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千夜在對方要拔回短劍之前全力催動坎法將短劍凍住，“我只是有一些話要說！請聽一下我的解釋！”
“你還有什麼解釋……”
玄潭面上露出一分掙扎的神色，其後皺了皺眉，大約幾秒鐘之後，才答應道：“你……說吧。”
他是看到了顧千夜的眼神。
上一次的那個傢伙……就算是在求饒的時候也是眼底陰狠。這一次的這個顧千夜卻還是十分的清明，甚至眼神之中還有幾分對我的擔憂……
他心中倒是考慮得十分清楚，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心中還是抱著那一份信心。
他相信這個救世主不會那麼容易被邪祟控制。
顧千夜看對方暫時放下了殺氣，顫抖著舒了一口氣。他心中發苦，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要從何解釋才對。雖然對方的表現也可以理解成被顧千夜發現了真相的壞事者，但是顧千夜同樣相信對方這樣的強者不至於跟自己玩著這樣的花樣。
或者說，聖王後期的強者要是被鮜感染了……他又要如何才能打敗？
藉助喘氣的功夫，他只能想到從一開始往後推理，看看說出來是不是會有些不一樣。
“你看……當初見到書本的，或者說知道書本那一頁的內容的人，一共有幾個？老爺子，你，我，還有劉江。”
“然而老爺子已經死了，還有劉江……不也是被你殺了嗎？”
“確實是被我殺了，但是……”顧千夜突然意識到問題就在這一件事情之中，愣了一愣才繼續說道，“……等等！我好像猜到問題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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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玄潭皺起了眉頭，收回手，任憑短劍扎在顧千夜的手掌之中。
“我記得你說過……三叔，不，宋坤曾經出現在上方的營地……不管怎麼想他都不該在那個時間出現的吧？”
“你這麼一說，確實是。”玄潭語氣和呼吸一起變得急促起來，“如果……我是說如果，劉江就是因為繞路經過了營地一段時間，然後把某樣東西留在了那裡……”
“是了……他身上的那個偽鮜！”顧千夜幾乎是吼了出來，手中的坎法也因此彌散，連帶著血水一同散落下來，“就是因為他身為普通人，我們才敢給他看那一頁！但是就在這個過程裡，他潛意識之中的那個一直沒有發散出來氣息，但是卻也一直不在沉睡狀況之中的偽鮜就動了起來……把那一頁陣法記錄了下來！”
顧千夜想起很多，玄潭將那天宋坤出現在營地的各個細節都講了一遍。
宋坤，營地，其他擁有靈力的人；劉江，雪山，過近的逃亡距離……
將所有的線索拼接在一起之後，顧千夜終於肯定道：“而且這一次是在石巖城搞出來的東西！三叔一定是相信我們能夠鎮壓下這些鮜，才會在這裡做實驗的……”
看著遍地的屍體，顧千夜心中很不是滋味。
雖然自己身上的嫌疑算是洗脫了，但是……這些人的生命，沒有辦法挽回了。
“那個混蛋……到這個歲數了還是這個樣子嗎？！”
玄潭胸腹之中一股怒氣，向著周圍衝擊而去。
“宋坤！！！”
他吼道，聲音在空中經久不散。
……
“芳芳，你要不要猜一下，你那一位姐姐是不是已經猜到是我搞出來的事情了……”
宋坤一隻手按在還在湧動的黑卵上，身體側側地站著。
芳芳則恭敬地站在一旁，身邊圍繞著的是整齊坐在地上的一圈鮜。
再往外的方圓百米，則是被黑色的鮜液構造的護罩遮蓋著，外面有些膽大的沒有逃亡的其他普通人在敲擊著這個護盾，發出沉悶的聲響。有幾個站在陰影之中試圖翻越進來的，被護盾捕捉了進來，變成了同樣的鮜，跪坐在陣法邊上。
“那也是你的姐姐……準確來說，他還只是我的義姐，而你，是他的親弟弟。”
“這也得他承認呢……”
“三爺，時間到了。”
在黑卵身邊的陰影之中，一個魁梧的人影慢慢浮現。
如果顧千夜在這裡，一定會無比地驚訝的。
這個“人”，正是顧千夜第一次動手殺死的那一位劉江。
“真是辛苦你了呢……明明已經逃脫了，還是要來把自己的行蹤暴露給他。”宋坤苦笑道。
“為三爺鞠躬盡瘁罷了。”
這個漢子面目陰沉，但卻露出了一個十分陽光的笑容。
宋坤一愣，隨即苦笑著拍了拍這個漢子的肩膀。
“你這傢伙……真是過分了啊。我會捨不得利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