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退明珠城的鐵騎軍後, 沈輕澤一直處於虛弱debuff狀態,為了將他趕去休息,顏醉攬下了他的活兒,腳不沾地忙碌了好幾天。
好不容易今晚結束早些, 顏醉連衣服也來不及換, 直奔對方的臥房探望。
誰知,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子脂粉味。
他壓著眉頭, 悄悄摸黑走進臥室, 只見床頭一燈如豆,光線昏惑,牆壁上倒映出一團糾纏的黑影。
顏醉的眼睛一瞬間翻湧上赤紅的火焰。
四個不知廉恥的玩意, 居然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勾引他的人!
時間在此刻凝固,他的視野裡,只剩下沈輕澤被美色包圍的畫面, 扯開的衣釦,坦露的胸膛, 還有深陷的鎖骨, 幾乎看不見別的東西。
長鞭在他掌心越勒越緊, 顏醉壓抑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開燈的那一瞬, 顏醉面罩寒霜,眼睛卻在笑。
侍姬們驚懼的神情取悅了他,若非不想在沈輕澤面前下狠手,他的鞭子掠過的不會是地毯, 而是他們的脖子。
他反鎖房門,一步步走向沈輕澤,用目光將之牢牢鎖住。
顏醉的眼尾、喉嚨、雙手、胸膛,無處不鼓譟發熱,像是有團看不見的火,在熱烈灼燒,唯有思維冷靜無比,清晰地告訴他,想要什麼。
喜歡的東西,就要得到——愛上的人,就要佔有。
天經地義,不是嗎?
觸發特殊事件後,神秘好感度的進度條顏色,徹底變成了鮮紅色,在主面板上不斷閃爍。
系統警鈴大作,沈輕澤此時已經無暇顧及。
他緊靠在床頭的脊背,成了一截僵硬的木樁。
顏醉的臉孔湊得極近,灼熱的吐息撲上側頸,激起一小片雞皮疙瘩。
“好香啊……是那些傢伙,留在你身上的氣味?嗯?”
顏醉語調平靜,尾音輕輕上揚,彷彿在詢問一件趣事。
沈輕澤神經繃到極致,不需要系統警報,那股極端危險的氣場,已經隱隱壓迫住了他的呼吸。
他艱難地滑動一下喉結,嗓音低啞:“顏醉,你聽我解釋。”
“解釋?”顏醉抬眸,原本琥珀色的瞳孔變得幽深如潭,流淌著潤澤的水光:“是你如何千里迢迢將他們帶回來,任由他們爬上你的床,還是……”
他的手指抵住對方的下頷,輕輕往下,劃過喉結,掠過鎖骨,最後勾起前襟第二顆釦子,稍一用力,崩開了。
掉落的紐扣滴溜溜滾到地毯上,無人在意。
顏醉聲音低沉沉的,拂過沈輕澤耳畔,磁性得要命:“這樣?”
沈輕澤彷彿聽見某根神經崩裂的斷絃聲,嘴巴微微張開,喉嚨發乾:“沒有,我唔——”
滾燙的吻深深堵住了他的唇。
僅有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壓,侵奪,如同一場互不讓步的戰爭。
顏醉的吻一如他本人,熱烈,濃郁,恨不得把一顆心都全無保留地奉到他面前。
細軟的髮絲搔著臉頰,有些癢,沈輕澤又覺得癢得不僅僅只有臉頰。
顏醉一手撐在床頭,一手捧著他的臉,眼睫動情地發顫。
散落的長髮遮住了昏暗的燈光,將曖昧的聲音緊緊禁錮在這一小片陰影裡。
時光彷彿定格,又恍如隔世。
等沈輕澤回過神,他已經不由自主地擁住了對方的肩頭,將男人按入懷中。
呼吸成了一種奢侈。沈輕澤胸膛微微起伏,垂眼看他,顏醉仰著脖子,微翕的嘴唇紅潤欲滴。
昏黃的光線從髮絲間漏進他眼底,幾乎要盈出一汪水光。好似他不是步步緊逼的人,反而是受了欺負的那個。
沈輕澤眼神加深,被蠱惑了似的,指尖輕觸他的眼尾:“城主大人,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顏醉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輕笑:“你還要裝作不知到什麼時候?我的主祭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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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拽住對方衣襟,往旁邊一推,整個人俯下身,鼻尖幾乎抵住鼻尖。
“沈輕澤,我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你讓我愛上了你,你不知道嗎?”
“我想徹底擁有你,不準別人碰一下,你不知道嗎?”
顏醉將他的雙手按在枕頭上,凝視著他的眼,居高臨下,微微眯起眼:“沈輕澤,不管你再怎麼狡猾,從現在起,我倒要看看,你再怎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沈輕澤啞然,雙眼不自覺地睜大,嘴巴張開又閉緊。
即便早已察覺顏醉的感情,直到此時此刻,被如此坦率狂傲的告白,仍不由動容。
主面板,【神秘好感度】的字樣已經發生了變化,變成了【顏醉的愛意】。
沈輕澤完全沒工夫關注這個小小的細節。
他掙開對方的手,將人用力掀下來,單手支在他身側,撈起一縷長髮握在手心,嗓音嘶啞:“你既然一直憋著不說,必是不願讓我知道,我自然應當配合你。”
顏醉:“……”
呵呵,真是無懈可擊的回答呢。
他狠狠摟住沈輕澤的脖子,仰著腦袋索吻。
咬是不可能咬的,最多只能透過□□對方的嘴唇,發洩一下心頭不滿這樣子。
軍靴被踢掉了,兩人深深陷進柔軟的被子裡。
沈輕澤抵住他的額頭,與之交換著呼吸,顏醉臉頰微紅,像只貪杯的貓兒,醉醺醺蹭著他的掌心。
“依你的性子,你是怎麼忍到現在才說的?”
