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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投靠

玄武宮極大。因為洛陽在玄武宮地位低下,所以住的宮殿極偏,而玄武宮女主人姬婞自然是住在正宮。因此,兩者之間的距離還是很遠的。

在這玄武宮中,公子出行自然不會太過招搖。蕭陽只帶了貼身小廝王天寶一人,駕車直驅中宮而去。一路上自然不顯山不露水。行了大半個時辰方到中宮門外。

在蕭陽搜尋到的記憶中,洛陽以前從未到過中宮,因此,這中宮蕭陽自然感覺十分的陌生。但這並不影響他什麼,因為這裡的一切對於他來說,原本就是陌生的。

為了表示恭敬,蕭陽讓王天寶遠遠地候在外面,自己親自上門求報。

守護宮門的雖然不認識蕭陽,但他們的眼力不差,從蕭陽的服飾和氣度便猜到他的來歷不凡。不等蕭陽自報家門,其中一個年級略大的宮衛便主動迎上來,恭恭敬敬地問道:“請問公子找誰?”

蕭陽自重身份,對宮衛自然不會太過謙恭,淡淡地說道:“本公子洛陽,特來向宮母請安。”

原來是洛陽公子!

那宮衛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有些不相信地看著蕭陽,那神情略顯不恭。看來他至少是知道玄武宮確實有這麼一位公子的,只是有些難以置信他會來中宮。

“嗯?”

蕭陽見他發愣,不耐煩地從鼻子裡微哼了一聲。

能在玄武宮混的宮衛都是聰明人,雖然知道洛陽不如其他兩位公子地位高,但也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可以怠慢的。那宮衛頓時回過神來。忙躬身道:“原來是洛陽公子駕到,小人不識公子尊容,真是罪該萬死。請公子稍候,小人這就進去通報。”

恰在此時,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

“公子拜見宮母,乃家常事,豈有等候通報之禮?”

蕭陽回頭一看,卻是二公子洛戰,正闊步而來,笑吟吟地看著他。

蕭陽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忙含笑相迎,說道:“原來是二哥。”

那宮衛忙巴結地向洛戰問安,自然不再進去通報,隨後知趣地退於一旁。

洛戰一改往日面見洛陽的不屑傲態,忙快步走到蕭陽面前,含笑問道:“三弟,你大病初愈,該當在宮中好生靜養才是,怎麼今天想起來給母親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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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陽愧然道:“向宮母請安是公子的本分,小弟病了這些日子,備受宮母關懷,如今大好了,自然該當前來向宮母請安致謝。”

洛戰微笑點頭,故作親暱地攜起蕭陽的手,說道:“我也是來向母親請安的,正好我們一起進去。”

蕭陽被洛戰牽了手,頗不自在,但並沒有絲毫的表現,點了點頭,坦然地隨他而去。

兩人一邊走,一邊親熱地聊天。

洛戰隨即笑道:“三弟,聽說前幾天你教訓了楊梓?”

蕭陽忙說道:“小弟教訓了二哥的人,還請二哥不要見怪才是。”

洛戰哈哈一笑,說道:“三弟,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是親兄弟,那楊梓不過是個奴才,平日裡因為我疏於管教,竟嬌縱得不行了,連尊卑都忘了,竟然敢不尊重三弟,真是該死。三弟替我管教他,那是千當萬當,三弟不可自責。”

蕭陽點頭道:“二哥不見責,小弟就安心了。”

說話間,蕭陽在洛戰的帶領下,穿門過巷,輕車熟路地進了內宮。早有內侍宮女進去通報了。

兩人來到一間十分富麗堂皇的宮室門前,便聽見裡面傳來一個婦人慵懶的聲音:“是戰兒來了?進來吧。”

聽這語氣,那婦人定然是玄武宮的女主人姬婞了。按理她必定是知道“洛陽”來了,卻不提,足見其態度。蕭陽略感不爽,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今日原本就是來拜見她的,既來之則安之。遂定下心來,跟著洛戰坦然而入。

只見宮室中宮女眾多,分列兩旁垂手而立,恭而不語。當中一錦繡座塌之上,端坐著一中年美婦。

“孩兒給母親大人請安。”

洛戰連忙鬆開蕭陽的手,快步走上去,衝那美婦躬身行禮,並用撒嬌一樣的語氣請安。

蕭陽不敢放肆,只偷偷看了那美婦一眼,雖然也覺她容貌不俗,但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只那雙狹長的雙目,微微開合間似有精芒閃見,一種無形的威壓似乎比故去的老師還要明顯,足見其修為定然不弱。

蕭陽在來玄武宮的路上已經從曼妮口中得知,這位在玄武宮的地位僅次於玄武宮宮主的婦人是南姥姥的愛女,是唯一一位從漠西厥氏外嫁的女子,她名字叫姬婞。

這姬婞嫁入玄武宮是續絃,玄武宮宮主的正宮妃子是大公子洛靖之母,只可惜她命不長,在洛靖才三歲時就去世了。宮主這才娶了姬婞。

姬婞極得宮主寵愛,誕下一子,便是二公子洛戰。姬婞不僅貌美,又因為孃家勢強,所以在這玄武宮中,極有威嚴。她向來自大,連大公子洛靖都不曾正眼看過,更何況出生卑賤的洛陽。

偏偏南姥姥喜歡洛陽,甚至超過自己的親外孫洛戰,這讓她十分不解,但也無所謂。

蕭陽略一走神,突然聽見姬婞問道:“下面站的可是洛陽?”

