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麼多了。”
就在洪震南正在與葉問對峙之時,穿著便服的肥波忽然從後面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洪震南的肩膀。
“洪師傅,武館有武館的規矩,差館也有差館的規矩。”
說著,肥波轉頭望向葉問,還有他身旁站著的陳識,揮了揮手,對屬下吩咐道。
“你們打架傷人,我得管。”
“三個王八蛋,鎖上帶走!”
說完,便有兩個警察走上前來,用手銬把葉問和陳識,還有黃梁給抓了起來。
“我手上還有一副,把他也帶走。”
肥波伸手指了指左邊的金山找。
“哈?我?”
金山找滿臉懵逼,眼睛瞪得像銅鈴,直愣愣的盯著肥波。
這場械鬥可是他調停的,全程都沒動過手,怎麼打架鬥毆的罪名還能把他算上?
靠,真倒黴,本來以為給洪震南服個軟就沒事了,這死差老怎麼也要搞我!
他一臉鬱悶,在心裡不停暗罵著,卻又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實實的讓人拷上帶走。
他畢竟只是個外地來討生活的,既沒背景,也沒實力,無論是洪震南,還是警察,他都得罪不起…
“喂,拿好你的東西進去了,鬼頭等著呢。”
肥波倒是沒有跟著自己的手下回警局,見葉問的人被帶走後,便轉頭望向洪震南,緩緩道。
1950年,離香港回歸還差著接近50年呢,這個時候的港島,完全是被英國當作殖民地來管理的,本地官員基本上都沒什麼話語權。
能夠爬上高位的香港人,也幾乎全都是帶英培養出來的忠犬,他們已經不是香港人了,是香蕉人。
雖然國術已經開始沒落,但再怎麼說,武行也不是個小產業。
想要在如今這個港島安穩生活下去,和英國人打好關係,是必不可少的。
要不然,人家走在路上看你不順眼,隨隨便便就找了個藉口把你武館給封了,你還能怎麼辦呢?
也只能是叫天天不應,地地不靈了……
所以,身為香港武行的帶頭大哥,為了手底下的弟兄們能安穩生活,和英國老打好關係的重擔,也自然就落到了洪震南身上。
但而以英國老那種唯利是圖,且歧視香港人的性格。
就算你舔著個老臉上去討好人家,他們也只會嫌你煩。
所以,洪震南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個月固定交給英國老一筆讓他滿意的錢,以此來得到他的庇護。
而今天,恰好就是這個月交錢的時候。
“這死鬼老,一天比一天貪,都不知道給過他多少錢了,也沒見他有幫過我們什麼。”
洪震南搖了搖頭,臉色有些不滿。
做為一個較為傳統的習武之人,對於英國老,他實在是談不上有什麼好感。
只覺得他們強佔了中國人的地盤,靠著中國人賺錢,卻還要瞧不起中國人,實在是可恨!
若不是手底下有不知道多少個兄弟,就指著現在幹的這點活吃飯,洪震南壓根就不想搭理這些該死的鬼老。
“都到現在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人家的確是幫不了你什麼,但如果他想,隨時都可以讓你的武館倒閉。”
“交上去的這筆錢,買的不是他要庇護你。”
“只不過是為了讓他不要為難你們罷了…”
肥波伸手拍了拍洪震南的肩膀,勸解道:“沒辦法,誰叫現在香港是英國老的地盤呢?”
“我們鬥不過他們,當然也就只能忍氣吞聲了…”
對於肥波說的,洪震南其實也明白,只是一直這麼憋屈,心裡總是會有些不好受。
但一想到家裡還有那麼多孩子要養,手底下也有,不知道多少兄弟指著自己吃飯。
他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將心中的不滿都忍了下去。
“洪師傅,打擾一下。”
就在這時,許寧從一邊的茶攤上站起,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緩緩走到洪震南面前。
“你是?”
洪震南的臉色有些疑惑。
“在下許寧,詠春傳人。”
許寧對他拱了拱手,緩緩道。
詠春?
聽到這個詞,洪震南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
剛才鬧事的那個葉問,就是詠春的人,現在怎麼又來了一個?