被安撫過後的顏醉,顯得異常溫馴,唯有眨動的眼睫透出幾分狡黠:“沒有把握的獵人,怎麼能放第一支箭呢?”
沈輕澤罕見地勾了勾嘴角:“你如今怎麼就有把握了?”
顏醉坐起身,埋首在他頸窩裡,輕輕嗅著他的氣息,低啞地道:“我是對我的武力有把握。”
沈輕澤:“…………”
他鄭重其事為自己正名:“我之前都是讓你的!”
三個問號了不起啊!真要打起來,還不指不定誰贏呢。
顏醉眼尾擎笑:“哦?難道你捨得把對付明珠城那套,用在我身上?”
沈輕澤:“……好吧,你贏了。”
顏醉攀上對方肩頭,鬆垮的睡衣早已扯開,露出左肩被巫術師傷到的一線暗紅血痕——沈輕澤換購的藥劑又給了傷殘的士兵,自己一口也沒喝。
傷口已經結痂,足有小指那麼長。
顏醉輕輕撫摸過疤痕,既心疼又氣惱,想咬一口,又不捨得,最後只湊上去,沿著血痕烙下輕吻。
正在長新肉的傷疤處,頓時又熱又癢,沈輕澤忍住想撓的衝動,扣住他的雙肩將人掰開:“別鬧。”
“嘖。”顏醉斜睨他:“你看看你,受著傷呢,還跟外面的小野貓鬼混,你說,該怎麼補償我?”
沈輕澤:“???”
他一時沒有理順這個邏輯。
顏醉整個人趴在他懷裡,撈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徹底擋去了一線燈光,只從被單稀薄處,隱約透出幾塊寶石般的光斑。
沈輕澤摟著他親吻,只露出兩個烏黑的腦袋,他忽而一個激靈,仰起頭,惡狠狠道:“別亂動!”
顏醉睜眼說瞎話:“我沒有。”
“……”
顏醉目光往下瞥,沈輕澤立刻用被單矇住他:“別亂看!”
顏醉眼神幽幽望著他:“你要是不行,就換我來。”
沈輕澤簡直要爆炸了,太陽穴突突直跳,從牙齒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才不行呢!”
顏醉以一種委屈的目光控訴對方。
沈輕澤掩嘴輕咳一聲:“按照我們那的規矩,告白後要先戀愛,再結婚,然後才可以睡覺,不可以省略步驟!”
他還沒做好當一個基佬的心理建設!
顏醉簡直震驚,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一臉不可思議:“你們大夏帝國的人,都這麼保守嗎?”
沈輕澤一時無言以對。
顏醉不以為然地道:“可是現在是在淵流城,你應該入鄉隨俗。”
“那怎麼行?幼兒園還沒建好呢!”
顏醉:“???”
沈輕澤關掉煤油燈,臥房頓時漆黑一片,只剩朦朧的月光照亮床尾一角,被子下面,纏在一起的四隻腳不住晃動。
他把人摁下去,抓著被單的一角往上提:“總之,時間不早了,快睡。”
顏醉從被單裡露出一雙眼睛,小聲嗶嗶:“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黑暗很好的掩飾了沈輕澤臉上的表情:“你這麼確定嗎?也許在那之前你已經喜歡上別人或者我們……”
一隻手嚴嚴實實捂住了他的嘴。
顏醉的眸子在昏暗裡也似散發著微亮的光:“沒有也許。任何別的可能,我都會把它掐滅在搖籃裡。”
“你只能是我的。”
沈輕澤無聲嘆口氣,遲疑著,該不該把自己真實的來歷告訴對方,難道要告訴顏醉,他本是遊戲一個人物?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會有人相信嗎?
顏醉彷彿察覺到他心事重重:“你還在擔心明珠城?我聽說明珠城如今被蒂亞竊取了權柄,應該無暇顧及我們。”
沈輕澤搖搖頭,從被子裡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十指交扣。
被子底下,顏醉動了動,撐起上身,在黑暗裡尋找他的眼:“你不覺得你也該所有表示嗎?”
沈輕澤茫然地眨眨眼,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經驗實在乏善可陳。
他努力從空蕩蕩的腦袋裡巴拉出一點情話,乾巴巴地開口:“……你喜歡什麼,我給你買?”
顏醉:“……???”
沈輕澤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按住對方的後腦勺,在他眉心輕輕一吻。
不等顏醉反應過來,沈輕澤飛快翻了個身:“快睡!”
顏醉一愣,咂咂嘴,去掰他肩膀:“還要。”
沈輕澤:“zzzzz……”
顏醉輕哼一聲:“小氣。”
作者有話要說: 沈:這叫實在,懂嘛!
顏:呵呵,實在的c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