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震顫, 三個金黃色的大字ssr浮現在房間上空。它上下浮動了兩次,突然碎成星星點點,一個已經開啟的紙質盲盒出現在星光中。
南希盤腿坐在地毯上, 仰著頭看著星光落下,頓時種抽卡的感覺。
盲盒落入她的手中, 她微微皺起眉。
盒子不大, 跟她以往見過的差不多, 手掌那麼高。她的假人在這裡面嗎?未免也太小了吧……
手腕一翻,盒子裡的東西掉了出來。是個很迷你的沒五官和頭髮的布娃娃。南希提溜起胳膊腿都跟麵條一樣的玩偶,一臉無語,“這是假人朋友,我的新替身?”
“宿主, 你需標記它啊。用一滴血點在它的眉心。”小r提示。
南希兩隻手各捏住一個麵條胳膊,把沒五官的娃娃舉眼前,“眉心在哪兒?”
“哈哈哈, 宿主你以發揮想象力嘛。”小r也覺得很好笑,“使用說是這麼寫的。把血滴在眉心。”
南希無奈地把娃娃放在自己腿上,拿起一個水果刀。最討厭術屆了,動不動是一滴血結契。
她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指腹上比劃了一下。是下不去手啊。
“宿主, 早疼晚疼都是得扎,別猶豫啦。”
“小r, 我的覺得你很無情無義耶。”儘管這樣說, 南希也比較認同小r的話。她狠了狠心,用力把刀尖往下一按。手指疼的一剎那,血珠也跟著湧出。她輕“嘶”著,把血珠按在她認為是眉心的地方。
一道巨大的光芒迸發,像是鐳射澆灌似的以她為圓心畫了一個七芒星。手中的娃娃突然變沉變燙拿不住了, 南希本地扔出去。
“砰”的一聲,娃娃落地,用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變成了一個人。金髮、細腰、長腿,穿著跟南希一樣的藍色蓬蓬裙坐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南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種詭異的恐怖感。
這種被長相一模一樣,但是沒人氣的東西盯著的感覺著實不太舒服。
“你好?”她笑著揮揮手。
假人毫無反應。
南希原地不動觀察了對方一會兒,似乎的是一個沒生命的假人啊。
她站起來圍著對方繞了兩圈,摸了摸假人的頭髮和臉。所的一切都無比實。皮膚的觸感、溫度,連眼尾的一粒小痣都分毫不差。
“應該怎麼使用呢?”
“宿主……那個啥,我把使用說發你哦。”小r丟擲一段文字縮頭躲起來了。
【使用說:每次使用都需消耗一分好感值。使用時長在一天之內。超過時間,假人會恢復為迷你版。你的習慣已經在結契的時候複製了假人。
預先把說的話或者事情告訴它,根據對話它會做出反應。或者以它設定時間,讓它在這個時間段做事情。不對假人的智商抱希望,儘量選擇不那麼難的事。】
怪不得小r甩她說嚇得跑掉了。原來每次使用都需一分的好感值啊。說一般道具都是一次性物品,這個道具以永久使用挺奇怪。這麼看很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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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時長在一天之內是不是說,我想下午使用,儘管我只用半天,它還是會扣我一分。了凌晨十二點,假人會恢復原狀。我再開啟還需一分好感值?”
“對,是這樣。”小r露出腦袋,“哪怕只使用一分鐘,也扣一分。”
“那我現在算用嗎?”
“已經扣完分了。”小r乾巴巴地說。
南希:“……”
“行吧,我白了。不浪費這一分,我得好好測試一下。”南希望著假人,一臉考。
過了一會兒,她試著了假人一句你好,開始實驗。
“你好。”
假人露出跟南希一模一樣的微笑,“你好。”
“今天天氣不錯。”
假人微笑著說:“你好。”
“一會兒我想吃塊鬆餅,你呢?”
假人繼續微笑,“你好。”
“原來是這樣啊。”南希若所地說。
假人:“你好。”
“以了。”
“你好。”
南希:“……”怎麼讓它停下來呢?
小r在旁看得津津味,差捧桶爆米花了,“我猜是因為會的語言太少。宿主你多幾句試試。”
整個下午南希都在不停地說話。把她想的,還胡說八道的,都了假人。甚至還假人念了一本詩集和一本偵探故事集。
“呃,好累。嗓子幹.死了。”她癱倒了。
“或許您以喝杯水潤潤嗓子?”假人笑盈盈地說。
“哇哦,宿主跟你好像啊。”小r驚歎。
“看上去這個反應比剛才好多了。”南希一臉忖地說。
假人疑惑地眨眨眼,“您說什麼?”
