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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青如水,飛龍在天

天門峽數百裡外,群山之中,一座石洞內。

沉墨面壁打坐,不知多久過去,渾身骨骼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緩緩吐出一口白氣,竟凝聚如劍,生生打進面朝的石壁裡,留下一個叄尺深的窟窿。如此一來,沉墨終於調順體內紊亂的氣息。

剛剛“煉神”的他,與“孟婆”這等老牌“煉神”強者較量,其中兇險,著實一時間難以道盡。

但他從此次交手,著實積累到不可多得的經驗,對於“煉神”有了更加直觀的認知。

與孟婆交手的一幕幕,盡數被他記下,並在眉心神宮中的血眼中重新演練出來。

在血眼中的交手畫面,甚至連孟婆出手間的罡炁流轉,都清晰可見。

由此,沉墨洞悉了一些“孟婆”修煉的秘密。

只是孟婆的神通,確實無法參透,那又是另一股不屬於人世間的詭異力量,但又以“孟婆”的精氣神為根源才能發揮威力。

這和他催動血眼的方式如出一轍。

沉墨血眼神通的開啟來自於他肉身的血脈,而血脈的力量,又何而來。

不是沉墨非要追根溯源,而是“煉神”的修行,在採藥這一步之後,便是元胎,胎是返本歸源之意。

來自血脈力量的神通,儼然是沉墨採藥之後,須得追溯的根源。

跨過“元胎”這一步,便是“法相”。

亦是上清內景法的最後一步,到此時,神通和元胎徹底結合,蛻變出法相,方有近乎鬼神之能,並且壽命能憑此大幅度增長。

走到煉神的第叄步——“法相”,正是沉墨如今的一個小目標。

不過到了煉神之後的修行,僅有理論可以借鑑,落在實際的修行裡,因為每個人血脈蘊藏的神通和本身的資質悟性不同,須得自行摸索。

因此每一個煉神強者,皆是驚才絕豔之輩,能推陳出新,為一代宗師。

但煉神說到底也只是長生之路的起始,遠遠不是終點。

可踏入這一步,在世間武者中,已然是萬中無一。

沉墨受十八重地獄酷刑,大死七日,最後能順利死而復生,打通玄關一竅,方才邁入這修道長生的築基關卡。

其中稍有半步差池,就得成為地牢裡白骨的一部分。

人力有時而窮,修行之道無窮盡也。

面對前路的漫漫,沉墨兩世為人,又經過白骨地牢那樣的磨礪,自不會再有任何動搖。

又經過數日的修養,精氣神徹底飽滿後,沉墨方才離開這山裡的石洞。

只是他面壁幾日,心神澄淨,來自阿鼻地獄道的魔意不免排出去幾分,竟在石壁上一抹極澹的影子。

他想起達摩面壁留影的故事,說不準今後有人誤打誤撞來此,見得影子,說不準還會當成奇遇,想來還有些趣味,便將其留下。

一場大雨過去,碧空一洗,沉墨離開石洞。

在他去後不久,一隻奄奄一息的詭異黑狐逃進石洞裡。

饒是沉墨也猜不到,在他走後,第一個闖進石洞的不是“人”,是一隻黑狐。

沉墨再次出現在江城慶餘堂的書房,彷佛他從沒離開。

石叄縱使知曉大東家還會再回來,卻也萬萬想不到,大東家居然會在這個節點再次回到江城。

幽冥教數日前將大東家重出江湖的事爆出。

江湖上沸沸揚揚地傳著大東家曾在江城藏匿過,後被幽冥教的大人物追殺進入天門峽附近的群山中,如今該是遠離江城。

因此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想到沉墨會殺一個回馬槍。

石叄不知該是佩服大東家的膽大包天,還是佩服大東家迥異常人的思路,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是安全。

不管大東家安不安全,反正他很不安心。

心臟不爭氣地怦怦直跳,這一回應付完大東家之後,石叄不知自己會折壽幾年。

命苦啊。

沉墨卻彷佛一點不知道外界的傳聞,或者根本不放在心上。

在石叄的書房裡,猶有閒情逸致用上清玄功給自己燒了一壺茶。不愧是用玄功烹煮的茶,竟完全將一壺雨前龍井的鮮嫩香氣盡數發揮出來。

慢條斯理地品完一杯茶,石叄的心情平復許多。

還能怎麼辦,只能過一天是一天,湊活著活下去。

他沒有詢問大東家的來意,猶如忠實的奴僕,等待主人盡情的吩咐。

反正他沒法拒絕大東家的要求。

就等著吧。

石叄能坐上慶餘堂分號的掌櫃,自然不是等閒,深悉多言不如少言,少言不如沉默。

有時候話太多,就說不定因為哪句話惹出禍事來。

他只要端正態度,敬大東家如敬神明,總不至於被當做擦廁紙給隨意扔了。

沉墨見石叄靜默侍立,無形中對石叄高看半眼。

這傢伙還是有些長進。

享受完雨前龍井的新鮮香氣之後,沉墨終於開口,“那一千兩金票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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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叄回道:“已經兌好,就放在這書房裡。”

他想的是大東家如果要用,那就交出來。不用,也顯得他坦誠。

“金子本就是給你的,你儘管用。還有,我把這塊令牌賜給你,今後令在人在。”

話音甫落,沉墨神出鬼沒一樣消失。

書房裡還冒著茶香的青瓷茶碗和一枚泛著青氣的令牌,證明沉墨剛剛來過。

石叄小心翼翼地拿起令牌,只看到令牌正面刻著八個大字。

“天青如水,飛龍在天”。

他隱約覺得這八字有些耳熟,忽然靈光一閃,腦海裡有驚雷炸響,不由一聲驚呼。

青龍會!

這是江湖中近十年來新崛起的一股極為神秘的勢力,在黑白兩道影響極大,現今北方最大的威遠鏢局的總鏢頭手裡就有一枚青龍會的令牌,因此威遠鏢局押送極為重要的貨物時,往往會由總鏢頭親自押鏢,手持令牌開路,總能一路平安、逢凶化吉,順順當當地運回貨物。

石叄有了這令牌,今後去關外進貨,自也能暢通無阻。

近些年天下漸亂,從關外進貨,一路上關卡幾多,匪患嚴重,十趟貨能運回叄四趟,就得燒高香。若有青龍會的令牌,只消十趟貨能帶回五趟,就有得賺。

石叄小心翼翼收起令牌,見得背面也刻有字樣。

上寫著四月初叄。下面還有一段養生口訣,他牢牢記下,準備用心參悟。

待得藏好令牌,石叄突然想到,大東家能賜下青龍令。

莫非大東家竟是青龍會傳聞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那位會首?

即使不是會首,怕也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糟糕,他知道太多了!

石叄心裡實在太苦,他不過是想安心地當個慶餘堂的蛀蟲,大東家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他真不想知道這麼多。

這些事不能想,得爛在肚子裡,往後只需要記得這令牌是他撿到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