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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帝國裂變(20)

天鵝的體重在鳥類中絕對能夠算是靠前排的,為此這種善於長途飛行的鳥類必須付出更多的體力來抵抗重力因素。因此天鵝和大雁這種中大體型的鳥類在飛行的過程中必須規劃好自己的體力分配。

在非繁殖期的時間內, 天鵝的脾氣真的能夠稱得上非常好, 它們更是少數會領養別的天鵝的孩子的鳥類。所以作為草原空中霸主的雄鷹也萬萬想不到, 自己居然有被天鵝俯衝的一天。

儘管震驚, 但它還是拍動翅膀試圖避開。

這麼重的鵝,又是這個高度,被撞一下它妥妥得不了好。

然而, 來不及了——曾經需要消耗天鵝更多體力的體重在俯衝的時候成為了它最大的利器, 即便雄鷹飛翔速度不算慢,但它已經錯過了最佳逃離時間。

大天鵝微微偏頭, 熟練透過操縱翅膀的角度而改變方向, 在高速行動之下, 只需要一個輕輕地調整它就能追上鷹撲稜半天的結果,然後這只鵝又在半空中調整了自己的飛行姿勢, 就在兩隻鳥接觸的瞬間, 他伸出腿狠狠地蹬在了這只鷹的頭部。

可憐的空中霸主被這一擊打得暈頭轉向。該慶幸天鵝是遊禽, 它們的腳部是腳蹼,不像猛禽還有尖銳的爪子。雖然被這一撞一拍打得暈頭轉向,但是獵鷹在踉踉蹌蹌片刻後還是勉強在空中保持住了身形, 沒有遭遇“血光之災”。哪料它還沒有調整好姿勢報復回去, 就又有大天鵝強壯的翅膀連環拍擊了下來。

狡猾的大天鵝兩隻腳爪子踩著這只鷹的身體用大翅膀盯著它的腦袋抽,一邊抽一邊用紅嘴巴死命薅獵鷹的脖子毛。

為了在高空中穩住身形不摔死, 這只鷹必須要張開翅膀保持滑行姿勢, 除了翻轉試圖甩掉這只流氓鵝之外根本無暇反擊。

如果它會說話, 一定會大罵一句——神經病啊!我不就是看了你們一眼!明明啥都沒幹啊!

而如果它真的這麼說出來,那麼,這只霸道的天鵝絕對會拱起自己強壯的大翅膀對它說:看一眼也不行,知道爺的身份不?

最後,這只鷹是在距離地面還有五十多米的時候才堪堪被放過。

大天鵝給了這只居然敢覬覦它看顧的小鵝的鷹又一記猛踹後藉著這股力道撲稜了兩下翅膀,重新抬升高度,藉由氣流向上,姿態極為優雅。

雄鷹灰頭土臉地被這一踹往下又落了一截,生怕這只鵝繼續攻擊,它毫不猶豫向下躲入了草叢之中,整個鳥都趴在地上,兩個豆豆眼隔著草叢向上觀察,用自己能夠在高空捕捉獵物蹤跡的銳利眸子暗中觀察那只天鵝的動態,其姿態之猥瑣,哪兒還有一點天空霸主的氣勢。

等那只天鵝飛遠了,它才發出悲憤的大叫——還有沒有天理啦?食草的打食肉的,有沒有人管管啊?

教訓完那只鷹後,大天鵝加快翅膀震動幅度,只一會兒就追上了並未等待它的天鵝隊伍,而就在它靠近的時候,這一支天鵝團隊的成員們紛紛發出了清越的鳴叫。

方才暫時擔任領隊的公天鵝立刻後退,將為首的位置重新讓回給它,英勇歸來的大天鵝光榮就位,然後它立刻調整了自己的振翅頻率,藉由自己破開的風為後頭的天鵝眾減輕壓力。

這一過程十分流暢,看得出已經做過不止一次了。

一路南歸一路將所有獵食者都揍過來的大天鵝驕傲地昂起了自己的小腦袋,它理所當然地接受著自己這個小團隊的成員們對自己發表的崇拜之情,只覺得自己脖子上的金燦燦脖套更加鮮豔了。