說你不那麼傻了。南希在心裡表態,不假人接話的機會。
“一會兒我打算讓它下樓吃晚飯。”南希對小r說。
“這麼快?”小r點驚訝,“會不會露餡?”
“已經了很多的話了,如果連吃飯這件小事都做不……誒?它吃東西嗎?它的本體不是布娃娃嗎?”
南希皺皺眉,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假人。
“什麼事嗎?”假人笑著問。
嚯,都會搶話了。
“喝杯水吧。”南希倒了一杯紅茶遞過去。
“不了,謝謝。”假人委婉地拒絕。
“不行,你必須喝。”南希把杯子塞對方手裡。
“那好吧,我少喝點嚐嚐味道。您的盛情款待讓我無以為報。”假人笑眯眯地接過去。
南希微微皺眉,說話的內容豐富多了,但還是覺得哪裡不對。似乎點僵硬,還喜歡瞎說。
假人抿了一口,把杯子放回桌面。
“怎麼樣?”南希問小r。
“應該是沒漏,”小r琢磨著,“但也是它喝得不多。”
“不管了,一會兒讓她下去吃飯。唔,是什麼看她表現的東西好了。”她想了想,還從剩下的垃圾盲盒裡扒拉了扒拉。但是沒合適的。
二樓最靠近餐廳的地方個隔間。雖然無法看什麼,但是聲音應該沒問題。
這麼想著,她假人填了一條設定,【女僕敲請吃飯,下樓餐廳去吃。半個小時後表示自己吃飽了回臥室。】
做完這件事,她看了一眼鐘錶的時間。離吃飯還半個小時。她抓緊時間又了一大堆話。還十分鐘的時候,率先離開房間隔間等候去了。
狹小的隔間其實是掃帚間,空間狹小灰塵很大。南希只用手絹蓋著口鼻,面無表情地等待。
好在大家都是時間觀念的。沒多長時間,她陣陣腳步。接著是椅子拉開的聲音和管家分菜的問話聲。
“我天晚上會去看一個歌劇。”是伯爵夫人的聲音。
“哦,什麼歌劇?”南希眼一沉,是假人在接話。她平常從不主動接任何人的話。這裡記一下,回去改掉。
“蝴蝶貴婦和情人。”伯爵夫人回道。
“起來很帶感。”還是假人。
南希:“……”
似乎大家跟她一樣無話說,餐桌頓時響起了切割食物和餐具碰撞盤子的聲音。
整頓飯下來,南希只一個感覺。假人過於話多。只人說話,它一副害怕冷場似的立刻接上。不合時宜的對話也不少。喬治伯爵隨口說了句今晚的月亮不錯,它忙背了首情詩。被蘿布絲諷刺顯擺什麼。
今天大家一定覺得她吃錯藥了。不過沒關係,早發現早治療。這些小毛病透過設定是以改善的。別在用的那天出差錯以了。
半個小時後,她假人彬彬禮地告退,經過她藏身的隔間朝臥室去。
時間觀念還是不錯的。
等餐廳沒人後,南希才輕手輕腳地出來上了樓。推開,假人正無所事事地站在屋子中央發呆。
這塊也修改,南希嘆口氣。不然假人把她吩咐的事做完站著不動,對於其他人來說還是很奇怪啊。
她繞著假人了幾圈,“它吃的東西哪去了?別告我它還消化功?”
“宿主,我剛才翻了翻資料。這種替身類盲盒吃掉食物,食物會自動消失最近的垃圾桶裡。”
“哦,那沒事了。”
假人微笑:“什麼沒事?”
“沒跟你說話。”南希皺皺眉,把不隨便搭話的設定調最低。她寧願假人扮演一個高冷的她,也不希望別人說一句,假人接下一句。
臨睡前,塞西爾在黑皮本上問什麼時候再去找他。她安撫對方說很快。嗯,沒說錯,是很快,她本人馬上正地去北地了。
見她把本收起來一副睡覺的樣子,小r連忙問,“宿主,假人你收起來還是讓它這麼站著,十二點自行解除狀態?”
