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十一月，霧都的天氣轉涼。
半夜時分，一抹薄霧已籠罩了這個城市。
開啟窗戶，一股寒意湧向王餘閒。
不過他並不覺得寒冷，甚至覺得熱血上湧。
年輕人的熱情總能無視這些小小的逆境。
穿著黑色兜帽衛衣，帶著一個黑色口罩。
另外因為沒有安裝定風珠，吹風是免不了的了。
雖然支起靈力屏障也能擋風。
但一是為了節約靈力增加續航，二是為了享受寒風獵獵的快感。
王餘閒選擇帶上一個護目鏡。
坐在窗臺外圍，王餘閒看著下方三十幾層樓的高度。
只覺得腎上腺素飆升。
從街道到王餘閒家，只用上三樓。
但在霧都。
樓下還有三十幾層也很正常，不是嗎？
縱身，一躍而下。
“喔偶~”
王餘閒享受著自由落體，忍不住一聲長嘯。
樓層在飛速倒退。
耳邊是洶湧的風聲。
六條泛著銀光的狹長小魚伴隨身邊。
魚身上，流動的血色，讓它們生出了幾分靈動。
彷若真的游魚一般，浮空遊動。
魚群包圍著王餘閒，在夜空中俯衝翱翔。
在接近地面四五米的時候，王餘閒劃過一道弧線，向郊區的天空飛去。
逐漸在薄霧中攀升的王餘閒，只覺得暢快。
被王餘閒嘯聲吸引的某位住戶，透過窗看向他離去的背影。
當王餘閒消失於層層白霧後。
“呸，又是一個半夜飆劍族。築基了不起啊。明晚上再瞎叫，兒不投訴你個龜孫。”
王餘閒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翱翔。
手指劃過寫字樓的玻璃外牆。
“恩~御劍去高空作業也不錯，一天大幾百呢。”
飛過頂樓觀星的小屋。
“哇哥哥，有人在御劍飛行。”
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小腦袋，哥哥的眼裡流露出了羨慕的波動。
“恩~收穫小粉絲一枚。”
越過一個雜亂擁擠的居民樓樓群。
“恩？方玄？”
不知是他倆是有緣，還是什麼原因。
王餘閒週末摸魚外出的時候，經常碰到他。
以至於現在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都能認出他來。
方玄，王餘閒原高一天字班的同學。
升降考試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降到黃字班去了。
起初王餘閒還將他設為靈力寄主，結果傳來了有屬性的火靈力。
這時，方玄孤身一人，走在無人的小巷裡。
很是蹊蹺。
“半夜出來吃夜宵？”
眼前的蹊蹺之處，瞬間喚醒了王餘閒當初沒有在意的一個盲點。
“不對，當初方玄的火靈力，可是壓過了鍾唐的靈力傳輸，也就說明他的修煉速度比鍾唐快。按他的修煉天賦，不至於降到黃字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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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鍾唐可是除莊謀這個夜間修煉小王子之外，王餘閒唯二的靈力寄主，練氣修行速度不言而喻。
而修煉速度更甚一籌的方玄，怎麼會降到黃字班？
王餘閒隱藏在半空的白霧裡，藉著夜色跟隨了一會兒。
方玄沿著樓間狹窄小巷，七拐八轉。
順著方玄前進的路線，王餘閒望去。
前方唯一還在營業的就是一家小賣部。
“還真是餓了出來買吃的？”王餘閒心中吐槽。
突然方玄停了下來。
大概原地停滯了四五秒，他突然加速衝出了小巷。
隨即就進入了一個路邊的地下通道。
霧都的地下網路錯綜複雜，水平落差就得有個幾百米。
除非王餘閒跟進去，要不然是跟不上的。
“算了，沒事去探究什麼人家的秘密啊？”王餘閒瞬間沒了追究下去的想法。
好吧，他就是懶。
反正他是打算高高“掛”起了。
掛在高空中的王餘閒，繼續往人煙稀少的方向飛去。
寬廣的長江，即使是夜晚也在不停地流動。
其中霧都區域與武市交界處。
一群築基修士懸立於江邊。
或踩長劍，或踩長刀。
“今晚怎麼玩？”一個身穿緊身服的修長圓潤女子出聲道。
她叫蔣新月，白天是霧都大學的學生，半夜就是個飆劍族。
孫莽作為組織人也開口了，“單純的競速，十個往返。”
蔣新月剛加入這個圈子不久，但是對於這個玩法都快玩膩了，“啊~，又是競速，好無聊啊，哪天租個場子玩障礙賽吧。”
“你到合一境了？”孫莽不樂意了，能混障礙賽場的，哪個不是頂級飛劍配置外加合一境的武法境界。
還用來他們這個自嗨的野組織？
蔣新月也是臉色一紅，她就是去過一次障礙賽場地。
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後，才來這種菜鳥集中地的。
“合一境嘛，早晚的事。”蔣新月還小聲地滴咕了一句。
他們所說的合一境，指的是透過特有意境武法，所突破的合一境。
而不是王餘閒那種透過基礎武法，自己領悟意的道路。
畢竟天賦平平的人還是佔大多數。
為了區分，官方定義，由自己領悟的意，為真“意”。
而像是學習秋水劍法，烈火刀法這種現成“意”的，被稱為偽“意”。
當然這些武法的創造者的“意”都是真“意”。
只是後來人學得再像，也終究不是自己的，因此只能稱為偽“意”。
偽“意”進入的合一境，只有完美合一境的四成到八成的效果。
具體效果視修行者個人情況而定。
像是飛劍障礙競速賽的世界冠軍，基本上都是透過真“意”道路，所進入的完美合一境。
這一項，每年的冠軍都由華夏國包攬。
但是除了正規的世界飛劍障礙競速賽，還有更刺激的地下飛劍障礙競速賽。
這個比賽規則更危險，從未被官方所承認。
但是在這個比賽中，華夏的修仙者和外國修仙者，冠軍比例居然達到五五開。
沒辦法，華夏的修仙者能得到的榮譽有很多，不差這一個，沒必要為了一個冠軍而拼命。
而某些國家的人就不一樣了。
在這個比賽中簡直就是拿命來換。
這是他們在修仙方面，好不容易能勝過華夏一方的比賽了。
所以華夏與外國的冠軍比例，其實只有二八開。
只是有三成的歪果冠軍最終死在了終點處。
所以那三成的華夏亞軍順位而上，最終冠軍比也就到了一比一的樣子。
因為競爭的激烈性，不確定性。
最終就導致了，飛劍障礙競速賽的正賽認同度，居然還沒有一個地下非正規比賽高。
無論是比賽的熱度還是比賽的獎勵，正賽都遜色好幾成。
沒辦法，正賽華夏年年拿冠軍，不用看就知道結果了。
一點比賽的緊張性都沒有。
言歸正傳。
在雲層上飛行的王餘閒，看見了一條綿長的水域。
頓時來了興致，向下俯衝而去。
“在水面上飛行，也是種不錯的體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