打擾阿姨了，灼凝說讓我來換身衣服。”
“請進請進。”
林小鷙就要跟著魏灼凝一起進屋，從樓上走下來兩個人。
林小鷙用餘光發現了他們。
樓上？
這不是頂層了麼？
心裡這麼一嘀咕，林小鷙本能地往上看了眼。
這是兩個男人，精壯矮小，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色短袖，幾乎正方形的腦袋和發沉的雙眼讓他們看上去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林小鷙發現這兩個人右手藏在身後，正在看著她和魏灼凝。
“灼凝。”林小鷙手壓在她身後，悄聲說，“進屋。”
“嗯？”
男人突然舉刀，對著魏灼凝的後背就刺，林小鷙當機立斷猛地推了一把，直接將魏灼凝推進了屋，摔倒在地。
林小鷙想要進屋，但因為剛才這一推搡的動作，她保下了魏灼凝，自己卻被刀擋在了門外。
事情發生得太快，林小鷙根本來不及思考，不顧危險本能地反手一拽，直接將木門給關了起來，魏灼凝這一摔摔懵了，只聽見外面鐵門也一併被關上的巨響。
“不許出來！”
一聲可怕的撞擊聲之後，是林小鷙撕心裂肺的一吼。
“灼凝！”媽媽臉色鐵青，想要站起來扶魏灼凝，身子一偏，差點也一併摔地上。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媽媽什麼都沒看清，魏灼凝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腦子裡亂成一團。
門外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林小鷙會突然推她？
剛才似乎聽到了從樓上傳來的腳步聲，是誰？
她從未聽到林小鷙那麼恐怖的咆哮，一向斯文的林小鷙都沒大聲說過話，何況是怒吼。
這一聲怒吼讓魏灼凝前所未有地心慌。
“媽媽你別出來！待在這裡等我！”
她當然害怕，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究竟有什麼樣的危險，但她知道，即便門外有絕頂的恐怖，她也絕對不會放林小鷙一個人在外受苦！
絕對不能讓林小鷙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魏灼凝匆忙地環視屋內一圈，操起餐桌上的水果刀，將木門扯開又去拉鐵門。
媽媽拽了她一把沒拽住她，她握緊了刀衝出去，發現樓道裡沒有人，只有滿地的腳印和被踏得一塌糊塗的血跡。
看到血跡的當下魏灼凝有一陣強烈的暈眩，從上到下彷彿白了一層，心跳都要靜止了。
對面的鄰居從門縫裡露出一雙眼睛，顫顫巍巍地問道：“怎麼回事啊？殺人了？”
魏灼凝穩定了一下情緒，見帶血的腳印往樓下去了，丟給她媽“快報警”三個字，拎著刀迅速往樓下衝，不顧她媽在身後瘋狂喊她的名字。
魏灼凝一口衝到樓下，大雨將血跡洗刷不見了。
雨地裡幾乎沒有人，她連個目擊者都找不到。
林小鷙去哪裡了？
魏灼凝急得想哭，渾身都在顫抖，但她知道此時此刻她不能哭，她要鎮定下來。
她想起林小鷙跟她說過的：“考試之前要是緊張的話，深呼一口氣，然後舒出來。像這樣，呼——呼——保持頭腦冷靜，你可以的。”
魏灼凝深深地呼吸，將強烈的顫抖壓下去，混沌的頭腦慢慢又開始運作。
左邊是死衚衕，林小鷙來過這兒，以她的聰明勁應該記得路線。
所以，她會往右邊跑，一定是這樣！
魏灼凝立即衝入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