南希想了一下,“站著吧。測試一下過了使用時間後,它不自動變成布娃娃。”
十分鐘後……
她從床上爬起來,“還是收起來吧,黑乎乎地站我床前實在太嚇人了。”
……
艾諾威學院的樓梯間裡,南希一臉嚴肅地看著跟她穿得一模一樣的假人。這是她第三次公開放出去試驗了。
不過短短兩天,假人花了她四分好感值。這兩天為了把假人的效果調最好。她沒去北地,也沒去找米洛斯。
手裡的好感值完全是只花不賺,剩二十二分了。
剛才假人替她上魔咒課。她才發現她忘記了最重的一點。假人沒辦法釋放術。大家都在嘩嘩甩聖光的時候,只假人一臉高冷地抱著手臂。她把這一條也記在小本本上。順便了假人幾個避開術練習的藉口和方法。
“我覺得差不多了。”小r說。
“我覺得也差不多了。”南希伸手把假人變回玩偶的模樣,裝回口袋。
天是參加術交流的術師去北地的日子。她打算放學後去趟米洛斯家薅點分,順便打一下他在北地的行程。如果跟他避開那太好了。
本來她跟塞西爾打冥土的事情。但是臨開口總覺得心虛,生怕他將來會聯想什麼,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
出樓梯間,她去儲物櫃拿書包。才剛過去,遇一個不太熟的同學轉告她所參加交流的術師都大禮堂集合。
她微微皺眉。如果,她不想出現在別的術師面前。大家對她印象越淡,她掉馬的機會才會越少。
惜這個願望在她一跨入大禮堂的時候,自動變成了泡影。
嘈雜的禮堂在她進去的瞬間安靜下來。
南大陸的術師在愣怔後又開始小聲交談。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見這位傳說中的五束光新生。美麗的臉早被一波接一波的高年級術師欣賞過了。
但是北地和海的男性術師,眼睛像黏在了她身上。
“行了小夥子,如果你還不把眼睛收回來,該被南大陸的術師嘲笑沒見識了。”一位穿著黑色絲裙的姑娘拖著讓人不愉快的腔調說。
南希急匆匆地自己學院的區域,挑了一處不顯眼的位置坐下。不遠處,北地不友好的對話還在繼續。
“艾米拉,你在嫉妒別人比你長得好看嗎?”另一個穿黑絲裙的女孩子譏笑著說,“連魯伯特大人的眼睛都收不回來了,你一定很生氣吧?”
“說起魯伯特大人我也很意外,”被稱作艾米拉的女孩慢悠悠地說,“知道他家族裡是出過兩位墮天使,其中一位還是天使長。他都這樣沒見識……”
“咳,艾米拉,不胡說。”一道略低沉的聲音打斷了艾米拉的嘲諷。
南希下意識轉頭去看,目光鎖在一位長得還不錯的青年臉上。迅速把他的臉記住,在心裡打了一個遠離的紅叉。
魯伯特瞥南希的目光,立刻揚起友善的情報以回笑。但是對方早把臉轉了回去。
周圍的男生響起促狹的笑聲,“沒關係魯伯特,反正天去北地了。你以發揮你的優勢盡情地追求那個小妞。”
“什麼優勢呢?”人好奇地問。
“帶她去冥土參觀。”
“是我不是都被獲准參觀冥土了嗎?”
“哦,那不一樣。作為天使長的家族後輩,魯伯特大人以去我無法達的地方。比如,最接近那位至高存在的地方。魯伯特大人曾跟著天使長見過那位偉大的。”
“哇,的嗎?”對於北地的術師而言,黑暗是他想侍奉一輩子的。談起這個話題,大家都興奮起來。連南大陸和海的術師,也紛紛投過去目光。
魯伯特微微笑了一下,“是這樣。”
“那麼,那位至高存在究竟長什麼樣呢?”
“不直視。”魯伯特笑著說。
“哎——”大家發出不滿意的聲音。
南希垂下眼簾,魯伯特的話讓她突然想一個關鍵的點。如果金髮的她不幸與黑暗相遇。一定記得垂下頭顱瑟瑟發抖。像她在山洞初見他那樣。
人類不直視。她早被獲得允許,習慣直視。是這個不大不小的習慣,讓她暴露身份。是哪裡都不忽視,細節決定成敗。
不大一會兒,副院長進禮堂,簡單地把天出發前需大家準備的事宜說了一下。
“天上午八點,需大家來禮堂集合,使用大型傳送陣去北地默克雅克學院。傳送陣開啟時效只五分鐘。請遵守時間。”
“另外,北地非常嚴寒,請帶足衣物。艾諾威學院的學生,我會統一發放冬裝,一會兒威廉授那裡領取一下。好了,是這樣。”
副院長點點頭,示意大家以散會了。
除了南大陸的術師,海和北地紛紛發出抱怨聲。覺得南大陸事事都很官方化,連這麼點小事都開個會。
“大概跟他信仰的關吧。光不是規矩森嚴嗎?”北地陣營裡傳出一個聲音。立刻引來了所南大陸冰冷的目光。
南希輕輕嘆氣,還沒北地,已經感受兩個家相互敵視的氣氛了。希望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以順利點。
“為什麼看起來你這麼不開心?”一條結實的手臂箍住她的腰,把她緊緊圈在懷裡。清新的海洋的味道讓她不用扭頭也知道是誰。
“伊比……”她瞥了一眼海的術師,忙把後面的音吞回去。
頭頂立刻傳來少年的悶笑聲,“你愛。”
南希掙脫開伊比利斯的懷抱,轉身望向他。少年乾淨陽光地站在她身後,臉上掛著笑意。俊美的外形讓北地和海的術師不停地往這邊看。
比起色莫名的北地術師,海術師臉上湧上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親近。甚至還一種撲過去親吻那位俊美少年鞋尖的衝動。
伊比利斯淡淡地瞥了一眼海術師,很輕很輕地說,“還不錯,裡面個四階的。”
四階?南希立刻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一名跟她年齡差不多的少女,跟著大家一起友善地望著伊比利斯。
好厲害啊,四階,那是跟艾諾威學院最厲害的授一個級別了。
回過她看向伊比利斯,“你這是回來了,不了嗎?”
