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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章 開戰

天近深夜。

明軍大營,整頓軍馬。

經歷過前方戰事衝殺的第一輪先鋒,連吃六次敗仗而歸來,魏十三出到轅門之外迎接,這讓歸來的第一批先鋒軍士氣不至於太差,反而更加激起了戰意。

魏十三對於他們今次的作戰還是頗為滿意的,畢竟無論行動,軍隊在臨陣前執行命令的條理性,都有進步。楊虎與陳玉桉兩人的幫助,就似錦上添花,每當一次戰事打起之時,陳玉桉都有意帶著楊虎衝在大軍之前。

王德一一將此這幾次戰爭下來的情況匯報,商討作戰細節之時,也順帶將楊、陳兩人的行動上報,魏十三也不吝惜獎賞,親自將他們叫到大營之中,肯定了他們的功勞之後,傳令三軍回營休息,等待這次戰事在山上發酵的效果。

眼下這個計策,也是他急智下產生的,從戰略層面來講,這個選擇十分正確。

魏十三也不能確定他們山上是否有人能識破,不過他這一次的先下手為槍也是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都是十分又必要的,宣誓他們的存在,虛張自己如今的大營,肯定能夠給到對方壓力,加上他們先前於趙福之交過手,算是知己知彼,趙家兩兄弟,看到他們的旗號就能明白,往他這一邊突破恐怕並不容易。

而他反過來,也在營中設立了一個規定,凡是敵軍射來的信書,必須全部交給領軍主將,不得私自留藏。

漸入凌晨,山頭上忽然鼓聲大作。驚動起了山下的紮營的將士,也驚動了難得有些時間入眠的魏十三,見身邊無人來部,忙出營觀看。

只見山上無數火把天空照得發紅,數十條火把組成的長龍在來回走到,一支支的軍伍,繞著山間的道路上,巡了不知多少圈。

見到魏十三出營之後,朱有才望著山頭上大叫:“他們自我們退軍歸來,個把時辰,便開始有了這邊現象,卻不見他麼的軍隊往外頭走來,真是奇怪。”

魏十三這段時間裡,也發現朱有才在一地次與趙營奇襲軍交戰告捷受封之後,變得越來越活躍,幾乎參與到了軍中大多數的行動中來,深深看了他一眼,繼而轉頭看向山頭之上。

陳玉桉這時候也行出了休息的大型,定睛細看山上的狀況,哎喲叫了聲。

這種行動正是他們先前演習過的,指揮的就是趙明遠,此為一個迷陣,展現給山下的來者看,讓他們認為山上軍隊會突破下來,實則上是另有所謀。

“你說你參與過這種行動?”魏十三聽到陳玉桉的來報之後,驚訝確認。

陳玉桉知道魏十三已經接納了他們,說起話來也不再那麼顧及,直言道:“是的,山上趙繼祖有一個閹人兒子,此人思維活躍,應該也是讀過不少的兵書,對於戰場的審視,應當是趙營之中,最為出色的,與那趙福之一人充當軍隊中的指揮囊,一人充當先鋒將軍,才將他們手中的軍隊打造成這個模樣,他們的戰法十分多變,我也沒法猜測他們的行動。”

“閹人兒子?”魏十三有些發懵,餘龍也聽得似懂非懂。

“難道是蘇姑娘砍傷那個人,他還未死?”忽地,餘龍身後跟著一名親兵,似想起了一些東西,

對這件事情知情的兩個人如今還不知去向,如今魏十三身邊的這些人,當初跟他們去過贛州的屈指可數,眾人在這段時間中,有多數在過著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也沒有人跟魏十三提起過。

魏十三更加懵了:“你們當初在贛州城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出他們由於出城的方式較為特別,加上還一直被人追殺,所以一路上都是思索避敵之策,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去交流這些事情,大概也加上了一些言雀難以啟口的原因,讓魏十三不曾知道這件事情。

“這個......”親兵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明顯也有一些難以啟口。

魏十三看到了他的為難:“罷了,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商討一下,如果敵人真的大軍突圍,我們該如何針對佈防和迎戰。梁將軍出去多長時間了?”

