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啞然失笑,她來到了羿的身邊,臉上是認真求教的神情:“羿,你給我講講棉花唄。為什麼到現在棉花還不盛開啊?”
羿攔腰橫抱起江虞,感覺到胸腔的那驅溫熱的身體,低頭看去,江虞正著雙眼,杏眸中帶著無暇。
忍不住低頭,張嘴輕輕咬了一下江虞的耳朵,江虞有著圓潤飽滿的耳垂,像是一個掉落的水滴。
“唔……”
江虞含糊出聲。
“棉花是只有冬天才會盛開的一種植物,大部分的棉花都會在冬天的第一場雪後盛開,因為盛開後花的顏色狀態像雪一樣,曾經一度叫為‘雪花’,因為避諱,改稱棉花。”
江虞推了一下他的臉:“別鬧,我想問那個棉花採摘回來之後幹什麼?”
被推了的羿也不惱,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那個啊!就是飛虎部落秋天沒有採摘夠食物的去摘一些棉花,摘一些棉花去籽後裹在獸皮上,用來禦寒。”
原來是這樣。江虞眼睛一轉,眼睛中帶著幾分笑意。
“羿,明天你幫我把今天編織的籃子跟熊貓部落交換東西行嗎?”
“你要交換什麼?”
“我想用籃子換幾根這麼長的竹籤子,這麼長。”江虞伸出手指,當著羿的面比劃了一下,那樣認真的樣子讓羿忍不住笑。
羿伸手揉了揉江虞的頭髮,開口說道:“我知道了,明天幫你換的。”
“我要光滑的。”
“好。”羿抱著江虞就要進洞穴,隨著羿的步伐,江虞的臉頰越來越紅,帶著幾分羞澀,等到了稻草堆上,江虞整個人蜷縮在一起,臉紅得跟一隻蝦一樣。
羿疑惑地伸手摸了摸江虞的額頭,臉上帶著幾分疑惑:“虞,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紅啊!”
看著羿起身的動作,江虞知道自己剛才誤會了,臉上更是紅透,她翻了一個身,像含羞草一樣,在羿觸控的時候縮在了最裡面。
羿不解的看著到了過去,江虞整個人都可以,就是江虞的行為有些不尋常,他摸了摸頭,轉身到了桌子身邊。
聽到後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江?含羞草?虞轉過身來,就見桌子上擺了幾個十分眼熟的菜葉子。
江虞屏住了呼吸,突然想起那場雨,她忙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帶著遲疑和震驚,慢慢悠悠地來到了桌子旁。
桌子旁的羿正用竹筒給自己灌水,看到江虞像行屍走肉一般走過來,一時間忘記了張嘴,竹筒裡面的水傾斜而下,沾溼了他大塊獸皮。
“你怎麼下來了?”
“這是什麼?”江虞愣愣的指著桌子上的肉,菜葉子已經乾枯,插在裡面的小棍子也不像剛劈下來那樣的光鮮亮麗,帶著陳年老皮的顏色。
羿面帶驚訝的看了她一眼,臉上帶著一點不可思議:“虞,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連你親手做的狍子肉都忘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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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虞臉色爆紅:“沒有,我只是不確定。那天下雨你把它藏到哪兒裡了?”
回憶起那天,羿想起了那天自己生氣的理由,他的面色收緊,緊繃起自己的臉頰:“我半夜聽見打雷的聲音……”
轟隆隆!
一聲天雷震天響,羿從睡夢中醒來,臉上盡是稻草留下的印痕。看了看旁邊的江虞,她的呼吸平穩,絲毫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羿伸手點點江虞的鼻子,見江虞沒有絲毫反應,又伸手戳了戳江虞的臉蛋,小臉的皮膚光澤細膩,比起他這一雙長滿老繭的雙手要好很多。
轟隆隆!
又是一聲天響,這一個聲音敲醒了羿的旖旎心思,他的手宛若觸電一般縮回,看著江虞恬睡的樣子,羿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發了癔症,在自己身邊勾勒了這麼美好的人兒。
轟隆隆!
似乎還帶著風,像是天空終於把被敲開了一個口子,口子盡數灌風,狂風一下子傾瀉而出!
羿坐了起來,慘烈的天空上劃過幾道痕,藉著一閃而過的電,羿看到了江虞的膚若凝脂的臂膀,瑩瑩發光,抬眼望去洞穴外,風聲不停,樹葉搖擺不定,似要下雨。
但是天邊的閃電不斷,羿渾身的毛都快要豎起來了,看著還在睡夢中的江虞,羿忍不住化作獸形,碩大的頭部緊緊貼在江虞的身體上。
江虞依舊是沒有醒,羿啞然失笑。
想起江虞扣在地上的狍子肉,羿渾身的毛稍稍溫順了一點,他蹲在江虞地身邊,感受著她呼吸的氣息,眼望著天邊的電閃雷鳴。
外面的閃電好像少了一些。羿的呼吸稍斂,抬起爪子繞過江虞,羿小心翼翼地來到洞穴口。
黑夜中風移影動,越看越恐怖,羿很快來到了小籃子那裡,風透過籃子的孔洞吹進去,“嗚嗚”之聲不斷,叢林中好像是怨鬼在哭喊。
籃子裡的肉還被死死地釘在地上,絲毫未動。羿小心翼翼地將小籃子拿起來,將所有的肉都拔出來之後,又將籃子扣回原處,帶著肉回了洞穴。
江虞還在輸熟睡,外面已經是傾盆大雨,地面霎時間被水淹沒,羿將肉扣在了籃子裡,靜靜地趴在江虞身邊。
一夜的瓢潑大雨,不間斷的電閃雷鳴,羿在黎明時分醒來,外面的雨勢漸小,怕江虞生病,給她蓋上了獸皮,嘴中叼著籃子,快速衝出去。
一路上狂奔,就像被人追趕一樣,終於到了地方,羿將肉放在了乾燥的地方後,羿馬不停蹄趕回來,路上的泥點子甩在身上,毛被粘的一叢一叢的,羿順帶著來到了之前的水簾洞,趁著沒有象出沒,囫圇洗了一個澡。
回來後,他就看到了那個讓自己心慌的場景……
“……就把肉給收起來了,放在了一個特別乾燥、幾乎沒有蟲子的一個地方,今天見你醒了,我就取回來了。”
輕描淡寫幾句話,就將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完全抹去。
“噢。”
羿突然沒有了心情,他將竹筒裡剩下的水潑在了地上:“睡吧,明早還要摘棉花呢。”
兩人和衣睡去,似乎跟之前的夜晚沒有不同,但又確實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