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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崛起(23)

秦王宮後殿內, 兩個鶴獸銅爐不間斷地向室內輸送嫋嫋煙氣,室內窗戶緊閉,靠近門欄處掛了三張毯子隔絕寒氣,這使得室內空氣極為封閉。

呂安一進門便微微皺了皺眉, 並非是因為這過於濃郁的香氣, 而是因為這濃濃香氣都掩不住的一股子死氣。

雙眼剛剛適應室內外明暗變化後,呂安便看到躺在後殿中央的異人, 他周圍有幾個巫正忙於卜卦擲筊, 更有巫者煮藥問湯。

趙姬就坐在異人身側,她一直緊緊握著異人的手,似乎是在傳遞自己的力量。異人的另一只手被一個中年美婦所握, 呂安並不認識她是誰,但是從年齡和髮飾以及如今的親密姿態, 他判定此人應當是異人的生母——夏太后。

而秦宮的另一位太后華陽太后此刻卻並不在。

萬萬沒有想到會看到這一場景的呂安一驚, 他沿途雖然做了不少心理準備, 卻沒想到見到的會是如此孱弱的秦王。他慌忙疾走幾步, 在距離異人床榻五步遠之處拜倒, “大王!”

“來了啊。”令他吃驚的是, 原本闔目休憩的異人在聽到他呼喚的時候卻睜開了眼睛, 他的膚色蠟黃, 嘴唇乾涸裂開, 眼下青黑一片,但是看上去居然頗為精神,見呂安跪在遠處, 他還勾勾手指示意呂安靠近一些。

呂安慌忙靠到前去,和趙政一起補上趙姬退開的位置,異人空出來的那隻手立刻就被趙政握住了。異人的目光一寸寸從呂安和趙政二人面上掃過,他忽然吸了口氣,笑著道:“原是桂樹開花了,看來是入了秋了。”

他的視線越過露出驚愕表情的兩個青年,投向被層層帷幕擋住的正門處嘆道:“咸陽宮裡頭不種桂樹,但是城內靠近東門那兒有一株大樹,每年到了秋天就會開丹虹色的花,特別香。”

“小時候我嘴饞,聞著那味道香甜,就覺得吃起來一定也是甜的,於是偷偷跑出去扒拉上頭的桂花吃。”

似是想到幼年時候幹出的傻事,異人唇角揚了起來,“那個可一點都不好吃喲……是苦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邊上看去,夏太后握著他的手,眼淚卻簌簌掉落了下來,一滴滴打在了異人的手背上。見弄溼了兒子的手,夏太后又忙取來絹布給他擦手,一下兩下,還沒把水吸乾,眼淚又落了下來。

異人衝著她安撫一笑,又轉頭對趙政說:“我吃過你阿兄做的麥糖,乍看粗陋,實則甜如蜜。”

“聞著香甜的,未必真的甜。”

“瞧著簡陋的,也未必難以下口。”

他有些疲憊地吸了口氣,“所以,是冷是熱,是甜是苦,還得要你自己嚐嚐,旁人說的,先人說的,權當做是個參考。”

趙政面上一緊,他用力一閉眼,重重點頭,“兒子知道了。”

“天不能有陽而無陰,地不能有剛而無柔,人不能有常而無變。”異人唇角一揚,“此為我兒奏書所書,你可知父親為何將其壓下?”

“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形容枯槁的男人輕輕捏了捏兒子的手,然後他感覺到兒子更用力地回握了回來,異人嘆了口氣,“父親一直想同你說,卻一直未能整理好思路,直到現在不得不說了。”

“父親!”

“政兒聰慧,年輕,勇敢,你有著為父許多未有的天賦。”異人揚起了唇角,眸光輕輕淺淺落在了趙政面上,極為柔和,“你已經是優秀的太子,未來也會是優秀的秦王,甚至更多,為父很是高興。”

“吾兒思變之心頗盛,父亦是知曉此乃大勢之所驅,只望吾兒莫要忘記,咸陽宮的那一池魚塘,還有你曾祖的一番教誨。”

“民如魚,法、政、策就如那池中水,過快勞民,過激則傷民,務必慢慢來,細細來。”

“兒子知曉了。”趙政應道,他目光在父親的面容上來回逡巡,青年人咬著腮幫子,烏黑的眸中卻帶上了一抹水汽,“父親,孩兒知道了,孩兒定然會照做!”

“你身邊的人,均是我同你母親為你擇出的人才,你與他們長期相處,想來也對他們品行有瞭解,此事為父不必多說,你心中定也有決斷。”

“為父其實並不擔心你,我兒是個聰明又勇敢的男兒郎,父親為你而驕傲。”

“父親!”這一句誇獎令趙政情緒一時失控,他握著異人的手,將額頭靠在他父親冰涼的手指上,“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走,再陪陪政兒,就再多陪幾年,再幾年就好。父親難道不想看到政兒娶妻生子嗎?父親不是曾經說過想要看看政兒的孩子是不是和政兒小時候一個樣嗎?”