候鳥南歸,卻也有一群人在這個不太美好的季節不得不離開自己的家鄉。

這是一支由五人組成的漢軍小隊,行偵查之責,像這樣的小團隊,在草原上還有很多。

夏末時候漢匈之間關係和睦,一般沒有意外戰事的話,匈奴人也不會輕易南下,所以這是漢軍探查草原情況的良好時機。

這一批人均是以步兵為主,並不攜帶馬匹。在草原上,馬匹的存在過於顯眼,匈奴人若是看到附近有被馴養的馬匹會立刻開戰地毯式搜尋。相比之下,步兵更具備優勢。夏季草長,他們匍匐下去就能隱藏自己的行蹤。

這是漢軍經歷過無數次慘痛教訓得出的寶貴經驗。

但步兵探子也有缺點,那便是如果遇到了萬一,極容易全軍覆沒。所以為了情報的傳遞,五人很快就建立了責任分工,若是遇到危險,著重搶馬讓一人走,其餘四人負責拖住敵人。

這些被派出來的斥候在軍營訓練的時候都經過了嚴苛的奪馬訓練。

“當然,這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一個老兵對跟著他兵士說道,“你們也就是被帶出來長長見識的。主要也就是學習一下草原上潛伏的技巧,還有該如何在草原上辨別方向,尋找水源,以及如何捕獵等等。”

他拍了拍自己的箭壺,“從現在開始,你們沒有補給,每個人只有二十枚箭矢。都記住,這二十枚是你們全部的生存依靠,無論是狩獵、退敵,就只有二十枚。”

他忽然拽出了一個鋒利的笑容,“準確來說你們能用的其實是十九枚,因為最後一枚你們要用來解決自己的性命。相信我,你們絕對不會想知道落在匈奴人手上會是什麼結果,尤其是我們這些小兵。”

“你們會被榨乾最後一絲利用價值,然後被割下頭顱,供他們換取戰勳。所以,記住我的勸告,最後一個箭頭,留給自己。”

他的視線從下頭的四個新兵臉上臉上細細滑過,然後滿意地在上頭看到了畏懼。

不,有一個例外。

伍長在心裡頭嗤了一聲,暗中不爽。

他這次隊伍裡面被分進來了一個一看就是刺頭的人物,自帶武器,又一身華貴,估摸著就是哪家的公子王孫。這樣的人到邊關要麼是為了體驗生活,要麼是為了鍍金。

雖然數量不多,但偶爾的確會有這樣的人來邊關,只不過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不幸地遇到而已,真晦氣。

伍長本來想要說些可怕的把人嚇走,哪知道別的幾個被嚇到了,這年輕人卻全然不為所動。

沒事。伍長暗忖,這樣的公子哥到時候一見到匈奴人就會嚇萎,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們在草原上的第一個晚上是靠吃餅子度過的。伍長說這裡距離大漢長城太近,獵物一般不會靠近那裡,要再走一兩日才能看到牲畜。

“但那可不是好事,”伍長說道,“在草原上不能點火,到時候不管抓到了什麼都只能吃生肉,吃完了還得快點跑,否則血腥味可能會引來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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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在草原上,隱蔽是最基本的要求。在這裡我們要過得比匈奴人還不如,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後將資訊傳送回去。”

他的視線再次掃過這個公子哥的臉,然後被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打敗,“咳,我們先來說一下守夜,你們是新人,就先兩人為一組。記住,到時候坐著的時候背對背坐,前後左右所有方向都要警惕。若是遇到野獸才能點燃火把。”

“這裡靠近漢地,我們還能點一下火把,等到深入草原,連火把都沒有。遇到野獸就得真刀真槍得和它們拼殺。珍惜現在的日子吧,小子們。”

他三兩下就安排好了編組,那個貴公子就被排到了第一天守夜的行列裡面。倒不是他要送上殺威棒,說白了就是伍長不相信這個小白臉,如今才第一日,此地靠近漢地,野獸少也較為安全。

這一日夜裡除了黑暗外也不會有別的出現,如果這個都受不了還是早些扭頭回去吧。

哪料那小白臉聞言只是淡淡點頭,抱著自己的武器就爽快地坐下了。反倒是同他搭檔的另一人有些猶豫,他看著黑漆漆的環境,又看了看已經和衣倒下的伍長和另外兩個同僚,心中惶惶。

他忙按照伍長先前所說背靠著這個公子哥的背坐了下來。

二人一直沉默觀察四周,只是月上中天時正是人最困的時候,加上今日本就行軍了一天,面前還有三個漢子打呼嚕的聲音此起彼伏,著實撩人。

軍漢眼皮開始打架,他最後實在撐不住了,拍了拍身後人的肩膀,“嘿,兄弟,我們來聊聊天吧。”

“好。”

嘿呀,這小哥看著冷,其實脾氣也還不錯嗎!