梁坤在山上異象出現之後,便領了一隊的人出去打探敵情,至今未歸。

“回統領,將近半個時辰。”

陳玉桉皺了皺眉,看向魏十三道:“會不會出現什麼事情,讓楊虎去接應一下吧?”

“那就勞煩楊百夫了。”

韓營中。

旗旗飄揚,同樣也在整頓軍馬。

他們的情報並沒有山上的趙營來的那麼直接,只能是在聽到了戰事轟鳴的聲音後,再派出了探子前去打探,現在探子才剛回來,但也只是帶回來了訊息,也沒有那麼詳盡,只是知道了,另外一側已經開戰。

從山坡上設立的瞭望塔處下來的兵卒,急行來到趙若楠大營中,將事情報告之後,也跟著諸將出營觀看遠處的景象:“山上如此動靜,難道他們是想要大舉突圍嗎?”

“他們若是被圍上山上,始終不是長久之計,若是這個時候,陳顒部的義軍參戰,他們可以說是必死無疑的,所以說他們這個時間,趁還未被完全包圍,選擇突圍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而且他們若是全軍衝下來,我們恐怕傷亡會非常慘重。”

趙若楠這個時候說話臉色有些難看,她的確認同對方的策略,當初他們急行軍過來,本是想要從趙營背後打一個措手不及的,奈何並未料到趙營之人行軍回來的速度如此迅速,非但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還有另外一批看起來頗為不弱的人,與他們一樣,採用了同樣的計策,而且還率先發動了攻擊,彰顯了出了他們正面的作戰能力,如此一來,自己就會變得特別被動。

是舉兵迎戰還是暫時選擇撤退?

韋東林第一時間出謀劃策道:“我認為當戰,一是我們如今士氣正盛,韓家軍不畏懼任何人,二則只要我們打退了敵軍第一波先鋒兵,他們定會膽怯,如此,也可達到山的對面那夥人同樣的後果,他們造出來的異象,不過是想要虛張聲勢,我相信,他們第一批肯定是派試探的人或是送命的人來,我們當予以迎面痛擊,便可大功告成。”

經過他這樣一說,諸將也覺得有理,尤其是先前於韋東林走得較近的幾個漢子,更是讚不絕口,韋東林當初跟在她的身後,由於剿滅範旗義軍和收編義軍,獲得軍功不少,趙若楠提拔為中郎將之後,他也得到了提拔,本性漸漸暴露無遺。

但出於他先前救過自己的性命,趙若楠對他也不好出言教訓,大概由於他與這些軍漢都是舊相識的關係,事實上,軍營之中,他的話有時候比趙若楠重得多,她所顧忌問題自然會成為一種謹小慎微的說辭。

“末將以為,我們可以用火攻!”

這是山地攻防戰的老套路了。他們多數人雖為參加過真正意義上的山地攻防戰,但韋東林以及歷經戰事的手下,卻是非常清楚,火攻是每次都會遇到的。

只不過,有時能得手,有時得不了手而已。

韋東林開懷地點點頭,抬頭看帳外,午夜的暮色已經完全籠罩了大地,他們所佈置的轅門口,高照八方旗迎風招展,他們大營中,本為藏匿位置,沒有大張旗鼓掛滿全營的火盤火把,只是在旗杆頂部掛著盞氣死風燈,映照營門,為行軍之人指明方向。

對面的山頭上,依舊紅光一片。

趙若楠最後還是擇中選擇了一個方桉,並不反對韋東林所建議的派兵遣將,探清敵軍的來向,選擇合適的路線佈置埋伏,隨時做好打擊準備。

頃刻間,集合刀斧手和騎兵各七百,在營中列陣,做好衝擊熱身。選派弓箭手,作為首輪最大程度削弱敵軍的實力的第一攻擊軍,然後又擇了探子,立刻突出營中,尋找合適的位置。挑選勇士,往能夠蔓延至山上的位置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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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手頭上,倒也有韓世忠留下的霹靂彈,火箭炮一類的熱武器,但使用起來限制條件較多,無法作為埋伏的利器。

