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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破曉(一)

天色灰霾,風起雲湧。

天空之中的厚雲集了又散,散開又聚,反反覆覆無法定型,偶爾能見幾顆稀疏明星。

官軍大營中,沒有多餘的營帳,就算有也不可能讓這些前來投誠的傢伙居住,收押魏十三等人的地方,是臨死搭建的一處山坳,外面派了一個大隊的人手負責看守。

魏十三是被獨立看守的,趙若楠刻意讓他無法與身邊的人及時交流,避免發生什麼意外,他被押送回到看守之處一路上,都是笑臉相迎。

直到官兵罵他幾聲離開之後,魏十三臉上的笑容才算是斂上,看著那幾個兵卒遠去的身影,嘴巴裡重複唸叨著幾句話:“不敢為朝中雄,只敢當亂世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有人敢在他身邊說些刺耳的話了,魏十三因此頗為放在心上,又或許只是因為這句話是某個人說的。

可在他的觀念之中,所有的歷史都是華夏燦爛歷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若歷史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拐點,後世之中,或許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或許是因為出身的原因,他對於這個朝代是在說不上有太大的歸屬感,至多因同為漢族之人,在面對金軍的鐵蹄之時,他不會選擇投敵求全,僅此而已,完全說不上什麼愛國之心,自然就不會行英雄之事。

一切都合情合理。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地撿起了一塊石頭,接著周遭火把微弱的光芒,在地上劃出了幾道常常的線條,然後在繪製曲線,表示山地、河流,不過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地上便已經出現了一副當地的地形圖。

上面還清楚地標識了官軍如今所在的位置,包括勝利會師的陳營義軍兵力集中之地,用三個箭頭代表著他們可能行軍進攻的路線。

也繪製了官軍如今所處的位置,包括他們如今的軍事佈置,雙方大小二十餘戰,死傷各異,如今這支官軍,毫不意外,正是疲憊之師。

現在往北是關娟最優的撤軍路線,北上可與劉張兩家的剿匪大軍匯合,所以在敵軍知曉他們想要掃清北邊的通軍道路之時,敏銳地派出了大批的軍隊駐守。

雖然這些人對於這批官軍而言,可能無法正面力敵,據險而守,等待救援這種簡單的任務,陳營義軍還是能做得到的,他們只需要等待後方的部隊對官軍實施包圍,便可甕中抓鱉。

往北這條路是萬萬不能走的,往東直衝出去,且不說數千人的兵力,能否攻氣勢洶洶而來的陳營大軍,就算僥倖勝了,恐怕也要死傷慘重,甚至有全軍覆滅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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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這些人交戰,不可效彷閆峰那種橫衝直撞,想要以少勝多,以弱勝強,不外乎一個奇字,只有行敵方無法理解之事,才可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手,雙方心中都對敵方有了一定的評判,此時若是揮師東去,恐怕敵人會求之不得呢。

所以要往南,不得不說,餘龍、楊虎等人,在南邊打的那一場伏擊,雖沒能重創敵人,卻是大大的延誤了他們的腳步,他們挺軍修整,加上再與其他軍隊傳訊,起碼花了近一天的功夫。

這樣他們的圍剿,就至今尚存一個缺口,魏十三他們便是從南邊往北進入官軍營地的,加上往南,也可避開對方會師的兩軍鋒芒,儲存有生力量,縱是他們南下受阻,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而且,只要過了這段西臨河道的路段,他們便可輾轉進入福建路,休養生息,或重新招納兵卒,陳營義軍便再難奈何得了他們,反而會陷入恐慌之中。

不管從何種角度分析,南下都是最佳的選擇。

不多時,漸漸響起營地之中兵卒的腳步聲,密集如雨,魏十三抬起頭,也看到了大營之中有火把穿梭晃動,兵卒來回奔走,但更似在收拾物資,準備撤軍之事,而非集中兵力與敵死戰。

趙若楠在聽完手下的彙報之後,知曉了對方的聲勢浩大,恐怕是已經厭煩了這種僵持局面,想要一決勝負了,她也還算當機立斷,下令全軍南撤。

“兄弟,你們這是要走了麼?”魏十三起身來到看守他的一名兵卒身邊詢問。

這些兵卒多數都是由匪轉官,對他不敢有什麼好氣,更不好表現得與對方關係過於密切,直言呵斥道:“與你何幹,快退回去,若不然,莫要怪我不客氣了。”

側方被集中看守的宋青等人,在見到這種情況之後,也是頓時陷入議論之中,引來看守之人一陣喝叫與警告,如此兩方算是對了一個暗號。

“告訴你家將軍,南下撤軍可以沿途設伏,若是真到了逼不得已要與敵軍交戰之時,可利用騎兵的優勢,繞行攻擊敵軍中軍之處,他們所有的指揮者都在那一處,而且在進攻或撤退之時,防守會異常的薄弱。”

兵卒鼓起勇氣,頗有幾分狐假虎威之勢:“哼,大膽匪寇,我軍中之事,自有將軍與眾位大人定奪,如何由得你在此一派胡言,若再不退回去,我可要動手了。”

“忠言逆耳,信不信由你吧,我要去睡覺了,逃跑的時候記得帶上我。”魏十三也不強求,索性回到石灘上躺平,等待跟著對方一起撤退。

兵卒接著罵了魏十三幾句,卻又見他皮不痛肉不癢的模樣,心中更是生氣,想了想對方之前說過的話,心生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決定將這些話報告上去。

還未走出多遠距離,那兵卒便迎面遇上了要往囚禁俘虜之地走去的韋東林,後者認出他是負責看出他是趙若楠的親兵,厲聲問道:“不對俘虜嚴加看守,這個時候還想去做什麼?”

兵卒平白無故被按個罪名在頭上,心急如焚解釋:“韋將軍明察,末將不過是聽到了那匪寇頭目說的一些話,正要去告知趙將軍。”

“那匪寇說了什麼話你說與我聽就好了,如有必要,我自會轉稟趙將軍。”韋東林語氣依然強勢。

“這......”

那兵卒雖然著急,但也並未完全忘記趙若楠交代的事情——隨時想本將軍彙報匪寇的動作,只是對她一個人,身為親兵,他自然不好違抗趙若楠的命令,可身為士卒韋東林他也是得罪不得,一時間陷入兩難。

韋東林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我正是奉了趙將軍的命令,來交代關於這幫匪寇的押運事宜的,趙將軍正在處理前線撤軍的相關事宜,若是有什麼事情,儘管與我說好了。”兵卒只能將事情一一告知。

“那個匪寇頭目會如此好心?他與趙將軍是什麼關係?”韋東林暗下都囔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