“啊,那個啊。”異人眸光一時間有幾分遙遠,似乎看到了胖嘟嘟脾氣卻特別壞也特別倔的兒子,然後在他的記憶中,那個小娃兒一下子就成為了一臉倔強的小童,中間缺失的那幾年是他永遠的遺憾。

但他現在卻笑得十分柔和,“後來父親反悔了,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同你說。仔細想想,父親有我兒就夠了,任是誰家的大胖小子都比不上我兒來得好,縱是大孫子也一樣。”

那語氣中的十分驕傲和歡喜終是令趙政再也沒法壓抑住心中情緒,他語氣中帶了一份泣音,“阿父……”

異人沒有安慰兒子少見的脆弱,他抬眸看向呂安,“安兒……”

“大王!”呂安的表情極為苦澀,他靠向異人,眼看著異人的面色漸漸湧起的潮紅,不好的預感層層疊疊如海浪湧來,這份不祥逼得他幾乎就想要站起身來去尋醫匠了。

但他的身體卻被異人用目光定在了原地,這個瘦削的男人的目光沉甸甸的,帶著呂安無以撼動的力道,他咧了咧嘴角,“政兒沒有兄弟,你同他常年相伴,與血緣兄弟亦是不差幾分了。你異人叔叔在你同尉繚之事上從頭到尾沒幫上忙,想來想去怪不好意思的,於是我就想了個補償你的法子。”

他一點一點將手從趙政手中抽出來一半,然後示意呂安將手放上來,然後他收緊了手掌,將兩個青年的手握在了一起,“我今日便收你為義子,以後,你就是政兒名正言順的兄長。”

“我知你要說什麼,情分是情分,名分是名分。”異人溫柔說道,“你二人,自此不可負了對方。”

呂安眼圈一燙,他終於沒法控制住自己,落下了淚來,看著用一隻手擋住了臉的呂安,以及倔強咬著嘴唇的趙政,異人欣慰一笑,接著又道:“政兒,你母親年歲還小,她雖是太后,但若是看上了別的男兒郎,你也不許阻……”

“嬴異人!”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聽趙姬帶著哭腔的怒吼,“你胡說什麼呢!”

被連名帶姓吼的異人微微一愣,忽而笑得更開心了,他偏過頭看向了趙姬的那一邊,見麗人紅腫著眼圈滿臉怒色,數日未曾好好梳洗休息的妻子此刻狼狽極了,但異人卻也覺得她美麗極了,就像是當年驚鴻一瞥的呂氏女一般,那一抹倩影就留在了他的心裡,一直到現在都未曾淡去。

“沒胡說。”異人溫柔道,他目光繾綣地從妻子面上刷過,似乎想要將這張面容永遠刻在心裡,“我只想要你過得好好的,你同政兒都好好的。別的都無妨。”

“那你倒是也好好地和我們在一起啊。”趙姬終是忍不住,她趴在異人床畔嗚嗚哭泣,異人的手動了動,又眷戀地看了眼妻子的發心。最後他看向了一直呆坐著落淚的夏太后,他衝著夏太后微微一笑:“母親。”

“我兒。”夏太后勉強笑了出來,“我兒辛苦,母親知道,母親亦是以你為傲。”

異人於是笑得更開心了,他吸了口氣,緩緩從枕下抽出了一把匕首,然後推到了趙政面前,“此為歐冶子所鑄,名曰魚腸。”

見在場諸人均是愕然和不解地看著他,異人拿指尖點了點劍柄,方才取出寶劍的動作對他來說顯然負擔不小,現在異人說話便有些吃力起來,他看著趙政道:“此為楚國寶劍,為吳王闔閭刺吳王僚之劍,後吳國為越國所滅後,劍到了越王手上。百年後,越君保不住這把劍,將其獻給了楚王,此為楚王之珍寶。”

既然是楚王的珍寶,又怎會在此?