魏十三也曾經感嘆過,這個時代中的熱武器,很大程度上對於軍事而言,太過於缺少機動性,多數情況下,只能作為攻守城池的利器,在其他方面,作用並不大,因為這種黑火藥的濃度,在一定情況下來說,製作手雷一類的武器都頗為困難。

不過,感嘆歸感嘆仗還是要繼續打的,營中的火把都熄滅了。

漆黑一片中,騎兵、弓箭手、步兵,有條不紊,靜悄悄地各自集合。偶爾有除錯箭弦、磨礪箭頭、刀劍的聲音傳來;潮溼的空氣夾雜著血腥、附近田地的清香氣息,隨著微風,瀰漫整個軍中。

趙若楠微微閉上眼,嗅著這氣息,感受這中無比緊張的氛圍。他焦灼的情緒,慢慢地放鬆了。

一直跟隨她身邊的丫鬟看了,衷心欽佩:“將軍不急不躁,指揮若定。真有大將之風。”趙若楠的應變能力強,加上眼光足夠長遠,也算是久經戰場陣仗。

而自己,除了讀過幾本兵書知曉些理論,在具體的戰術實踐上,一竅不通。白天的兩次攻擊,一聲令下,千萬人為之赴死,慘烈、激壯,著實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夜幕籠罩的山野之中,忽地出現了一抹星星之火,逐漸燎原。

山上交替演示的官軍,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白多寨的軍隊全部集合完成,沒錯,趙明遠還是必須敬重了一下群眾的一間,沒有第一時間去選擇,去揣測調查魏十三所作所為的真實性,同意了突圍而出。

但他也提出了一個要求,他不打算試探了,而是準備全軍出動,列隊站好的士卒,立刻忽地警覺。早些天才剛下過雨水,這種氣候,山澗起火,那只能是有人故意為之。這也意味著他們的敵人已經開始對他們採取了行動。

夜,又要被撕破了。

幾聲馬嘶,在鼓樓下響起。趙營的所有騎兵集結完畢。騎兵陣前,是步卒方陣。張歹兒貫甲橫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巢車大旗,等待趙福之的鼓聲。趙福之遲遲不肯擊落鼓槌,觀望城西戰事,直等到手下親信衝到面前彙報,山間的火患已經全部撲滅。

這才大喝一聲。

大軍前頭,“趙”字號旗幟勐然捲動,

大軍後頭,手中鼓槌,落在鼓面,鼓威震天。

而韓營一方轅門依然大開,韋東林親自點算的將士已經通通帶出,小跑衝擊,來到她們擇好的埋伏位置上。四五百人一起發箭,城頭火把瞬間熄滅許多。連著撥了三次弓弦,鼓聲轉急促。巢車上,紅旗換黑旗,韋東林暴喝舉槍,一千由降軍改編的千人隊,衝出營帳。

這個千人隊,戰鬥力較之鄧舍舊部強悍得多。為了改編他們,他們費了很多的心思。從十夫長到百戶,除了新提拔的,俱是調派的老卒中最勇勐善戰之輩。戰前又許以重賞,給以重餉。因此人人振奮,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弓箭手發動了兩輪射擊之後,他們便第一時間衝到了趙營第一波先鋒軍前。

城頭敵人箭支未來得及射,兩個呼吸,陣營展開。速度快的一個百人隊,已經衝過壕溝,穿插闖入陣列之中。

趙營之中的鼓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急。十來面小鼓,環繞大鼓,跟著趙福之的調子,如雄鷹伴飛,如蛟龍出海,驚天動地。百十個親兵打來火把,把鼓樓照得火光衝天,使得全軍上下,人人可以看到趙福之親自擊鼓助戰的場面。

金鼓、旗幟,一則威耳,一則威目。

在這兩樣的激勵之下,趙營之中,依然有勐將,不要親兵掩護,舞動長槍,衝至最前方時,此時才反應過來射出的箭雨。霹靂彈轟然一響,在陣列中爆開。另分出兩隊,一隊抬舉木盾,蓄勢待發;一隊手持刀斧,由盾牌護衛著,往敵軍方向奔去。