“當然不是,”伊比利斯笑了一下,“事實上,我現在。”
“現在?”南希輕輕眨眨眼。雖然內心卻不希望伊比利斯在這個時候回來。但是猛地他立刻,還是十分驚訝。
“是啊,前段時間一直待在布林頓,海底的事積壓的太多。比起陸地,顯然海洋更為複雜。很多事情只我來做。剛才我了附近的海域,突然很想來看你一眼,所以過來了。”伊比利斯嗓音低低地說。
很普通的一句話,南希突然種心臟被擊中的感覺,帶動著全身的血液一起狂跳。
伊比利斯撩起眼皮,嘴角勾起一抹懶洋洋的笑,“是不是被我感動了?”
“是呀。”南希大大方方地承認。
伊比利斯微微一怔,看著她臉上媚的笑意。
他低低一笑,伸手去掐她的臉,“也只你,臉比亞特蘭蒂斯的城牆厚。”
“亞特蘭蒂斯城牆嗎?”
“,”伊比利斯懶散地說,“你去了知道了。”
“哦。”南希不太感興趣地用小摺扇自己扇了扇風。
伊比利斯的目光立刻移了過去。少女胸前的皮膚白的打眼,精緻的鎖骨處凹出了兩個小窩。想起她鎖骨的味道,伊比利斯低下頭,輕輕舔了舔唇。
南希警惕地用手捂住鎖骨,催促道,“你不是說了嗎,怎麼還不?”
伊比利斯把目光移回她的臉,散漫地盯了她兩眼,“別總去找那個藥劑師。如果我抽出來時間會直接去北地找你的。”
你千萬別抽出來時間,南希默不作聲。
“好了,我了。”伊比利斯低頭親了她額頭一下。
“呀,你又做什麼?”
“傻瓜,是祝福。”伊比利斯輕笑,“我不在,會人關照你的。”
南希:“……”
“什麼祝福?”她擦了擦額頭,看著伊比利斯離開的身影嘟囔。
她轉身去取學院分發的冬裝。才了兩步被一群海術師圍了上來。
“他是誰?也是你學院的嗎?為什麼沒再交流的人裡面看他?”
“我覺得他好親近啊,好喜歡,特別想為他衝鋒陷陣。”
“啊,我也是我也是。”
少男少女難掩興奮地說。
南希覺得以理解。米洛斯也會展現這樣的特質。路人看他會莫名的崇拜。
“不是艾諾威的學生。是我的朋友,路過這裡。”她簡單地說。
“啊,這樣啊。”海術師頓時露出失望的眼。
他重新打量著南希。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孩子,他也好喜歡啊。
……
南希領完冬裝,沒直接回家而是叫了馬車來米洛斯家。
米洛斯看她進院子,開啟站在臺階上等她。
“您在家啊,我還擔心您出去了。畢竟天去北地了,也許需購置東西。”南希笑盈盈地說。
“已經買好了,在收拾。”米洛斯輕輕勾唇。
雖然在笑,但是那雙清淡的眼看不出半分感情。冰冷,淡欲的氣息重新散發出來。
南希微微蹙起眉,知道八成是這兩天她沒來,記憶團勤奮了一把。
是,一點都不放鬆。前面幹的工程又被毀了。
她輕輕嘆氣,開始考一會兒自己從哪開始。
少女的聲音傳了米洛斯的腦海,在那裡個雪白的糰子猛地睜大眼睛。
它呆滯地抬頭看了一眼剛搭的線。這兩天因為一直沒人打擾,它再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心,花費一整天搭完了一根粗粗的冷漠線。
但是現在……
想起被少女支配的恐懼,它默默地伸出光織的觸手,一把扯斷了冷漠線。
與此同時,米洛斯眼眸中的冷淡突然消融,俯身摟住了身前的少女,吻住了她細白的耳垂。
南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