趙政因悲傷凝滯的大腦因為這個疑問開始緩緩轉動,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當年曾經聽阿兄說過專諸刺王僚的故事,他曾經覺得此事過於離奇而打聽過這故事,知曉他全部舉動的父親明知此事,卻不曾告訴過他這把魚腸劍在秦國。

此後他離開秦國,歸來後便入了朝堂,幫父親打理事務,也不曾聽過楚國有贈禮,更不曾聽聞楚國有送秦國魚腸劍,亦是不曾在父親的庫房以及書房展示中看到過這把劍。

這把劍,要麼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楚王送給了父親,要麼就是父親意外所得,然後藏了起來。

趙政忽然感覺疊在自己手掌上呂安的手驀然間一緊,這份異常的反應令他跟著警醒了起來,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表情亦是跟著緊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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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人微笑了。

他在兒子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神注視下笑了開來,異人感嘆般的說道:“吾兒猜到了,不錯,如今天下知道這把劍在寡人這兒的……盡在此室。”

不等皺起眉的趙政回答,他繼續說道:“秦楚之間必有一戰,秦國內楚系勢力盤根錯節,不得不除。”

“寡人,便是要以我眇眇之身,給我兒一個最好的理由。”

……什麼理由?趙政腦中一片空白,隨後便有一道寒光閃過,他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激烈姿態站了起來,想要制止住異人將後頭的話說出口,然而隨著他站起的動作,異人的話輕飄飄落了下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以此為由,秦國內楚系可盡除。”

他緩緩抬首,看著因憤怒兩眼通紅的兒子,笑了一下,“寡人為秦王,你為太子,沒人能知道真相。”

秦王身份尊貴,全天下沒人敢檢驗其屍身,屆時只要秦國王室透露出些許秦王異人之死是被楚系人刺殺的訊息便沒人會懷疑。而唯有“替父報仇”一說,才是一個能夠最穩妥,亦是最不會激起大風浪的剷除國內楚系勢力的方法。

秦國是一個多國融合之國,唯有此法,才不會令別國來客生出唇亡齒寒之感。而理由非常好找,秦國宮內被華陽太后塞進來了不少楚女,而秦王獨寵王后的訊息天下皆知,到時候就說那些楚女因愛生恨被人利用,都可以說得通。

卑鄙嗎?無恥嗎?確實。

栽贓嫁禍之策,是徹徹底底的陰謀,但能夠拿出自己的身後事作為這謀算中重要砝碼,甚至不惜於讓自己從此和被女人殺死這一惡名的人,異人也是天下第一人了。

室內陷入了一片寂靜,趙政忽然拿過了他父親手中劍,還未等異人露出笑意,就見兒子手一抬,將魚腸劍丟進了室內取暖的炭爐之中。

然後,秦國的太子轉過身來看著他露出訝色的父親道:“父王,楚系勢力,兒子定會想出解決之法,踩在父王身上得來的勝利,兒子不要!”

“父王可還記得,在整理秦字之時,父王教過孩兒兩個字?”

“王者有度,三橫為天地人,三橫一豎,便是橫貫天地人三界之意,思想能接天連地容人者為王;能行天地人之道者為王;文通四海,武御八方,又心懷天下者,為王。”

“而王者,若是**超天,又彎了脊樑骨,便是亡。”

“父親的教誨,孩兒一直記得。”

異人愣住了,片刻後他竟是哈哈大笑,笑完了他的眼角閃過了一滴晶瑩,“吾兒長大了,很好,很好。”

他徹徹底底地放心了。

他的孩子絕頂聰明,然而骨子裡天生帶著一股子狠絕,他就像是一把被劍鞘所包裹的沒有刀柄的寶劍一般,隨時有可能破鞘而出。

而他一直擔心這把劍傷到別人的同時也會傷到自己。

但現在,他的孩兒將自己安上了劍柄,然後收斂滔天殺氣待在劍鞘裡面,

異人的目光從室內人面上一一繞過,最後他輕聲說道:“請宗老進來吧。”

話音剛落,夏太后同趙姬同時失聲痛哭,趙政亦是普通一聲跪下,握著異人的手哽咽不言。片刻後,幾位候在外頭的宗老面色複雜地入了內,他們靜悄悄地看著異人,為首的老宗長面色更是複雜,他在十多年前送走了昭襄王,後來送走了孝文王,沒想到,現在又要送走第三位秦王。

他看了眼年輕力壯的趙政,在心中嘆了口氣。

“祖爺!”異人緩緩睜眼,“吾兒趙政,為吾操禮。”

“祖爺知道。”老宗長點點頭,他緩緩坐到了異人身側,拍了拍他,“放心吧,祖爺會看著的。”

“辛苦祖爺。”異人吸了一口氣,視線一一從室內眾人面上移過,用最後一點氣力緊了緊被趙政握住的手,終於閉上了眼。

室內安靜了一瞬,隨後爆發出了更大的哭聲,而就在這一檔口,夏太后卻忽然站了起來,她輕輕拍了拍趙姬的肩膀,道:“此後之事,你來打理。”

趙姬愕然,“太后?”

