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就啟動了枯木陣。
剎那之間,地動山搖,驚起一群飛鳥散去。
天空猶如裂開了一條大縫,變幻出驚雷,狠狠往下噼去。
這一噼,有毀天滅地的趨勢,整座大山,瞬間被噼成了兩半。
但天空之中的驚雷,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蟲族首領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場景,此時,他還哪裡來得及去管什麼洞天方法。
小命都要不保了!
古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立刻指揮著手下,手忙腳亂地說道:“先撤!”
這群洞天門的瘋子要死,可別拉上他們墊背啊!
但是,他們逃離的速度,又怎比得上大山傾倒的速度?
“轟隆”一聲巨響,被分崩離析的山,頓時促使著上面的大部分人,往下墜去。
這些墜落的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就不見了蹤影。
在生死面前,蟲族的軍隊哪裡還有剛剛的威風?
紛紛如同落難的喪門犬們到處亂竄,不停哭喊著:“我不想死啊!”
“我老婆孩子還在家裡等我回去呢,不要啊!”
“我老媽都七十多歲了,沒有我,她以後可怎麼辦啊……”
但不管他們怎麼掙扎,都只有一個結局。
山體已經全部塌陷,剩餘的人,最後的落腳點也沒了。
失重和絕望的感覺,遍佈在蟲族每一個人身上。
而洞天門的人,相比蟲族的驚慌失措卻恰恰相反。
在死亡來臨時,他們卻好像早就做好了準備一樣。
是啊,洞天,能動息這個世界的法則,雖然他們只能窺見一斑,但擁有這樣的能力,又怎能不被覬覦?
擁有這樣的結局,對於洞天門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有所預見。
上官禮閉上雙眼,心裡有著莫大的遺憾。
直到生死一刻,他才直視了自己的內心。
他並非是不喜歡南宮婉芯的,只是昔日面對應當承擔的職責,忽略了她的存在。
他這短短一生,無愧於洞天門、無愧於帝國,唯獨有愧於她。
他無法想象,本來早已離開的南宮婉芯,面對這死局,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義無反顧地趕往的。
明知是死……她還是來了。
“師妹……若有來世,我必不負你。”上官禮輕輕說道。
耳邊風聲呼嘯而過,他的聲音實在太小,不一會兒就消散在風中,並不留下絲毫存在的痕跡。
在意識的最後,他只感覺落入了一片水域之中。
四面八方地水湧入他的肺中,這導致他無法呼吸,意識被剝奪了,只能被動地往下沉去。
“窺天者。”一陣威嚴的聲音傳來,由於地點空曠,還自帶迴音,更顯得多了一絲神秘的感覺。
誰?
是誰在叫他們?
一種神奇的魔力,促使著窺天者們醒了過來。
他們揉了揉眼睛,視線逐漸變得明朗起來。
周圍是一片白茫茫的、有著雪白雲朵般的地方。
雲向來是漂浮在天上,遙不可及的存在,可現在,卻圍繞在他們周圍。
他們清晰記得,最後上官師兄啟動了枯木陣,整座大山頃刻之間都崩塌沉沒了。
再配上這一副場景,所有人都篤定地認為,他們已經死了。
世人常說,人死後,會到達天堂。
而這個地方,或許就是天堂吧?
見他們醒了過來,那發出威嚴聲音的主人,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是一尊金黃、仁慈的大佛,他的雙手合十,似乎很悲憫蒼生。
他只露出半個身子,就比在場的人大了幾十倍。
和他相比,人類只是渺小的螞蟻而已!
看著窺天者們,有的震驚、有的畏懼、有的害怕。
大佛有些不屑一顧地冷漠說道:“我即是這世界的法則,窺天者,你們曾在人間試圖窺見法則分毫。”
“已是逆天而行,天道,不是凡人所能觸及的東西。”
“幸運的是,你們竟跌入了脫離星際之地——無盡海。”
“也因此,你們尚且還活著,不過,我會給予你們懲罰。”
“你們將會化為海洋生物,在冰冷的海水之中,每天受盡冰凍之寒,永世無法超生!”
“這就是窺天的懲罰!”
“你們就在此中,好好地懺悔吧!”
話音剛落,這大佛只微微伸出一個手指,輕輕一彈。
頃刻之間,在場的所有人,變化為各式各樣的海洋生物,往冰冷的海水之中墜落。
*
講到這裡,祭司停了停。
慕雲朵也趁此問道:“世界的法則……這到底是什麼?”
祭司解釋道:“這也是我們苦苦研究多年的問題,不過在幾十年前,這個問題,就得到了解答。”
“世界的法則,便是這個世界制定的規則,誰也不能觸碰分毫。”
“換而言之,這個世界應有的走向,沒有人能動搖。”
慕雲朵久久無言,在天道面前,人類是如此渺小。
但……什麼才是世界應有的走向?
如果,這世界的走向註定是毀滅,那她不會容忍這一切的發生。
即便她的力量再渺小,她也要和天鬥一斗。
思緒片刻百轉千回,想通後,慕雲朵說道:“繼續吧。”
讓她聽聽看,這後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天道將他們困於無盡海,但無盡海是規則,又是何人所制定呢?