軍漢立刻來了興趣,“你是為什麼來邊關的?我是咱們那村吃百家飯長大的,這次村裡頭的漢子就把服兵役的機會都給了我,等我這次回去,就能拿上那一筆錢娶媳婦了!”

“我……”軍漢聽到了背後的小哥一陣沉默後,話語中帶上了一絲笑意,“我也算是,為了娶媳婦吧。”

這一話題瞬間將兩個男人的距離拉近,軍漢立刻興奮了起來,看來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樣,無論是有錢沒錢都要為了娶媳婦而努力啊!

他單手鉤住了這個小兄弟的肩膀,“嘿呀,天下為了娶媳婦兒奔波的男人是一家啊。小哥你多大,哪個村的?什麼?中山國,那可是個好地方,你喜歡的娘子也是中山國的吧?我聽說那兒的娘們還有讀書……嘖嘖嘖,真是有錢。”

“哎,說起來小夥子你長得不錯啊,你媳婦兒是不是也怪好看?”

“好看。”

“哎喲!小年輕你這樣不厚道嘿!在單身漢面前這樣很過分哦我和你說。嘿嘿,我心上人也特別好看……肯定比你的那個好看。”

“不可能。”

“……小哥你這樣不行,你這樣的人在我們那疙瘩是要被揍的。”

“……”

遙遠的中山國,正在奮筆疾書趕作業的夏安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有些困惑地抬頭看看天,起身給自己加了一件衣服。

以前竇皖把他護的嚴嚴實實,天氣有一些寒涼就會給他加衣服,一直被照顧的人平時毫無所覺,只有現在離開了這份關照才會意識到自己被人溫水煮青蛙了。

他咂咂嘴,指尖不由自主移向了腰側,在他的王印邊上現在多了一塊玉佩,上頭是戀人的名字。

玉是好玉,雕刻的手藝則不是。這一入手就覺得坑坑窪窪,工藝實在粗糙。雖然竇皖已經非常努力了,也磨練了好些時候,這樣東西依然是能夠讓金石大師看到了嘆息的粗陋。

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呢?

夏安然唇角上揚。因想到那人臨走前匆匆將東西塞給他,生怕他拒絕的模樣而莞爾,他披著寒裳走到了院子中間。仲夏之夜,明星比月光還亮,他仰頭看著的這片天空已經不像之前那麼陌生了,因為有一個人自己啃下了一本星象圖,就為了讓他能在欣賞夜空的時候不再無趣。

正當他愉快地欣賞夜景的時候,忽然看見天空中劃過了一道銀芒,流星劃空而過。

小國王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他站在原地,耳邊響起的是內侍同女官此起彼伏的倒抽氣聲。

不過片刻後他就聽到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內侍趨步而來,“殿下,丞相、中尉和御史大夫求見。”

“讓他們進來。”夏安然旋身入內,等到他穩穩坐下後片刻,就見到一身朝服的中山國三位二千石大官齊齊入內,“臣等見過殿下,殿下萬安。”

“諸卿不必多禮,且入座。”

此處不是小國王的辦公地點,算是私人書房,環境比辦公室要小一些,也能使得夏安然能夠就著瑩瑩燈光看清楚幾人的表情。

幾乎無一意外的都是嚴肅,流星劃過在這時候的確算是大事了,雖然還比不上熒惑守心或者日食、月食之類的,但也是不利的宣告了,從它們的名字就能看出來——掃把星。

四人面面相覷,夏安然先咳了一聲,先感嘆一下幸好如今還不是天人感應文化最昌盛的時代,否則他就要寫自我反省小作文了。

他將目光轉向站在後方的太史令,後者得到他的允許,站出來解星。根據星星劃過天際角度、方向、時間,青年判定未來兩年內中山國東北的位置一定會起災禍,而且是兵禍。

“東北?”夏安然都不需要回想,就知道那是哪裡。

那正是竇皖去的漁陽郡。

夏安然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的掛件,他一邊提醒自己這是封建迷信糟粕,但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需要尊重本時代特色,一時之間頗有些內心糾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忽而起身從後頭書架上取下了一個資料夾,他從裡面抽出了幾張紙,遞給了站在身側的內侍,讓內侍傳下去。