“吾兒想吃桂花了,我去給他做。”夏太后面上的表情漸漸轉為平靜,她起身後虛晃了一下,然後在婢女的服侍下站穩了身,喃喃重複著“桂花”二字,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她方才聽得清楚,她的兒子想要吃東門的桂花,夏太后上了馬車,準備親自跑去東門摘花。

事實上,她的兒子哪兒是嘴饞,而是真的吃不飽也吃不好。

她早早失寵,唯一的兒子在安國君的孩子中又是排行中游,母子二人在安國君的後宮內就是兩個小透明,雖然談不上被苛待,卻也著實沒有優待。

小孩兒長得快,常要重製衣裳,亦是極為耗布料,生長期時候又吃得多,原本還足夠的份例漸漸不再寬裕。當時還是夏姬的夏太后母家並不顯赫,她又是出嫁女,孃家沒法子提供補助,夏姬每日都在努力怎麼讓孩子吃飽。

她並不聰明,最後想出來的法子就是拆東牆補西牆,用省下的布料去換糧食。

布料又要怎麼省下呢?很簡單,孩子衣服短了,就補上,破了就打個補丁,每年做衣裳的時候留得長一些,不必太過於整齊,到時候再一點點放出來即可。她的手藝其實很不錯,但在兒子身上卻看不出來,因為異人身上穿著的一直都是不合身的衣裳。

日子雖然不簡單,卻也不算很難,夏姬一直等著異人長大,等兒子長大了就能有個差事,那時候她也就能熬出頭了。

安靜的日子直到安國君給孩子們取名時候被打破,安國君給她的孩兒取名“異人”。

異人異人,異於常人,“異”這個詞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無法說是個褒義詞。這世界上沒有比宮裡頭最會捧高踩低的了,她的孩兒自此便成為兄弟們間的笑柄。

秦國的公子們自小修習武術,早上兒子還歡地得告訴他學堂可以吃午飯,可以吃肉,晚上她就被相熟的美人告知兒子在習武時被別的郎君扒下了衣服,然後發現了他衣服上的補丁。

她的孩子性格從來就不是安靜溫和的,他也曾驕傲,也曾倔強,也曾桀驁,只不過那些刺頭都被一點點磨平了而已。

最後甚至被送去了趙國做人質。

而這一切,均是因為她無能。

因此,當呂不韋找上門來,勸說她同意異人被記到華陽名下之時,她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她的孩子,只要能過得好,能夠從趙國安全回來,她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在異人登上王位後,她也的確有些翻身之感,華陽不喜歡她,她一直覺得她會說服異人同她離心,誠然,她也不是沒有過這個念頭,可是後來在看到疲於奔波在兩位母親前的兒子,看到華陽還有她背後的楚系勢力連連為難異人,最後她還是放棄了,她選擇安安靜靜地做一個夏太后。

這日子一過,就是十多年,到了最後,她亦是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那般無怨無悔了。

夏太后下了馬車,接過了一個小簍,然後墊著腳一點一點地精心挑選著這棵丹桂樹上的花。

她其實在異人被送去為質後就學會了以桂花為食材烹製,只是後來一直沒有機會做,時間久了,她也忘記了這件事。

夏太后挑得很仔細,保證每朵花瓣都是最完整最漂亮的,她剛剛集滿了一小簍,便聽到咸陽宮傳來的鐘聲。

她的動作一點點慢了下來,最後木著臉抱著一簍鮮桂花回到了馬車上,她沒有讓馬車起步,只是坐在馬車上木著臉透過窗框看著那顆巨大的桂花樹,看著看著,就落下淚來。

有些遺憾,有些錯過,勢必是不能再挽回了。

三月後,秦王政元年,二十歲的嬴政站在了祭天之禮的主位,他注視著祖宗牌位中多出的最新的牌位,緩緩舉起寶劍劃破掌心,引血入酒。

奉常接過酒碗,與犧牲之血共同灑向柴垛,柴垛被點燃,大量煙塵滾滾通天,嬴政站在祭臺之上,恍然間,透過層層煙火,他彷彿真的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和一干秦王站在雲端,他們都在默默注視著他。

嬴政閉上雙眼,他展開雙臂任由青煙和寒風將他的袍袖卷得烈烈作響,他聽到了一聲比一聲更響的質問。

【嬴政!爾可能福佑萬民嚴於律己,勵精圖治?】

可。

【爾可能虛懷若谷,從諫如流?】

能。

【嬴政,我贏姓五百年之偉業落在了你的身上,五百年的業果也在你身上,你可敢承秦國蒼生之重,承天下民心之託,來開萬事之偉業?】

我敢。

【如此,當為大善。】

強風拂過,捲起地上菸灰布帛送上青天,年輕的帝王緩緩睜開了雙眼。

半年後,夏太后離世,葬杜縣。又過三月,秦國將領蒙驁過世,秦王準其牌位送葬忠烈祠。

自此,秦國正式跨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

作者有話要說:  亡的隸書才是現在這個寫法,大篆不是,這個不是bug是文字改革過啦。算是私設。

今天是6k肥肥的一張,發了個便當有些傷感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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