祭司繼續道:“接下來……”
*
被打入無盡海這座監獄之中,可以說,每個窺天者都受盡了折磨。
他們到底是人類的身軀,即便化為魚,依然無法接受這刺骨的冰涼!
這就是天道的懲罰,它可以讓他們在海中呼吸、生存,卻不給他們對溫度的適應性!
每一分、每一秒,都摧殘著人的意志!
身體所承受的苦楚、心理的壓力,足以把大多數人壓垮……
終於有一天,有的窺天者受不了了,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剛開始是一個人,但有了開頭,漸漸的,越來越多。
在這種見不到陽光、生理、心理受到折磨的日日夜夜,誰能不認為,只有死亡才是一個解脫呢?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發生改變的,是這一天——
無盡海關閉的出口,被劃出了一條碩大口子。
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手拿一柄槍,眼中毫無波瀾,似乎能凍結一切。
周圍的小魚小蝦,看見闖入者,被嚇得四處亂竄。
這名男子無視海底的高壓,邁著步子,朝無盡海深處走去。
上官禮看見他,頓時驚訝道:“人類?”
但他現在已經是一條魚,的聲音根本發不出分毫,唯一能做的,就是吐出幾個泡泡。
雖然做不到交流,但是這抵不掉他的震驚。
試問,在這冰冷、不見光日的地方,遇見同胞,能鎮定自若呢?
他的心裡充滿了疑惑,據天道的法則所說,無盡海是位於星際之外的。
這名人類,又是怎麼找到無盡海的?
他來這裡,又是為了做什麼呢?
明明上官禮已經變成了一條魚,但這名男子卻像看出了他的疑慮般,說道:“想從無盡海中解脫嗎?”
他這問題一出,還有一些站在遠遠的魚們,都蜂擁而上。
他們都記得自己人類身份,並不想永生永世,以海洋生物的身份,居於此地。
所以,幾乎沒有誰有疑慮。
他們都整齊劃一地點頭。
男子說道:“既如此,那麼聽好了,想擺脫這樣的詛咒,唯有一名超脫凡俗之外的人,才能幫你們做到。”
“而這個人,多年之後,一定會來。”
“從現在開始,請選出一名祭司吧。”
“祭司,將指引你們,逃脫枷鎖,得到擁有自由的那一天。”
祭司?
聽起來就像海底的領導者。
幾乎所有魚沒有異議地推選了上官禮,在人間,他是天賦最高的洞天學子。
在海底,也理應做這個領導者。
見他們選好人選,男子丟擲一根散發著紫色幽光的法杖。
說道:“這是紫雲杖,祭司佩戴上,將擁有無邊法力,權利、地位、或是你們缺失的嗓音,通通可以得到。”
“不,準確來說,這世間的所有,都唾手可得。”
“但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只要有闖入者,無條件地滿足他的一個願望。”
*
講到這裡,這個故事也落下了句點。
祭司說道:“時光變遷,而我都是第七任祭司了。”
說完,他激動地看著慕雲朵,說道:“所以,你明白了吧,當我看見法杖碎了那一刻,是多麼激動!”
“你就是那個闖入者,使我們改變既定命運的那個人!”
額,慕雲朵擦了一把汗,這頂帽子太高了,她實在不確認自己戴不戴得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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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祭司講起過往時提起的那個神秘人,她倒是很好奇。
這人的實力,不知道有多高,才能撕開縫隙,踏入無盡海。
祭司說,她是他們所等之人。
而故事中的神秘男子,也預言,破除詛咒的那個人,多年之後一定會來。
這難道是巧合嗎?
不,這絕不可能是巧合。
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他來無盡海是為了什麼?
又為什麼要求滿足之後闖入無盡海的人一個願望?
他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思緒就像一團亂麻,慕雲朵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她之前所見的世界,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而她需要真相大白、解決擁有系統的國師這兩點,已是艱險萬分。
可,現在看來,這或許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因為——
這所有的謎團,都指向了她!
甚至她現在懷疑,她來到無盡海,是不是都早已被安排好了……
如果這一切是一局棋,那她就是一枚棋子,根本無法置身事外!
慕雲朵不禁小聲感嘆道:“看來就算我不找事,事也會找我啊……”
祭司看她嘴裡念念叨叨的,疑惑道:“您在說什麼?”
她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只是在想,要怎麼幫你們。”
聽完祭司所講,她對這個世界的法則無甚好感。
它並不仁慈,所有觸及到它所制定法則的人類,想必都沒有好下場。
況且……
她隱隱有所感覺,總有一天,他們會對上。
【解鎖新的任務:破除無盡海的詛咒】
【任務內容:在無盡海之中開啟農田,增強海底人類的精神值,使人人精神值達到500】
【任務完成:獲得昆侖鏡,開啟此鏡,可使指定者困於鏡中兩小時】
【任務失敗:等待多年的無盡海註定沉淪,永世不得超生,宿主將被強制佩戴“命運”buff,此buff將持續七天,使宿主無法逃脫命運的走向】
看來,海底的人們,精神值上限遠比陸地上的人高。
完成這個任務,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了……
況且,海底能種陸地上的蔬菜嗎?
系統似是知道她的疑惑,恰到好處道——
【商城已解鎖“海底種植分割槽”,請宿主稍後檢視】
……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