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去王蓮家接張小魚，曾大寶就進來了。
張含秀腫著個臉，還矯情地在那哭：“大寶，我真沒用，這點事都辦不好……”
曾大寶也覺得挺無力的。
今天剛回來那會兒，真的氣得他肝都疼了。
但他已經冷了臉讓那兩個快滾了，誰知道她們還能臉皮這麼厚啊！
要換了以前那些流氓，他早就一拳幹過去了。
可他總不能動手打自己媳婦的親姐姐吧！
眼下，他只能安慰張含秀：“沒事，她們都走了。”
“我什麼都不懂，差點害死大山和清秋……”
“那以後聽小魚娘的就成，她說啥就是啥。”
張含秀認真想了想，覺得有了辦法，她的心裡終於踏實了些。
“嗯，以後她讓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
……
而這個時候，張大山好不容易把那兩個討厭鬼送出大隊，立刻就往回走了。
路上她倆還在車上打架呢。
張農雨要跟張懷平拼命！
張懷平則是嚷嚷著“你男人都完了我還怕你啊”，也是徹底撕破臉了。
張大山懶得理她們。
只是想著快馬加鞭回去找媳婦算賬！
張大山匆匆趕回來的時候，沉清秋才哄孩子睡下。
他打開門看了一眼，見沉清秋側身躺著，一邊輕輕拍著孩子一邊打哈欠。
然後他匆匆退了出去，去洗了澡，然後回到屋裡把孩子抱了起來。
沉清秋吃驚地支起身子：“你幹嘛？”
他只是說一句：“老姑屋裡還亮著燈。”
張含秀和曾大寶都還沒睡。
沉清秋氣急：“你別……”
但已經來不及了，張大山已經大步抱著孩子出去了。
等沉清秋攆到門口，他已經去而復返了。
把她往門裡一堵，直接反手把門關上。
沉清秋的臉都燒了起來：“你讓老姑和老姑父怎麼看我！”
以前也有提前哄著孩子去老姑那睡的時候。
但那也是順其自然的啊！
沒說大半夜突然把孩子扔過去！
張大山莫名其妙：“少見識，老姑和老姑父都是過來人了。”
說完他就一把把她扛了起來。
沉清秋害羞得腳趾都蜷了起來。
結果他把她按在炕上，竟然是問她：“你今天白天那麼說是什麼意思？”
沉清秋：“……”
張大山瞪著她。
沉清秋掙了兩下，掙不開，反而是自己累得氣喘吁吁的。
她沒好氣地道：“我拿話堵她啊。你不也說了，她總那麼說我。”
張大山就犯擰：“可我聽了不舒服。”
“你不能把這瞎說的話當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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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真，但是不舒服。”
沉清秋：“……”
張大山捏了捏她的下顎：“說點好聽的。”
沉清秋：“什麼好聽的？”
張大山道：“你自己想，想不出來，今晚你就慘了。”
沉清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張大山，你訛我！”
他捏著她的下顎不放開：“是這個意思。”
沉清秋頓時就在心裡破口大罵他不要臉。
但眼下兵臨城下了，她只能絞盡腦汁想了想。
她今天說自己是外人，所以他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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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槓張家老姐妹的話，不過他就是要無理取鬧，她有什麼辦法？
但她轉念一想，張大山少小父母雙亡，對幾個姑姑他也頗為冷澹。
甚至對之前的張含秀也是一樣的。
他應該是她兩輩子見過的情感最殘酷也最不拖泥帶水的人。
或許媳婦和兒女對他來說意義不一樣？
這麼想著沉清秋不免有些觸動和竊喜，她忍不住道：“我對你很重要？”
張大山：“……”
他梗了一下才道：“不是這句。”
沉清秋已經忘了她的任務是想點好聽的話了。
她只是忍不住在那笑：“你就說你是不是很稀罕我？”
“你是說不出好聽的話來了是吧？”
“我覺得這句就很好聽，起碼我愛聽。”
氣得張大山把她翻過來撓她癢癢。
沉清秋在炕上奮力掙扎，又笑又罵，最後她小聲哀求：“別鬧了，我沒力氣了。”
“嗯。”
他不撓她癢癢了，蠢蠢欲動地在後面親她的背。
沉清秋扭過頭，伸手抱著他的大腦袋親了親，紅著臉小聲說了一句話。
於是瞬間就像給他上了馬達一樣。
……
大半夜的張大山被老趙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聽到敲門聲，他有些煩躁地抬起頭。
沉清秋軟軟地從他身上倒回了炕上：“怎麼了？”
老趙在外面吼了一嗓子：“趕緊出來！靈水村亂了！”
張大山罵了一聲，只能從被窩裡鑽出去了。
剛才的氣氛過於火熱，導致他一離開就帶來嗖嗖的涼風。
從昨晚開始好像一夜之間涼了下倆似的。
沉清秋有些緊張地用被子捂著胸口坐了起來：“怎麼亂了？”
之前災期剛開始的時候都沒亂。
張大山飛快地穿上衣服，又從牆上取下配槍：“我去看看，你睡。”
他整衣只用了一分鐘左右，飛快地出了門。
沉清秋倒是好半天才從剛才的混亂中回過神來，就聽得他和老趙一起一邊說著什麼，一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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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啊，咋回事啊？”
本來就沒睡瓷實的張含秀夫妻也被驚了出來。
沉清秋連忙道：“老姑，您等等！”
她趕緊起身把衣服穿上了出去了，就看到張含秀和曾大寶都出來了，有些緊張的樣子。
曾大寶說：“什麼？”
沉清秋想了想，道：“應該是之前在靈水大隊抓了人。”
這就是從來都沒有派出所的山區執法的困難。
主要是前期大隊鄉親的法律意識都比較薄弱。
前期雖然已經經過一定程度的普法，但太多人不當成一回事。
他們會覺得還是按“老規矩”辦事。
人被抓了，他們就會人多勢眾地來鬧事，衝擊派出所。
這樣想來，被抓的應該是當地橫行霸道已久的本土惡霸了。
張含秀急了：“我以前也見過人家一個村子拿著鋤頭斧頭來打人的，跟這些人有理也說不清啊！”
曾大寶安慰她：“沒事的，大山他們都有槍。”
“有槍也不能對著民眾開。”沉清秋道。
張含秀/曾大寶：“！！！”
沉清秋皺眉道：“但他也不能不去，這是第一次跨大隊抓人，如果被鬧了，那就會成為一個大笑話。”
說完她一邊把頭髮綁起來一邊站了起來。
張含秀傻了眼：“秋啊，你這是幹啥啊？”
沉清秋佩無奈地道：“放心吧，我不會跑到靈水村去的。”
她跑去也沒用啊。
不過**突起，一片混亂之下大家都跑到靈水村大隊去了。
她得去看看關在這邊的那些惡霸怎麼樣了。
當下她讓張含秀和曾大寶安心待在家裡看著孩子，就匆匆出了門。
……