“怎麼,你想幫你師門的人出頭啊?”
他負手而立,語氣不善,質問道。
“洪師傅,不要這麼緊張嘛,我對你沒有惡意。”
許寧笑著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我找您,和我師叔的事無關,只不過是想和您談一個合作罷了。”
聽到這話,洪震南頓時來了興趣。
“什麼合作?”
許寧也不賣關子,直入主題。
“我想你應該也知道,那些英國老都非常看不起我們中國人。”
“知道世界上怎麼稱呼我們嗎?東亞病夫啊!”
“我聽說,你最近在幫英國老辦事,幫他們建了一個拳擊比賽的擂臺。”
“英國老那邊,還請了一個什麼拳王“龍捲風”要來表演。”
“這樣做是為了什麼?想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不就是英國老想在我們的地盤,顯擺自己有多厲害嗎?”
說道這裡,他頓了頓,眼神微動,意味深長的看著洪震南。
“而我想跟你合作的事情,也非常簡單。”
“你把正在修建的擂臺轉讓給我,我出錢,辦一場屬於咱們中國武術的比賽,當然,各國的武術家也都可以參加。”
“到時候再把那些媒體都請過來,當著他們的面,用我們的中國武術,打敗那個鬼老的什麼拳王,到時候,還有那個還敢說我們是東亞病夫?”
許寧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要完成任務,其實是沒必要整這麼多么蛾子的。
他只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到了原片中,英國老準備要舉辦表演賽的時候,自然就可以見到那個拳王“龍捲風”了。
就算上不了擂臺,但只要在下面給他放一記黑槍,任務也能完成。
但是,有了《師父》的前車之鑑後,許寧明白,這些電影世界,如果是同一個時代,是會在不同的時間線相連起來的。
離開這個世界前,必須要做好善後工作。
雖然他只是個行走在諸天萬界的過客,但在這之前,他也是個中國人。
如果是在臺下放黑槍打死英國拳王,那些外國媒體只會一窩蜂的說中國人卑鄙膽小,只會耍這種下做的手段,把東亞病夫這個名號,釘死在恥辱架上。
並且,在那之後,英國老找不到自己,也必然會為了洩憤,對香港人實行報復,讓他們承受無妄之災。
但如果自己是在擂臺上,光明正大的憑實力把“龍捲風”打死。
先不提英國老會有什麼想法,至少,許寧保全了中國人的名聲。
當然,這只是理想情況,如果中途出了什麼意外的話,許寧還是會考慮美式居和的。
給“龍捲風”開開腦洞,讓他跟美樂宗一樣,笑口常開。
至於為什麼要把比賽的舉辦資格搶過來,原因有兩點。
首先,如果比賽是由他來辦的話,就不用在這個世界繼續等下去了。
提早讓比賽開始,提早打死“龍捲風”,完成任務,許寧也自然就能提早離開這個世界。
畢竟,國術這方面,他已經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該學的,也都學的差不多了。
在《葉問2》這個世界繼續待下去,說實話,對他來說,真的沒什麼意義,得不到任何額外的收穫。
其二,便是如果自己是主辦方的話,就不怕英國老耍無賴,搞暗箱操作了。
許寧雖然對自己如今的實力有自信,但“龍捲風”身為英國拳王,自然也不會是吃素的。
不僅洪震南敗在了他手下,就連葉問,在初上場,不知道該如何對付拳擊時,也落入了下風,被“龍捲風”壓制了一段時間。
而許寧,自身實力也不弱,還專門抽了不少時間去瞭解過現代拳擊。
與葉問他們不同,對“龍捲風”的打法,許寧非常熟悉,知道該如何應對,同時,也知道拳擊的弱點在何處,想要對付他,不算很難。
但是,如果這場比賽,英國老是主辦方的話…
那就很有可能發生像原片中那種,中場休息時突然告訴你,不允許用腿的奇葩規則。
在國術方面,腿功還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說不能用腿的話,許寧還真沒信心說一定能打死“龍捲風”。
雖說他也不是非要遵守英國老這種噁心人的規矩。
但這畢竟是英國老舉辦的比賽,只要你用腿了,他們就判定你輸,強行把你拉下場,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因此,為了避免諸如此類的麻煩,許寧想出來的辦法就是,讓自己成為主辦方!