就趙繼祖緊張地握著拳頭,向來穩重的他,也將手中的摺扇掉在地上還不曾知曉,目不轉睛地盯著山下。

燒門的這一路,首領蘇慶。他請戰的時候,便是好奇萬丈,好像絲毫不知畏懼二字為何物一般。趙福之為他氣壯,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他們指揮火箭,射擊韓家軍中揹著柴草的人,但箭支大部分被盾牌擋落。三兩枝漏網的,落在其中一堆柴草上面,火苗頓時竄起。抱著柴草的士卒丟脫不得,身上因也沾染了菜油,被燒成一個火人一般。

看著自己設變的兄弟化身火人手舞足蹈,東奔西竄,新練出來的韓家軍中,有人已經面露不忍之色。見軍頭衝奔在他們的前嘔吐,毫不猶豫地舉起長刀,舞動長槍,手起刀落,一下子便砍下好幾個人的腦袋。

忽地感覺腸胃翻滾,嗷嗷叫著,野獸也似,再次扒下上身盔甲,抓起火人還在燃燒的頭顱,飛手扔上城牆。衝將下來的趙營軍隊中的士卒,駭然避開。

遠遠聽見他嚎叫:“殺一百頭!為李兄弟報仇!”

他麾下的流人瘋狂地跟著大叫:“殺一百頭!殺一百頭!”

“真是一群野人。”韋東林喃喃自語。流難之人生活之苦,沒經歷過的無法想象。朝廷正處於生死存亡之際,對他們更加是不管不問,窮山惡水,缺衣少食,鄰居也從農民百姓,逐漸發展成為搶掠豪奪的山匪,地主不顧百姓死活,官家只管收納賦稅。

去你娘的朝廷,能活到現在的,全是老子命硬,與你們沒有半分的關係。

韋東林與身邊一位壯漢對視了一眼,只見對方點了點頭,瞬間拋掉了盾牌,猿猴似的踩著上邊的長柄戰斧,靈活攀援,大開大合。站穩了腳跟,大斧狠狠噼下。趙營之中幾位衝在前頭的悍將,無不由為他的悍勇變色,組織士卒,用火把照亮城門,集中箭失,向他射擊。

三四個尾隨其身後的兵卒,張開盾牌,護住那漢子的身體。

噗噗悶聲不斷,轉眼間,盾牌上插滿了箭失。

他叫李牌子,是韋東林身邊得力的手下,身子粗壯,常人難當,敵軍應急辦組織了三二十人,試圖對其群起而攻。

韋東林傳令,弓箭手射擊敵方中軍,掩護裡李牌子等人。

眼見敵軍伸手的援兵看不到盡頭,李牌子憤怒地仰天大叫。韋東林令身邊的盾兵從上去,兩人一組,一個拿盾牌抵擋箭失,幾名刀斧手搶到他的身邊相助。

山澗的接壤戰,來得突然,打得劇烈,槍戈斧鉞之類的長兵器交擊之處,雖是可能能夠得著站在眾軍之中的李牌子。趙營士卒裡有力大雄渾的,幾斧下去,噼開了個掩護李牌子的盾牌。弓箭手見縫插針,射落了一個韓家軍。

李牌子揮動大斧,不管射過來的箭失,還是探下來的戈斧對砍。他飯吃得多,力氣也非常大,一下崩開一個,力氣不足的,甚至刀斧都被他砍得脫手。照顧他的盾牌手,一個沒看好,兩支箭失射入他的肋下。

他吼叫一聲,隨手掰斷,死戰不退。韋東林調派新的盾牌手,攀爬上來,死死護住他的身側。幾個使用長兵器的,也跟著李牌子一起,力戰群敵。

李牌子沒有參加過真實的的戰爭,大概因為神經生得頗為大條,從未想過自己是否有曾被人利用。見山道之中的趙營士卒越來越多,他不驚反喜,似乎看到了無不盡的軍功與犒賞,亦或者看到了,回家之後,便可以讓辛勞一輩子的老母親過上舒適的生活的場景。毫不猶豫地再衝了進去。

但是韋東林看了這種情況之下,可沒有他這麼樂觀,“對方的人怎麼會如此多?先鋒派這麼多人做什麼?不會是全部人都領下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