蕭陽忙回過神來,連忙走近兩步,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叩了個頭,說道:“洛陽給宮母請安。”

姬婞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以前從來不曾來本宮請安,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大病一場後轉性了?怎麼突然想到來給本宮請安了?”

姬婞的態度早在蕭陽的意料之中,所以在面對她的倨傲時並不難堪,故作惶恐之態,說道:“洛陽以前不懂事,還請宮母不要見怪。洛陽這次重傷,差點丟命,這才明白了一個道理。”

“哦?什麼道理?”姬婞用頗為驚異的語氣問道,“你且說來本宮聽聽。”

蕭陽在來之前就想好了說辭,所以不慌不忙地淡定說道:“人這一生什麼都是有定數的。洛陽有幸成為玄武宮的公子,應當惜福。宮母雖然不是洛陽的生母,卻是洛陽的宮母,洛陽理當尊奉宮母,這才不枉人道。”

“哈哈——”

姬婞突然大笑了幾聲。

一旁的洛戰忙笑著說道:“三弟理當如此,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姬婞終於忍了笑,說道:“你能這麼想就對了。既然你願意認我這個宮母,那宮母自然也認你這個兒子。那麼,你以後可得認這個哥哥。”

蕭陽畢竟出生王室,深知王室中的殘忍爭鬥,他自然立刻就聽懂了姬婞的言外之意。這姬婞要他認洛戰這個哥哥,自然是提醒他以後要支援洛戰。

蕭陽心裡自然有數,因為在這玄武宮中,雖然大公子洛靖的母親死了,但他畢竟是大公子,而其生母是正宮妻子,按照古例,是當然的繼承人。這姬婞現在雖然是玄武宮的女主人,但她的兒子想要繼承大位,卻並不那麼容易。雖然他們並不擔心洛陽會對他們構成什麼威脅,但能夠得到他的支援自然是好的。

蕭陽畢竟是借了洛陽的身份,想要在這宮裡自保,自然不能再像洛陽本人那樣行事,得懂得一些存身之道。在這一點上,蕭陽比洛陽強很多,根本不用別人教。

蕭陽今日前來拜見姬婞,本就是為了投靠,所以,聽姬婞這麼說,忙趁勢表明心跡,說道:“二哥是洛陽的兄長,洛陽以後一定尊奉二哥,以二哥馬首是瞻。”

姬婞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改剛才的倨傲之態,語氣也親和了一些,說道:“你明白就好。罷了,你大病初愈,不宜久跪,起來說話。”

一旁的洛戰喜不自禁,忙上前扶起蕭陽。

蕭陽站起身來,又躬身向洛戰行了一禮,說道:“請二哥以後多多照顧。”

洛戰的臉上早已笑開了花,忙說道:“三弟不要見外,我們本就是骨肉兄弟,彼此照顧是理所應當的。”

姬婞意味深長地看了蕭陽一眼,含笑說道:“罷了,你大病初愈,早些回去歇息吧。姥姥明天就要走了,你也知道,她十分疼愛你,你去見見她吧。”

“是。”

蕭陽忙躬身答應了,又衝洛戰拱手一禮,隨後辭別出來。

南姥姥這麼快就要走了!這讓蕭陽頗感意外,同時心裡十分不捨,因為,他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南姥姥對他的疼愛,這種疼愛對他來說十分難得,特別是在這種境況中,更覺珍貴。

既然南姥姥要走了,蕭陽於情於理都應該去拜謝她老人家一下。另外,他心裡還有一些疑問,想要從南姥姥哪裡得到答案。所以,蕭陽出了中宮,便立刻往南姥姥住的客館而去。

南姥姥住的客館距離中宮有一些距離。其中要經過學宮,學宮是玄武宮教授學生的地方。因為這是基礎教育部,所以凡玄武宮的孩子,還有洛城一些名門大戶的孩子,都可以申請進入其中學習。

打這裡經過,蕭陽自然而然地從洛陽體內獲取了相關資訊。

這學宮承擔是是玄武宮的基礎教育,凡滿足條件的少年都在這裡進行基礎學習和修煉,直到達到玄師等級才可以畢業,進行更高階別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