“這個擂臺,可是專門給英國老修的。”
“你嘴上說的輕鬆,要我把擂臺轉讓給你辦比賽,有沒有想過英國老會怎麼報復我們啊?天真!”
對於許寧所說的計劃,洪震南雖然有些意動,但畢竟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不會像小年輕那樣容易衝動。
思考了一會兒後,很快便指出了許寧計劃中的問題。
可許寧,卻並沒有為這件事而煩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那個要你修建擂臺的英國老,不過只是個小官罷了,面對咱們中國人很威風,可放在英國那邊,他屁都不是!”
“你要是不信,就等著看吧,明天我就把他上司找來,說要徵用這個擂臺,你看他敢不敢說半句不行?”
洪震南明顯不是很信許寧的話,他覺得許寧在耍自己。
“呵呵,你真有這麼厲害,能把那鬼老的上司找來,這麼厲害的人物,還需要跟我合作?”
雖然是個疑問句,但他說起話來,讓人感覺有些陰陽怪氣的。
“我的確沒什麼厲害的,厲害的不是我,是錢,有錢能使鬼推磨!”
許寧只是搖了搖頭,笑著說。
“鬼老的上司又怎麼樣?只要錢給夠,我要做的這點小事算什麼?恐怕就算叫他把他老婆讓給我,都沒問題!”
許寧的儲物空間裡,不知道存放著多少金銀財寶,以及價值連城的古董。
可以說,他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以他的財力,別說只是賄賂一個職位稍微高一點英國的官員了。
就算是香港總督,恐怕都會意動!
畢竟,這個年代可沒什麼查貪汙的廉政公署,誰不想在退休前多撈點錢,以後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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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警察局。
“別擔心,這些警察,擺擺樣子罷了。”
“待會兒保釋了,就沒事了。”
牢房裡,金山找坐在葉問右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金師傅,今天連累你,真是不好意思。”
葉問知道,今天若不是為了幫自己,金山找根本不可能會被抓進來,心生歉意,感激道。
“哎呀,沒事,當初要不是你一棍子把我給打醒了,我現在指不定還在哪裡混日子呢…”
金山找擺了擺手,笑道。
“對了,我跟你講,在香港開武館,很麻煩的啦。”
“門派多,師傅多,規矩又多。”
“還有那個洪震南,他兄弟多,徒弟多,錢也多。”
“在這裡開武館,咱們沒名氣,沒徒弟,本來就只能掙點養家湖口的錢,每個月還要交一份錢給他,簡直太可恨了!”
雖然來的時間比葉問早,但真要說起來,金山找在香港,其實也只是個初來乍到的新人。
為了生計,只能收斂起以前那狂妄的性子,不知道對洪震南低了多少次頭。
雖然表面上裝得唯唯諾諾,但在私下,金山找還是對洪震南頗有微詞的。
“哼,你那是沒見過其他武行的規矩,香港這邊,已經算好的了。”
就在這時,正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陳識忽然睜眼,緩緩開口道:“你知道,我以前在天津混的時候,他們那邊的規矩,有多刁難嗎?”
“想要在本地開武館,首先,你得先踢贏八家武館,證明自己的實力。”
“並且,這個武館還不能你自己踢,你得找到一個本地的徒弟,花好幾年的時間,耗盡心思去教他。”
“等他出師了,再讓徒弟去踢夠八家武館,這之後,你才能留在本地開武館。”
“而你這個踢館的徒弟,還會被人給打成殘廢,從此逐出天津,永遠不能再回…”
聽到他這番話,頓時引起了金山找的好奇心:“那你當初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徒弟被廢?真的甘心嗎?”
陳識笑著搖了搖頭:“我那徒弟爭氣,別說八家了,津門一共十九家武館,他全都踢了個遍!”
“他自己在本地也有不小的勢力,誰敢對他動手?”
“只是,不知為何,當最後的一家武館,也挑戰成功後,他就獨自離開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聽過他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