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元吉堅信謠言就是方宇傳出來的。
此刻。
他甚至以武力威脅方宇就範。
嗖！
李元吉從他身後的箭筒裡，抽出了一把利箭。
反旋一圈過後。
李元吉便將利箭的箭頭對準了方宇的脖子。
方宇以為李元吉惱羞成怒要殺他了。
頓時就是冷汗直冒。
面目愕然。
一旁李建成也頗顯緊張。
趕忙勸說道。
“三弟，切勿衝動。”
“現場太多人了。”
“你要是對方大夫下手。”
“唯恐對你名譽不利。”
“堂堂人命，切不可取！”
李元吉瞥了李建成一眼說道。
“皇兄你不必多慮。”
“我並非是要殺害方大夫。”
“我只是……想跟他來一場比試！”
說著。
李元吉便將利箭偏了幾分角度。
將箭頭抵在方宇的脖頸處。
接著冷著聲音說道。
“方大夫，容我一請！”
“謠言不是說，你平日裡這個時候，會跟尉遲恭於城外比試射箭嗎？”
“那要不，加我一個！”
“我也要參與射箭！”
聽著這話，
方宇便先是舒了口氣。
感覺自己已經安全了。
他知道李元吉的脾氣。
想必他是不服輸，才要求一起比試射箭的。
那麼方宇需要做的。
就簡單許多了。
只要裝作是輸給李元吉就行了。
輸給李元吉，不丟臉。
畢竟要是贏了李元吉。
李元吉肯定會惱羞成怒，痛下殺手。
然而。
讓方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李元吉並不是這麼打算的。
卻聽得李元吉接著說道。
“當然，這不是一次簡單的比試。”
“要是你贏了，說明謠言並非謠言。”
“我可以放過你。”
“但你若是輸了。”
“那你便是犯了造言之罪！”
“妖言惑眾！紊亂軍心！”
“必斬無疑！必殺無赦！”
方宇傻了。
完全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古代謠言，懲罰這麼嚴重的嗎？
而且這也不是他放出的謠言啊。
他都不知道這種謠言是怎麼出來的啊！
明明就跟自己無關。
怎麼就會攤上這種事情了呢！
方宇不敢接受李元吉的比試。
便嘗試著委婉拒絕道。
“齊王殿下……這不好吧。”
“我不過一介草民。”
“說厲害點就是個大夫。”
“怎能與你堂堂皇子比試呢？”
“說到底，我不配啊！”
方宇就是想降低自己從而安撫李元吉。
讓對方打消比試的想法。
可沒想到。
這番話卻讓李元吉愈發憤怒。
“你個無能豎子！”
“你傳謠的時候，怎麼就不覺得自己區區草民一個？”
“現在我要與你比試了，你反而覺得你不配？”
“你是在瞧不起我嗎？”
“我警告你，方大夫！”
“過一陣子，我馬上就要出征突厥了！”
“屆時天策府一眾將士皆都會跟著一起去。”
“此次出征，我聚集了長安城內所有武將！”
“若是城中有所謠言。”
“一個大夫比肩尉遲恭此等猛將！”
“那我手下十萬軍士，長安城內諸多將領，豈不是成了吃白飯的了！”
“這若是放在軍中，那便是擾亂軍心的大罪！”
“必然要拖出去一斬穩心，方可釋疑！”
“方大夫，答應吧！”
“此次比試，你避無可避！”
“勝，我認可你！”
“出於敬拜，我可以免除你的造言之罪！”
“但你若是敗了……呵，那就別怪我的行刑刀鋒利了！”
“說罷，你的答案是什麼！”
方宇一臉恐慌。
略顯遲疑。
他知道，李元吉並不是在說假。
這一次。
他真的避無可避。
但他連瞄準都不會。
又怎能射的過李元吉？
要知道。
李元吉可是府兵教官啊！
無奈。
方宇只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李建成。
畢竟現場也只有李建成能控得住李元吉了。
李建成讀懂了方宇求助的眼神。
當下便是跟李元吉勸說道。
“三弟，我看要不……”
“皇兄，你莫要勸！”
然而李元吉卻打斷了李建成的話。
“皇兄，若是朝廷事務主策，我聽你的。”
“但這一次是軍中大事！”
“涉及出征軍心！”
“必然由我親自判決。”
“常言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我出征在即。”
“必要穩定軍心。”
“方大夫傳謠領箭術之首。”
“這個事，我必須要管。”
“這個比試，我也要跟方大夫一決高下！”
李建成面露擔憂。
或許是他認為他說不動李元吉。
李建成只好把李元吉手中的箭壓了下來。
接著訕訕一笑道。
“三弟別誤會。”
“我只是想跟方大夫說幾句話。”
“這可以吧？”
李元吉伸手示意同意。
李建成舒了口氣。
這才走到方宇身前。
“方大夫，不是我不想幫。”
“實在是我三弟心意已決。”
“要不你就跟他比一場吧。”
“贏了，你名命雙保。”
“輸了，我也會保你不被我三弟所害。”
“你放心與他比試吧。”
尉遲恭聞言也走來跟方宇說道。
“方大夫，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齊王殿下既然已經向你宣戰。”
“你只有接受，才可化解他對你的質疑。”
“你若是沒有信心。”
“我也陪你加入射箭比試。”
“你可放心。”
“由我加入，我有辦法給你一個臺階下。”
李建成和尉遲恭都雙雙如此擔保了。
方宇也只好接受。
“行吧，比試就比試吧！”
雖是答應了。
但方宇內心依舊沒有什麼底氣。
他不覺得他的射術有什麼問題。
他所擔心的是。
輸贏都是一個大坑。
輸了李元吉。
說明謠言為假。
李元吉肯定會以此懲罰自己。
但要是贏了李元吉。
李元吉能服氣嗎？
就在方宇如此擔憂的時候。
尉遲恭似乎看穿了他的擔心。
忽然提醒了一句。
“方大夫。”
“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
“看你這麼困惑，我就把這句話送給你吧。”
“這句話便是……”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
“沒有人可以把你踩在腳下。”
“只有展現出絕對的實力。”
“敵人才會對你心悅誠服。”
方宇微微一愣。
尉遲恭的意思是。
要讓他贏過李元吉？
只要贏了李元吉一大截。
李元吉就能心服口服？
可是……這真的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