他垂目等三人都看完了,緩緩說道:“這本是我五年後的計劃,現下看來,還是當提前。”

“將軍械、武備的發展提上前來。”小國王輕聲說,“今歲代郡漢匈貿易,中山國的貨物調整一下,以出口不利儲存的非戰備物資為主,這事我會同少府說。”

“丞相,今歲再蓋一個糧倉,等過幾日我同二兄也說一下,從河間國那邊再採購一批粟麥和鹽,今歲國內調整一下生產結構,以糧草軍械為主。”

“喏。”郅都應道,“殿下,城防一事……”

“嗯……我知道。”夏安然只尋思片刻,就有了主意,“我阿兄那邊有鐵礦,到時候我同趙國下訂單,讓他們代為生產鎖子甲。”

“殿下!”聞言,三個臣子同時驚呼,語氣中均有不贊成的意思。

鎖子甲的製作過程和成品都是中山國的最高機密,而如果要向趙國訂購鎖子甲,就勢必要將鍛造技術教給趙國。

雖然趙國國主是自家殿下的親兄,但是這種東西無論傳給誰,對中山國來說都意味著技術不再是壟斷。

事實上若干年以前他們還動過拿鎖子甲出去賣的念頭呢。在皮甲為主流甲冑的當下,這種輕巧、透氣又帶有更為優秀防禦效果的甲冑理當非常有市場。別的不說,夏安然原來主要貓準的他五哥劉非一定抗拒不了鎖子甲的誘惑。

夏安然見他們這番表情笑著搖搖頭,“無妨,鎖子甲說白了不過是鐵絲的鍛造技術罷了,總體來說並無太大的科技量,而且這東西造起來太耗時,有這個時間不若多鍛造幾把刀。”

將低層次繁瑣的工作外包到勞動力廉價原材料低廉地區,這種行為是黑心資本家沒錯了。

夏安然輕咳了一聲,又道:“中山國日後鍛造的重點和訓練重點都放在刀弩上,弓箭暫時放一下。”

關於這個決定,三人都沒什麼意見。

和弩機相比,弓箭無論是其本身的打磨時間,還是弓箭手的培訓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時間充裕時候還無妨,譬如此前因為中山國有個李當戶,他承襲李廣的射箭功夫,在這方面帶起小年輕還是很給力的,如果比射箭功夫的話,中山國的年輕人絕對能碾壓大部分封國人群。

但是如果戰爭隨時有可能爆發的話,那麼繼續培訓弓箭手就過於浪費時間了。從秦朝以後,弩機就逐漸走向了遠端武器的戰場,並且在其中佔據了不小的比重,就是因為弩手的培訓時間短,新人隨時可以上崗。

而且弩機有一個弓箭絕對沒有的優勢,那就是箭矢的遠近距離不受操縱者的影響。

意思就是說,不管你是剛剛上戰場全身打了雞血,還是已經累到快要吐血,在將弦扣到機括上以後,這支箭就能按照它在被設計之初就設定好的初始速度被射出。

而弓箭手則相反,弓箭的射程必定隨著人類體力消耗的加劇而縮短。

這一點,弩在守城上就極有優勢,因為守城本身就是疲勞和意志力的雙重考驗。攻城的軍隊通常會採用圍而不攻的戰略,但同時他們也會頻繁地騷擾,譬如做出大半夜忽然開始鬧騰這種缺德事來使得守軍精神和肉體都無法休息,從而達到降低其戰鬥力的效果。

但對於弩機手來說,他們收到的影響會小得多。

而要說到弩……夏安然還要做一件事。

——製作守城弩。

守城弩並不僅僅是尋常弩機的擴大版,畢竟弩和弓一樣,靠的是木料被拉昇到極限忽然鬆開產生的反作用力將箭矢射出,只不過弩機靠的是機械力驅動而弓箭使用的是人拉力的反作用力,但其本質是一樣的。

所以弩若是要擴大,尋找的木料、如何磨練、使用何等材料製造弓弦都是大問題。

但偏偏夏安然可以走捷徑。

守城弩中的王者——北宋三弓床弩的製造方式、材料和圖紙在他的腦子裡面。

這看起來非常不科學。因為三弓床弩作為北宋的一大軍事機密,雖然被記錄在了《武經總要》裡面,但其實並沒有詳細書寫其制作方法。也就是說三弓床弩就和諸葛連弩一樣,是傳說中的存在。再加上反曲弓技術已經失傳,就連復原都很難。

