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自己是很不喜歡一廁兩坑，幸好對於山裡人來說，也沒這麼多講究。
今天張小魚蹲在那，張農雨就急哄哄地進來了。
她是城裡來的，城裡多是蹲廁，她用了很多年了，早不習慣鄉下的坐廁了。
眼看張小魚佔了坑，她就很不高興，叫張小魚快走。
張小魚不願意，她本來是來小廁的，所以沒人跟，結果沒想到把大的拉出來了。
她還一臉天真地問張農雨能不能給她擦屁股。
把張農雨給氣的，直接就開罵了。
後來憋不住了就坐了下來上廁所，張小魚就蹲在她邊上。
她脾氣暴躁，就一直拿小腳去踢張小魚。
然後，她就翻下去了……
沉清秋小聲道：“你屁股擦了嗎？”
張小魚：“擦了，我自己擦的。”
沉清秋松了口氣。
張大山和杜紅秀都有點無語。
事已至此，張大山只能對沉清秋道：“我把小魚送回去讓老姑給她洗洗。”
沉清秋點點頭。
她對杜紅秀道：“我還要回去趕礦脈的報告。”
杜紅秀道：“去吧去吧。”
簡單來說，他倆都沒工夫搭理張農雨。
只有張小魚，她被踢了，十分傷心。
回去的路上還掛在她爹身上嘰嘰咕咕：“為什麼要踢我，我先來的……”
張大山小聲道：“小傻子，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知道不？”
張小魚茫然地抬起頭：“啊?”
“討厭她不是什麼錯，但你不用去扶她不用挨她，就是你賺了。”
張小魚立刻把頭扭開了：“我才不挨她！”
說來這小娃也很神奇，這種情況下竟然一點都沒沾上。
張大山匆匆把她抱回家，扔給了張含秀。
然後給張含秀下了最後通牒：“今天您必須得把她倆弄走了。”
聞言張含秀捏了一下拳頭：“大山，你放心。”
張大山有點詫異，但也沒說什麼，就先回去工作了。
曾大寶推著茶湯出去，正好跟張小魚她們錯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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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張小魚收拾好了自己撒丫子跑出去了，半道上遇到了他，就飛快地爬到了他身上。
“姑爺爺，我們去賣茶湯啊。”
曾大寶把她放到肩膀上，詢問了剛才在市集上聽到的事情。
張小魚哼哼唧唧地又告了一遍狀。
聽得曾大寶就非常惱火。
真是少見這樣的人，竟然拿腳踢一個小孩子！
他想回去找張農雨算賬，可是張小魚不肯。
“不要，她好臭，我們不要去挨她。”
曾大寶沒法，只好先把她送到了大集上去賣茶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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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農雨剛掉進糞坑裡的時候，真恨不得把身邊的人都殺光。
她這輩子沒有丟過那麼大的人！
但她坐在地上又哭又喊又嚎也沒什麼用，畢竟會慣著她的人都不在身邊。
不管她怎麼叫，大家都在笑話她。
所以後來她就躺下裝死了。
此時她被扔到溪裡去洗乾淨了又帶回來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躺在炕上。
張懷平還叫了杜青青來給她看看。
她坐在張農雨炕邊，一邊哭一邊道：“農雨啊，你咋這麼不小心啊……”
此時杜青青正用小木棍給張農雨檢查咽喉，看她有沒有嗆……傷。
張農雨翻著個白眼，沒吭聲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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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青收回小木棍，道：“沒事，洗乾淨就行了。”
說完就蹲在旁邊給收拾自己的小藥箱。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張農雨突然翻身起來，一把抓住杜青青頭上的辮子把她抓了過來。
“啊！”杜青青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
張懷平也嚇著了：“農雨，你這是幹啥？！”
張農雨氣得抓住了杜青青的頭髮：“你這個小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下了藥！”
她真是越想越不對勁啊，最近怎麼就這麼能尿呢？
因為今天掉進糞坑裡受了奇恥大辱，倒是讓她突然想通了！
此時她就把杜青青當成了她受辱的罪魁禍首！
她不能把廣場上那些人都抓來打罵，但是她可以把一個小女孩的腦袋往炕上撞！
杜青青拼命掙扎，張農雨一邊罵一邊拽她。
張懷平急得喊：“哎喲，農雨！農雨你這是幹啥啊！”
嘴上這麼說著，身體卻誠實地離炕遠遠的……
直到在廚房煲湯的張含秀聽到了動靜，匆匆趕了過來。
“二姐！你快放手！”
說著就趕緊衝過去想把杜青青扯出來。
張農雨還在胡說八道：“這個小賤人應該抓去槍斃！她給我下毒！”
杜青青畢竟還小，掙不過張農雨。
所以她剛才就不吭聲了，專心致志地把力氣用在反抗上。
直到了張含秀趕了過來，才把她從張農雨手裡搶回了。
眼看杜青青頭上被磕了一個大包，張含秀都來不及生氣。
因為張農雨還在發瘋：“老么！這個賤人給我下藥！我今天這麼丟人都是她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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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含秀根本不信：“二姐！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張農雨一看又撲過去撕扯杜青青來：“老么你滾開！再攔著我我連你一起打！”
眼看這裡一片混亂，張懷平始終不肯來幫忙。
張含秀氣得直接一個大嘴巴甩到了張農雨臉上。
那一瞬間空氣都安靜了。
張含秀趕緊把杜青青抱到一邊，摟在懷裡，警惕地看著張農雨。
杜青青其實不怕，但她發現張含秀抖得厲害，不免有些擔心。
“張奶奶……”
張農雨沒想到從小一直聽話的老么竟然敢動手打自己。
她不可置信地道：“老大，你看見了，她現在是造反了！”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張懷平這次並沒有幫她。
“老二，你別發瘋了。”
張農雨不可置信地道：“好啊，你們倆現在是一起要害我了是吧？！”
張懷平就不吭聲了。
張農雨氣瘋了：“老么，你有沒有良心？！我可是你親姐姐啊！你現在怎麼向著外人！”
“老二……”張懷平試圖讓她冷靜點。
“現在你姐夫和你外甥都要倒黴了！我苦口婆心勸了你這麼天，你連張張嘴都不願意！”
張懷平又不吭聲了，她尋思著讓張農雨逼一下張含秀也好。
“我們可是一家人，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你怎麼就這麼自私，只顧自己享福？！”張農雨質問張含秀。
杜青青不可思議地道：“你還有臉……”
“……對！”張含秀突然大聲道，“我，我就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