但夏安然腦子裡面偏偏有……

他覺得這可能是自己以前任務的兌換物品,就像是他那把種什麼什麼不死的神奇小花鋤一樣。

但不管是怎麼有的,既然有他就肯定要拿出來用。

三弓床弩名字裡頭有一個床子就能知道它有多巨大了,這樣的弩靠人力根本無法拉動,需要靠牛來拉動上弦,它的弓箭就是一杆標槍。

這樣的巨大弩機射程非常遠,據說順風的話能達到一公里以上,當年宋真宗之所以能夠擊退遼國靠的就是這把武器。兩軍對壘之時,毫無準備的遼國大將被一箭索命,遼**隊群龍無首且受到巨大驚嚇,士氣大落,從而有了“澶淵之盟”。

但事實上由於其坑爹的上弦方式,和床弩的獨特定位,如果說三弓床弩是用來殺人的那未免過於大材小用,事實上它一開始是為了攻城才被發明的。

三弓床弩正常發揮可以射穿三匹並排的馬,這樣的射殺力能夠輕易將一握粗的標槍釘死在牢固的城牆上。只要能夠射穩,那麼攻城兵都不需要搭設雲梯,踩著槍就能爬上去。

想要從城牆上拔出這樣的箭矢很難,守城方也不可能有這個條件,他們只能選擇從上而下拋擲東西將箭矢的身體部分折斷或者將其砸下去。但這樣的措施效果不大,因為這樣的箭頭留下的坑可比現代攀巖運動時候的小洞好爬多了。

也就是宋朝後來面對的敵人是遊牧,這樣的攻城利器才會轉變了使用方法,成為了守城器械。

但現在大漢的敵人同樣是遊牧,當時的遼國扛不住這驚天一擊,想來匈奴也未必能行。尤其三弓床弩針對的就是首領,在你以為對方都是小□□的情況下對面突然拿出來超遠距離狙擊□□,而且就喜歡對著軍隊領導者爆頭,對於敵軍將領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因為匈奴的性格特性,和大草原的文明,他們一貫崇尚武力,更崇拜勇者,所以匈奴領兵,百戶千戶每逢作戰均是衝在最前面。

以三弓床弩的射速來說,只要擦到了人隨便哪個部位都能把人掀翻,能不能活看命,但是受傷是逃不了的。走在最前頭就是活靶子,躲在後面被自家人看不起,所有的騎兵將領都會面對這個問題。

要解決也不是沒有辦法,三弓床弩畢竟需要精確瞄準,只要走位足夠風-騷並且一直保持快速移動就有機率躲開這樣的明殺。

但這同樣也意味著在攻城時候,匈奴騎兵沒有足夠的時間在城牆外最適宜的距離整齊隊形,更沒有辦法在那裡觀察城防佈置。

在沒有望遠鏡的時代,如果不能在目力範圍內觀察地方布營情況就很難發出有針對性的攻擊。

——威懾。這就是搭上了弓箭的床弩存在的真正意義。

但這樣的神兵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昂貴,就是它的第一個代價。

不管是木料還是炮製方式,都是要用錢堆出來的,相比來說,這把□□上的鐵質部分反而成了其中最廉價的材料了。在拿到設計稿的時候,郅都就因此而皺眉。

這份稿子上各個過程寫得太仔細了,讓郅都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殿下從哪兒得來的傳家寶。

但如此龐大的弩機,若當真存世,怎可能聞所未聞?

考慮到少府內如今有一整個墨家團隊,郅都最後還是將製作這把弩機加入了待辦列表裡面。

除了這些事之外,郅都還提到了一點,今年十月論理夏安然又到了入長安城朝拜的時候了,同時陳嬌和劉徹三年之約也到了。

不管陳嬌和劉徹最終比不比,翁主肯定是要回長安的。所以郅都此次就是來問,殿下您對堂邑翁主到底有米有意思?翁主有沒有可能成為中山國未來的女主人?如果有的話,您得先和我們透個底,我們好做準備啊。

夏安然一臉懵逼。

他真想問問這些肱骨大臣們,你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們知道你們的陳嬌翁主私底下就想管我叫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